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你愛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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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酒吧。

    “醉生夢死?”調酒師永遠都是惜字如金。

    “夏日玫瑰。”陳子輝鬆了鬆衣領,同樣的簡潔明了。

    田糖已經習慣他們兩個男人這麽直接了當的對話,一躍而上坐在吧凳上,仰著臉左顧右盼。

    她已經開始享受這種氣氛,流光溢彩的畫麵,激蕩的音樂,香醇的美酒,香豔的女人,揭下麵具的男人,嘈雜裏自有一分寧靜,混亂中誰說沒有真心。

    “我也要喝!”田糖指著吧台上正在冒著白煙的酒,通透晶亮的紅色液體,單單看著都能醉了人。

    調酒師迷之一笑,用目光詢問程子輝。

    “你看她幹嘛!我也是顧客!”田糖沒好氣地對調酒師說。

    “阿輝,這小姑娘脾氣還真不小!”調酒師意味深長都看著田糖,對著程子輝敲了敲台麵。

    “我告訴你們,不要再叫我小女孩了!”田糖皺著眉頭,一張小臉因惱怒而變得更加小巧緊繃,“我今天就要喝酒!”

    程子輝斜看了一眼田糖,把夏日玫瑰往自己身邊推了推,“給她一杯檸檬水。”

    “幹嘛我的總是檸檬水,我是成年人了,是個女,女人,我不管,給我酒!”

    “真是個小女孩。”程子輝翹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又是這個動作,田糖拂了一下頭發,“誰是小女孩!我田糖今年24歲,風華正茂一朵花”

    “哦?”程子輝收回落在某個角落的眼光,抿了一口酒,把一隻胳膊搭在吧台上,“那你說說你是什麽花,玫瑰?百合?勿忘我還是狗尾巴花?哈哈哈!”

    “程子輝,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是麽,那你來講一個好笑一點的給我聽。”

    “不管什麽花,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田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的就把這句話吐了出來,話音落地,才覺得臉上一陣發燙。

    程子輝起身,“小姑娘,我們兩個講笑話的水平差不多嘛。”,他附身用食指輕輕在田糖嘴角的痣上點了一下。

    田糖不耐煩地撥開他的手,“程子輝你真討厭!”

    他沒有搭話,起身飲了一杯酒,然後晃晃悠悠地隱匿在人群裏。

    田糖懊惱地趴在吧台上,雙手支著下巴,滿滿的憂鬱。

    程子輝,那個討厭的男人!他那麽討厭,為什麽自己還是喜歡你和他在一起?喜歡坐在他的摩托車後座,喜歡他載她去每一處風景,喜歡他的奚落,喜歡他的嘲笑,甚至他敲她額頭的動作都有點讓她心動了。

    他痞痞的外表下應該有一顆溫柔的心,那顆心,她曾經多麽渴望去靠近!

    田糖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在這嘈雜熱鬧的時空裏,化作漫天無聲的煙花,把她淺淺包圍。

    她好像是秋日枝頭的最後一片樹葉,眼瞅著同伴兒一個個飄散,去遠方飄蕩,或者是找到歸宿。剩她一人堅持到枯黃,她多希望能有一陣溫暖的風,卷著她浪跡天涯。

    她可以什麽都不要,不要香甜的冰淇淋,不要漂亮的連衣裙,不要天邊的流嵐,不要深夜的晚安,不要四月的清風,不要冬日暖陽,隻要有一天,她還在睡夢中的時候被人輕輕敲醒, 拂去她一身的霧水,說,“田糖,跟我走。”

    “我要一杯醉生夢死。”田糖沒有抬頭,調酒師就在她對麵。

    他依舊是搖著頭笑。

    “我現在是你的上帝。”田糖掏出錢包,重重拍在吧台上。

    “我這裏從來不缺上帝。”調酒師似乎是鐵定了心,真是奇怪的酒吧,奇怪的人!

    “給我一杯吧。”田糖的聲音暗淡下來,“就看我是個小女孩的份上。”

    “醉生夢死不適合你。”

    “你連顧客的意願都要幹涉嗎?”

    一杯深藍色的酒推在了田糖的旁邊,液體隨燈光搖曳,說不出的憂鬱。

    這就是程子輝經常喝的醉生夢死,這麽漂亮的液體怎麽會有這麽頹廢的名字?為什麽他喝下去的時候,眼角總是有掩飾不住的悲傷?

    田糖端起酒杯,舔了一口,起初是淡淡的甜,這甜還未消散就被一陣火辣高烈的衝勁代替,**辣的直抵喉頭。

    她忍不住皺起眉頭,咳嗽了幾下,趕緊瞧瞧周圍,除了在一旁袖手的調酒師,幸好並沒人注意到她。

    一小口,一小口,隻一會兒田糖的腦袋就沉了,身體卻有點輕飄飄了,周身燥熱,她想換個動作,結果差一點摔下來,這就要醉了嗎,真是慫!

