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丞相之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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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玦內心懵逼,她不知道為什麽這隻狗總喜歡和她作對,那青蓮池裏麵的陳年老淤泥,真的臭的很好麽?

    許是封玦沒有見到問朗和人作對是何等凶殘樣兒,所以,她便誤會了問朗和她打鬧嬉戲的這種舉動是問朗欺負她的所作所為。

    在她眼裏,問朗是褚均離身邊養的寵物,是一隻大狗,自然沒有什麽野性可言,所以才讓她生出問朗就是一個蠢萌蠢萌的大狼狗的錯覺。

    後麵被問朗追著,她隻覺得頭皮發麻,看見褚均離後隻覺得看到了救星,一時也就忘了其實所謂傅家姑娘,他們並非熟稔到她作為一個閨閣女子可以直呼丞相大人名諱的地步。

    看到褚均離,她心都落了地,直接撲了上去。

    人前,褚均離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郎,自然根本來不及躲閃。

    以至於,封玦那突如其來的一撲,直接就將褚均離給撲倒了過去。

    砰的一聲,兩人栽倒在地。

    封玦的牙齒好不好正好磕在褚均離的下巴上,直接將褚均離磕掉了一塊肉。

    “哎呦”封玦慘呼,捂著唇要起身,卻不想她剛好起身,後背一重,她還沒反應過來,又跌了下去,唇好不好正好觸碰到一片冰涼的柔軟。

    入目,是一雙隱含怒意,寒意四起的雙眸。

    封玦也是瞳孔一縮,大腦一片空白,耳邊隻有問朗撲哧撲哧吐舌頭,肆無忌憚舔她的臉蛋頭發的聲音。

    褚均離遠遠的便看見問朗追著一個碧青色的小身影過來,他很奇怪,問朗向來不與人親近,為何會如原無故的和陌生人玩鬧?

    他走近一看,卻見是傅家的那個滿身秘密的四姑娘。

    褚均離本有些不悅,可是聽到這個姑娘喊著他的名字,那依賴的眼神,撒歡似的動作,孩子氣的語氣,他一時愣住,不知何為,看到這個醜姑娘,他的眼前浮現的,確實那個少年的身影。

    可是,等她將近,姑娘家的襦裙,銀鈴作響的發簪,精巧的發髻,還有臉上那塊引人注目的胎記,卻讓他幡然醒悟。

    若是那個少年,這個時候怕是已經早就一掌拍飛問朗,一管玉笛不留情,哪裏還會喊著他的名字,百般委屈的控訴問朗欺負她?

    褚均離意識到這一點,眸光微愣,卻在幡然醒悟這一瞬間,那姑娘竟然撲到他身上,他強忍住才沒有出手將這女子推開,卻順著那力道,跌倒在地。

    若是不運用內功,以他的身子骨,根本抵擋不住這衝擊力,所以,褚均離也並非裝腔作勢。

    可是,他萬萬沒有料到,沒有閃開的結局就是,下巴劇痛,一股血腥之氣衝上鼻息,更過分的是,身上的人不及時離開,反而還變本加厲,吻在了他的唇角。

    四目相望,一個驚的呆若木雞,一個怒的寒意四伏,問朗舔了一下多日不見的封玦,見二人吻在一起,它喜的在地上一個滾兒過來,一個滾兒過去,呲牙咧嘴的笑。

    動物當招呼的方式便是舔,唔,興許在問朗眼裏,自己的兩位主人終於冰釋前嫌,在一起玩耍了!

    “啊”一聲尖叫傳來,封玦一驚,抬眸,卻見傅承瀟和傅錦素帶著一批人站在不遠處,為首的還有長孫容絡等貴族。

    “傅寧,你住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周圍的氣氛很是尷尬陰冷,封玦視線一瞥,入目是顏婧淑似要噴火的雙眼。

    她一愣,才意識到自己身下似乎還有一個人,轉而驚呼了一聲,雙手從褚均離身上移開,撐著地,帶著幾分愧疚之色:“相爺臣女是不是很重?”

    臣女是不是很重?封玦的問話讓周圍之人麵色大變。

    啥?這世道怎麽了?

    這醜姑娘膽子都這麽大了麽?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對丞相不敬?竟然公然調戲丞相?若不是他們來的及時,這個醜丫頭是不是還會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

    可是,連親都親了,再出格,還會出格到哪裏去呢?

    然,聽傅寧這麽一問,眾人都不覺驚呼。

    啥?這麽說來,還是丞相願意?

