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一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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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節語文課, 時妗完全心不在焉, 鄭淑敏說的內容她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紀淮。
一想到紀淮用來彈鋼琴的手因為她也被燙傷了,她就心裏是一種內疚的難受。
林夕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 便清楚她現在心裏在想些什麽。
“你別擔心了,王老師不是說了嗎,不嚴重的。”林夕用手捂住嘴巴, 壓低聲音朝她說。
時妗蹙著眉, 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 雨勢也逐漸小了。
林夕晚上有課,提前走了, 而時妗則收拾好書包便朝對麵樓跑去。
她一口氣跑到三樓, 紀淮他們班。
他們也剛好放學, 還沒走近, 便聽到裏麵一陣喧囂吵鬧的聲音,緊接著三三兩兩的學生從教室裏麵擠出來。
時妗站在走廊處沒有朝前麵擠,她在等紀淮出來。
過了會,紀淮她是沒等到,倒是等到了梁和。
梁和背著書包, 悠閑的朝裏麵蕩出來, 而他的身邊並沒有紀淮。
“梁和。”時妗開口喊住了他。
梁和朝四周看了一眼, 這才看到站在走廊邊緣的時妗,他抬腳朝她走過去。
“你怎麽來了?”
“紀淮呢?”時妗朝他的身後張望了幾眼。
“紀淮走了。”
“走了?去哪了?”
“去S大參加鋼琴比賽了。”
時妗愣怔了一下。
S大?
“好的, 那我先走了。”說完, 她便轉身朝樓下走去。
“你是要去S大嗎?”
“嗯!”
“正好, 我也是,一起走。”梁和走上前,走到她的身邊。
“梁……”鄭思雅從教室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梁和,剛開口,卻看見他跟一個女生轉身朝下樓。
梁和認識的女生她基本上都知道,但是這個女生她看起來很麵生,似乎沒有見到過。
難不成這就是之前每天都給梁和送辣條跟AD鈣奶的人?
“思雅,一起走嗎?”王芝從教師出來。
她朝王芝擺擺手,“不了,我今天還要去補課。”
“成績那麽好,還要補課,還讓不讓我們這種人活了?”王芝撇著嘴說道。
鄭思雅笑了笑,“瞧你說的,我們明天一起走?”
“嗯,成,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拜拜。”
他們到S大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快六點了。
因為下雨,一條路上都很堵,六點鍾不到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陳暗下來。
梁和似乎對S大很熟悉,帶著時妗七繞八繞,很快就找到了S大的大禮堂。
“走吧,進去吧。”梁和說道。
兩人一同朝大禮堂走去,還沒走到門口,梁和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你先等我一下。”
梁和到一旁接電話,時妗看了他一眼,他的臉色有些微微的變化。
過了幾分鍾,他掛了電話,朝她走過來,臉上帶著些許歉意。
“時妗學妹,你可能要自己進去了,我現在有事必須要離開。”
時妗看了一眼禮堂緊閉的大門,“沒事,你有事就先走吧,我自己可以進去的。”
“嗯,要是看到紀淮幫我跟他說一下。”
“好的。”
*
梁和走了之後,她一個人朝裏麵走去,進去的時候,節目已經開始了。
禮堂裏黑壓壓的坐滿了人,明明一個禮堂七八百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說話,整個禮堂除了台上的鋼琴聲,台下沒有半點嘈雜。
時妗抱著書包,靠著牆壁貓著腰朝前麵走。
好不容易在前麵幾排的時候才找到一個空缺的位置,她趕緊坐下來,坐下來之後她才攤開自己手中的節目單,紀淮的節目在最後麵,所以一點都不擔心。
