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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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滄瀾病情恢複之後,安知芝便跟他帶著兒子一起返回了天都市,當然在離開前免不了在帝都遊覽了一番。

    回到天都市不久,軍委對孟滄瀾的任命書也下來了,任命書直接發到了a軍駐地,然後是由a軍的參謀長,孟滄瀾的老戰友親自送過來的。

    任命書上寫著,恢複孟滄瀾軍職,並且委任他擔任a軍裝甲師師長一職,軍銜也恢複為少將。

    嚴格來說他的軍銜給高了,當然這也算上麵的一種示好吧!

    任命書裏寫明的上任日期為下個月初,所以孟滄瀾還有將近一個月假期,正好妻子安知芝的生日就在本月末,剛好能趕上給妻子過生日,等過完生日他就又得回到部隊了。

    參謀長把軍委的命令傳達給孟滄瀾以後,握著他的手激動地幾乎要語無倫次了:“軍長,你終於……又要回來了啊!弟兄們可都等著你領導哩!”

    這老家夥已經一大把年紀了,此時卻語音發顫眼眶發紅,弄得孟滄瀾心裏也酸酸的,他勉強控製著激動的情緒,微笑道:“老家夥,我現在隻是師長,是你的部下了,還怎麽領導你?”

    “老孟你知道的,在大家心裏你永遠都是那個把我們a軍打造成最強軍的軍長,唯一的!”參謀長笑著說道,他再有一年就退休了,臨退休前能看到孟滄瀾回歸a軍,心裏老懷大慰。

    “好吧,我就當你是在拍馬屁吧!哈哈!”孟滄瀾說完跟參謀長都大笑起來。

    送走參謀長之後,安知芝笑嘻嘻地看著丈夫:“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了!”

    “也恭喜你,終於又能做你的將軍夫人了!”孟滄瀾也格外高興,接著壞笑道:“這麽大的喜事我們是不是得慶祝一下?”

    “怎麽慶祝?”安知芝有些意動,這事的確應該慶祝一下,便提議道:“要不要把司徒小白他們請來在家裏開個party?”

    “那個等會兒再說,現在我們兩先慶祝完了再說!”孟滄瀾說著走過去摟住妻子親了一下,然後在她的驚叫聲中打橫抱起她便往臥室衝去。

    “你作死啊,兒子還在呢!”安知芝抗議道。

    “反鎖上門,誰叫也不開!讓那個礙事的小子靠邊站!”孟滄瀾冷哼。

    安知芝無語:“有你這麽做父親的麽?”

    接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安知芝家否極泰來了,第二天醫院給她升為副院長的決議也正式通過了。

    安知芝才三十出頭,就從一個小小的護士奮鬥到了副院長的位子,這的確可以稱得上是一次奇跡。

    既然做了副院長,工作比以前更繁重了,肩上的擔子也更重了,而她現在當務之急要做的就是寫一篇就職演講稿,這個明天的大會上要用。

    為了全心全意把這份稿子寫好,安知芝便鑽進了書房。

    期間,孟滄瀾曾經進來過兩次,都是大約每隔一個小時進來給老婆送點茶水,捏捏肩膀神馬的。

    兩個半小時之後,稿子寫完,終於可以透透氣了,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聽到大廳裏傳來孟滄瀾和兒子孟子魚熱鬧的聲音。

    聽到兒子的聲音,安知芝又不自覺地想起了絳憶秋那個小姑娘,那小姑娘上次也隨著安知芝回了帝都。

    記得從帝都回來的時候,憶秋也來到了機場送行,她已經從絳家人那裏知道是孟滄瀾在絳家所做的事情,所以看到孟滄瀾之後,哭著喊道:“大個子,我恨死你了!”

    收回思緒,安知芝又有些啞然失笑,同時又安安驚奇,按說那個小姑娘也就在家裏住了一個月,可是自己怎麽對她這麽牽掛?

    真的有點想她啊!

    搖了搖頭不再糾結這些,安知芝往樓下客廳走去,等轉過樓梯轉角,發覺丈夫和兒子爺倆都赤著腳坐在地上,麵前的電視機裏正在播放著拳皇裏的格鬥畫麵,

    正是雅典娜和八神庵的戰鬥。

    安知芝站在旁邊的時候,兩人剛剛開局,基本都是滿血,不過沒幾秒鍾,雅典娜就被八神庵一個大招ko了。

    緊接著就聽到兒子孟子魚氣惱的聲音:“爸爸真壞啊,都不知道讓讓小魚兒,我又死了!”

