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危機中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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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好一天的事務之後,歐陽璃茉直接被一輛車接走,直到下了車、走進一幢私密的住宅大樓、被帶進一個簡單奢華的公寓、坐在客廳寬軟的沙發上時,她都不能完全理解現在自己的處境。
誰能告訴她,這裏是哪兒?
帶她來的黑衣男子很快就關門離開,她坐在沙發上茫然不知所措,這時,聽到廚房裏傳來了輕微的動靜,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從裏麵走出來,手上還端著一杯冰涼的麥茶。手的主人把它放在她麵前的玻璃茶幾上,玻璃杯和茶幾桌麵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這才讓她回了神竟然是墨瀚?!
“在想什麽?”
墨瀚在她的身邊坐下,緊挨著她,她能明顯感受到身旁柔軟的沙發凹下去了一塊。
她轉過頭,看著身邊這個俊挺的男人,眼神茫然:“這裏是哪兒?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這是我最常住的一個房子,離集團不算太遠,如果我不住在辦公室,基本是住在這裏。”
第一個問題雖然他貌似解釋得很清楚,可是他還是沒有解釋為什麽她要來這裏?歐陽璃茉覺得自己現在一個頭兩個大。
而她的困惑都被墨瀚看在眼裏,他愛死了她現在迷茫的樣子,除去魔都集團總裁的光環,現在的他隻是一個陷入愛情的普通男人,突然起了一種調皮捉弄的壞主意,他還真是從未發現自己在愛情裏竟然會是這樣一個性格。
長臂一伸,他將她瘦窄的肩摟進懷裏,俊臉微微貼近她,毫無意外的看到她的臉頰因為他親密的動作而又微紅了幾分。
“肖肖還在家等我,我要回家了”她努力得想坐得離他遠一些,身體卻早已被他的長臂圈住了,絲毫都挪動不得。
墨瀚低低一笑,用啞暗地聲音在她的耳邊霸道地宣布:“從今天開始,你搬到這裏住。至於肖肖,我已經讓安森去接了,你不用擔心。”
“什麽?!”她驚訝地想起身,依舊還是因為力的相互作用而倒在了他的懷裏,“為什麽?現在外麵所有的媒體都認為我們兩個在一起了,我以為我保持沉默就可以,可是為什麽我們還要在這個風口浪尖上”
“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在一起嗎?”接著她的話,墨瀚濃眉一挑,摟著她的身子斜斜地靠在沙發上,四肢舒展,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說,“別人會怎麽說不關我的事,我隻需要確定你的心意,你是怎麽想的?”
“我?”這話讓她心如擂鼓,他話語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如果說之前的牽手、擁抱、接吻都是情不自禁的意外,他的出手解救是出於人道主義的逢場作戲,那麽現在、此時此刻、在隻剩下兩個人獨處的情況下,他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即使她想再自欺欺人恐怕也無法不去麵對了。
客廳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了,除了心跳聲、呼吸聲,周圍一片寂靜,隻剩下石英鍾的滴答聲還在不緊不慢的走著,提醒著他們時光的一分一秒流逝。
四目相對,一個是執著而認真,一個是迷茫而無措,另外還帶著絲絲的掙紮和猶豫。
最終在這場眼神的戰役中,她失敗了,她想轉過頭避開他灼灼的目光,卻被他的大手板了回來,這下,她的臉完全在他的掌間,她無法再逃避,隻能被迫與他靠的更近,近到幾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是那麽的熟悉、那麽的溫暖。
“為什麽為什麽是現在?”