終於熬了紀淮的節目,時妗趕緊坐直身體,一瞬不瞬的看著台上。
在主持人報完幕之後,紀淮才從紅色的幕布後麵走出來。
從紀淮出來的那一刻起,時妗的視線就再也挪動不開了。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裏麵是幹淨潔白的襯衫。
他坐在鋼琴前,背脊挺直,側臉棱角分明,唇角微微勾勒著淡漠,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放在鋼琴鍵上,頭頂上的燈光傾瀉而下,灑在他的身上。
少年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飛轉,眼睛微微閉起,溫和的燈光照在他清秀的臉龐上。
伴隨著琴音,一種光亮之美氣息感染了台下的所有人。
雖然這首《小夜曲》她已經聽他彈過,但是在這樣的場景下,她坐在黑暗的舞台下看著台上的他,她還是會被他所震撼,為他所折服。
她就這樣認真的看著他,這個她讓深刻喜歡著的少年。
一曲結束,亮光亮起,琴音久久未散去,包括時妗的所有人都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紀淮睜開雙眼,然後起身走到舞台正中,朝台下所有的觀眾鞠躬。
她不確定紀淮參加完比賽會不會就直接離開,於是她抱著書包小心翼翼的朝禮堂外麵走去。
出了禮堂,外麵還在下著雨,劈裏啪啦的搭在禮堂的玻璃門上,不由覺得一陣涼,時妗下意識的抱緊了胸前的書包。
時妗在禮堂門口等了大概十分鍾,也沒見紀淮出來。
她站的腿都有些酸疼了,正想靠牆蹲下來休息一會,卻聽到一句熟悉中帶著淡淡不可思議的聲音。
“時妗?”
時妗的動作僵硬住,她抬起頭尋找聲音的來源,很快在一行人中看到那個他熟悉的人。
少年穿的還是方才上台的那身衣服,骨節分明的手裏撐著一把傘,他正看著她,他的眸子猶如秋潭一般深邃冷冽,帶著些許威懾力。
“紀淮,認識的?”身邊一個男生問道。
紀淮看了他一眼,點頭,“你們先走,我一會來。”
“那行,那我們先走了。”
紀淮平淡了“嗯”了一聲,周圍幾個男生便離開了。
紀淮看著她被風吹的像是有些站不穩,不由緊緊的蹙著眉。
“你來做什麽?”
時妗趕緊站直身體,她看著他小聲地問:“那個……我來看你。”
“看我做什麽?”
時妗被他噎住,他這麽直白的問,她還真的不知該怎麽回答。
“看完了,就早點回去吧。”說完紀淮轉身便準備離開。
剛轉身沒幾步,便聽到一陣腳步聲,他回過頭來,卻看到時妗朝他這裏跑過來。
下著雨,她沒有傘,就這樣朝她跑過來。
“你瘋了!”紀淮趕緊將傘朝她伸過去。
她的短發被雨水淋濕,臉頰上都是細密的雨珠,她仰著頭看著他,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朝他靠近。
“紀淮,你別走。”
紀淮握著傘柄的手不由猛然收緊。
“時妗,你現在是在做什麽?”
“我……”
“你這麽三心二意真的好嗎?”
“三心二意?”什麽三心二意,她從頭到尾都隻對他一心一意啊。
“你喜歡的人不是梁和嗎,你喜歡梁和卻還要……”
“我喜歡你。”
時妗脫口而出的話成功的讓紀淮戛然而止,他看著她,似乎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紀淮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她怎麽可能喜歡他,她明明是給梁和送東西的,上次還因為梁和沒有騎車帶她,顯得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時妗一看紀淮的表情,就什麽都知道。
看來她一直擔心的事情果真發生了。
“那個……辣條跟鈣奶……我是送給你的,但是我送錯桌洞了……”
時妗覺得有些丟人,給人家送東西結果還送錯了人,送錯人不說,還一直被當事人這麽誤會,想想覺得又丟人又窩火。
她突然話鋒一轉,繼而說道。
“而且,你是傻嗎?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對你的喜歡嗎?我要是喜歡梁和,為什麽總跟在你後麵跑?我是吃飽了撐的嗎?”
“沒事,不會的。”時妗語氣有些悶悶的。
“時妗,你是不是不開心啊,其實你也不要難過,紀淮他就是那樣的人,他那人有些慢熱……”
“梁和,我重嗎?”