    孟滄瀾得意地哈哈大笑:“要贏就要靠自己,別人讓的有什麽意思?我孟滄瀾的兒子可不要這麽沒出息!”

    孟子魚撅著嘴,小嘴上都快能掛個油瓶子了:“可是小魚兒打不過爸爸嘛!”

    “打不過就再練!老爸教你啊,剛才那個雅典娜那個鳳凰彈,你沒有按好啊,要先跳起來然後再來個下鍵和輕腳懂麽?”孟滄瀾對著兒子手裏的遊戲柄指指點點,一番教導。

    “哦,我記住了!爸爸,再來一局!”孟子魚用小手揉了揉鼻子,氣勢十足道。

    “行啊!好小子,這股氣勢越來越有你老媽大姐頭的風範了!”孟滄瀾嘖嘖感歎了一下。

    安知芝見爺倆沒有發現自己,也就悄悄站在後麵,聽到孟滄瀾的話,不由心裏腹誹,姑奶奶這麽溫柔嫻淑,實在是一等一的好妻子,哪裏像大姐頭了?這是**裸的汙蔑啊!

    “爸爸,快點,開局了!”孟子魚已經準備戰鬥了。

    “那就開始!這次是第九十九局了,再輸兩盤臭小子你可就是一百負了,成了典型的百戰百殆!”孟滄瀾玩起遊戲來也跟小孩子一樣,非常專注。

    很快兩人戰鬥開始,結果毫無懸念,雅典娜在八神庵還有五分之四血時就已經光榮倒下了。

    “又輸了!”孟子魚相當受挫,把遊戲柄往地板上一扔:“要是憶秋還在就好了,她玩遊戲可厲害了,一定能幫我教訓爸爸!”

    聽兒子提到絳憶秋,孟滄瀾一時默然,也不知道小姑娘現在在幹什麽,自己在她心裏肯定壞到底了,不過他本就不是多愁善感的男人,很快收拾好心情,瞪了一眼兒子笑罵道:“你小子好沒出息,居然連個小丫頭都比不過嗎?還讓人家幫忙!”

    孟子魚哭著小臉,重重地搖了搖頭頭:“這一盤我一定會殺死爸爸的!”

    “好!有誌氣!不過別怪老爸沒提醒你啊,理想就像你媽媽,高大豐滿漂亮讓人向往迷醉,但是現實就像……憶秋小丫頭,矮小瘦弱,理想和現實,就是你媽跟憶秋的區別!你贏不了我!”孟滄瀾大言不慚道。

    身後的安知芝險些笑噴出來,丈夫這個比喻可真是……有才啊!不過自己真的有這麽厲害麽?高大豐滿漂亮讓人向往迷醉?

    安知芝心裏有點小小的喜悅。

    孟滄瀾和絳憶秋父子兩開打,孟滄瀾還是用的八神庵,孟子魚還是用的雅典娜,這一局,開局不久,孟子魚依舊完敗。

    孟滄瀾又大笑起來:“小子,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這就是老子和兒子的區別!”

    “什麽區別?老子和兒子的區別就是老子玩遊戲比五歲的兒子玩得厲害?”安知芝這時候突然出聲了,她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孟滄瀾,連翻了幾個白眼:“老公,你出息了啊!”

    孟滄瀾聽到身後的聲音,回頭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說道:“這個……這不是無聊嘛,教教小魚兒玩玩遊戲,鍛煉一下反應能力!”

    “這遊戲機是哪來的?我記得家裏沒有啊?”安知芝說著也從沙發後麵繞過來,坐在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中間。

    “遊戲機是剛才出去買的!唉,好久沒玩了,97拳皇這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玩的遊戲啊!想不到一晃兒子都這麽大了!”孟滄瀾唏噓道。

    孟子魚一看到安知芝趕緊撲了過來告狀:“媽媽,你管管爸爸啊,就知道欺負我!”

    孟滄瀾瞪了孟子魚一眼,道:“沒出息!就知道告叼狀!”

    孟子魚也不怕孟滄瀾,得意地揚了揚小下巴,又衝安知芝哀求上了:“媽媽,你幫我殺了爸爸吧!”

    “喂喂!小子,你不能這樣啊,想挑撥你媽媽謀殺親夫嗎?”孟滄瀾說完又看了看安知芝,搖了搖頭道:“你媽媽,我估計根本就不會玩!和你們兩個小家夥一樣都是新手,上來也隻能被我菜!”