    “原來酒是這個味道,”田糖自言自語到,然後拍著桌子,“再,再給我一杯,我還要醉生夢死。”

    “這酒喝多了可不是好受的。”調酒師提醒道。

    “不用你管。”

    “你愛阿輝?”

    “不用你管!”

    愛這個字眼,忽然讓田糖覺得陌生。

    調酒師不再說話,輕輕搖了搖頭,去接待其他顧客了。

    田糖擺弄著酒杯,眼睛四處飄蕩,終於在人群裏看到了那個身影,他正晃動著,和周圍的幾個美女調笑,貼身互動。

    她跌跌撞撞地走過去,拍了一把,“喂,程子輝,為什麽你每次都把我丟在一邊,自己在這裏快活啊?”

    程子輝,輕輕轉身,他的臉在燈光裏忽明忽暗。

    “我問你呢!你有沒有點禮貌!”

    程子輝停下了動作,死死地盯著田糖,眼神裏有迷亂的神色。

    “你看什麽!我好看麽?”田糖仰起臉。

    程子輝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壞笑。

    “你笑什麽!”

    他慢慢靠近,一隻手攔起她的腰,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附在她耳邊“你叫田糖,你很甜嗎?”

    “那你要不要嚐嚐。”田糖更上前了一步,踮起腳尖,倔強地盯著程子輝。

    程子輝的身體明顯地一顫,他躲開田糖的目光,斜斜地看向旁邊。

    “你不敢?”田糖貼了上去,學著他的樣子,在他耳邊悠悠吐氣。程子輝的退縮,讓田糖覺得有一種莫名的驕傲。

    程子輝握緊拳頭,突然一把把田糖拉進懷裏,把頭深深地埋在她的脖子裏,硬硬的頭發紮得她有些疼,他的身體有一陣的起伏。

    他在抽泣!

    田糖第一次在程子輝的身上得到了勝利的快感,一直以來都是他撩撥她,她總是被動的那個人,現在換做自己去撩撥他,能掌控的感覺說不出來的棒,“說不定很甜,你確定不……”

    田糖沒有把話說完,因為程子輝的唇已經貼在了她的唇上。

    她微微一僵,沒有退縮。

    程子輝的吻很淺很淡,田糖似乎還嚐到一滴苦澀的味道,從程子輝的嘴角,浸入她的嘴角。

    “叫我阿輝。”程子輝重新把頭埋在了田糖的肩膀,他的聲音因克製而變得扭曲。

    “憑什麽你讓我叫我就叫,程子輝,你不能要求我。”這個吻並沒有把田糖迷醉,相反,她此刻無比清醒。

    “叫我阿輝。”他忽地用力攔緊田糖的身體,那麽用力,勒得她快不能呼吸!

    “程子輝你放開我,好痛!”田糖扭動著身體,想要擺脫。

    “叫我阿輝,我讓你叫我阿輝!”他簡直在咆哮了。

    “啊!好痛!咳咳咳!好好好,阿輝 ,阿輝,阿輝,行了吧!”田糖被勒得生疼。

    程子輝像被人解了咒,一下子癱軟下來。田糖趁機推開他,滿臉通紅,彎腰咳嗽了一陣,長長籲了一口氣,“程子輝,你神經病呀!”

    然後是良久的沉默。

    “我們都是神經病。”程子輝靠在牆上,雙手攤開,麵無表情地看著田糖。

    “你是,我不是 。”

    程子輝又恢複了以往的樣子,給自己點了支煙,當青色的煙霧開始彌漫時,他輕哼了一聲,“你愛過嗎?”

    沒有來由的一句話,讓田糖想莫名地發火,她反問,“那你愛過嗎!”

    空氣靜止了幾秒鍾,兩個人都笑了,笑得無比落寞。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她的心被落寞啃食得麻木了,田糖隻覺得那天晚上,時間過得飛快,一切一切都像長了翅膀,穿過狹長黑暗的通道,匆匆往後倒,過往的一幕一幕全化作模糊的幻影,看也看不清,隻有初秋的天空,還藍得一如既往!

    她隻記得程子輝轉身離開的背影,還有最後的那句“小姑娘,回去好好學習吧。”

    然後田糖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直到淩晨,疲倦的服務生輕輕叫醒了她,酒吧裏的人已經散場了,留下一片狼藉。

    田糖忽然覺得全身冰涼,不由得打了幾個寒顫,她是最怕冷的。

    工作人員詢問需不需要幫忙,田糖搖了搖頭,晃悠著走了出去。

    淩晨四點多的街道空空蕩蕩,冷風吹得讓人很容易傷感。

    好久沒有呼吸到這麽清新的空氣,田糖忽然有點懷念當初那個背著畫板深夜翻牆外出的小姑娘。

    那時候的牆再高也擋不住一個少女逃跑的心,現在的牆很矮,她卻像困在原地,怎麽也邁不開了。

    “你愛過嗎?”這句話像個魔咒,讓她剛想敞開的心房,倏然關閉了。

    你愛過嗎?你有沒有在淩晨四點鍾無人的街道上,問自己,愛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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