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關於補充協議的簽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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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元說道:“你先別走,咱們要研究一下下一步的方案。”
王德成點頭答道:“行,那就研究一下,去哪?”
王德元說道:“去我家吧,離著近。”
王德成開門上了車說道:“走吧,去你家!”
幾分鍾後,三人一起走進王德元家。進了屋,王德元家迎麵微笑著問道:“老哥仨,戰況如何,贏了還是敗了?”
王德元說道:“沒贏也沒敗,打了個平手,嗬嗬。”
王德發掏出煙遞給王德成說道:“給你煙,二哥,他媽的這家夥死豬不怕開水燙,就是不告!”
王德成接過煙點著了坐在炕上說道:“他的表現在我意料之內,他不會輕易中了我們的圈套去告王德軍。”
“那你說下一步怎麽辦?”王德元問道。
王德成回答:“當務之急我們要找一個律師谘詢一下,至於我們告發王德軍有沒有資格!”
“那還用谘詢嗎,他有錯誤,到法院直接就告他,那還用得著問律師?”王德發疑惑地問。
“你不懂法律,起訴村主任是不是有資格我們不清楚,再者說,原先已經打過一場官司,打輸了。從程序上來講,是不是允許再訴訟,我們不清楚。所以一定要谘詢一下律師再做下一步的打算。”王德成解釋著。
“你們先說著,我去炒兩個菜,一邊喝一邊說!”王德元家說完拿著圍裙去了廚房。
王德發起哄道:“大嫂子,別太費事了,炒倆雞蛋就行
,雞就不用燉了,留著下蛋吧!嗬嗬。”
王德元笑著說道:“你倒是想吃雞,上哪給你弄去,哈哈!給你倆雞蛋吃還是沾德成的光了,哈哈哈!”
王德成說道:“王德誌和我說,李成龍二零一三年給劉連續簽了一份補充協議,有關條款注明允許種植養殖,有那麽回事嗎?”
王德元回答:“有,這份補充協議我隻有一份複印件,我去拿來你看一下。”
“哎呦,大哥,你趕緊拿來,所有的材料都拿來我看看
,好麽,還藏著掖著的,快拿去!”王德成催促著。
“好,你等一下,我都給你拿來!”王德元起身走向屋。
“這家夥,他也不都留著幹嘛,還舍不得往外拿,當國寶留著下小的,哪天讓老鼠給你續了窩你就老實了!”王德發埋怨著。
“王德發,快去把桌子搬來!”王德元家端著兩盤菜走進來。
“哎呦,大嫂子,還夠豐盛,這又是魚又是蝦的,辛苦了,謝謝大嫂子!”王德成高興地稱讚著。
王德發搬來了一個圓形折疊飯桌放好,大嫂子把菜放在桌上說道:“這是老二上午去河裏拿網逮的,連魚帶蝦的逮了有三四斤,這不我拿油炸一下,一塊兒出了倆菜。還有小蔥拌豆腐,炒了幾個雞蛋,一共四個菜。你們先吃著,不夠了咱再炒!”
“看來是真沾光了,每次我來了,大嫂子最多就給弄倆菜,一個果仁,一個老虎豆,愛吃不吃,就這玩意!”王德發抄起筷子夾了一個蝦放在嘴裏。
“既然是沾光,那就得多喝酒,哈哈哈!”王德成故意調侃著。
王德元拿來一個紅色裝酒的布兜放在桌子上,從裏麵拿出一些資料遞給王德成說道:“這就是李成龍的補充協議,你看看。第一篇是說把租金從三十長到一百二,第二篇是村委會成員簽字。第三篇是補充說明,最後一行字可以用於種植、養殖。第四篇是村民代表簽字,一共有二十個人簽字。
他媽的這份補充協議寫完了,劉連就把地拱成了魚坑!”
王德成看了一遍說道:“我聽王德誌說,當時簽字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什麽種植養殖的事,隻知道長錢的事。莫不是這第三張是後來加進去的?”