“啊?”梁和有些沒有轉過彎來。
“我問你,你騎自行車帶我,感不感覺吃力?”
“吃力?”梁和哈哈大笑了起來,“就你這細胳膊細腿,全身上下也沒有幾兩肉的,哪裏來的吃力?”
“真的?”時妗現在已經不太確定自己究竟是輕還是重了。
梁和像是知道了什麽,“你該不會是因為紀淮那句話所以才不吃燒烤的吧?”
“咳咳……胡說……”時妗的臉極速漲紅。
四人在一條十字路口分道揚鑣。
說了再見之後,大家鳥作散,時妗她們朝左,紀淮他們朝右。
一路上,紀淮都沒有怎麽說話,梁和加快了速度,跟他並排騎著。
“紀淮,你怎麽了,心情不好?”他開口問他。
“沒有。”紀淮回答的很快。
“少來了,兄弟我還看不出來,你今天心情欠佳嗎?”
紀淮麵色平淡,視線看著前方,“我能有什麽欠佳的?”
“你該不會是真的覺得時妗小學妹重吧,可我帶她也沒有覺得她重到哪裏去,頂多就八十來斤吧。”
“我開玩笑的,她不重,挺輕的。”
“我就說嘛,不過人家可沒有把你這句話當玩笑,你難道沒發現人家小姑娘燒烤都沒動幾口嗎?”
紀淮握著龍頭的手微微緊了緊。
他怎麽可能沒發現呢,不可否認,他總是會不由自主的關注到她,這頓夜宵,她就吃了幾串韭菜豇豆還有一杯可樂,肉類一口都沒有動。
“紀淮,說實在的,你覺得時妗小學妹怎麽樣?”梁和靠近他,試探的
紀淮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他的眼裏帶著笑容。
他收回視線,眸色微沉,細碎的頭發遮住他眼裏的情緒,良久,他淡淡的說了一句。
“不怎樣。”
說完,便不再理會梁和,加快了速度。
梁和當時愣了一下,他看著前麵少年清瘦卻挺的直的背部。
他是真的不明白,時妗小學妹怎麽會喜歡他這樣的大悶騷。
“喂,你等等我啊!”
冷清的馬路上,兩個騎著單車的少年肆意追逐。
*
紀淮鎖好自行車準備上樓的時候,餘光正好看到車簍裏的AD鈣奶。
他將AD鈣奶抽出來握手心裏,表情有些晦暗不明,像是在猶豫什麽,差不多過了幾秒,他手一鬆,AD鈣奶直直的落回車簍裏。
在快要走出小區地下室的時候,他又停住了腳步。
他開門進去的時候,張嫻寧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見他回來,看了他一眼,“回來了。”
“嗯。”紀淮邊回答邊換鞋。
換好鞋之後,他便朝廚房走去,伸手打開冰箱。
“怎麽了,跟阿和在外麵沒有吃晚飯,要不然我把飯菜熱一下……”說著張嫻寧就準備站起來。
紀淮朝她搖搖頭,“不是的,我已經吃過了。”
張嫻寧看著他,他的手裏好像握著什麽東西,他將手裏的東西放進了冰箱裏。
“對了,我爸呢?”
“你爸啊,他晚上有個緊急手術,可能會晚一點。”
紀淮點了點頭。
*
林夕將自行車鎖在小區樓下。
鎖好之後,兩人才一起上樓。
“我說,怎麽回事啊,不是紀淮帶你的嗎,怎麽變成梁和了?”
她剛在前麵騎著車,一回頭便看到紀淮就跟在她的身後,然而他的後座牆並沒有她,她的心當時都嚇漏了半拍。
她還以為作天作地的時妗把紀淮給惹惱了,被紀淮扔下車了呢。
結果再往後一看,後麵的不正是梁和嗎,而梁和的後座上坐的則是她家那個作天坐地的貨。
“我不知道,我總覺得紀淮好像生氣了,但是我又不知道他在氣什麽?”
