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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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這對於安知芝來說是絕對沒有料想到的一個驚天炸彈,炸得她昏昏沉沉,刹那間失去了往日裏的堅強和冷靜。
她腦子一片空白,好像很多雜亂無章的念頭都在一秒鍾之間從她的大腦裏崩裂出來相互勾勾搭搭纏纏繞繞,就像春藤抽了枝椏,這一根那一根橫七豎八亂亂吵吵,讓她理不出個頭緒,又好像她腦子裏什麽都沒有想,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麽。
總之,心裏有慌亂,有驚懼,有害怕,有羞愧。
慌亂是因為她不知道應該要怎麽處理這個突然而來的孩子,打或不打?
驚懼和害怕是她無法想象這件事被古木知道了對方會是什麽反應?
羞愧是自己未婚先孕,而且孩子還不是打算要結婚的這位正牌男友的,如果不了解安知芝前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隻聽聞懷孕這件事,大約百分之九十的人會認為她是個*的壞女人。
其實她真的很潔身自愛的,二十七歲還保持處子之身,偶爾寂寞難耐的時候也就偷偷看看黃(和諧)書,悄悄閱過幾步蒼老師和小澤妹子的小電影。
她社交宴會不參加,酒吧更是從來不去,一夜情更是從來沒有過,可是誰想到唯一一次喝醉酒後就失了身,最可悲的是居然還中標懷孕。
有沒有這麽倒黴啊!
紫菱見安知芝抓著自己的胳膊失魂落魄般的喃喃自語,不由有些擔心,扶著她回到總護士長辦公室後見對方攤在椅子上還沒有回過神來,不由出聲問道:“知芝,你到底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沒事兒!”實話怎麽說得出口啊,即使這是自己的好姐妹,安知芝愣愣地搖了搖頭,過了幾秒種突然雙眸定定地盯著紫菱的眼睛,小聲問道:“紫菱,如果就在快要結婚前你發現你的女朋友懷孕了而且孩子還不是你的,你會怎麽辦?”
紫菱好笑道:“你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會有女朋友?我又不是拉拉!”
“是我沒說清楚,假設你是個男人,你跟你的女朋友快要結婚了,結果某一天突然你的女朋友告訴你,她懷孕了,但是孩子是另外一個男人的,你……會怎麽做?”安知芝說完後雙眼盯著紫菱,詳細觀察她的表情變化,眼神眨也不眨。
紫菱想了想後,玩笑道:“那還用說?這種女人明顯是水性楊花啊,我會直接衝進廚房拿出一把水果刀瞄準她的心口一刀刺下去,然後雙手剖開她的胸骨,挖出心來看看是什麽顏色,然後找把斧頭……嘿嘿,直接肢解了放進冰箱裏,每天用刀子割一片肉炒了吃,肉吃完後,再把骨頭熬湯喝……”
安知芝越聽臉色越白,到最後已經沒有一絲血色,幹巴巴地笑了笑,可是那根本看不出一點笑容,隻是臉上的皮膚抽了抽而已:“不會吧?這……這也太殘忍了吧?”
她腦海裏不由幻想古木拿到捅死她然後用斧頭砍骨頭吃肉熬湯的情景,連忙搖頭安慰自己,古木多溫柔一個人啊,他絕對不會這麽做的。
紫菱見安知芝表情不對,趕緊拍了拍她胳膊,嘻嘻笑道:“你不會被嚇住了吧?我是開玩笑的,剛才描述的是我以前看過的一個恐怖裏的情節!不過正經點來說的話,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妻子的背叛,這是為什麽呢?我最近看的一些心理學論文裏,是什麽解釋的,因為繁衍的*是人作為動物最除了生存外最迫切最重要的一種本能需求,跟吃飯等為了生存的最基本需求重要性不分上下,因為繁衍可以說是人畏懼死亡以其子孫後代寄托永生的唯一途徑,正因為繁衍的需求非常強烈,所以一旦男人被妻子背叛,意味著他將失去這個女人,他會本能地覺得自己這種繁衍的需求遭到了破壞,從而憤怒異常,殺妻的事情也是時有發生的!這雖然是一家之言,不過我看過後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
“是嗎?這麽嚴重!”
紫菱突然反應過來,驚呼道:“知芝,你問這個做什麽?你說的那個女人不會是你吧?難道你背著古木懷了別人的孩子?是誰的?我猜猜,不會是……那個軍長吧?”
不得不說,女人的好奇心和八卦*往往能使得她們本就豐富的想象力成倍增長。
安知芝沒想到紫菱隨口一說居然全部猜中,心裏咚的一下心跳都慢了半拍,她當然不敢承認,隻是大笑著掩飾道:“怎麽可能?這種狗血的劇情你都說得出來,是看多了吧?”
“那你剛才的問題……”
“我隻是……”安知芝靈光一閃撒了個謊:“我也是最近看看到的,裏那個女主人公懷了別人的孩子,但是她的未婚夫知道後不僅沒有罵她,反而安慰她,並且承諾不會介意,會將孩子當成親生骨肉養大!”
“聽起來似乎不錯,這樣的男人確實值得托付終生,女主人公還真幸運呢,不過這麽做是不是對那個孩子和孩子的親生父親有點不公平啊?孩子一出生就不知道親爹是誰,孩子的父親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有個孩子存在,就這樣生生分開一對親生父子,是不是有點殘忍呢?”紫菱的觀點總是與眾不同。
安知芝聞言呆了呆,最後不得不點頭:“是啊,是有點殘忍!”