“ 這事極有可能,你看第三張上隻有李成龍和會計的簽字!”王德發懷疑地說。
“你說李成龍為什麽這麽幹?”王德元問道。
王德成回答:“一,他把第三篇提前拿出來,如果大家看見補充內容,極有可能就沒有人簽字了。二,如果沒有人簽字這份協議就不能生效。三,如果簽不成協議李成龍就拿不到劉連提供的勞務費,你們說是不是。”
“對,二哥說的有道理,幹這事就是為了錢,沒有好處他吃飽了撐得!”王德發說著喝了一口酒。
王德成也端杯喝了一口酒,又夾了一口菜問道:“大哥
,你把原先的訴狀、答辯狀、法院宣告書都找出來,一會我帶回去看看,這兩天有時間找個律師谘詢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上訴的機會。”
“都在這裏,你都拿走吧!”王德元指著紅兜子說。
“土地局的回複文件有嗎?”王德成問。
“在,都在,所有材料全在這!”王德元回答。
王德成一邊吃菜一邊說道:“你們知道這塊地的曆史嗎
?”
王德元說道:“聽我爸爸說過,好像是你老太爺當年買下的,聽說那時候你們家是地主。”
王德發驚恐的問道:“真的嗎,二哥,你們家原先是地主?”
王德成喝了一口酒說道:“沒錯,我小的時候,經常跟我爺爺去地裏打柴、打草的,一有空,爺爺就給我講那時候的事。說起來,也挺有意思的。”
“我怎麽不知道,快,二哥,說一段聽聽!”王德發急不可耐的說。
“你個小毛孩子知道什麽,剛不穿開襠褲了,你懂個屁呀,哈哈,這都是曆史!”王德元得意地說。
“別打岔,就你懂,你也不見得說的上來,二哥別搭理他,快講講!”王德發說道。
“還真是,一般的年輕人真都不知道這些事,他二伯伯說說。”大嫂子在一旁也想聽聽。
王德成說道:“這塊地主要功勞是大老太爺,那時候家裏窮的連個牲口都沒有,老哥幾個就天天給人家扛活掙點錢,後來攢了一點本錢。大老太爺就拿著錢買綠豆,然後用扁擔挑著到平河區裏賣,每天挑一百斤綠豆往返一百裏地,一連幹了兩年,用賣綠豆掙的錢一次性買了三百畝地。後來地裏收了糧食賣錢在買地,再收糧食賣錢再買地。就這麽省吃儉用的滾雪球,十年後就買了三千多畝地。”
王德元說道:“那時候說起來數他們家地最多了,但是有一樣,他們家的地都不在村子跟前,具體他們家有多少地,外人說不清楚。”
王德成說道:“這話要說起來,都能拍成電影,早先我們家在滿井子村外邊有三百畝地,就連村邊的曬糧食的場地都買了過來。劉家房子那有五百多畝地,後來七幾年為了抗旱排澇,地裏麵挖出幾條排水溝,去了壕溝光說地,也就剩下三百來畝。一分廠那還有兩千多畝,水庫裏麵還有二百多畝。咱村總共也就八千畝地,我們家就有三千多畝。”
“我的天呢,鬧了半天你們家是大地主啊!”大嫂子在一旁吃驚的說。
“ 這個沒錯,他們家原先沒有解放的時候,那在全平河區也是有名的,他家有一個馬生的三個騾子,都是白色的小腿,那三個騾子套上一掛車,那家夥,十裏八村沒有不知道的!”王德元補充著。
“那時候,自己家裏都有槍,我爺爺自己就有兩把,一把三八大蓋兒,一把德國造的別朗寧。那時候沒分家,老太爺那輩兒是親哥四個,我爺爺那輩兒是親叔伯哥兒七個,再加上看家護院的,喂牲口的長工,加一起光是大老爺們兒勞動力就有二十多人。每人至少兩條槍,自己家足有一個加強連的兵力,所以一般土匪都不敢動我們家。到後來鬧日本的時候,日本兵還沒等進村就給打跑了,所以咱們村始終沒有日本人進來過。”王德成說完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一口菜。
“這話不假,咱們村始終日本人不敢進來,就連四個港灣都不敢進,那三個村都跟著沾光!”王德元得意地說。
王德成接著說道:“再給你們說個有趣的事,清朝末年,民國初期,那是軍閥混亂的年代。我三爺十六七歲,他那是在家裏膽子最小的一個人,正是秋天收割以後,所有人都回家折騰糧食,就留下他自己住在地裏看秸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