林夕擰著眉頭,“你是不是又作妖了?”
“沒有。”時妗信誓旦旦,跟紀淮在一起的時候,她哪裏敢作妖啊?
林夕掏出鑰匙打開門,客廳裏的燈沒開,看來陳叔叔他們都已經睡覺了。
兩人沒有開燈,換了鞋子之後便躡手躡腳的朝她的臥室跑去,回到臥室之後,兩人才放鬆下來。
時妗一屁股坐在柔軟的床上。
“林夕,你說紀淮他是不是討厭我啊?”
林夕靠著她坐了下來,“應該不會吧。”
時妗現在陷入了深深的苦惱,她是真的喜歡紀淮,這還是她第一次那麽喜歡一個男生。
*
這天下午一放學,兩人拉上書包就往車站跑。
老遠處,一輛69朝這裏開過來。
“妗妗,我今天晚上有補習課,得提前走了。”林夕拉了拉書包帶子,對時妗說道。
時妗朝她點頭,“好的,我知道啦,晚上有時間我們扣扣聊天。”
“嗤––”
69停了下來,林夕趕緊上車。
“好的,你也趕緊回去,我走了,拜拜。”朝她揮了揮手。
時妗也同樣跟她揮手。
69車門關上,然後車緩緩開遠。
林夕走了之後,時妗站在那裏,百般無聊,她一邊看手機,一邊等紀淮。
可是她等了很久,一輛又一輛的313從自己麵前停留又離開,紀淮依舊沒有出現。
她不停的朝校門口張望。
不對啊,他們學校這就隻有這麽一個車站,她從放學就守在這裏,壓根就沒有看到紀淮出來。
又在原地站了幾分鍾,想了想,最終還是抬腳朝學校裏麵跑去。
雖然現在離放學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是校園裏依舊很喧囂,到處都是人聲,人來人往的,這些沒有離開的應該住宿生。
時妗跑到高二部,然後上三樓去紀淮他們教室,隔著玻璃窗看過去,教室裏一個人都沒有。
看來他們已經放學了,可是紀淮不在班級,也沒有回家,那他會去哪裏呢?
時妗失落的朝樓下走去。
下樓之後,她去後操場還有地下琴房都轉了一圈,也沒瞧見紀淮。
正當她無限沮喪的時候,她突然抬頭看向尚善樓五樓中間的那個教室。
數碼鋼琴房。
像是想到了什麽,她拽緊書包,然後一口氣跑上五樓。
還沒到數碼琴房,她便已經聽到一陣鋼琴聲從裏麵傳出來,她放輕腳步,朝數碼琴房靠過去。
她站在琴房門口,琴房門沒有關。
紅日西沉,夕陽透過幹淨明亮的玻璃窗,照在偌大的數碼琴房,整個琴房都被染成了淡淡的暖黃色。
那人就這樣挺直著背坐在那裏,連頭發都被夕陽染成了暖黃色。
在夕陽的照耀下,他麵容平靜柔和,半低著腦袋,從容的彈著,修長手指在琴鍵上靈活的跳躍,一個個音符便從他的指間越過。
明明整個校園喧囂到了極點,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時妗覺得自己的大腦像是放空了一樣,除了他彈的這首曲子,其他的什麽都聽不到了。
“啪。”一聲。
手機掉了下來落在地上。
驚了她,同時也琴房裏的那人。
琴音戛然而止,他的手搭在黑白琴鍵上,在夕陽的餘暉下,他抬起頭看她。
淺褐色的瞳孔,她像是被攝去了魂魄,一臉呆滯的看著他。
半晌過後,紀淮移開了視線,而她像是脫離了引力一般,回過神來。
“那個……”
她剛開口,便聽見他略微冷淡的問。
“你來做什麽?”