還真是難辦啊!
“好了別糾結了,跟我說說昨晚你是怎麽被公安局放出來的?”
安知芝遂將昨晚事情的經過大體說了一遍,紫菱聽完後酸溜溜地道:“我還真是羨慕你呢,一個古木,一個孟滄瀾,兩個男人都那麽優秀,卻又都對你一往情深,真是讓人嫉妒啊!”
“好姐妹有好東西當然要一起分享,要不我分給你一個?”安知芝隨口道,說完後卻有些心動,是不是把孟滄瀾和紫菱撮合一下呢?
這麽一想,心裏突然又有些不舒服。
再者,孟家人大概也看不上平常百姓家的女孩子吧,就拿自己來說,如果不是事先假造了身份,恐怕也不會那麽容易就有資格參加孟家的家宴了吧?
等紫菱離開後,安知芝琢磨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決定該如何處理這件棘手的事情,也許是母愛使然,她真的不想把這個孩子做掉。
這畢竟是一條命,她安知芝是護士,是白衣天使,是救死扶傷的,可不是殺人的殺手。
而且這事也不能告訴孟滄瀾,對方本來就不死心,要是得知自己懷了他的孩子,必定更加不放手了。
既然決定不了,安知芝索性現在先把事情放下不想,專心做起了手頭的工作。
她先翻看了一遍各科室護士長的資料以及工作業績,其中心內科的護士長名叫紀梅,已經四十多歲,有病人家屬反應說醫生開的藥和護士拿來的老是不夠量,安知芝懷疑是這個紀梅中間克扣了。
眾所周知,心內科都是心髒病患者,這些病人用的藥很多都是進口的,價格昂貴,拿到外麵市場上可以賣不少錢。
一次克扣一點,積少成多,也是一筆不菲的外快。
安知芝拿起筆在紀梅的的名字上畫了個問號,她決定找機會實際調查一下,如果對方真的這麽做了,那就不能再讓她當這個護士長了,正好紫菱就在心內科,安知芝考慮可以把這個好姐妹提起來。
這倒不是她任人唯親,紫菱她了解,心地善良品性也很好,工作又勤懇努力,做這個護士長絕對沒有問題。
還有一件事情安知芝也必須盡快做決定,她原來是外科的護士長,現在升了總護,那外科護士長這個位子就空了出來,昨天上午劉副院長還在催她盡快確定外科護士長的人選,然後報上去等醫院審批。
外科護士現在有十個人,安知芝屬意的是以蘭朵兒和青朵兒姐妹中一人,這兩人資曆不短,工作也算用心,沒出過差錯,而且嚴格說來這兩人比安知芝還早來一年。
蘭朵兒和青朵兒是雙胞胎姐妹,兩人是少數民族,不過從小就在天都市長大的,可以說已經徹底融入漢族。
你可能會問,既然是姐妹怎麽一個姓蘭,一個姓青?
其實這兩個都不是她們的姓氏,蘭朵兒和青朵兒都隻是名字,她們姓央金,全名央金蘭朵兒和央金青朵兒。
蘭朵兒是妹妹,性格活潑多語,青朵兒是姐姐,性格沉穩寡言。
資曆比她們久的倒是也有幾個人,不過這些人都老了,並不是說她們人老了,其實年紀最大的也就剛過三十,隻是因為工作時間太長,麻木了,做事也被沒有激情,得過且過。
安知芝並不想把外科交到這些人手裏。
至於阿蘭,她是剛來的,按照規則是不用考慮的。
醫院不可能讓一個來了才一兩個月的新手護士做護士長的,其他人也不會服氣。
最後安知芝還是在青朵兒的名字上打了個圈,護士長還是沉穩一點好。
確定了人選之後,安知芝放下資料,想歇息一會兒,於是打開電腦裏的qq登陸上。
她在好友一欄裏翻了翻,驚喜地發現兩個多月沒上線的“大小姐”居然上線了。
“大小姐”是安知芝前年在網上無意間認識的一個女性網友,對方的資料顯示她是帝都市人,不過現在在英國劍橋讀書。
“大小姐”比安知芝年齡小一點,今年二十二歲。
性格比較陰沉,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兩人談論,結果對方談到的都是一些陰鬱灰暗的,弄得安知芝一度時間看到對方的頭像就心裏壓抑。
後來安知芝社會責任感迸發,覺得自己有必要拯救一個臨失足的女孩,用自己的減輕開朗慢慢開導對方,讓其性格變得陽光一些。
就這樣慢慢相處下來,兩人成了交情不錯的好朋友,雖然沒有見過麵,但是有時候也會向對方吐露一些心事。
大小姐:“最近你好像沒怎麽上網啊!”
安知芝回道:“最近兩個月流年不利,發生了不少事情!”
大小姐:“有事情發生才說明生活有激情嘛!我就喜歡那種麻煩纏身敵人亂飛的生活,這樣我會一件件解決掉麻煩,一個個消滅敵人,錯有成就感啊!”