“我不想隱瞞你任何事,但是在我向你坦白之前,我需要你也向我坦白。”他幽深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在頭頂燈光的照射下,閃著魄人的光。
“我”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隻覺得現在心裏很亂,她需要靜一靜,她需要好好的思考。
墨瀚已經對她的性格了如指掌,若不是今天伊嘉琪把鄔曉冬的事情告訴他,他一定會很有耐心的等她慢慢接受自己,但是現在一切都等不及了,如果不能快速確定他們之間的關係、把她鎖定在自己的身邊、讓她住在自己的掌控範圍之內,隻怕她一個人帶著肖肖繼續生活下去會有危險。
光是用想的,他就無法忍受那個曾經傷害她的渣男又回到這裏,回到她的身邊,所以他一定要速戰速決,爭取用肖肖做手中最後的王牌,迫使她盡快點頭確定兩人的關係。
想到這裏,他硬是忍住了內心湧起的憐惜,那雙眸子更是幽深,一隻大手穿過她如瀑布般的長發托住了她的腦袋,另一隻手抬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熾熱的唇不由分說壓了上去,呼吸急促而熱烈,極具侵略性的舌在她的唇齒間輾轉廝磨。
而他微閉的眸看到被自己侵略占有的小女人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吻吻到氣息紊亂、不知所措的嬌羞模樣的時候,心中對她深埋的愛意和保護欲更是加深,托住她後腦的手再用力,舌尖不斷在她的唇齒間來回翻轉遊移,最終成功的破關與她香軟的小舌觸碰。
那思念已久的清甜讓他血氣上湧,原本托著她的下巴的手順勢下滑,手臂一用力,她整個身子便從沙發上騰空而起,被他一把抱在懷裏。
兩人的吻還在繼續,墨瀚的腳步卻不停,他要延續這個吻,一直抱著她、吻著她,徑直走進了自己的臥室,順腳帶上了房門,將她小小軟軟的身子溫柔地放在寬大的床上,而與此同時,他高大火熱的身軀也覆了上去,卻沒有完全的壓上去,用單手支撐著身體,因為他覺得她這麽柔軟的身體一定會承受不住自己身體的重量的。
她已經雙頰緋紅、情迷當頭,但是心底一直放不下的顧慮還是讓她艱難維持著最後的一絲理智,破碎的語句從兩人密不可分的唇瓣中斷斷續續吐出:“墨墨瀚等一下”
此時,他的手已經探到了她的裙邊,手掌覆著她細白的大腿肌膚,再往下會做些什麽,兩人都心知肚明,但是聽到她的出聲拒絕,強壓住全身翻湧的強烈**,墨瀚還是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怎麽了?”他的聲音比平時更是沙啞幾分,額頭因為強烈的抑製而冒出了汗珠,滴滴火熱而滾燙,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滑落。
歐陽璃茉不是不經世事的小姑娘,自然看得出此刻眼前的男人的狀態一定是非常難受、非常壓抑的,若不是因為他有很強的自製力,恐怕自己現在早已被吞食幹淨了吧!
雖然心裏對他的紳士很感激,但是她還是微喘著開口:“對不起我我現在還不能”
臥室的燈沒有開,剛剛進來的急,反正某些事沒有燈光反而更方便,所以此時,臥室裏一片黑寂,除了從門縫中透出的一縷客廳的燈光之外,隻有從大大的落地窗外投射進來的城市夜晚霓虹燈光,光影交錯閃爍,在兩人的臉上都留下了黑夜的痕跡,好像清晰,又好像朦朧。
兩人保持著躺在床上的姿勢,就這樣停頓了一分鍾,卻讓人感覺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一樣漫長。兩人的心跳都慢慢地從狂跳恢複到平靜,最終隻剩下不用言語就能讀懂的滿滿的柔情。
墨瀚收回手,撫上她細滑的臉龐,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再次開口:“我說過,不要對我說對不起,我不想聽。你不願意,我絕不會強迫你,但是”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歐陽璃茉抬起眼簾望著近在咫尺的俊顏:“但是什麽?”
