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雲瓖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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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玦最會演戲,她的解釋也足夠解釋褚均離的疑惑,終究是一個男人,不了解女人。

    見封玦如此喜歡那凝露膏,笑盈盈的模樣倒是可愛的緊,褚均離倒是有些明白,為什麽一個男人寵愛一個女兒,總喜歡送一些珠釵首飾,看著女子欣喜愉悅的模樣,倒也賞心悅目。

    封玦見褚均離不懷疑她,她終於笑了笑,擰著眉頭道:“你發熱了,我去倒點水,用冷水敷一敷。”

    封玦擔心褚均離的身體,剛剛又裝模作樣演了一番戲,竟是忘記自己連鞋都沒有穿,走到門口的時候,才聽身後傳來一聲清冷的聲音:“你打算光著腳丫子出去?”

    封玦低頭募得低頭,看見自己的光溜溜的腳丫子,瞬間臉紅了,剛忙去床榻邊匆匆床上繡鞋。

    茯苓閣有小廚房,封玦轉過回廊,來到小廚房,用淨麵的盆裝了一盆清水,又拿了兩塊冰放在水裏麵,這才轉身進入寢殿。

    許是因為發熱難受,褚均離躺在榻上,一隻手放在額上擋住自己的眼睛,似乎已經睡著了。

    封玦有些心疼,若是一身內力不能用,那可多可惜?

    每用一次,便飽受一次折磨,豈不是煎熬?

    將水盆放在軟塌邊,她將手帕打濕,擰幹後為褚均離擦手,以褚均離那般警惕的人,她觸碰之後,他也沒有醒來,可想他是真的病重。

    他額上細細的都是汗水,封玦沒有照顧過人,有些手忙腳亂,不過,她一會兒擦汗,一會兒換水,一會兒用冰水給他降溫,忙了好半夜,褚均離的溫度才算降下去。

    摸了摸男人的額頭,不再像之前那般滾燙,她才鬆了一口氣。

    忙了一夜,她有些疲累,竟是趴在軟塌邊緣沉沉睡了過去。

    封玦卻不知,自己趴著假眠之際,剛剛還沉睡的某人又睜開了眼睛。

    褚均離低頭看著那黑漆漆的腦袋,眸色無波。

    他看了一眼軟塌邊放著的水盆,不知他那深邃的眸中隱藏著何等心事。

    卻見他伸手點了封玦的睡穴,起身,將熟睡的小姑娘抱起,放在了床榻之上,拉過薄被將姑娘嚴嚴實實的蓋住,這才從窗戶邊閃了出去。

    皇宮之中,經過幾個太醫連番會診,齊盛帝終於醒了過來,不過,鬢發又白了幾分,麵色蠟黃,仿佛老了十歲。

    齊盛帝疑心重,妻子兒女也不相信,所以,此番重病,除了太醫,誰都沒有召見,除了太監總管曹貴在身邊伺候。

    已經深夜,曹貴坐在龍榻前的腳踏之上打盹兒,募得起了一陣陰風,養心殿的窗戶啪的一聲被吹開,曹貴猛地驚醒,抬眸看去,卻見燭火搖曳處,養心殿的窗戶來回扇動,他連忙起身將窗戶關上。

    不過,他轉身之際,卻驚見一個黑色身影站在齊盛帝的龍榻前,他大驚失色:“刺客,抓額”

    抓刺客還沒有喊出來,卻見那人猛然轉身,廣袖一揮,一枚銀針便刺中曹貴的脖頸,曹貴全身一麻,瞬間倒地。

    早在剛剛曹貴驚呼之時,齊盛帝已經醒來,他赫然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他的龍榻之前,那人金冠束發,墨玉麵具這麵,一身玄色衣裳繡著團龍密文,腰間束著金鑲玉墜九龍香囊玉帶,便是看不到那人的臉,也覺得那人氣質非凡,矜貴無比。

    齊盛帝驚異道:“你是誰?”

    轉而眸色一眯:“玉麵狐狸?”

    “不,你不是玉麵狐狸!”不過一瞬,他立即驚異:“來人來人!”

    卻見那黑衣人眸光一眯,走向齊盛帝,微微一抬手,幾個黑衣人瞬間從屏風後被人扔了出來,齊盛帝見自己的龍影衛全部被擒,瞬間大驚,本就蠟黃色的臉色變得更加青灰:“你你是誰?”

    卻見黑衣人麵具下的眸光閃過幾分嘲弄,淡淡的吐出兩個字:“雲瓖!”