“我喜歡平靜的生活!”安知芝心想這個丫頭侵略性還是這麽強啊。
大小姐:“告訴你一件事哇,前兩天有個英國帥哥要追我,結果被我找人給修理了一頓,現在還住在醫院裏呢,笑死我了!”
安知芝發了個滴汗的表情,回道:“你不答應就行了,居然還把對方打得住院,小心引起外交糾紛!”
“引起外交糾紛才好哩!”
安知芝心說這妞還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本性:“又是為了你那個未婚夫吧?”
大小姐:“是呀是呀!不過是我把他當成未婚夫,人家可還沒表示哦!”外加一個害羞的表情。
安知芝心說原來是單相思啊,不過手下敲著:“是誰這麽有眼無珠啊,你這麽天生麗質居然視若無睹?”
大小姐:“好幾年沒見了嘛,不過他肯定是我的,我瞅準的東西別人拿不走的!”
安知芝汗顏,還真是霸道啊。
懷孕的事壓在她的心裏沉甸甸似塊大山,讓她急於找人傾訴,所以打算找“大小姐”商量一下。
“我懷孕了!”
“哇!你不是還沒結婚麽?孩子是誰的?不過無論如何都是喜事呀!”
安知芝心說喜事個屁,她耐著性子將自己跟孟滄瀾與古木三個人之間的感情糾葛大略說了一下,當然名字都用甲乙代替了,身份也沒有透露。
大小姐捂嘴偷笑:“就說你這麽久沒上網,原來夾在兩個美男之間過著滋潤的生活啊!這麽說來,你先認識的甲,但是打算跟乙結婚了,誰知酒醉後卻稀裏糊塗懷了甲的孩子,所以不知道該怎麽辦是吧?”
安知芝:“是!”
“那你喜歡那個甲嗎?”
安知芝想了想謹慎地答道:“還是有感覺的!不過我們兩家家世相差很大,沒可能的!”
“那麽喜歡乙嗎?”
“跟乙在一起我會很安心,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結婚對象!”
大小姐滴汗:“要是我我就選擇甲,因為認識在前,又有點喜歡對方,還有了對方的孩子,這三點足矣!至於家世,就衝你是我好朋友這一點,絕對是男方高攀了!”
安知芝聞言苦笑這妞好臭屁啊,說得自己好像是國家主席的女兒一樣。
大小姐:“告訴你一聲,我下個月就回國了,回國後可能要到天都市去,你不是天都市的嗎?到時候我們就能見麵了!”
安知芝聞言也有些期待起來。
“我把我電話告訴你吧,到時候我們再聯係,你的電話也給我,我到天都後給你電話!”
兩人交換了電話後,安知芝下了線,她還要例行去各科室查房。
對於這位“大小姐”,安知芝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依照她的了解,“大小姐”性格霸道任性,但是很直率,敢愛敢恨,雖然為人有些陰沉,但是想來兩人見麵後說不定還能做好姐妹,這樣她在紫菱之外就又有一位好朋友了。
安知芝無論如何也不會寫想到,這位“大小姐”不僅不會和她成為好姐妹,反而會成為一生的仇敵。
安知芝花了一個小時才巡查完各個科室的護士值班室。
偶爾有人也會背著她指指點點,猜測一下昨天警察為什麽會將安總護帶走,安總護是不是犯了什麽事兒?還有她為什麽又被放了?
心向安知芝的人會想著安總護肯定是被冤枉的,警察查清了所以就放人了,或者隻是請她去公安局協助調查而已。
好事者和憤世嫉俗者則會神秘兮兮地告訴旁邊的人,其實安總護是犯了大罪,隻不過後台很硬,對方向公安局施壓,公安局隻要放人了。
他們這麽猜測的根據就是要是安知芝沒有人撐腰,上次打了律師會沒有人追究還照樣升職?反正安知芝住院期間有一位年輕少將來探望過,有人就惡意揣測安知芝其實是那位少將的情婦。
最後在感歎一句是非日下人心不古,俺們普通老百姓沒靠山這日子就是難過啊!
對於這些議論安知芝偶爾聽到了也隻是會心一笑,並不去解釋,一來越解釋人家會認為是在掩飾,二來也浪費時間浪費精力,三來打從她的第一任男友薛斌來醫院鬧過之後,對於她的議論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她已經習慣了。
查完科室之後,安知芝又隨意走了幾間病房,和病人聊了聊天,主要就是詢問護士護理的是不是細心周到。
等她離開病房後,病人往往會問護士:“剛才那個小姑娘是什麽人啊?”
等從護士那裏知道安知芝的身份後,又會讚歎一句:“總護士長?這麽年輕!不過挺和善的,真是個不錯的姑娘!”
——我是賣萌的分割線——
孟滄瀾昨晚回家後老爺子氣鼓鼓地坐在客廳裏正在等他,他老人家神通廣大肯定已經知道了他從軍營趕回來了,自然也知道他去了公安局。
“爺爺!”孟滄瀾心裏惴惴地剛叫了一聲。
老爺子拾起桌上的茶壺一把摔在了地上,大吼道:“你還有臉叫我爺爺?你還敢回來?”
