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四姑娘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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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玦全身一愣,雙眸變得空洞,微微側眸,心痛如絞。

    看著封王府邸逐漸升起的濃煙,封玦雙腿一軟,栽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喊道:“父王……父王……”

    為什麽,為什麽……

    重生一世,剛一睜眼,竟是讓她親眼看見父王葬身火海,她竟無能為力麽?

    哭著哭著,封玦的哭聲漸小,淚水早已流幹,那雙清麗幹淨的眸也逐漸變得冷漠起來。

    封玦望著封王府的滾滾濃煙,拳頭緊握。

    父王,你放心,他們欠了我們的,女兒勢必要讓他們一一還來,女兒要他們血債血償!

    齊盛帝十年秋,異姓藩王封於自戕焚府,屍骨無存,齊盛帝念及封王昔日功勳,追封為封親王,賞賜良田千傾,金銀無數。

    其子封玦於府外痛哭三日,齊盛帝感其孝心,派重兵護送封王遺孤封玦入東昱皇城,代為撫養。

    齊盛帝甚是寵愛封玦,不僅準許他與各位皇子於皇家學院上學,還特意請了最好的師傅教其武功騎射,這封小世子,聰慧機靈,短短數年時間,便長成一個風度翩翩,俊美絕倫,文武雙全的少年。

    隻可惜,這封世子自詡聰慧,又自持齊盛帝喜愛,狂妄自大,囂張跋扈,殺人放火,幾乎是隨心所欲,可是不管他做什麽,都會被齊盛帝保釋下來,久而久之,京都幾乎沒人敢招惹這位祖宗!

    八年後……

    今日,東昱帝都張燈結彩,熱鬧非凡,百姓群聚,翹首以盼,隻是因為在外征戰多年的威武大將軍傅康冀大勝還朝,左相褚均離代替今上親自出城百裏相迎,所有的人似乎都想要一睹這威武大將軍的風姿,以至於迎來這萬人空巷之景。

    與其說一睹將軍的威凜,還不如說一睹將軍府四小姐的風采更為準確。

    早在多年前,就有傳言,大將軍在邊城大寧與敵人交戰之時,身受重傷,幸得一女子相救,將軍為報救命之恩,收用了那女子,那女子有幸懷了將軍的子嗣,生下一女,便是將軍府的四姑娘傅寧安。

    對於這個從沒有在人前出現過的將軍府四姑娘,早就聲名在外,京都百姓對其議論紛紛。

    “聽說早在那四姑娘出生之時,將軍便有心讓人將四姑娘帶回京都撫養,奈何這路途遙遠,將軍不願四姑娘受那顛簸之苦,便留在了大寧,以至於一養便是十五年。”

    “這話說的倒是好聽,這事實上卻是那四姑娘的娘親是個容貌無鹽的女子,生下的四姑娘絲毫沒有遺傳將軍的好容貌,倒是和她醜娘一般,將軍府的幾個姑娘各個如花似玉,將軍怕也是拉不下那臉帶那醜姑娘回京吧?”

    “這事我聽說過,據說將軍府的那位四姑娘養在邊關蠻夷之地,絲毫沒有京都閨閣小姐的風範,琴棋書畫不通,女紅刺繡不會,不僅如此,還容貌磕磣,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大街小巷,無不是對四姑娘的議論之聲。

    這會兒,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來了來了……”

    這話一出,果然看見長街盡頭,一排排的戎裝將士健步跑來,那冰冷的鎧甲在麗光之下閃出耀眼寒光,經曆過戰爭糾紛的士兵,似乎眸子之中都各帶幾分疏冷和凜冽,旁邊的百姓不由的對其肅然起敬,再無議論。

    一群士兵過後,便是一金甲在身的戰馬,馬背上是一個不言苟笑的戎裝中年男子,那位正是威武大將軍傅康冀。

    大將軍旁邊還有一匹白色駿馬,馬背上端坐著一個男子。

    那男子一襲白衣,雲袖飛舞,衣角輕揚,水墨綢緞般的青絲傾瀉身後,白的鮮明,黑的神秘,黑白交織,如上好畫卷,俊美非凡。

    飛入鬢角的眉,冰泉秋潭般的眸,高挺的鼻,緊抿的唇,整個人清冷雅致的好似遁入凡塵的仙,乍然看去,溫雅素淨,但是那如寒星般璀璨的眸卻給人幾分淡漠與疏離。

    這才華橫溢,高雅俊美的少年丞相褚均離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在這東昱,丞相的話,怕是比聖旨還有用吧!

    如今丞相親自去百裏外迎接威武大將軍入城,可見今上對這功高蓋世的武將有多麽重視。隻是,向來一山不容二虎,也不知這朝廷的一文一武,暗地是否有所較量。

    緊接著,一個不起眼的粉簾馬車映入眾人的眼前,曼曼輕紗處,隱約看見一個嬌小纖瘦的少女。

    好奇的食客在那馬車映入眼簾之時,便伸長了脖子,恨不得鑽進馬車,瞧瞧裏麵的姑娘究竟醜成何種地步。

    此刻,京都皇城最奢華的酒樓“酒家仙”三樓雅間,兩名男子臨窗而坐,把酒言歡。

    聽到下麵百姓議論紛紛,其中一名青衣冠玉般的少年嘖嘖稱奇:“這傅將軍府的幾位小姐本世子都見過,大小姐婉約,二小姐靈秀,三小姐可愛,唯獨還沒有見過這盛名在外的四小姐,今日本世子就在這裏等著,看看她究竟長得如何模樣。”

    另一個玄色錦袍的男子眉頭一擰,唇邊露出了一抹笑意,頗為遺憾道:“若是封世子,這會兒定是已經鑽進馬車,帶那四姑娘出來讓你我瞧上一瞧了!”

    “隻可惜咯,那小子沒個輕重,前幾日將尚書府的小公子打死,皇伯伯豈能輕饒?”青衣少年搖了搖扇子,轉而歎道:“隻不過,打死了人,便隻是禁足半月,這待遇,也就是封世子能有了。若是你我,不得去抵命才怪!”

    玄衣男子聽此,玉指撚起桌案上的白玉酒盞,將裏麵的酒水一飲而盡:“他會乖乖禁足那便是奇事,本王這便去尋他,這等好戲,沒有他,看的也是不盡興的。”

    “喂喂喂,雲琰……別走呀……”玄衣男子走的急,青衣男子癟了癟嘴,沒有去追,隻是覺得甚是無趣,瞧了一眼從街道上走過的那馬車,他瞬間便來了興致:“本世子便不信,沒了封玦那臭小子,這醜姑娘本世子就看不成!”

    青衣少年摸了摸下巴,眸光落在前麵駕著馬車的馬腿之上,大手一揮:“風沉,拿本世子的箭來!”

    “是!”候在一邊的一黑衣男子領命,立即遞上一柄弓弩,青衣少年接過,搭箭,拉弓,對準馬屁股,蹭的一聲,便是一箭。

    青衣少年自然不知道,剛剛議論的封世子,這會兒正在這馬車之上。

    利箭破空而出,噗的一聲刺中馬屁股,血霧紛飛,隻聽駿馬長嘶一聲,便橫衝直撞的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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