“你隻要知道,我墨瀚這一輩子到現在都還沒有這樣愛過一個女人,璃茉,原本我願意陪在你身邊等你熟悉我,然後接受我,不管是等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二十年,我都願意,隻要能證明我是真的愛你的。但是,現在出了一些事,我要保護你,我也有能力保護你,所以,隻有讓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我才可以完全放心。”
他的語氣,平淡而溫和,卻莫名的打動了她的心,就好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鼻尖一酸,眼眶迅速泛紅,那兩抹濕潤止不住的從眼角緩緩滑落。
墨瀚看到了她眼角的光亮,低下頭,溫潤薄涼的唇覆在上麵,將它們都吻舐幹淨,然後沿著她削尖的臉龐輪廓慢慢下移,最終流連在她永遠讓他都吻不夠的唇畔邊。
這個吻,溫存而舒心,讓歐陽璃茉的身、心都跟著放鬆下來,再抬頭望向他時,眼中已沒有了先前的猶疑,更多的是她壓抑多年的情感,那些艱苦和寂涼仿佛已經離她遠去,她幾乎隻要伸手就能觸摸到屬於自己的真正的幸福。
墨瀚看出了她此刻的變化,舒展的笑意在他的唇邊浮現:“你以前的一切我沒有參與,但是你以後的一切我一定都會陪在你的身邊,陪你一起度過,一起麵對。”
聰慧如她,隻需一句,她就能聽出他話裏的意思,手指微微收緊:“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跟鄔曉冬有關?”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她,墨瀚會心一笑。不過,自己喜歡的不就是這樣的小女人嗎?心思細膩而又溫柔善良,明明沒有那麽堅強,卻又倔強的好像一切都可以掌握。偏偏是她這種讓人心疼的堅持,才深深地吸引住了自己的目光,不惜代價的想為她去分擔。
“也許本不應該告訴你的,但是我說過,我不想隱瞞你任何事,所以在我告訴你之前,你隻需要記住一件事,那就是相信我。”
他的眼神裏透著堅韌,仿佛什麽事都不需要她擔心,隻要有他在,就一定能解決一樣。
歐陽璃茉微眼瞼垂,幾秒種的思索之後又忽的望向他,做了最後的決定:“好,我相信你。”
聞言,墨瀚淡淡一笑,抬手將幾縷垂在她額頭的碎發撫到她的耳後,俯下身輕輕在額頭留下一吻,這個吻溫柔而深情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沒有什麽事是比被一個自己深愛的女人信任更讓人舒心的了。
直視著她湛湛發亮凝視著自己的眸子,他緩緩地開口:“據可靠消息,鄔曉冬在過去的幾個月裏,一直在跟蹤你,也許會因為近期關於你的新聞而對你出手。”
“他跟蹤我?”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真的親耳聽到關於他的消息,歐陽璃茉一時還是有點難以接受,從床上坐了起來,略有些失神,垂下頭,深深埋進自己的掌間,保持著這個姿勢許久未動。
墨瀚也跟著她支起了身,坐在她的身邊,大手摟過她的肩膀,讓她能靠著自己,隻是這樣靜靜地陪她坐著,什麽也沒有說。他知道,那個男人的任何消息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傷害,不僅是像肖肖的突然誕生這樣的**傷害,更是一種長久的精神傷害。別人幫不了她,隻能靠她自己走出來。
約莫過了十分鍾,她從掌間緩緩抬起頭,深呼吸了一口氣,目光直視前方,變得清冽而平靜,仿佛已經自我沉澱好了剛才繁複的情緒。
“他查到了些什麽?”
“最壞的猜疑,他有可能知道了肖肖,不過,他也許會認為這是你離開他之後跟別的男人生的孩子。”
聽了這話,歐陽璃茉的身體忍不住猛地一抖這是害怕,本能的害怕。但是良久後,她又從他的話裏回味過來了些什麽,抬頭怔怔地望著墨瀚的側臉:“你你怎麽知道肖肖是他的孩子?!”
墨瀚沉默了。
之前自己私底下讓安森去調查過她的個人資料和家庭背景,這本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但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被她發現。現在不論自己是何種解釋,恐怕都會或多或少傷了她的心。
“你調查過我?”果然,她還是生氣了。
墨瀚還是不說話,隻是把她摟得更緊,下巴原本就緊繃的輪廓線條變得更冷硬。
“你放開我!”她想掙紮,努力推了推他,可他堅實的胸膛就像銅牆鐵壁一般,紋絲不動。
“我不放。”
“你”實在是推不動,歐陽璃茉隻覺得又委屈又害怕,剛才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淚再次泛起,但是她知道,自己其實不應該這樣輕易流淚的。
上一次流淚是什麽時候、在什麽情況下,但是為什麽今天卻連續哭了兩次呢?
仔細回想,對,第一次是因為感動,而這一次自己好像是覺得有一種受委屈的小女人的感覺?這一切的不一樣,是因為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