那個灰色陶瓷茶壺是老爺子素日裏泡茶用的,據說是哪位老朋友送的,價格不便宜,他一向寶貝得緊,今天居然伸手摔了,可見生氣不小。
老爺子身體不太好,上次住院後就更差了,這一激動呼吸有些急促,氣喘起來,隻憋得老臉通紅,身體都微微發顫。
孟滄瀾嚇了一跳,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雙膝當腳挪到老爺子更前,驚道:“爺爺你別激動,千錯萬錯都是孫兒的錯!你打我罵我我都認了,你當心自個的身體啊!”
說著就這樣跪著用手去撫老爺子的背,幫著順氣。
他自小父母死得早,跟老爺子感情自然很深,如果真把老爺子氣出個好歹來,孟滄瀾絕不會原諒自己。
順了順氣,老爺子臉色好了一些,不過稍微恢複了力氣就一把將孟滄瀾的手打開,哼道:“當心身體?我老頭子哪天要是兩眼一閉睡了過去,那肯定也是被你氣死的!你小子長本事了啊,我催你找個老婆,你就給我弄個假的回來,還千方百計哄得我那個高興!原來都是豬八戒做了高老莊姑爺空歡喜一場啊!”
孟滄瀾低著頭一聲不吭。
“怎麽我還說錯了?”老爺子見孟滄瀾不吱聲,以為對方在用沉默對抗,臉色一黑罵道。
孟滄瀾哭喪著臉道:“是孫兒沒本事,找不到老婆!”
“我是怪你這個嗎?我是氣你沒找到就沒找到,偏偏敢糊弄我!老頭子我最恨的就是別人騙我,怎麽都看我老了,就不把我當回事了?”
“孫兒哪裏敢啊?您在孫兒心中就是萬丈的高山!”
“是啊,我是萬丈的高山所以給了你很大的壓力,壓得你喘不過氣來,所以恐怕巴不得我死呢吧?”老爺子在氣頭上,再加上他老人家精於鬥爭,當年革命的時候寫文章辯論也是一杆金筆,他要挑刺,怎麽都能挑出來。
孟滄瀾垂首道:“孫兒若有那個心思管叫我他日死在戰場上!”
“死在戰場上那是軍人的榮譽,你想馬革裹屍,想得美!老子會這麽便宜了你?”
孟滄瀾啞口無言,隻是一個勁的賠罪。
老爺子發泄了一通後,終於心情好了一點,掃了跪在地上的孟滄瀾一眼淡淡道:“行了,起來吧,大晚上地板上涼,別傷了腿!”
孟滄瀾這才起身,老爺子雖然年邁但是威勢不減,孟滄瀾剛才下出了一身冷汗。
“好了,別站著了,坐吧,坐下來我們爺孫倆好好談談!”
孟滄瀾乖乖在旁邊沙發上坐好。
保姆葉芬進來想收拾一下地板上的茶壺碎片,卻被老爺子製止了:“很晚了,小葉你去睡吧,東西明天收拾!”
等葉芬退下後,老爺子沉吟片刻,才衝孟滄瀾問道:“現在跟我說說你跟那個安丫頭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
孟滄瀾此刻不敢再隱瞞,遂把自己如何認識安知芝,如何跟她拍照騙老爺子,如何去機場跟人家謊報說是拍電影,等等一係列事情都原原本本坦白出來。
老爺子聽完後點了點頭道:“為了騙我你們也真是煞費苦心了!”
“嘿嘿,爺爺您說笑了!”孟滄瀾道:“所以說,安知芝本身就是我找來的,怎麽可能會對爺爺你不利呢?”
老爺子皺了皺白眉:“這怎麽還牽扯到我了?”
公安局誣陷安知芝叛國罪的事情孟之中顯然沒有敢告訴老爺子。
孟滄瀾遂又將公安局的事情說了說。
老爺子聽完臉色難看,怒道:“那個局長真是個王八蛋,居然草菅人命!你二叔讓公安局介入之前原本請示過我的意思,我讓他先問問你,誰知道這混賬居然自作主張鬧出了這麽大一個笑話!安丫頭本性善良,怎麽會對我不利?她要是想害我,我還能看不出來?你二叔的心思我也能猜到,還不就是跟絳家聯姻!”
孟滄瀾聽到聯姻這兩個字就反感,忍不住撇嘴道:“我才不要聯姻!”
“我當然知道你你不願意,你父母去得早,爺爺雖然疼你,但是卻總覺得對你有虧欠,因為你父母當初上前線是我一個命令硬生生送上去的,本來他們所在的部隊在別的軍區,按作戰命令是不用參戰的,可是我老頭子好名聲,不想人家說我們做領導的舍不得自己孩子卻讓老百姓的兒子娶送死,所以我狠心把他們送了上去,結果就……沒下來!”老爺子說到這裏已經聲音哽咽,一個飽經戰火和歲月磨礪而堅強無比的老人,居然泣不成聲。
白發人送黑發人,為人父母所遇到的最悲慘的事情莫過於如此。
孟滄瀾也心裏難受,不過他並不恨老爺子,老爺子那一輩的老革命畢竟和今天那些當官的不同,他們是真正為了國家會舍棄小家的人。
老爺子用枯瘦而布滿老年斑的手背抹了抹眼睛,笑道:“讓你小子看笑話了,我老頭子九十來歲了居然還像個孩子一樣哭鼻子!”