    安知芝不服氣:“孟滄瀾,別小瞧人啊!”

    “不是我小瞧你!遊戲這東西得講究手速和熟練度,你手速我不知道,不過熟練度肯定為零,因為我都沒見你以前玩過哪怕一款遊戲,哦不對,我見你玩過俄羅斯方塊,不過兩種遊戲截然不同啊!”

    “好!那我就來打敗你給我的寶貝兒子出氣!”安知芝也不換角色,突然提議道:“要不我們再來點彩頭,打個賭怎麽樣?”

    “賭什麽?”孟滄瀾有些納悶地問道,心想難道妻子居然是個高手?

    “輸的人脫了褲子要被兒子狠揍!”安知芝不知打了什麽主意,居然提出了這樣的賭注。

    孟滄瀾聞言神色一僵,這賭注倒是不大,隻不過做老子的萬一輸了,脫了褲子被兒子打屁股,這也……這也太丟人了吧?

    “親愛的,你不會在坑我吧?難道你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這家夥為了探聽消息,連這麽肉麻的稱呼都用上了。

    安知芝聞言高深莫測地露齒一笑:“怎麽,怕了?”她說完又扭頭衝坐在身邊孟子魚說:“怎麽辦?媽媽本來要幫你報仇,可是你爸爸怕了,臨陣退縮了!”

    孟子魚馬上對孟滄瀾一輪語言嘲諷,弄得孟滄瀾相當無奈,最後他眼珠一轉,咬牙道:“老婆,我也不想占你便宜,這樣,我們先練習一盤,讓你這個新手熟悉一下按鍵!”

    “等等,老公,你先教我幾個招數啊!這些鍵是幹嘛的我一點也不知道啊!”

    孟滄瀾聞言神情相當古怪,心想按鍵都不熟悉就想虐我?這不可能啊!難道是裝的?

    孟滄瀾雖然這麽想,但是還是向安知芝解釋了一下各個按鍵的作用。

    於是很快兩人的練習賽開始,安知芝真的是第一次玩拳皇,各個按鍵雖然現在搞清了用途,但是手和大腦不協調,很快就被ko了。

    “哈哈哈!老婆你準備等會兒脫褲子吧!”孟滄瀾這盤算是看出來了,妻子真的不會玩,她那種生疏和手腦不協調絕對不是裝的。

    孟滄瀾一邊笑著一邊站起來道:“等我先去趟衛生間!”

    等孟滄瀾一離開,安知芝呼了口氣,本來她還打算把兒子叫到一旁隱蔽處實施計劃,現在機會居然上門了,於是她趕緊讓寶貝附耳過來,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他。

    孟子魚聞言眼睛一亮,拍手歡呼,不過接著又有些猶豫:“媽媽,我們這算不算作弊啊?對爸爸好像不公平!”

    安知芝歎了口氣,用一副心痛加失望的眼神看著兒子,語氣那叫一個悲戚戚:“兒子,媽媽把你養這麽大,現在求你一件事你都這麽推諉,難道你想打媽媽屁股?”

    “可是爸爸……”孟子魚為難道,他是老實厚道孩子,不想作弊。

    “我算看出來了,小魚兒,你心裏隻有爸爸沒有媽媽啊!我真是白疼你了,再說,媽媽可是為了幫你才跟你爸爸打賭的!”安知芝裝作傷心的樣子說道。

    孟子魚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孟滄瀾從衛生間裏出來,在原來的位子上坐了下去,笑道:“可以開始了吧?”

    “可以了!”

    隨著安知芝話音一落,孟子魚已經悄悄移到了孟滄瀾一邊。

    比賽開始!

    就在孟滄瀾剛要放大招攻擊的時候,突然孟子魚從身後撲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進行全麵幹擾,孟滄瀾大吃一驚,雖然奮起反擊,但是手指老是按不到鍵或者在幹擾下按錯了鍵,最終被安知芝的雅典娜用最基本的拳頭揍死了。

    孟滄瀾眼角一抽,嚴正抗議:“哎哎哎,不能這樣啊!耍無賴啊!”

    安知芝得意道:“反正我贏了!脫褲子吧,兒子,準備上去打屁股!”

