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搶劫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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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英宿震驚:“砒霜?!”
沈晚略略點頭:“正是。你不妨找隻畜牲來試喝一下。”
神山裏的都是神獸,奎英宿不得已,最後抓了隻貓來試驗。
結果確如沈晚所說!
神後是應琴師所求才種了這荊花,那麽,琴師是當真喜歡荊花,還是另有目的呢?沈晚覺得,這有必要查查清楚。
不過,這不屬於她此次的案件範疇,提醒一下奎英宿就行了。
她如今最想念的,是陸汲遠!迫不及待的想早點回去,沈晚嬌羞的估摸著:這算不算小別甚新婚呢?
臨行前,神君終於恩賜一般,宣她進了神殿。
沈晚滿心以為是來接受賞賜的,再不濟也能聽到兩句讚揚才對。
孰料,這討厭的神君對她的功勞半句不提,隻說南海上空有種鳥名曰大鵬,此鳥極具靈性,若能**取下兩顆眼珠,便可製成天眼。
一顆供太子使用,一顆給冥界世子換上,如此也可讓冥王消氣,雙方化幹戈為玉帛。否則,冥王的懲罰將不會結束。
沈晚感歎,這個神君太會拿捏人了!
明明是他想讓她冒險去為太子取大鵬鳥的眼睛,偏偏裝出一副是為了她好,幫忙化解她和冥王之間恩怨的樣子。
那大鵬鳥,可是罕見之物,簡直比純陰土女還難得,而且還必須**取下眼睛,這簡直強人所難。
沈晚也沒明著拒絕或應承,不過禮尚往來的跟神君打打太極罷了。
出得神君殿,她意外的碰見了太子和琴師焦尾。
她以為是意外,其實是這兩位特意在此等候。
許是因為眼睛之故,太子帶著麵具,不曾露出半分真容。
他簡單道了聲謝謝,便扭頭轉身,昂首闊步的走了,隻留下一個挺拔倜儻的背影。沈晚看著那背影,竟有幾分看到陸汲遠的錯覺。
想來是戀愛中的人,太過思念的緣故!
而琴師焦尾,沈晚並不待見他,因為按她的破案直覺,這個琴師跟神後的死脫不了幹係!
然而焦尾卻極其正式且虔誠的對她行了個跪禮,他五體投地,以示感激。
沈晚嚇了一跳,忙側身躲開:“琴師這禮,我可受不起!”
焦尾低著頭,十分恭敬的說道:“多謝姑娘替我照應她。南海除了大鵬,還有蛟珠碎片,收集齊全,亦可製成天眼。”
這後半句,她倒是明白的。
但這前半句,沈晚有些糊塗。她?還是他?到底指誰啊?
焦尾也如太子一般,說完就走。留下一頭霧水的沈晚獨自琢磨。
奎英宿把她送回應天縣的路上,沈晚問起了蛟珠碎片的事。
奎英宿毫不隱瞞:“蛟珠乃是蛟龍一族的護命神器,猶如人類的心髒。據說焦尾琴師年少時常在南海邊練琴,吸引了南海深處蛟龍一族的公主,兩人心生愛慕,但遭到蛟龍王的極力反對。
兩人無奈之下選擇私奔,隱居一年,生了孩子,卻被蛟龍王發現,並下令誅殺焦尾。最後公主為救焦尾,吐出蛟珠,為他擋了致命一擊,蛟珠也因此裂成碎片,散落各處。”
沈晚頗感興趣:“然後呢?公主死了嗎?他們的孩子呢?”
奎英宿點點頭,輕歎道:“失去蛟珠,必死無疑!至於孩子,隻聽說是個女嬰,這女嬰的下落,大約隻有焦尾琴師一人知曉。”
回到應天縣時,沈晚根本來不及去見陸汲遠,就被她爹沈千易喊去幫忙。
沈千易這幾天十分頭疼。因為尚書府的公子劉庚屬意大女兒沈雲,如今正猛烈追求著。
而劉庚的母親,尚書夫人,幾日不見兒子,十分思念,便準備親自去應天縣接兒子回府。
而這尚書夫人,本就出身貴胄之家,在尚書府也頗受尊重,從不缺銀子花,故而養成了極其奢侈的生活習慣,此次出門也是浩浩蕩蕩一行人,十多輛馬車。
俗話說財不外露,否則定會招人惦記。事實證明,這俗話還是至理名言。
行至應天縣外的山林時,尚書夫人毫不意外的遭遇了搶劫,十多輛馬車的財物被洗劫一空,相貌姣好的小廝以及丫鬟也全被擄走。
她氣的捶胸頓足,把此次被劫視為奇恥大辱,以誥命夫人的身份勒令沈千易五日內破案!