“男兒有淚不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孟滄瀾喃喃道。
老爺子道:“不錯!一個大男兒一生總得哭那麽幾回的,不回哭的男人已經冷了心冰了血,是鐵石心腸,那種男兒算不得真正的好男兒,好男兒應該鐵血柔情俠骨丹心,這幾樣一樣都不能少!”
“嗯,我記住了!”
“正是因為你父母的原因,爺爺對你是有虧欠的,所以我希望婚事能由你自己做主,你是咱們孟家子弟當中唯一一位婚姻自主的,就是你妹妹菲菲將來長大了結婚,男方肯定也是家世萬裏挑一的,而且必須是這樣的!你的姑姑們,你的父親以及二叔,他們的婚姻當初都是政治聯姻的結果!這並不是說爺爺我就官迷心竅或者嫌貧愛富或者心狠腸硬,而是我們孟家既然到了這個層次,就必須這樣做,必須保持家族不倒,不然一旦倒了,往日那些醃臢政敵們都會跳出來痛打落水狗,我們孟家必會家破人亡,政治鬥爭的殘酷性你現在並不太懂,以後就會明白了!豪門子女雖然衣食無憂,但是同樣的在享受這些利益的同時有些東西也必須得付出,這個世界上什麽都是公平的!”
孟滄瀾點了點頭:“我明白!”
“你二叔希望你跟絳家紫雨聯姻,其實平心而論這門親事我也不反對,降家雖然興盛比我們孟家晚一些,但是人才輩出,後勁十足,跟他們聯姻對你將來的發展以及對我們孟家都是好事,不過我一直都對此沒有表態,而是給你時間讓你自己找一個心儀的姑娘,哪想到你不理解,現在還弄出這麽一出猴戲,你二叔和二嬸這下肯定有話說了!”
孟滄瀾摸了摸鼻子,尷尬道:“是我沒理解爺爺的苦心!”
“不過安丫頭的家世是稍微有點低了,哪怕就是個中上家庭也行啊!”老爺子苦惱道。
孟滄瀾不高興了:“爺爺,我記得我太爺爺那輩好像還是個佃戶吧?”
老爺子眼睛一瞪:“我知道你小子什麽意思,是想說我做人忘本吧?我是在為你考慮,將來你嶽母家幫不了你,你就隻能靠你自己!”
孟滄瀾聞言神色黯然:“爺爺,人家根本不喜歡我!”
“怎麽會?聽你剛才說的那些事,我看得出來安丫頭對你還是有感情的!小子,你別這麽窩囊啊,對付女人得軟硬兼施,就像打仗一樣,正麵硬碰硬地發起衝鋒,強硬一點霸道一點直接讓目標昏頭,然後再采用奇襲戰略,悄然靠近一舉拿下!當年我追你奶奶就是這麽幹的,幾天時間就結婚了!你小子比起爺爺我還差得遠啊!”老爺子哈哈大笑著開始吹噓起來,隨後又歎了口氣唏噓道:“說起你奶奶,她走了都有十多年了啊!也不知道在那邊一個人孤單不孤單,不過我老頭子也快去陪她了,希望她別嘮叨我來得遲了讓她在奈何橋畔一頓好等啊!”
孟滄瀾笑道:“爺爺又亂說,奶奶巴不得你多看顧看顧他的寶貝孫子哩!”
“說正事!那個安丫頭除了家世有點配不上你之外,其他的爺爺都挺滿意,你如果喜歡人家就努力點,爭取早日把人風風光光娶進門!爺爺還等著和她一起品茶呢!這樣我給你個時間,三個月之內必須把人給我接進門,如果辦不到,那我就會讓你二叔去絳家給你定親!”
孟滄瀾心想別說三個月,再有一個月左後安知芝會跟古木的婚期就到了,如果在這之前讓安知芝改變心意,那三個月以後人家肯定是古家媳婦了。
孟滄瀾第二天早上本想盡快趕回部隊,畢竟上次的演習雖然結束了,但是作為紅軍的指揮官他還得做一份演戲報告給上交給軍區司令員,而且也得對對扮演紅軍的a軍官兵們做一次總結和嘉獎。
可是臨出發前突然接到司徒白浪的電話,說是約孟滄瀾吃飯。
孟滄瀾手機昨天一怒之下摔了,他也不知道司徒白浪怎麽會知道家裏的電話,不過刑門勢力龐大,估計要查個電話也難不倒那家夥。
孟滄瀾想了想最後又通知了楊彪,既然欠了楊彪人情,就得趁早還上,不然人情債放得越久越沉重。
對方的目的孟滄瀾大概能猜到,所以就如他所願了。
曜日明珠大飯店
司徒白浪見美女服務員領著孟滄瀾和楊彪進了豪華包間,心裏有些好奇,徑直問道:“滄瀾,你怎麽把楊老大也帶來了?”
孟滄瀾沒有說話,找了個位子坐了。
楊彪卻不敢像他那樣托大,連忙滿臉帶笑先向司徒白浪問了好,然後得到司徒白浪吩咐這才在末席陪坐。
司徒白浪見孟滄瀾不說話,卻要故意逗他,於是心思一轉嘴角掛上了一絲邪笑:“孟滄瀾啊孟滄瀾,想不到你居然和楊老大做了基友啊,真是太讓我傷心鳥!”
果然孟滄瀾一聽這話像吞了蒼蠅一樣臉色難看:“司徒白浪,你不好好說話會死嗎?”
