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光籠罩的後山中一行人正在進行靈力修煉。

    同一時間，在位於奇石鎮西北方三千多公裏外的玉鼎皇朝皇宮裏，剛剛處理完國事的皇帝杉木源在禦書房裏召見了皇子杉曦。

    “父皇，下午出手救我一命的萬界典當行掌櫃說想與我國做軍事方麵的生意，不知您意下如何？”

    “那孩子當時是怎麽說的？”

    “不，當時是那位靈族說的，後來遇襲的時候我才看見那位年輕人族，所以猜測應該是他指使的，當時那靈族的原話是可以提供雇傭、國家庇護、軍火租借等服務，我不知道‘軍火’這個詞是什麽意思，但那靈族確實是這樣說的。”

    “原來如此……”頓了頓後杉木源忽然反問道，“自古以來所有受本源關注的生靈都有一個特殊的共同點，你知道是什麽嗎？”

    回想到古籍中的種種傳說，杉曦猶豫地回道：“最終都會獲得強橫的力量？”

    他並不覺得父親會問這種世人皆知的問題，所以對於自己的答案顯得很猶豫，不敢肯定。

    “錯，這並不特殊。”杉木源搖了搖頭。

    “恕兒臣無知，除力量以外並不知曉這些人還有什麽特別之處……”居然真的不對，這下杉曦犯難了。

    聞言杉木源忽然表情嚴肅的凝視著杉曦，緩慢道：“他們，隻會老死。”

    杉曦猛地一愣，急道：“可是，父皇，聖者不是號稱不死不滅嗎，肉身成聖了為何還會老死？”

    “沒錯，聖人擁有不死不滅的軀體，因為身體破損他們也能以靈力修複，對你我而言聖人就是永恒的。”杉木源笑了笑，“但事實上這種‘永恒’隻是相對而言，因為聖人，也就是合體期強，實際上隻有4500年左右的壽元而已，遠非人間傳言中的永恒不滅。”

    “據其他更古老世界裏的書籍記載，在浩瀚的時光長河中已經老死過不止一位聖人了。”

    杉曦驚呆了，這是他自出生到現在第一次聽說聖人是可以老死的，而且說這話的人還是他爹，玉鼎皇朝的現任皇帝。

    “父皇，既然聖人都會老死，那靈力修煉到何種程度才能永恒？”

    “煉虛期的天仙最多能擁有1500多年壽元，合體期的聖人最多能擁有4500多年壽元，大成期的真神最多能擁有18000多年壽元，然後……隻有渡劫成功的天神才能踏入永恒之境，也隻有他們才能讓自己的軀體不朽、靈魂不衰、意識不滅。”

    聽完這些答案杉曦目瞪口呆，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大約十秒鍾後，望著父親出神的目光，杉曦心中一酸，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父親，這位在他心中就像神一般的存在，居然隻能活1500年……

    作為一個凡間國家，若是沒有他父親這樣的強者存在，那改朝換代與被推翻不過是數天就能完成的事情，例如外麵自持力量強大的常青藤家，正是因為擁有了兩位天仙他們才敢謀反。

    正當他打算說點什麽的時候，回過神來的杉木源卻先開口了。

    “唉，回憶太多，跑題了。”笑了笑後，杉木源又道，“他們隻會老死，這句話所代表的意思你明白嗎？”

    “父皇您的意思是說？”再次聽到這句話，杉曦感覺大腦一片空白，隻是試探性的回了一句。

    “自古以來，從未有一個曾引來過本源關注的生靈是戰死或者意外身亡的，這意味著對你我而言這些受本源眷顧的生靈就是不死的，真正的不死！”杉木源神色嚴肅，目光如炬，“所以，無論那個人族提出什麽，我們都應該答應，明白嗎？”

    “怎麽可能，傳說中本源並不曾幫助過這些人啊！難道這些人就沒有因為樹大招風被刺殺過？”杉曦雖然崇拜父親，但這番言論卻令他不敢相信，原因無他，太過詭異而已。

    無緣無故，在沒有任何外力幹涉的情況下，一個生靈憑什麽被認為是不死的？

    杉木源微微一笑，並沒有因為兒子反駁而責怪他。

    身為未來的皇帝若連質疑的膽子都沒有那便不配接任皇位，無論他是不是自己的兒子。

    “刺殺？當然有，而且是很多很多次，但最終他們都活了下來，然後以更加強大的姿態摧毀了所有的對手，所有的……包括那些力量遠遠淩駕於他們之上的存在。”說到這裏，杉木源眼神空洞，目光失去焦點，似乎正在回憶著什麽。

    “這，這不可能吧……若沒有外力幫助他們憑什麽能以四麵楚歌的姿態對抗所有敵人？”杉曦徹底被震驚了。

    回過神來，杉木源和藹地看了兒子一眼，道：“孩子，如果你能修煉到煉虛期甚至合體期就能明白……世間一切皆有定數。”

    “與你我飄忽不定的未來不同，引來本源降臨則意味著這個人的‘定數’將會是絕對的，沒有任何人有能力改變，他，一定會成為眾生敬仰的絕世強者，就像遙遠彼方的那位魔尊一樣。”

    “什麽！那位渡劫成功的魔尊也曾因本源誓言而引來過本源降臨！父皇您到底是從哪裏得知這些事的？”

    麵對這一波又一波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秘聞杉曦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觀都坍塌了。

    杉木源並沒有回答兒子的話，隻是淡然地起身走到窗前

    “你我的命運就像那逆流而上的魚兒一樣，雖前程未卜，但至少自由，而他們……”說到這杉木源又笑了，但這次的笑容卻多了一些別的感覺，並不像之前那樣溫暖和藹，“他們是神是魔，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窗外，柔和的月光漸漸被湧動的雲層遮擋，整座皇宮都變得黑暗了起來。

    雲層下，從高空中能看到條條由火把組成的河流與方陣行進在玉鼎皇朝各處，寂靜的深夜裏無數凡間軍隊正在行軍。

    一場由修真者和仙人主導的凡間國度內戰正在快速醞釀著……

    與此同時奇石鎮後山地下基地裏的墨寧一行正在徹夜修煉。

    正如這位玉鼎皇朝的皇帝一樣，所有局外強者都認為“不死”才是本源降臨的真正秘密，可隻有真正走到最後的局內之人才會明白……本源關注從來都隻代表著一件事，而這件事將會影響到寰宇之內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