    “你這無賴手法,弄得我都想吐了!”孟滄瀾沒好氣道。

    孟滄瀾剛說完,孟子魚小朋友突然站起來往衛生間裏奔去,很快就拿著一個藍色的臉盆放到了孟滄瀾麵前。

    “做什麽?”孟滄瀾和安知芝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爸爸不是要吐嗎?吐吧!”孟子魚雙眼閃爍著無辜的眼神。

    孟滄瀾淚流滿麵,最後伸手拍了拍兒子的小腦袋,苦笑道:“小魚兒,不得不承認,你真的很有搞笑的天賦!”

    安知芝早就笑得起不來身子,在那咚咚咚狂捶沙發。

    孟子魚這時候發言了:“爸爸,願賭服輸,快脫褲子,我要打屁屁了!”

    孟滄瀾聽到這話,這下真的是淚流滿麵了:“天啊,我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能重新換個要求嗎?”

    安知芝捂著嘴偷笑,這一鬧,剛才鑽在書房裏因為寫稿子而產生的疲憊感瞬間煙消雲散。

    “老婆,你能理解我的對不對?你這要求也太難為人了!”孟滄瀾雙眼可憐巴巴地看著安知芝。

    安知芝搖了搖頭笑道:“這事有點難辦啊,我做不了主,你問小魚兒吧!”

    “兒子……”孟滄瀾哀求的眼神轉移。

    “不行!”孟子魚神情非常堅決的拒絕了:“上次爸爸打了我屁股,這次我要報仇!”

    “兒子打老子小心雷劈啊!”孟滄瀾恐嚇道。

    孟子魚咯咯笑道:“老實說不要相信封建迷信!”

    孟滄瀾見哀求沒戲,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整個身體來了個直立臥倒,啪地一聲平平地趴在了地上:“褲子我死也不脫,要打就上來吧!”

    孟子魚歡呼一聲,衝了上去,嘴裏嚷嚷著要解皮帶……

    到了周末,安知芝和孟滄瀾商量了一下,決定一家人外出野炊。

    此時是上午十點多,地點天都市郊外

    十月份的南方,雖然是秋季,但是夏天尾巴上殘留的熱氣還在,遠處層林蔥鬱,腳下青草遍地,身後是山林,前方還有一條小河,河水很清澈。

    安知芝和孟滄瀾坐在山林出口的河邊,兩人麵前攤開了一張白色的寬大綢布,綢布上擺放著各種吃食。

    她看了一眼遠處的風景,轉回目光,看著在河邊草地上玩耍孟子魚。

    孟滄瀾坐在安知芝旁邊,雙腿伸得筆直,看起來大喇喇的,有些懶散,他不時半眯著眼睛,看看頭頂的太陽。

    “說起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出來野炊啊!”孟滄瀾突然開口用感歎道。

    “我也很不爽啊!當初也沒見你怎麽追人家,結果一頓酒稀裏糊塗地喝完就跟你上床了,然後又壞了你的孩子,還是先上車後補的票!”

    “唉,這就是本老爺的能力啊!”孟滄瀾臉上卻微微帶著一絲笑意,自誇著。

    安知芝翻了翻眼皮:“得瑟!”

    “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我們孩子都五歲了!估計再眨個眼,這臭小子就會跟我們要媳婦兒,到那時候我們也就老了!想想跟你第一次在醫院相遇的情景好像還發生在昨天一樣!”孟滄瀾語氣隨意。

    “人生不都這樣嘛!”安知芝笑著道:“對了,你馬上就要重回部隊了,我們是不是在你離開之前去一趟二叔的別墅看看他們?說起來自從五年前跟他們鬧翻之後,雖然在一個城市裏住著,卻一直都沒有再聯係了!”

    孟滄瀾聞言冷哼道:“去幹什麽?想想他們當初做的那些事就讓我心裏不舒服!”

    安知芝恬淡地笑著,柔聲勸說:“當初的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二叔這兩年也過得不好,我聽說他被調到西北某市政協去了,他那麽貪權的一個人,能心裏舒坦嗎?怎麽說都是一家人啊!”

    孟滄瀾眼神驚訝地看著妻子:“老婆,我記得你一直信奉的不都是以德報德以直報怨嗎?怎麽這次這麽大方了?”

