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別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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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清知那個時候已經感覺到了威脅,並且這個威脅就是針對這個信物來的,所以他在沒有解決這個威脅之前,他不能把這個東西交給他的兒子,那樣會給葉子帶來殺身之禍。而交到我的手裏,則是最安全的。誰也想象不到,他會把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這是一著險棋,葉總下棋喜歡兵行險著,這正是他的棋風。

    吳警官,你注意到了嗎?葉總交給我這件東西的時候,是費了很大的心思,並且在此前還做了一個很複雜的鋪墊。但是,表麵上看起來,非常的漫不經心。他這麽做,一方麵是減輕我的心理負擔,我不知道這個秘密,自然就不會把這塊玉佩放在心上。在說話行事之間,也不會露出破綻。另一方麵,他也有點演戲給別人看的意思。說不定那個時候,他已經感覺到自己不自由了,感覺到自己的行動都處在別人的監視之中。所以,他需要演這出戲。”

    “聽聽他的原話:我有好幾塊類似的玉佩,都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了。哪一塊都是幾十萬以上的身價。一塊給兒子帶著,一塊給老婆帶,玉要養,越養越潤。聽出來意思了嗎?為了保護這塊玉佩,他把敵人的目光吸引到家人的身上。”吳警官說。

    “所以說他是兵行險著啊!他知道,在找到真正的信物之前,對手不會對他的家人下毒手的。他的家人是一個路引。隻要信物不被找到,他的家人就總是安全的。也許,他把東西交給我隻是一種臨時的措施,待他布置好後,他會想辦法再要回去的,他知道我不會把這件玉佩據為己有。他曾經試探過我,對的,就是試探。”李暢想起了葉清知托自己買煙、丟下錢包、買單多付錢等幾件事,當時以為他是心不在焉,神不守舍,沒想到卻是大有深意。

    “這中間還有漏洞。他如果連自己都保不住,又怎麽能保護他的家人呢?反正葉清知也死了,對手隻要下點狠心,把他的家人都綁架了,還怕逼問不出信物的下落?”

    “所以啊,葉清知把這件事牢牢地瞞住他的家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果對手知道他的家人對此一無所知,就不會去動他們了。所以,這幾句話裏也傳達了這個信息,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並且,葉清知可能有絕對的把握,知道對手在沒有找到信物之前,不會對他的家人不利。

    還有一件事,吳警官,你注意到了嗎?自從葉清知出事後,葉子前後經曆了五次暗殺事件,五次,死了五個人,葉子卻依然安然無恙。你說,這有多大的可能性?這說明什麽?說明對手根本就不想殺葉子,他隻是在給葉子施加壓力,他要試探葉子是否知道信物的秘密。換言之,如果葉子知道信物的秘密,並且手裏有信物,他肯定扛不住這種生死尤關的壓力,一定會用這個信物去換取自身的安全。這樣,信物就暴露了。葉子身邊肯定盯滿了監視他的人。”

    “可是,現在葉子應該是安全了,他們把目光盯上了你。你的性命他們不會顧忌的。可是,他們是怎麽發現的?”吳警官皺著眉頭,“李暢,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沒告訴我,要知道,現在隻有警察才能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警察真的能保證嗎?”李暢反問。

    吳警官無語。

    李暢腦子靈光一閃,他想起了自己昨晚回到酒吧後,那種奇怪的感覺來自哪裏了。就是在酒席上,有人發現自己胸前佩掛的玉佩後,那種驚愕的目光!那個人就是趙誌庫!

    趙誌庫在那張舒適的帆布躺椅上已經躺不住了。

    沒想到葉清知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演了這麽一出戲!

    日頭底下黑。越是司空見慣的地方,越不會注意。狡猾的老狐狸,利用這一點,成功地瞞過了這麽長的時間。

    要不是昨晚的酒席,要不是那個小子喝酒脫衣,自己還真的被蒙在鼓裏了。

    針對葉子的幾次行動,居然就成了笑話,這個老狐狸,在十八層地獄還在嘲笑我的愚蠢吧。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臨晨秘密行動的失敗,警察的介入,玉佩已經是不可能得到的東西了。

    內線已經報出信來,三個行動的人,一個死亡,兩個受傷。兩個受傷的已被警察捕獲。內線很明確地告知,在警察到達李暢的住所時,這三個家夥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內線告知,玉佩已經作為證物交給了警察。李暢現在把自己已經摘得幹幹淨淨。

    三個受過特種兵訓練的高手,居然沒能收拾得了一個毛頭小夥子。對於李暢這個大男孩,趙誌庫要重新估量一番了。

    莫非李暢是葉清知有意布下的一著暗棋?這個人身份有點特殊啊!不凡的棋藝,高明的身手,遇事的冷靜。還有,對金錢的淡然。一個普通的服務生,從小地方出來的打工者,能做到嗎?

    可是,沒這個必要啊!

    現在關鍵的問題是,自己暴露了沒有?警察會懷疑到自己身上嗎?

    證據?他們沒有任何證據。這三個行動人員,並不是自己直接聯係的,中間繞了好幾個彎。不會追查到自己頭上來。

    隻要把這一切放下,自己還是可以安安心心地做自己的富家翁。可是,那個信物所代表的金錢和權勢,真的能夠放下嗎?

    放下?不放下?放下?不放下?

    趙誌庫仿佛在玩小時候玩過的一個遊戲,摘一條樹枝,一片一片地摘去上麵的葉子,摘一片葉子,說一句去上課,再摘一片葉子,說一句不去上課,摘下最後一片葉子時,所說的那句話就是最後的決定。

    趙誌庫啞然失笑,難道自己的命運還要由一條樹枝來決定嗎?下棋時的那種淡定和謀定而後動的從容哪裏去了?是不是碰到那個酒吧小子後,自己的棋藝就受到了壓製?

    可惜了,這個小子有點油鹽不進,要是他能為我所用,絕對是一個大將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