    分明是無比輕描的兩個字,卻仿佛千斤巨石驟然擊中齊盛帝的心,他心髒驟然一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說你是誰?”

    他說他是雲瓖?

    十幾年都不曾出現的名字驟然出現在耳邊,齊盛帝隻覺晴天霹靂,看著麵前那人的穿著,可不是金龍冕服?

    雲雲瓖?

    他沒死?

    不,他不可能有活路,那個時候雲瓖才五歲,不可能有活路,這是誰?是誰在裝神弄鬼,是誰在欺弄於他?

    “聽有人說,大皇兄身邊養了龍影衛,甚是厲害,本宮今日便來討教一二,不過,大皇兄的手段,實在令本宮失望!”

    褚均離轉身,瞥了一眼齊盛帝,聲線清冷至極:“大皇兄好好算一算,這個位置,你坐了多久,打算坐多久,還能坐多久。”

    齊盛帝身邊的爪牙早該除了,今日這些人差點刺傷封玦,褚均離便容不得。

    以雲瓖的身份出現在齊盛帝麵前,不管他信還是不信,恐怕再不會睡好一個安生覺了。

    齊盛帝早就麵如死灰,全身癱軟,想要喊人,聲音卻啞在喉間,一個字都吐不出。

    眼見那黑黑衣人消失在夜色之中,齊盛帝終於喉間一甜,一口鮮血嘔出,噴灑在了杏色錦被之上。

    剛剛的那一幕好似夢一般,他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可是,床榻前昏迷的龍影衛卻讓他不得不相信,剛剛發生的事情確有其事。

    雲瓖,他竟然還活著。

    不,雲瓖該死。

    齊盛帝不可能讓好不容易得來的這至高無上的地位毀於一旦,不可能再讓自己拚命謀算來的帝位再讓那個雲瓖奪去。

    憑什麽?就因為他是嫡出皇子,生來便是太子?以至於根本不用做任何事情,帝位就理應是他的?

    不,他也是皇嗣,體內流著先帝的血脈,是皇家長子,比雲瓖小兒更有資格。

    是呀,他是皇帝,如今帝位是他雲赫的,誰也不許奪走!

    雲瓖,不管你是真的雲瓖也好,假的雲瓖也罷,他雲赫可以讓雲瓖死一次,便有能力讓雲瓖死第二次。

    “雲瓖!”齊盛帝緊緊的握拳,唇邊的血跡滴滴滑落:“朕永遠不會輸給你,咳咳”

    無人知道這一晚齊盛帝經曆了怎樣的掙紮,隻知道他痛失最寵愛的公主,失手錯殺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以至於一夜之間,鬢發全白,仿佛一夜之間就蒼老了二十歲。

    本就四十多歲的男人,轉眼就如同六七十對的老人一般。

    不過,絲毫沒有老人該有的慈慕,多的是陰戾很狠絕。

    第二日一大早,雲湞公主死於玉麵狐狸之手的消息便傳便京都,齊盛帝下旨全國通緝殺人犯玉麵狐狸。

    並且頒布一項政令,嚴查戶籍,所有沒有戶籍的人不論男女老少,全部斬殺,便是家中奴隸也要一一探查出處,一旦身份不詳,就地處死。

    先太子雲瓖已死,若是雲瓖還活著,定會隱姓埋名,可是憑空出現的人哪裏會有戶籍?所以,齊盛帝另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他要逼的那個人走投無路!

    這政令一出,不過三五天,僅僅是京都,就有千百沒有戶籍的百姓被斬殺,不過,京都大多都是達官顯赫,相對來說,沒有戶籍的現象極少。

    除了一些外室所生的庶出子女,因為見不得人沒有辦理戶籍,一般人都會有。

    可是,便是如此,也讓百姓恐慌無比,也怨聲載道,官兵四處搜查,擾亂民生,百姓哪裏不怨的?

    不過,齊盛帝又豈會在乎百姓安不安逸?龍影衛被殺,他將皇宮的守衛增加了十倍,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睡個安生覺。

    封玦醒來的時候,天氣已經不早,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子,覺得奇怪。

    她什麽時候上的床?

    朝軟塌看去,卻見褚均離還熟睡著,她麵色一驚,連忙起身,來到軟塌便,探了探褚均離的額頭,竟是滾燙無比,她大驚:“昨夜不是沒有燒了麽?怎麽又燒起來了?”

    題外話

    齊盛帝要活不久啦,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