    “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孟家?現在你又回到了部隊,孟家也可以慢慢重新振作了,但是整個孟家靠你一個人是不行的,你得整合孟氏家族以及原來的孟係勢力才能有所作為,一個人的肩膀能有多大?能撐起一片天來?而且我相信二叔經過這件事也吸取教訓了,他那個人心底其實不算壞,就是有些鼠目寸光貪圖小利,當初那事我看八成還是二嬸背後攛掇的!我們不管二嬸,就隻看二叔的麵子,無論如何就是爺爺泉下有知,也不希望孟家自己人之間的關係變成現在這樣!”

    安知芝這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孟滄瀾大為感動,看著妻子的眼神不由變得更加溫柔:“好吧,還是你考慮周全,那就聽你的!”

    “這才是乖孩子!俗話說得好,不聽老婆話吃虧在眼前,聽了老婆話悶聲發大財!”安知芝得意地說著,她本來兩隻腿收在一邊,用裙擺壓著,這時候覺得這般坐著壓得腿有一點不舒服,便學著丈夫的樣子,大喇喇地伸開腿。

    有這俗話嗎?孟滄瀾心裏暗笑,自家老婆又開始杜撰俗語名言了,突然他眼神一凝:“老婆,你走光了!”

    “啊?”安知芝趕忙收攏雙腿,臉上帶起一抹暈紅。

    這時,孟子魚的聲音響了起來:“爸爸媽媽,這河裏有魚啊!快來抓魚!”

    孟滄瀾騰地從草地上蹦起來,大叫道:“甚好甚好!看老爸給你們用叉子叉幾條,等會兒我們燒了吃!”

    孟滄瀾說完伸手拉起安知芝,兩人正要過去,這時,安知芝的手機響了,她一看上麵顯示的名字,衝孟滄瀾輕聲道:“是葉阿姨的!”

    “葉阿姨?那你接電話啊,我去抓魚!”孟滄瀾說了一聲,朝河邊奔去。

    安知芝按了接聽鍵:“喂!葉阿姨!”

    “少夫人,我聽小洛打電話說少爺又被重新召回部隊任師長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啊?”電話那頭響起了葉芬的聲音。

    葉芬雖然已經有很久時間沒再做孟家的保姆了,但是卻跟安知芝一直有著電話聯係。

    她嘴裏說的小洛,安知芝也知道,那是葉芬的兒子,當初軍校畢業後托滄瀾的關係進了a軍,據說現在已經做到營長了!

    那小子去年結的婚,曾經還帶著新娘子來拜訪過安知芝。

    安知芝有些感動,笑道:“葉阿姨,難為你還一直為我們家操著心,這事是真的!”

    葉芬連聲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阿姨,你最近身體還好嗎?”

    隨後兩人又嘮了會兒家常,便掛了電話。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安知芝的生日便到了。

    這天早上,安知芝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發現兩個寶貝兒子甜甜地睡在身邊,而丈夫卻不知去向,安知芝突然注意到床頭的櫃子上放著一張白紙,拿起來一看,發現是孟滄瀾留的條,上麵寫著:

    “親愛的老婆大人,你乖乖睡覺,今天是你生日我已經幫你向醫院請了假了,現在我去給你準備生日禮物,來,給點動力,親一個!”

    安知芝看完信輕輕笑了出來,說實話對於生日什麽的她沒有太大的感覺,也不太重視,不過見丈夫如此重視,倒是對他的禮物有些期待起來。

    事實上兩人雖然已經結婚時間不短了,但是在一起慶祝生日的次數卻少得幾乎沒有。

    安知芝輕輕起身,幫孟子魚蓋好毛毯,下床的時候,感覺全身懶洋洋的,提不起一絲勁兒,全身的骨頭架子好像都要散了,而且現在骨肉裏還仿佛能感覺到女人在達到**的極致時,那種無以言說的酥酥麻麻。

    昨夜跟老公戰況相當激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衛生間裏,這種特殊的環境刺激了兩人還是什麽,都有些情不自禁,安知芝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放不開,後來一度時期變被動為主動,昨晚上衛生間裏的各種聲音,幾乎響了一夜。

    洗臉台上,馬桶蓋上,後來猶自還覺得施展不開,於是二人索性把浴巾鋪在地板上,總之實在堪稱瘋狂,恰似天雷勾地火,一燒起來幾乎就滅不了了。

    不過安知芝感覺最為強烈和刺激的還是自己趴在洗臉台上的時候,因為正好麵前有一張儀容鏡,這一切都看得非常清楚,以前能看到的看不到的,都能從鏡子裏反射過來,安知芝就感覺好像是在看小電影,隻不過男女主角換成了自己和孟滄瀾,那種刺激,沒幾下就讓她泄了身。