楊彪神情那個尷尬啊,想不到他楊老大玩妞無數,有一天居然會被人拿來充基友。
司徒白浪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如是回答孟滄瀾的話,隻見他似乎認真沉思了一會兒,才嚴肅道:“你的這個問題我以前還真沒有想過,也沒人這麽問我,我剛才想了想現在可以很肯定地回答你,不會死!”
孟滄瀾氣得想抽他,跟這人說話每次都能把人氣得想吐血。
“好了,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快點上菜,吃完我還得回部隊!”
“上什麽菜?還沒點單呢,我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麽,想吃什麽自己點!”司徒白浪懶洋洋地靠著椅背哼唧道。
孟滄瀾心說正好,老子讓你大出血,他拿起桌上的菜單,向旁邊侍應的美女服務員招了招手,然後專揀那種幾千塊一道的菜,一口氣爆出了二十多道,隨後衝服務員問道:“你們這裏年份最久口感最好價格最貴的藏酒是什麽?”
美女服務員甜笑道:“您好先生,我們這裏最好的藏酒是羅馬康帝酒莊1985年的美杜莎拉酒係列,一瓶兩萬八千美金!”
孟滄瀾聞言很滿意:“那就上兩瓶!”
“好的,先生!”
楊彪在一邊聽得隻咂舌,他雖然生活也奢侈,在這家天都市最貴的飯店也用過餐,但是可沒有這麽花過錢。
司徒門主也不阻止,看來自己所料的不錯,孟軍長和司徒門主關係匪淺。
孟滄瀾扔下菜單後看了一眼司徒白浪,挑釁道:“你怎麽不說話?該不會是心疼錢了吧?”
司徒白浪搖了搖頭:“不心疼!一點也不心疼!waiter,剛才那位先生所點的菜和酒全部作廢,按照我以前的習慣上吧!”
“是好的司徒先生!”美女服務員恭敬地答道,正要出去報菜單。
孟滄瀾不答應了,又被司徒白浪耍了,不由臉色一沉:“慢著,憑什麽他說作廢就作廢,你就得按照我點的菜上!”
服務員為難地看著兩人。
楊彪則在一邊緘默其口,心裏卻在感歎:這兩位貴人真是一對冤家啊,前世他們十有*是夫妻。
司徒白浪奸笑道:“行,按照你點的上也可以,不過等會兒結賬的時候也得你來!”
最後爭執的結果,還是司徒白浪贏了,因為孟滄瀾實在不想花幾十萬吃一頓飯。
等菜上齊後,司徒白浪見孟滄瀾蒙著頭吃管吃也不說話,不由笑道:“還生氣呐?你這孟家大少爺氣性可真大!聽說你這次可鬧得很凶啊,連公安局長都給揍了!”
孟滄瀾本不想理他,可是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驚訝道:“怎麽連你也知道了?”
“不光我知道了,現在整個天都市以及浙省的大人物們都知道了,都說你孟滄瀾以權壓人,有點那什麽軍閥作風!”
孟滄瀾淡淡道:“隨他們怎麽說吧!”
司徒白浪臉色卻嚴肅起來:“滄瀾你別掉以輕心,這事情明顯是有人在散播消息,意圖雖然不明顯,但是明顯是想損害你們孟家的名譽!我猜是跟這次市委書記的任免有關,很可能是有人不想讓你二叔做這個位子,又不好光明正大的壓迫,所以采取這種陰險的辦法!”
“難道是陳建飛或者吳市長他們?”
司徒白浪搖頭道:“就算是他們,但是背後也肯定有人授意,沒有大人物做後台,就憑他們還不敢得罪你們孟家!”
孟滄瀾點了點頭,心情沉重起來,看來老爺子還健在就有人按耐不住了,如果老爺子一旦故去……
孟滄瀾不敢再想下去了。
新一輪的政治風暴也許又要刮起了。
司徒白浪見氣氛變得有些沉重,便挑了個輕鬆的話題道:“據我所知,這次你大鬧公安局又是因為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還是上次大鬧楊老大那裏的那個吧?真是紅顏禍水啊!我看你是越陷越深了!”
“什麽紅顏禍水?”孟滄瀾很不喜歡別人用這個詞形容安知芝。
“行,算我說錯了,你找個時間把人帶出來讓我見見,我是真想認識她了,盡快辦啊,我要是等不及,興許會讓手下去查,然後自己去認識你那個女朋友,萬一我一見心動了,嘿嘿,到時候我會出手的哦,你也知道我泡妞的本事嘍!”
司徒白浪的話還真讓孟滄瀾有些擔心,這個司徒從小到大隻要看上的女人沒有拿不下的,就他那張俊美得禍國殃民的臉也讓廣大男同胞切實感受到危機啊。
楊彪看著司徒白浪和孟滄瀾兩人聊天,卻插不上嘴,不過他對此並無多大怨言,能夠陪著這兩位貴人吃飯已經是不少的收獲了,其他的可以慢慢來。
司徒白浪不好總是把楊彪晾到一邊,這時看著對方一語雙關地笑道:“楊會主果然是個聰明人啊,不過不得不說你走了一步好棋啊!既然有滄瀾引薦,以後大家就是朋友了!”
