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書記和其他幾人紛紛表示讓張大國不用搭理他們，趕緊進去看看張坤情況。韓書記是從總部新調任的，對張大國不了解，隻是剛才聽說他退休前是廠裏的老牌技術骨幹，主要負責設計發動連接件的工作，也知道林湘是原來的廠領導，早期管政工了，後來去了工會當主席，直到退休。韓名心想像張大國這樣的家庭在廠子裏來說是個不大不小的存在，已經退休倒是沒有什麽影響力了，不需要巴結，但是張坤不一樣，他太年輕，又富有活力，如果能在這次的政審及評選活動脫穎而出成為廠長，今後在一起搭班子，倒是不能得罪他的家人，於是才和大家一起對張大國說了些客套話。

    張大國這才邊點頭邊走進醫院的急診觀察室，看到躺在病床前輸著氧氣的兒子張坤，眼睛不由自主就紅了，回想著從小到大基本沒有得過什麽病的兒子，怎麽會就病倒了呢，兒子一直都身強體壯的，從小學到大學一直是學校體育隊的梁柱，畢業那年還得過大學生全國武術錦標賽的亞軍。

    大夫和林湘正在小聲的交換著意見，林湘焦急的神色讓張大國更加難過的看著兒子，林湘和大夫說話張大國是搭不上話的。來到床前輕撫著兒子的額頭，看著張坤均勻的呼吸，感覺像是在睡覺，“兒子，兒子，我是爸爸，你醒醒，是那不舒服嗎？醒醒”。

    林湘回頭告訴張大國“別喊他了，大夫說興許是兒子太累了，又受到了什麽刺激導致深度睡眠，需要觀察一段時間，讓他好好睡吧，明天在看看”說完看看表，接著說道“讓小劉送你回去吧，都快半夜兩點了，明天早上你熬點小米粥，煮幾個雞蛋，送過來，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就在醫院陪兒子”說完話回頭衝大夫點頭說道“大半夜的還麻煩你，真不好意思，你也回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我在喊你，宋大夫麻煩了”從大夫的胸牌知道他姓宋。

    宋大夫應承了一聲回答道“那我們就回辦公室了，有什麽事按床頭的呼叫器就行，我們會第一時間趕到，放心吧，張坤應該沒有什麽問題”說完和兩個年輕的女護士出了觀察室，向辦公室走去，護士也回到了隔壁的護士站。

    林湘到門外又和廠長書記他們寒暄了一番，送走了眾人，又把小劉叫來，交代他把張大國送回家後，獨自一人回到了觀察室，搬過一個小鐵圓凳座在了張坤身邊。

    林湘仔細觀察著兒子的狀況，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慢慢的就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了。正常像林湘這樣的年紀應該覺很輕的，一般一夜有5或6個小時應該就夠了，除非那種血稠高的老人才嗜睡，可是林湘卻是個意外，他不但長的年輕，冷眼看也就四十左右，皮膚白皙，眼睛明亮，保養的極好，而且睡眠不是一般的好，每天都能睡九個小時以上，這道像20左右的年輕小夥子小姑娘了。估計有可能與林湘經常做瑜伽和長跑有關吧。

    稀裏糊塗林湘就睡著了，但不是睡的那麽踏實，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天快萌萌亮的時候，半夢半醒覺得兒子張坤在動，好像要起來的樣子，林湘卻沒有立刻醒來，似乎已經忘記了這是在醫院。

    張坤確實在動，無意識似乎在擺脫什麽，身上汗水打濕了灰色的內衣，額頭也滲出了汗水，眉頭時展時舒，嘴巴微動，應該是說著什麽，卻發不出聲音，身體翻騰的越來越厲害，忽然大喝一聲，“師傅不要”。