    想著想著,安知芝覺得臉蛋一熱,輕啐了自己一口,然後穿好衣服出了臥室。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孟滄瀾睡在身旁,還是昨晚折騰得太累了,安知芝這一覺居然一直睡到了早上九點。

    女人啊,在自己所愛同時又深愛自己的男人的懷抱裏,睡得才是最踏實的,這一點這段時間她是深有體會。

    以前基本早上七點左右就會自動醒來,現在不是丈夫叫她起床上班她都醒不來的,有幾次還差點遲到。

    她抬腳踩在樓梯上,剛要下樓,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隻見一樓大廳裏滿滿的,堆著的一片嬌豔的紅色,這居然是用玫瑰花擺成了一個巨大的心形圖案。

    圖案很大,估計得有成百上千朵玫瑰。

    安知芝“蹬蹬蹬”腳步飛快地下了樓,近距離看著這些花,心裏甜滋滋的,這個大概就是老公準備的生日禮物了,隻是這家夥也真浪費錢,這麽多上好的玫瑰,少說也得上萬塊錢,真是敗家。

    安知芝心裏雖然這樣腹誹著孟滄瀾,隻是嘴角的笑容卻怎麽也掩飾不住,要不說女人都是心口不一,這話還真有道理。

    安知芝繞著紫色的花兒心形,走來幾圈,嘟著嘴,要不是不想壓壞這些花,她都想平身躺進去哩。

    這時,門鈴聲響起,安知芝開門後卻見是一位陌生男子,對方說是送快遞的。

    “快遞?誰會給我寄快遞呢?”安知芝心裏納悶,嘀咕了一聲,道:“拿過來吧!”

    快遞員尷尬道:“東西有點大,您讓讓,我們幫您抬進去!”

    大?安知芝心裏疑惑但還是讓開了門口,隻見兩個體型高大的快遞員抬著一個一米寬兩米高的大木箱彎著腰吃力地進來。

    安知芝有些驚訝,她沒有想到這快遞居然是這麽個大家夥。

    “這裏麵是什麽東西?”安知芝滿是好奇地問道,她心想難道是一箱子炸彈?不會是老公參加雇傭兵時得罪的那些仇人送的吧?

    兩個快遞公司的送貨員都隻是一個勁地搖頭。

    “安知芝女生,請您簽一下單子!”

    安知芝拿起筆簽名字的時候,特意看了看寄件人的信息,居然悲催地發現上麵寄件人地方是空白的。

    等送貨員走後,安知芝才仔仔細細地打量起這大箱子,這時她才發現原來箱子上還貼著一個郵寄清單,等看清楚上麵寫的字以後,安知芝更加的雲裏霧裏摸不著頭腦。

    隻見寄件人姓名那裏填的居然是三個字:“你猜”。

    郵政編碼:“1314521”。

    看到這個郵政編碼,安知芝先是一愣,心裏隨即想,郵政編碼不都是六位嗎?怎麽這裏來個七位?

    再看電話那一欄,赫然填著七個字:“身無彩鳳雙飛翼”。

    她接著看地址,這個寫得更搞笑,也是簡簡單單三個字:“你心裏”。

    看到這裏安知芝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什麽。

    不過她此時已經來了興趣,又接著看收件人那一邊:

    收件人:“寶貝老婆心肝甜心安知芝司令大人”。

    安知芝隻看了這一欄,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自己這名字也太長了吧,這是自己的俄羅斯名字?(俄羅斯人名字都挺長的,十幾個字很普遍,在下一直為之驚歎啊)

    接著看郵政編碼:“999”,這個安知芝倒是看明白了,999諧音通久久久,也就是永恒的意思,隻是三個數字的郵編似乎也沒有,而且貌似這個號碼還是香港的報警電話啊!

    想到這裏,安知芝又忍不住笑了。

    接下來是聯係電話,依舊七個字:“心有靈犀一點通”,和寄件人電話構成一句情詩。

    再看地址一欄,也是三個字:“我心裏”。

    看到這裏,安知芝百分百確定,這木箱子肯定是孟滄瀾搞得惡作劇,她現在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由猜測木箱裏到底裝的是什麽。

    難道是一箱子漂亮衣服?

    安知芝說完用手慢慢揭開箱子口上的封條,然後輕輕拉開了箱門,隻一眼她就瞪大了眼睛。

    “嗨,親愛的,早上好!”

