第一百二十三章 多年後的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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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夜黑風高,辦事好時節。小說

    每一個人心都有一個潛藏極深的秘密。

    月光柔和,透過厚重的窗簾不甚清晰的映入房內,女人倚靠在床頭,小巧的玉足纏繞著一圈又一圈的紗布,被褥淩亂的被卷成一團丟在地。

    濃鬱的墨色在房內蔓延,女人眸色晦暗,她的指尖撥弄著吊墜,一下鬆開又一下握緊。緊繃的身體曲線猶如一道拉進的弦,稍稍一波動,仿佛會斷裂般。

    一抹光突兀的亮起,擺放在枕頭邊的手機屏幕映著藍白色的熒光,不斷地震動鳴聲。

    她扭頭瞥了眼手機屏幕,猶豫了半秒鍾,然後拿起接通了電話。

    喂

    女人聲音沙啞,帶著輕微的鼻音,像是剛哭過。

    剛有事,沒來得及第一時間接通你的電話,抱歉了。這麽突然打我電話,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她死了

    沉默的氛圍分隔兩地連著手機在發出強烈的共鳴。良久之後,男人的嗓音再次響起:你指的她是

    婉辭。

    他不言她不語。

    隔著電話,聽著雙方的呼吸聲,為這無法接受的事實感到迷茫。

    哈哈哈

    破碎的笑聲溢出,尾音波動幽遠。

    聽著話筒內傳來的笑聲,她的手掌漸漸握成了拳頭,尖銳的指甲嵌入掌心,卻好像絲毫沒感受到疼痛般。

    你繼續留那,去調查我之前讓你查的事。

    為什麽你還能笑得出來,你真的愛過她嗎

    你曾經告誡過我,讓我別再對你有期待。因為你永遠不會愛我,在你的心裏隻有婉辭,誰也無法取代她。

    可是為什麽,當你知道她的死訊,你隻是象征性的笑了兩聲,連一點點的悲傷和痛苦都沒有。我已經搞不清楚了,當初我幫助你瞞騙那個孩子,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

    她突然覺得好冷,暖氣溫度適的屋內湧現出一股冷意,四麵八方地向她襲來,包圍住她的全身。

    這種事,不該是你來過問。

    將近無情的嗓音響起。

    你隻需要知道你的職責,如果連這點事都做不好,你不必再待在我身邊了。

    隨著他的尾音落下,電話被掛斷,一串嘟聲遺留。

    為什麽,我會愛你啊

    她輕輕的呢喃著,閉眼睛的刹那間,兩行清淚悄然滑下,落在手背濺起一朵水花消逝。

    有人愁,有人悲。

    有的人為了明日該怎麽走的道路感到迷茫,有的人為了情愛腐蝕了自己原本的心靈,有的人為了曾犯下的錯誤後悔心哀。

    多麽希望白天不會到來,如果世界隻剩下黑夜該多好,那樣自己不會再隱藏懦弱的本性

    可當天幕亮起第一抹晨光時,雲沐覓心裏無的清楚,新的一天終究要來臨,她們該要去麵對的事實,一件件都無法躲避遺忘

    沐覓,起床下樓吃早餐了。

    門外,陳明靜敲了敲門,隨即推開房門衝裏麵喊道。

    房內空無一人,不見雲沐覓的身影。陳明靜撓著頭發走了進去,床被子疊的很整齊,仿佛這個房間的主人昨晚沒回來過一樣。

    明靜,讓你去叫沐覓下樓吃早點,你又在磨蹭什麽呢。

    誰磨蹭了啊,那家夥根本不在房間。

    啊

    在走廊走著的小蘇急忙跑了過來,掃視房間一圈,真沒雲沐覓的人影。

    難道她昨晚沒回來

    不可能啊,小萌說她親眼看見韓少把沐覓背回來的。

    兩人互望了一眼,一臉疑惑。

    也許是已經下樓了吧,我們下去看看。

    嗯。

    陳明靜點了點頭,兩人轉身離開了房間。

    餘盛溫泉店的廚房和餐桌是擺在同一個房間,陳明靜兩人剛走進去,端著牛奶出來的孫萌瞧見她倆,叼著一塊餅幹含糊的說著:你們看見我叔沒,大清早的不見人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餘林也不見了

    你倆的臉色怎麽跟吃了翔一樣,讓你去叫沐覓下來吃飯,她人呢

    沐覓不在房裏。

    啊

    孫萌喝了口牛奶,咽下口腔裏的餅幹:現在玩失蹤都是以組團的形式嗎,真搞不懂你們城裏人的套路玩法。

    還有誰不在嗎

    徐蓮啊,我剛剛路過她的房門前,看到門開著朝裏麵瞄了一眼,房裏沒人。

    陳明靜:

    小蘇:

    話說回來你男票人呢

    他大學教授急call他回明市了,說是有事要他幫忙。

    都快春節了還讓學生回學校,那教授也真是夠喪心病狂的

    孫萌呢喃著,拉開椅子坐下,拍了拍餐桌示意兩人過來吃早點。

    天幕的顏色呈現一種純淨的藍,白雲磊磊緩緩浮動,目前時間尚早,道路徘徊地車輛不多,少了廢氣的空氣浮動著淡淡的樹木香。

    西華陵園,一男一女邁動著台階,在第二階右轉後來到了一個墓碑前。

    不同於其它墓碑,這個墓碑沒有照片,也沒有這個主人的出生年月到離開的日期。灰白色的墓碑,簡單的鐫刻著一個婉字。

    注意到這個墓碑的不同,雲沐覓扭頭斜睨餘林,等待他的解釋。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傳下來的,外地人如果要葬在海市,在墓碑不能留下她生前的一切。

    餘林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墓碑,眼內神色平淡,毫無波動,仿佛是一潭死水般。

    那這個婉字

    是我偷偷刻去的。

    餘林揚唇淡淡一笑:有一次,我趁著管理員不在,拿著小刀進來在這麵刻了她的名字。如果一個人連墓碑都無法擁有,她活過的人生又有什麽意義呢。

    餘林的話讓雲沐覓產生了共鳴,是啊,人死了之後,又會有誰記得呢。歲月,會衝拭掉一個人的記憶,讓他們漸漸忘了,他們的生命曾經有一個至關重要的人存在

    雲沐覓將懷抱著的百合花束放到墓碑前,俯身蹲下,雙手合十閉雙眼。

    媽媽,我來看你了。

    媽媽,我不怪你了。

    媽媽,我好希望能見你一次,讓我仔細把你的模樣刻在我的腦海裏

    媽媽,爸爸找了你很久,等待了你很多年,現在的你,是否已經和爸還有哥在一起了呢,在另一個世界快樂的生活著。我啊,真的好羨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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