如今已是過去了兩日,沈千易卻無絲毫頭緒。這不見沈晚回來,就這般火急火燎的把她喊來了書房。
沈晚剛一進門,不禁眼前一亮。因為書房裏除了她爹,還有個熟人,陸汲遠!
她重色輕爹的先向陸汲遠擠了擠眉,而後再同沈千易請安問好。
陸汲遠見著沈晚,自然心中歡喜,目光不自覺的圍著她轉,然而收到沈晚那一記秋波時,竟愣了愣,旋即刷的一下,臉紅了。
沈晚發現他好像不太習慣這種不挑場合的示愛!頓時就收斂了不少:“爹,找我何事?”
“晚兒來啦,爹這有樁案子,很是棘手,你來瞧瞧”沈千易把卷宗推給她,並大致複述了一遍案情。
沈晚看完卷宗,問道:“尚書夫人如今在哪?”
沈千易好像對尚書夫人這個名稱十分反感。
一旁的陸汲遠早有所覺,便立即代答:“尚書二人如今住在應天客棧,劉庚也在客棧。”
沈晚沉吟片刻,便立即明確分工:“爹,你派個伶俐些的去找劉公子,請他幫忙,問尚書夫人要一份被劫財物的單子,以及被擄走的丫鬟小廝的名單再派人出去打聽打聽,可有人在暗地裏出售尚書夫人的財物,尤其是賭坊,當鋪,錢莊這些地方。”
接著,她轉向陸汲遠:“王爺,待會請隨我一同去案發地看看。”
陸汲遠點頭:“好。”
見沈晚行事這般利索有條理,沈千易煩躁的心無端的平靜不少。這個女兒,就像沈家的福星,讓他歡喜且安心。
案發地就在天成縣與應天縣的交界處,這裏四周環山,中間一片平地,的確是個打劫搶財的好地方!
近來天氣晴朗,地上還留有不少腳印馬蹄印以及車軲轆印,隻是這些印記頗為雜亂。
沈晚艱難的順著車軲轆印去尋,卻發現那印記到處都是,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有痕跡。
難道這些搶劫的土匪是各自成群,分散逃跑?
她決定先循著其中一個方向追蹤下去看看。
陸汲遠騎馬,馱著她一路跟著車軲轆印走,走了約摸一個時辰,到了河邊,車軲轆印消失了。
此處河水深不見底,且水流湍急,按理說,若是把馬車連同財物一起沉在河裏,也並非難事。
陸汲遠聽她如此說,二話不說就跳進了河裏,結果有些失望:陸汲遠尋了個遍,連車輪子都沒見到。
難道是直接把財物抬到河對岸去了?
陸汲遠又一次鑽進水裏,遊到對岸,仔細探看,地上卻沒有絲毫痕跡。
沈晚有些不甘心,便在另外三個方向,各選了一條路,再次追蹤。
而這三條路,她並不是隨便選的,陸汲遠的岐黃之術,早在驛館金珠案中就十分準確的測出了方位。
如今,她也是請陸汲遠幫忙卜了三卦,由此選定了三條路。
第一條路,車軲轆印一直延伸到懸崖邊,而後消失。
第二條路,到了河邊,印記消失。
第三條路,到了一座石壁前,印記消失。
看來這一次,岐黃之術也沒能幫上什麽忙,沈晚最終一無所獲。
陸汲遠多番下水,衣衫早已濕透,沈晚一心想著案情,竟是忽略了身邊人。待發現時,已是日頭西斜,即近黃昏。
“無妨,本王底子好,撣撣便可。”陸汲遠邊說著邊隨意撣了撣早已濕透的衣衫。
沈晚有意讓他先找個地方把衣服烘幹了再回縣衙,於是找了個十分漂亮的借口:“感覺有些餓,此處山清水秀,風景宜人,要不我們幹脆在此野餐吧!”
“野餐?”陸汲遠直接理解成了吃野味,於是他目光如炬的四處搜索著可以吃的獵物。
沈晚忍俊不禁:“陸王爺!我這有幹糧。”
兩人於是找了處避風的山洞,進得洞內,卻發現這洞裏,似乎是有床有桌椅,處處透著生活氣息。
這麽個不起眼的山洞,竟然是有人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