    聲音徹底驚醒了林湘，看著兒子滿頭大汗，氧氣管也掉在了地上，神色慌張驚恐的望著對麵的白牆，林湘順著兒子目光看去，什麽也沒有。哦，原來兒子做噩夢了。伸拿來床邊的白色毛巾，邊替兒子擦汗邊說“兒子醒醒，你做噩夢了，快醒醒，”放下毛巾解開兒子的羊毛衫紐扣，把內衣撩起，又替張坤擦起了身上的汗水，“兒子你感覺怎麽樣，用叫宋大夫來嗎？”

    張坤這才從昏睡蘇醒，看看四周，又看看媽媽，知道這是哪了。原來這是醫院。“媽，不用叫人，我沒事，我咋住院了呢”

    林湘放下的毛巾坐下來，摸著兒子的道“你不知道你昏過去了宋大夫說你剛進醫院的時候都有輕微抽搐症狀了，後來用過藥好了些，就是一直昏睡不醒，感覺那裏不舒服嗎？”

    林湘的關心是無處不在的，張坤已經習慣了媽媽的溺愛，“媽，我沒事，沒有那裏不好的地方，昨天晚上實驗室出了些特殊狀況，拿回實驗物品後，忽然感覺自己迷糊了一會，感覺像是在飛一樣就到了電閘位置，剛拉下電閘就什麽也不知道了，醒來就看見已經座在醫院的床上了，然後看見你了，媽，嗬嗬”

    林湘總算放下了心，但還是沒有完全放心，就站起來打開呼叫器把宋大夫喊了起來，不一會宋大夫就過來了，用小電筒檢查了張坤瞳孔，又用聽診器聽了一下心肺呼聲，然後建議林湘給張坤做一個全麵檢查，畢竟昨天出現過抽搐現象。自從昨天知道了張坤身份後，覺得要慎重對待不能馬虎。換做是別人肯定會介紹人買指定藥品，從漁利吃點回扣了。

    張坤一直在推辭，可是怎麽能夠擰得過林湘呢，無奈答應了做檢查。

    現在還不到點，檢查時間尚早，問過宋大夫說一會先做驗血，然後吃完飯在去做其他幾項。

    林湘看著表上的指針感覺比往日慢了很多，不免著急起來，嘟囔著怨著張大國幹啥都慢，這一輩子白瞎了他自己，自己長得這麽漂亮怎麽就嫁給張大國了呢，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張坤逐漸精神好轉，聽林湘埋怨已經習以為常了，每天總有那麽一兩次。張大國到是說過林湘更年期了。可張坤卻不敢問。老虎屁股摸不得，要是惹惱了林湘，那可要倒大黴了，最少一個月是別想回家了。

    聽林湘在自言自語無奈的隻能笑笑了事。抬腿下地來到門外的衛生間，解開腰帶掏出小弟弟，就噓噓起來，“嗯？”了一聲，用捏捏自己的寶貝，感覺怎麽不一樣了呢？低頭看了看上的東西，嘴瞬間張大閉不上了，心道“這還是我的那個牙簽小弟弟嗎？怎麽突然大了許多，現在還沒有長起來呢，都像小黃瓜了，握著都比掌寬度長了許多”左右看看沒有別人，把握緊順時擼了幾下，眼看著小弟弟快速成長，海綿體速度膨脹，不一會已經比剛才大了兩倍左右，現在的粗度和茄子一樣，長度至少達到18厘米，我的天，這是真的嗎？

    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的眼皮一陣抽搐，嘶哬一聲，知道自己不是做夢，張坤不禁心狂喜。心道“他媽的，看誰以後還敢笑話我是牙簽，老子現在是擀麵杖，哈哈哈”。

    尿完尿回到了病房還沒有從驚喜之醒轉過來，心不在焉順關門時不小心把指夾在了門框上，“哎呀疼死我了”馬上抽回來甩了幾下，這時林湘也幫他揉了揉被夾到的地方，埋怨他走路關門也不小心。

    張坤笑了笑說道“媽不用揉了沒事的”說完看了看指肚，發現有一個黃豆那麽大的紫泡高高鼓起，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夾了，以往在工作時經常出現忘我的時候，隻有這次是得意忘形才發生的，真是樂極生悲，張坤心道。