一想到紀淮用來彈鋼琴的手因為她也被燙傷了,她就心裏是一種內疚的難受。
林夕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便清楚她現在心裏在想些什麽。
“你別擔心了,王老師不是說了嗎,不嚴重的。”林夕用手捂住嘴巴,壓低聲音朝她說。
時妗蹙著眉,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雨勢也逐漸小了。
林夕晚上有課,提前走了,而時妗則收拾好書包便朝對麵樓跑去。
她一口氣跑到三樓,紀淮他們班。
他們也剛好放學,還沒走近,便聽到裏麵一陣喧囂吵鬧的聲音,緊接著三三兩兩的學生從教室裏麵擠出來。
時妗站在走廊處沒有朝前麵擠,她在等紀淮出來。
過了會,紀淮她是沒等到,倒是等到了梁和。
梁和背著書包,悠閑的朝裏麵蕩出來,而他的身邊並沒有紀淮。
“梁和。”時妗開口喊住了他。
梁和朝四周看了一眼,這才看到站在走廊邊緣的時妗,他抬腳朝她走過去。
“你怎麽來了?”
“紀淮呢?”時妗朝他的身後張望了幾眼。
“紀淮走了。”
“走了?去哪了?”
“去S大參加鋼琴比賽了。”
時妗愣怔了一下。
S大?
“好的,那我先走了。”說完,她便轉身朝樓下走去。
“你是要去S大嗎?”
“嗯!”
“正好,我也是,一起走。”梁和走上前,走到她的身邊。
“梁……”鄭思雅從教室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梁和,剛開口,卻看見他跟一個女生轉身朝下樓。
梁和認識的女生她基本上都知道,但是這個女生她看起來很麵生,似乎沒有見到過。
難不成這就是之前每天都給梁和送辣條跟AD鈣奶的人?
“思雅,一起走嗎?”王芝從教師出來。
她朝王芝擺擺手,“不了,我今天還要去補課。”
“成績那麽好,還要補課,還讓不讓我們這種人活了?”王芝撇著嘴說道。
鄭思雅笑了笑,“瞧你說的,我們明天一起走?”
“嗯,成,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拜拜。”
他們到S大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快六點了。
因為下雨,一條路上都很堵,六點鍾不到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陳暗下來。
梁和似乎對S大很熟悉,帶著時妗七繞八繞,很快就找到了S大的大禮堂。
“走吧,進去吧。”梁和說道。
兩人一同朝大禮堂走去,還沒走到門口,梁和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你先等我一下。”
梁和到一旁接電話,時妗看了他一眼,他的臉色有些微微的變化。
過了幾分鍾,他掛了電話,朝她走過來,臉上帶著些許歉意。
“時妗學妹,你可能要自己進去了,我現在有事必須要離開。”
時妗看了一眼禮堂緊閉的大門,“沒事,你有事就先走吧,我自己可以進去的。”
“嗯,要是看到紀淮幫我跟他說一下。”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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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和走了之後,她一個人朝裏麵走去,進去的時候,節目已經開始了。
禮堂裏黑壓壓的坐滿了人,明明一個禮堂七八百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說話,整個禮堂除了台上的鋼琴聲,台下沒有半點嘈雜。
時妗抱著書包,靠著牆壁貓著腰朝前麵走。
好不容易在前麵幾排的時候才找到一個空缺的位置,她趕緊坐下來,坐下來之後她才攤開自己手中的節目單,紀淮的節目在最後麵,所以一點都不擔心。
終於熬了紀淮的節目,時妗趕緊坐直身體,一瞬不瞬的看著台上。
在主持人報完幕之後,紀淮才從紅色的幕布後麵走出來。
從紀淮出來的那一刻起,時妗的視線就再也挪動不開了。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裏麵是幹淨潔白的襯衫。
他坐在鋼琴前,背脊挺直,側臉棱角分明,唇角微微勾勒著淡漠,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放在鋼琴鍵上,頭頂上的燈光傾瀉而下,灑在他的身上。
少年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飛轉,眼睛微微閉起,溫和的燈光照在他清秀的臉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