    隻見孟滄瀾從箱子裏走了出來,微笑著跟安知芝打招呼。

    安知芝張嘴結舌,驚訝道:“你……你怎麽在箱子裏?”

    孟滄瀾走過來輕輕抱著安知芝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後笑道:“我以前都沒怎麽機會給你過生日,這次一定要送你最好的禮物,那邊是九百九十九多玫瑰,希望我們之間的感情能夠天長地久,至於我為什麽鑽進箱子裏,那是因為我現在把我自己送給你,從今天開始,孟滄瀾就是安知芝一個人的了,我是你的禮物,你對我擁有完全支配權,禮物沒有自己的意識,隻會聽主人的話,所以它再也不會離開你跑掉!”

    安知芝聽到孟滄瀾這一番浪漫到幾乎要飆血的真情告白,激動得幾乎飆淚,她強忍著努力從眼眶裏要爬出來的淚珠子,臉上笑容綻放,幸福得就像桃花朵朵。

    “謝謝你,老公!這個禮物雖然長相一般,還是個工口(日語裏好色的意思)男,腹黑且猥瑣,不過我很喜歡,我會一直把它帶在身邊的!”安知芝說著將腦袋靠在孟滄瀾肩膀上,像一隻小羊羔一樣用腦袋拱著孟滄瀾的肩膀。

    此時這一對夫妻沉侵在幸福中,就像狗血言情劇裏的癡男怨女。

    安知芝和孟滄瀾靜靜地,說也不說話,小心地感受這一刻的美妙。

    過了一會兒,孟滄瀾突然壞笑道:“親愛滴老婆,以後禮物要洗澡,是不是你也得包了啊?禮物要吃飯,你也得喂啊?禮物要撒尿,你也得幫他扶著那個……”

    “呸!又不正經了,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安知芝啐了孟滄瀾一口,她不敢再讓孟滄瀾說下去,再讓這壞蛋說下去,指不定自己就得給這廝擦屁股了。

    安知芝和孟滄瀾又膩了一會兒之後,隨後把木箱抬走,不過安知芝卻硬是保留下了木箱上的那張寄件清單,因為她覺得孟滄瀾在上麵寫得太有意境了,絕對值得保留,真不知道這個臭男人是怎麽想出來的。

    至於那些玫瑰,放在客廳中間有些占地方,兩人把它們搬到了大廳一角,九百九十九朵鮮花散發的芬芳,讓整棟樓都有股悠然香味。

    兩人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坐姿是采用安知芝背對著孟滄瀾,坐在對方腿上的方式。

    兩人親昵了一會兒。

    孟滄瀾嘴巴貼著妻子的小耳朵,哈著氣問道:“對了,兒子呢?”

    “那懶豬還在睡覺呢!”安知芝回頭笑了一下:“我去叫他起來吧,該吃早餐了!”說著起身。

    孟滄瀾也起身朝安知芝追去:“我也去!對了老婆,你說會不會是我們昨晚動靜太大,吵到小魚兒了,所以他沒睡好?”

    安知芝聞言上樓梯的腳步一停,臉騰地紅了:“不……不可能吧?”

    孟滄瀾見安知芝臉色都變了,不由好笑道:“你擔心什麽啊?我騙你的!當時我們是看著他睡著了才去的,再說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他就算醒來也聽不到,而且就算他聽到了聲音,也不知道是什麽聲音,要是問起來,我們就說是兩隻老鼠在衛生間打架!”

    “你才老鼠呢!”安知芝一想也是,畢竟孩子還小,不可能懂這個,不過以後堅決不能像昨晚那麽無所顧忌地放浪了。

    推開門進到臥室的時候,孟子魚正抱著毯子睡覺,口水都濕了枕頭。

    安知芝低頭各親了孩子一口,對孟滄瀾道:“你叫醒他,我去換衣服!”

    她現在還穿著睡衣呢。

    孟滄瀾點了點頭,笑道:“這小家夥睡得挺香的,我都不好意思叫醒他了,睡覺的時候被人叫醒,要換我我肯定會發脾氣的!”

    安知芝白了丈夫一眼,然後從衣櫃裏挑了一件短衫和一件牛仔褲,想了想,還是覺得當著孟滄瀾的麵脫光光換衣服有些害羞,便躲進了衛生間。

    孟滄瀾看著安知芝的背影笑道:“換衣服還用背著我嗎?你身上哪塊地方我沒看過?”