    丞相大人和這個醜姑娘之間似乎好像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呀。

    憑什麽?為什麽?相爺怎麽可能看上這個醜姑娘?

    眾人如遭雷劈!

    而顏婧淑則是頭腦發蒙,玉指寸寸發緊,嫉妒,滔天嫉妒奔湧而至,如熊熊烈火,灼燒著她的心脾。

    可是,這麽多人在場,便是再嫉妒有什麽用?驕傲和之前的教訓告訴她,不能再衝動的上前,更不能將傅寧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從他身上拉開!

    所以,她隻能強忍住那幾乎能將自己焚燒殆盡的怒火,什麽都不做的站在這裏。

    傅承瀟最震驚,經過之前的事情,他早就清楚自己的這個妹妹聰慧又生猛,什麽事情被她做出來都不為奇怪。

    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妹妹撲倒天人一般的褚均離,傳說中護主護到能將人撕咬生吞入腹的問朗卻無動於衷,在一邊打著滾兒看笑話的場景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以至於傅承瀟的身子也僵硬在那裏。

    聽到傅寧這麽問,他頓時反應過來,難道妹妹喜歡褚均離?

    唔,褚均離龍章鳳姿,配妹妹自然是足夠的!

    而褚均離萬萬沒有想到,他們都失禮成這樣,這傅家姑娘竟沒有一絲驚慌之色,更無失禮後的羞赧,那水眸之中反而劃過一絲狡黠。

    他眸光微眯,這女子難道是在報當日他見死不救之仇?所以才故意問這般曖昧之言?

    封玦確實有心捉弄,反正她名聲不好,而且還是醜女,和褚均離傳出什麽,她穩賺不賠。

    倒是褚均離,冰雪一般兒的兒郎,和她這個臭名昭彰的醜八怪有什麽流言,可能他做夢都會吐到脫水。

    封玦正覺得意,卻見褚均離突然伸手,一把推開她,帶著幾分嘲弄之味,先是咳嗽了幾聲之後,才反問道:“姑娘難道不知自重?何須問本相?”

    封玦一聽,頓時不悅,這個男人也忒小氣了,她不過是問了那麽一句話,他竟然順勢諷刺她不自重?

    她哪裏聽不出褚均離口中的自重不是回答她有多重之意?反而是在暗諷她身為女子不自重,大庭廣眾往他身上黏!

    封玦氣急,褚均離一推,她順勢往後一仰,跌倒之時,手肘狠狠的在褚均離胸口一垂。

    她本不是有意之舉,卻不想她連內力都沒有,卻聽對方悶哼一聲,她驟然抬眸,卻剛好看見他伸手拭去唇邊可疑的血痕。

    封玦大驚,轉而疑惑不解,不是吧?真的是泥做的嗎?

    這會兒,聽二人言辭相諷,長孫容絡先反應過來,忙吩咐道:“愣著做什麽?還不將相爺和四姑娘扶起來,天濕路滑,竟摔了相爺和姑娘。”

    長孫容絡向來會粉飾太平,他都這麽說了,誰還敢說他們一個不是?

    傅承瀟也反應過來,忙上前將封玦拉起來,見封玦身上很髒,忙道:“沒摔著吧?”

    封玦搖了搖頭,見長孫容絡上前親自扶起褚均離,卻聽他不言此事,反而問道:“相爺這是要入宮?”

    褚均離點了點頭,咳嗽了一聲,才嗯了一聲。

    長孫容絡見褚均離不願意多言,便沒有再問,讓開一步,道:“公務要緊,相爺請。”

    褚均離沒有多留,倒是離開之前看了一眼封玦,帶著幾分打量和警告,封玦迎上褚均離的眸光,挑釁般的吐了吐舌頭,根本不懼褚均離的警告。

    問朗見褚均離要走,又朝封玦哼唧了兩聲,這才跟著褚均離的身後,屁顛屁顛的離開。

    離開眾人的視線,褚均離頓住腳步,朝後看了看,伸手,問朗舔了舔褚均離的指尖,他眉頭一擰,帶著幾分佯怒,緩緩開口:“是否本相身邊待的久了,你連自己的血性都忘了?”

    “嗷嗚嗚”問朗低吼一聲,一個勁兒的搖頭,似在反駁褚均離之言。

    “若是不忘,何以不見當年傲骨?傅寧,是什麽地方入了你的眼,要讓你對她另眼相待?”