司徒白浪說的好棋自然是指楊彪緊貼安知芝那招,現在通過安知芝結識了孟滄瀾,又通過孟滄瀾跟自己攀上了交情。
其實人脈就是這樣,朋友串朋友,然後交織成一張龐大的關係網,這關係網關鍵時候能發揮巨大的作用。
楊彪當然也聽懂了司徒白浪話裏的意思,訕笑道:“我是真的把安小姐當做朋友的!”心裏卻樂得恨不得仰天狂笑,司徒白浪短短一句話卻就算承諾了。
天狼會和刑門某種程度上來說,自今日起可以說的上是兄弟幫會了,以後的發展將更加廣闊。
三人吃飯吃到半截,包間的門突然被推開,進來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美貌女人。
這女人穿著水藍色旗袍,高開叉,白嫩的大腿走路間若隱若現,身材好到極品,臉蛋更是豔麗無雙。
女人手裏端著一杯紅酒,許是剛喝了酒,臉上暈染著紅霞,粉粉的十分誘人,嘴唇上沾著一些葡萄酒漬,濕潤潤的,看著就讓男人欲罷不能。
這是個妖精!孟滄瀾瞬間給對方下了結論。
女人衝司徒白浪嬌笑道:“司徒少,小女子來晚了恕罪恕罪啊!您不給介紹一下您的兩位朋友麽?”
司徒白浪走過去輕輕摟住對方纖細的腰肢,輕笑道:“曼麗姐來得正是時候,來,我給大家做個介紹!這位就是這家飯店的老板水曼麗,大家都叫她曼麗姐!至於這兩位……”
他指了指孟滄瀾道和楊彪:“這位是孟滄瀾孟大少,這位是天狼會的楊彪楊會主!”
由於孟滄瀾出來時候沒有穿軍裝,所以倒是不至於一下子就暴露身份。
隻是他和楊彪都沒想到這個女人就是這家超豪華飯店的老板,不由有些驚訝。
水曼麗向三人分別敬了酒,隨後又陪著說了會兒話,其態度自始至終都是親熱卻又不顯得放蕩,舉手投足間誘惑卻又不顯出媚俗,這是個真正厲害的女人。
等水曼麗離開後,司徒白浪笑盈盈地讓孟滄瀾猜對方的年紀。
孟滄瀾想了想道:“三十?二十八?或者二十五?我實在是看不出來!”
司徒白浪豎起四根手指:“今年正好四十歲!這個女人號稱天都市的風雲女子,她的身份很不簡單,有傳言說她是中央某大佬的兒媳婦,不過死了丈夫現在孀居,誰要是能夠得到她,不說她的無窮人脈,就是這家飯店就值上億元,況且人又漂亮,那可真是一箭三雕啊!”
楊彪脫口而出:“原來是個俏寡婦!”
孟滄瀾對這些並不感興趣,沒有應聲。
從飯店出來後,孟滄瀾回了趟家,就匆匆返回部隊了。
水曼麗忙活了半天,終於稍微閑下來一些,她跟飯店的副總交代了一下,便打扮高貴地驅車來到了天都大學,然後找到上次聽課那間教室在最後一排找了個位子坐好。
講台上古木正在深情並茂地講課,講到精彩處偶爾吟誦一兩首詩詞,或者即興創作幾首詩,底下的學生聽得非常專心。
水曼麗看著講台上的男人呆呆地出神。
古木也注意到了她,微微衝對方點了點頭,他看得出來這女人不是學校的學生,不過大學並不限製他人旁聽,所以他也不以為意。
況且這女人已經來過三四次了,每次都找相同的位子,每次都坐著發呆。
當然,古木並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雖然對方成熟美麗,但是他一顆心都係到了安知芝的身上,並沒有跟對方認識的*,下課後夾著書匆匆離開。
他還急著去醫院陪安知芝共進午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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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知芝照常來上班,中午查房的時候,在外科附近聽到吵鬧聲和哀求聲。
安知芝走進一卡,見有一個中年婦女背著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男人明顯是被車撞了,腦袋在流血,人也陷入昏迷。
她向旁邊的護士一打聽,原來婦女求醫生趕緊幫忙救治他男人,可是外科那些醫生卻讓對方先去交押金,而婦女一時間拿不出錢,所以僵持了起來。
安知芝一聽頓時惱火,寒聲道:“人都要死了,你們不想著趕緊救人,卻還在計較這些?你們還是不是醫生?是不是護士?白衣天使就是稱呼你們的,你們愧不愧?”
青朵兒走到安知芝身邊冷靜地勸道:“先交押金後治病,這是醫院的規定!”
安知芝冷冷道:“什麽規定能有人命重要?什麽時候醫院要是變得隻認錢了,那也就不是醫院變成銀行了!”