    等安知芝換好衣服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見孟滄瀾已經叫醒了兒子,父子倆正坐在床上和孟滄瀾說話。

    孟子魚看到安知芝,頓時歡呼一聲,搶著要媽媽抱。

    安知芝隻好將兒子抱起。

    這時,隻聽孟子魚用奶聲奶氣的聲音,衝安知芝問道:“媽媽,我昨晚睡覺迷迷糊糊地好像聽到衛生間裏有什麽聲音,我想叫你,可是發現你跟爸爸都不見,後來我困死了,又睡著了。媽媽,你跟爸爸昨晚去哪了?還有剛才爸爸說昨晚衛生間裏弄出聲音的是兩隻老鼠在打架,到底是不是啊?”

    安知芝抬頭見孟滄瀾正看著自己偷笑,不由臉一紅,吭哧了一會兒,才訓斥道:“小孩子不要問那麽多!”

    “為什麽?”小家夥左邊臉上還有枕巾印的網格印子,非常好笑,而且一邊說一邊還在揉眼睛,感覺迷迷糊糊的。

    安知芝知道如果不給這小人兒想個答案,他一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不過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要編個什麽理由,看了孟滄瀾一眼,眼珠一轉,笑道:“這個你問你爸爸吧!他知道!”

    孟滄瀾聞言看好戲的神情僵在了臉上,嘴角抽了抽,瞪了安知芝一眼,才裝模作樣地說道:“這個啊,有研究證明,小孩子在五歲的時候,最好不要問太多問題,因為小孩子腦袋還沒長好,如果問題太多,知道的太多,那麽知道的東西就會把腦袋撐大,最後變成大頭兒子那樣了!”

    “啊?”孟子魚嚇了一跳,頓時連連撫摸自己的腦袋,顯然擔心自己的腦袋突然脹大。

    孟滄瀾衝安知芝擠了擠眼睛,然後衝兒子道:“不過剛才的問題爸爸倒是可以回答你們,我跟你媽媽半夜睡不著,去外麵練摔跤了!”

    孟子魚眼睛一亮:“那爸爸和媽媽誰贏了?”

    孟滄瀾嘿笑道:“開始是爸爸壓著你媽媽,中間一度時期是你媽媽壓著爸爸,不過最後還是爸爸壓著你媽媽!”

    “那就是爸爸贏嘍!”孟子魚興奮地叫道。

    安知芝臉上火辣辣的,擰著孟滄瀾的腰間軟肉,氣惱道:“你這個死不要臉的,跟孩子說這些做什麽!”

    孟子魚這時也發話了:“爸爸真壞!”

    孟滄瀾聞言一呆:“我怎麽壞了?”他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絲荒謬的感覺,難道兒子能聽出自己話裏的隱含意思?囧啊!

    安知芝也納悶道:“爸爸怎麽壞了?”她顯然也跟丈夫想到了同一個問題。

    孟子魚吸了吸鼻子,不滿道:“爸爸故意告訴我答案,是想我的腦袋變大!”

    安知芝和孟滄瀾都被兒子童趣的話逗笑了。

    安知芝摸著兒子的小腦袋,嘻嘻笑道:“你以前問的問題更多,腦袋要能變大早就變得頭大如鬥了!”

    吃完早餐後,一家三口逛了會兒街,又去電影院看了場3d動畫電影,下午又一起去了小魚兒外婆家,沒想到卻在這裏碰到了古木。

    古木看到安知芝後笑道:“阿芝,我就知道你一準會來這裏,所以老早就來伯母家裏等著了!”

    孟滄瀾撇了撇嘴,叫得這麽親熱,而且居然還找上丈母娘家來了。

    隨後在飯桌上,孟滄瀾和古木喝了幾杯酒之後,總算融洽相處起來,這兩個都愛著安知芝的男人,此刻一起談古論今,時而舉杯時而大笑,倒還真有點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安知芝看到他們不再鬥來鬥去,心裏也跟著歡喜。

    正在氣氛熱鬧的時候,古木突然湊到孟滄瀾耳邊,悄聲說道:“我問你一件事,你老實回答我,當初有沒有派人追殺過我?”

    孟滄瀾劍眉一挑,見古木問的小聲,顯然不想讓知芝知道,所以也壓低聲音不屑道:“我追殺你?你有那個資格麽?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也太瞧不起我了!”

    古木點了點頭:“明白了,其實我早就應該猜到是她了,唉,算了,她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