    過一會大約快8點了，張坤去醫生辦公室取來應該做檢查的票據，來到收銀台繳款，一共才幾項的身體檢查竟然要4028塊國幣，一看需要這麽多錢，疼的張坤直接心裏哆嗦了一下，“咋這麽貴，我一個月工資才不到6000國幣，你沒有算錯吧？”張坤攢錢的理由和其他人一樣，是留著娶妻生子的，要這樣花幾次恐怕計劃要破產，媳婦別想娶了。平時的張坤生活節儉，從來不會鋪張浪費。在這個時代的年輕人不抽煙，不賭博，不喝大酒，不逛迪廳，簡直如發現新大陸一樣稀奇，錯比喻的不準確，更應該像發現怪物一樣去看待張坤。

    剛剛醒來的收銀大媽，揉了揉眼睛，說“你看看我算錯了嗎？幹了快一輩子了，能犯那種低級錯誤嗎？給你自己看”有些不高興的樣子，狠狠的把電腦顯示器往窗口處推去。上麵每一項都是明碼實價表示的沒有錯處，張坤仔細核對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於是從外衣裏兜拿出了錢包，查點41張百元國幣大鈔遞給了大媽道“我的意思不是您算錯了，而是沒有想到這麽貴而已，您別介意”。

    收銀大媽用驗鈔點完鈔票看了看張坤，一臉表情從鄙夷到不屑的變化，沒有在理會張坤，把剩下的2元鈔票和一打票據遞給了張坤，說道“小夥子，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錢，這個你懂吧，既然你病了，就別怕花錢，你的工資也不低了，這點錢也不算什麽，比你花的多的人有的是，看你的穿戴很一般那，還沒有媳婦呢吧？”

    張坤明白這個大媽的世故，這種小市民的眼光在這個社會經常看到，習以為常，見怪不怪就好了，如果和他們較真的話用不了幾天就得氣死了，隻是奇怪大媽怎麽知道我沒有女朋友沒有結婚呢，難道我單身寫臉上了？他沒有立刻走開，而是趴在的窗口上，問道“大姐美女，你咋看出我是單身沒有女朋友呢？”

    大媽嗬嗬笑道“小夥子還挺會說話的，不叫大媽卻叫大姐，那大姐就交你怎麽長長眼力。”說著轉過身和張坤聊了起來“你身上沒有一件值錢的名牌衣服，但是你工資卻很高，這是疑點之一，如果你有女朋友，不可能讓你穿這樣的百八十的大街貨。還有你看看你的和腳”張坤隨著她說完看了看，沒有看出什麽特別的地方，然後聽大媽接著說“你的上沒有戒指，這說明你沒有結婚。你的腕上沒有表，說明你不重視時間，沒有什麽時間觀念，一個男人如果有女朋友或已婚的話，家裏女人怎麽能允許你這樣隨便，這是疑點之二。最後一個疑點是你的皮鞋，已經灰塵撲撲了，這樣不在意形象的人能是有女朋友的樣子嗎？嗬嗬嗬”

    這番分析說完，讓張坤徹底服了，隻看了一眼就能細致入微的分析出正確結果，說明大媽的觀察能力已經爐火純青了，功夫實在是了得，比他這個打算競爭廠長大位的人高明多了，張坤服了。伸出大拇指向大媽筆畫了幾下，表示你真厲害。後麵要繳款的人這功夫都忘了繳款了，全都暗暗佩服起這個毫不起眼的大媽，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大媽得意的笑著繼續收著款，抬臉向張坤轉身方向大聲說道“小夥子，你要是能等我一會，我還能看出你身上更多的秘密”，已經走出快10米的張坤聽見大媽這麽一說，臉色由紅轉白，像沒有聽到一樣大踏步走向電梯，心道“多虧原來不認得她，更沒有和她嘮家常，這要是再呆一會，自己身上的這點秘密就被她泄露了，到那時真沒臉活下來了”向自己小弟弟方向瞧了瞧，頓時信心滿滿。一掃以前多年心裏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