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認識他？”王德發疑惑地問。

    “ 何止認識，認識有十多年了！”王德成回答。

    “他多大的官兒？”張翰文問道。

    “早先是副鎮長，現在是鎮黨委紀律檢查！”王德成回答。

    “你還認識這麽大的官？”王德記問道。

    “哎呦兄弟，你小看你二哥了，鎮政府大學官員百分之八十都認識我，從十多年前就和他們打交道，哪個領導家在哪住我都門兒清，哈哈！”王德成得意地笑著說。

    “ 都說朝裏有人好做官，你怎麽不到鎮政府裏混混來呐

    ？”張翰文問道。

    “人家那都是國家工作人員，我來了能幹什麽，組織上沒有檔案，也就充其量當一個跑龍套的，沒有實權！還不如

    自己幹點什麽自由。”王德成回答。

    “說的也是，在這部門混飯吃，幹好了還行，幹不好大小婆婆哪個都把你罵一頓，不好受啊。”王德記說著。

    “在這裏工作的，哪個不是上邊有人，一般正常的情況下，三年升一格。有關係的就升，沒關係的原地踏步 ，官場若戰場，不好混著呢！”王德成說著。

    旁邊有政府工作人員經過 ，和王德成打招呼：“你也跑這裏湊熱鬧來了，老實在家待著吧 ！”

    王德成笑著說：“我幫你們維持秩序！嗬嗬。”

    一個穿黑色西服的年輕姑娘從一樓大廳走出來喊道：“

    誰是東港灣的村民，到三樓信訪辦公室去開會，有領導接見你們！”

    “二哥，叫咱們呢，上去吧？”王德發問。

    “走，東港灣的鄉親們，咱們上三樓！”王德成吆喝一聲轉身領著村民們向三樓走去。

    三樓信訪辦公室內鋪著紅地毯，圍著屋子一圈全是沙發，每兩個單人沙發中間放一個小茶幾  。屋子很大，有八十多平米，南北西三麵沙發都靠牆，唯獨東麵的沙發後麵甩了兩米空擋，那是給攝像師和工作人員留的位置。

    黨委紀律檢查曹紅軍拿著一份資料坐在東麵的沙發上等候著東港灣村民的到來。

    西邊的門開了，王德成帶領著六十多人陸續進來。他走到中間位置停下來指揮著：“大家不要亂，自己找座位，沒有座位的就站著，那沙發扶手上也可以做人，茶幾上也可以坐人。”

    五分鍾後，人們漸漸安定下來，自己都找了位置坐下，還有五六個沒有座位，就站在東頭沙發後麵。王德成見所有人都已經找好了位置才走向北麵沙發前說道：“大家都靜一靜，都聽領導給大家講話！”

    有個年輕的小媳婦站起來給王德成讓座，自己走到沙發後麵站著去了：“二叔您坐著！”

    “好，謝謝！”王德成坐下來。

    黨委紀律檢查曹紅軍開始發言：“咱們都是東港灣村的吧，現在我給大家講一下安置房的發放計劃。首先，我們把搬遷工作分成三部，第一步有大莊子、白公寺、李公屯和崔家堡四個村先搬，明年五月份完成任務。第三批是本鎮四個街和李牛莊於二零二零年年底搬遷，其餘十七個村都放在第二批的名額，於二零一八年年底搬遷……”

    正在這時，幾十個其他村村民闖了進來，為首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向曹紅軍質問道：“您是鎮政府的領導吧？”

    曹紅軍扶了一下眼鏡說道：“是的，你有什麽事？”

    “請問您貴姓？”女人繼續問道。

    “免貴姓曹。”曹紅軍回答。

    “曹鎮長，我想問您一個問題！”女人態度生硬地問。

    “你說一下什麽問題？”曹紅軍追問。

    女人問道：“請問曹鎮長，為什麽我們沒有人接待？”

    曹紅軍回答：“鎮政府那麽多領導，你可以找他們回答你的問題，我正在接待東港灣的村民，請你不要打擾我的工作。”

    女人說道：“誰是鎮政府的領導，我們也不認識，我就看見您在這，我們就找您！”

    曹紅軍說道：“你們可以到接待站等一下，會有人回答你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