老實說她對青朵兒有點失望,青朵兒性格雖然沉穩冷靜,不過似乎有些過於冷靜了。
過分得冷靜就是冷血了。
倒是蘭朵兒這個做妹妹的熱情地招呼眾護士把病人往病房裏抬,張羅著給輸血。
最後一番救治,病人就算保住了性命,那婦人激動得不住跟安知芝道謝。
她大概也清楚,如果不是安知芝關鍵時候說句話,她丈夫肯定沒命了。
回到辦公室後,安知芝隨即將護士長名單裏的青朵兒劃去,改成了蘭朵兒。
蘭朵兒雖然稍顯活潑,不過這種善良和熱情卻是最為難得的。
平靜的生活總是過得很快,十多天時間一晃而逝。
安知芝和古木的婚期還有二十來天就到了,古木已經在盤算著拍婚紗照裝扮新房了。
但是安知芝卻高興不起來,孩子的事她一直不知道怎麽跟古木開口,現在婚期在即,似乎不能再拖了。
這一天下班後,古木帶著安知芝去婚紗店挑選新郎新娘的結婚禮服,隨後又去購物廣場挑選新房的沙發。
新房是古木現在住的那套,那是他三年前買的,三室兩廳,非常不錯。
房子還是新的,裝修得也很考究,家具齊全,其實根本用不著再添置家具,不過古木認為結婚畢竟是一輩子的大事,所以一定要把家具全部換成新的,這樣才有新婚的感覺。
他對安知芝說,反正他這一輩子就打算結這麽一次婚,現在不多花點錢弄得完美一些,將來免得後悔。
再說錢攢著也就是這時候花的嘛!
兩人逛了半天,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安知芝的住處後,古木又翻找那些拍婚紗照拍得好的影樓資料。
他越是興致高昂,安知芝越是心裏內疚,最後終於決定坦白說出實情,其他的看古木的決定吧。
他拉著古木在沙發上坐了,然後鼓起勇氣道:“木頭,我有件事情一直瞞著,沒有告訴你!”
“什麽事呀?難道是你家還有什麽親戚我們請柬沒寫到嗎?”古木心情很好,隨意地開著玩笑。
安知芝搖了搖頭,垂下眼簾看著地板,咬著嘴唇道:“我懷孕了!”
“懷孕?”古木聞言愣了愣,隨即張口結舌道:“不……不會吧?我跟你不是還沒那個什麽嗎?難道住在一間屋子裏看看也能懷上孩子?”
他說完突然反應過來,神情僵住,口舌似乎不聽使喚了,含含糊糊地問道:“誰的?”
“孟滄瀾的!”
安知芝說完後心裏顫抖,同時又鬆了口氣,這個秘密終於說出來了,再不說出來她都要患上精神病了。
古木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什麽……什麽時候的事情?”
他心裏很是難受,安知芝已經懷上了孟滄瀾的孩子,而他居然還不知道。
安知芝不由啜泣起來,一邊哭著一邊把那晚和孟滄瀾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向古木說了。
古木聽完後一拳砸在沙發上,然後騰地站起來怒道:“我就找姓孟的算賬!”說完衝出了屋子。
古木驅車走了大約五六個小時才趕到了北郊的軍營。
由於此處是軍事禁地,他一時卻無法進入,急得團團轉,後來好說歹說,對方答應幫忙給軍部打電話請示。
等見到孟滄瀾的時候又是一個小時後了。
孟滄瀾大晚上穿著背心和短褲就衝了出來,見到古木第一句話就問:“你這麽急著找我,是不是知芝又出事了?”
“孟滄瀾,我要殺了你!”古木一見到孟滄瀾就像遇到了殺父仇人,怒吼一聲合身撲了上去。
但是孟滄瀾伸手哪是他一個文弱書生比得了的,三兩下孟滄瀾就使個擒拿鎖住了古木的胳膊。
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這個姓古的大半夜的兩點多了大老遠從市區過來就是為了打他?
這麽一想神情有些不好,惱火道:“你他媽發什麽瘋?”
“我發瘋?你這個卑鄙小人,趁著酒後侵犯了知芝,現在她都懷上你的孩子了,你還說我發瘋?老子今天一定要殺了你!”古木聲音沙啞的嘶吼,就像曠野裏一匹受傷的野狼。
孟滄瀾聞言傻了。
等第二天早上古木冷著臉離開後,孟滄瀾在宿舍裏煩躁地轉了轉去,最後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安知芝奪過來。
怎麽能讓懷了自己孩子的女人嫁給別人?
不過他考慮到安知芝有可能執拗的毛病上來不會同意他的要求,所以孟滄瀾開動腦子,已經想出了一條妙計。
他決定鋌而走險,先打著受安知芝委托的名義從她母親那裏把安知芝家的戶口本弄來,然後再想辦法把安知芝的身份證偷過來,最後動用一些關係,在安知芝不在場不知情的情況下,到民政局把自己和安知芝的結婚證給領了。
到時候結婚證在手,他就是安知芝的合法丈夫,安知芝就是他孟滄瀾的合法妻子。
雖然這麽做有點卑鄙無恥了,但是他就是決定這麽做了。
為了贏得這個女兒,還有她肚子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在正道行不通的情況下,他決定走邪道用霸道。
總之,她是他的,誰也奪不走!
帶上小張,孟滄瀾一身筆挺的軍裝走出了部隊軍營,頗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味道。
孟滄瀾回頭看了一眼軍營,心裏默默地說:告別了我以前的生活,你們的軍長這一去就不再是孤單一人了,他就要有老婆有孩子了,所以以後會把更多的心思用在家裏了,再見了,我深愛的軍營。
從此以後,我深愛的不光是這裏。
a軍官兵們,你們就要有一位嫂子了,我就要有一位上級了,你們就要有一位司令了。
然後孟滄瀾轉身毅然跨進了那輛奧迪軍車,對司機道:“回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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