    問朗不輕易親近人,可是最近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自己的原則。

    封玦一個就罷了,那個少年擅長音殺和幻術,沒有強大的自製力,以問朗這般單純一根筋的畜生,敵不過封玦,褚均離不是很難接受。

    可是,傅寧又是怎麽回事?

    “嗷嗚嗚”問朗瞪著圓溜溜的大圓眼疑惑不解的盯著褚均離,毛茸茸的大耳朵撲哧撲哧的扇動,傅寧?它聽不懂!

    褚均離不是神人,不可能因為問朗待傅寧不同,他便能將兩個毫無交集,根本不可能有聯係的兩個人聯想在一起,並且懷疑當了十幾年的男人不是男人,人家養了十幾年的閨女也不是閨女了。

    他隻能想到,傅寧,並非傅家庶女這麽簡單。

    褚均離離開,並無人在提起之前之事,封玦很失望,卻也意識到,似乎這麽多年,真的沒有聽到有關褚均離的任何流言。

    難道褚均離的威嚴已經強大到根本沒有人敢傳他流言的地步?

    還是說,這人太過清高疏冷,便是傳出去,世人都不會相信流言是真?

    砰的一聲,傅承瀟一巴掌扣在封玦的額頭之上:“人都走遠了,還看呢?”

    封玦小臉一紅:“我哪裏在看?”

    “好了好了,你沒看,走吧,雨天馬車不好走,若是再耽誤下去,回府天都黑了!”

    傅承瀟不長心,也沒有心機可言,他覺得自己妹妹萬般好,自己妹妹和褚均離相配並無錯,可是其他人卻不會這麽想。

    顏婧淑不喜歡傅寧是毋庸置疑的,自然也沒有好顏色給傅寧。

    褚均離離開,她看了一眼傅寧後,便跟著顏盛與長孫容絡辭行,匆匆離開。

    長孫容絡和顏盛心裏都對傅寧這個醜姑娘有了幾分計較。

    自從這個醜姑娘出現在人前,似乎沒一次的出現,都會發生一些讓人出乎意料之事。

    說來也是,頂著這般名聲卻安然於世的人,哪裏會是簡單人物?

    秦兮怎麽損的,有封世子的手筆,但是誰又敢說,其中沒有這位姑娘的功勞?

    連褚均離都敢去招惹一二,這姑娘是膽子不還是不懂京都的規矩?

    不說褚均離身邊那隻惡狼,就說想要嫁褚均離為妻的那些如狼似虎的姑娘們,恐怕都不會放過對褚均離有不軌之心的人。

    傅承瀟辭別長孫容絡,便帶著自己的幾個妹妹離開普陀寺。

    俞芳早就拿著幾朵青蓮返回,等離開普陀寺,上了馬車,俞芳才後怕,對封玦道:“姑娘實在大意,怎可對相爺無禮?”

    其實封玦也有些奇怪,似乎世人對褚均離都有一種敬畏之心,她不解道:“褚均離雖然為人清冷了一些,但是不至於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吧?再說了,我又沒有做什麽了不得事,難道他還會取了我性命不成?”

    “姑娘難道不知,褚相身邊的那隻愛寵,是寒山雪狼,最是凶猛高貴的狼族,一生隻認一主,臣服一人,其他的任何人想要靠近都是妄想。”

    封玦眨了眨眼睛,一副吃驚的模樣,疑惑的看向俞芳,似乎在思考,問朗那個白癡真的是俞芳嘴裏說的那什麽最是凶猛高貴的雪狼?

    和凶猛高貴沾邊?

    哦,還是沾邊的,至少她第一次看到它的時候,它還知道齜牙咧嘴的威脅她!

    “好吧,下次注意。”

    “哎,姑娘實在大意,今日過後,恐怕你再無安生日子了,京都想要和褚相大人說一句話都不得的姑娘大有人在,你卻哎姑娘也算有福!”

    喂喂,俞芳,你啥意思?說出來本世子保證不打死你!

    封玦怒,褚均離有那麽好麽?

    封玦悻悻,馬車晃悠悠的行駛,封玦睡了一覺後,便回了府。

    不過,她一下車,便見門口的侍衛眼神怪異的看著她,還議論紛紛,傅承瀟似乎也注意到了,眉頭一皺,極為不悅。

    “混賬!”

    眾人一驚,跪地求饒:“二爺!”

    “怎麽回事?”

    “二爺有所不知,花家的人來了!”

    題外話

    相爺要和傅寧牽扯不清咯!嘿嘿嘿花少來提親啦,這親能成麽?哈哈

    十九號上架哈,大家注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