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巴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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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蛇似乎在耐心的等待什麽,隻是單單圍著,觀望著,不進攻,卻也不離開。
他摘下裝雄黃粉的香囊探了探,很不幸,香囊進水了,雄黃粉隻剩薄薄一層墊底的,不堪大用。
他們躺身之處,約五米外有個山洞,其餘全是平地。
不管是堂而皇之的靠近還是畏畏縮縮前行,這群蛇都會因為他的一個動作瞬間轉過頭,警惕的盯著他,一動不動,直把人看的毛骨悚然。
正麵進攻無效,便隻能迂回前進了。陸汲遠打算先靠近山洞,看看裏麵是否有什麽可作為防禦之物,再不濟,大塊些的石頭總有吧。
他順利進得山洞,但洞裏太黑,一時難以辨物。
他便驅動內氣,閉上雙眼,稍作調息。待調息完畢,雙目清明了許多。
這洞口狹洞內卻足夠寬敞,且數洞相連,他粗略數了數,約有十五個小孔洞。忽然,其中的一個小孔洞裏傳出“咕咕咕”的聲音。
陸汲遠尋了塊大石,矮身躲避。
卻見一棕黃之物緩緩行來,它邊走邊咕咕叫著,好似在呼喚什麽。
待它出得小孔洞,陸汲遠方看清對方身形,竟是隻身長,鼻尖,腿短的黃鼠狼。
隻是這叫聲有些不太對勁,陸汲遠再仔細探看,卻發現這四腳動物,雖形似黃鼠狼,卻還有許多細微的不同之處。
它邊走邊嗅,很快找到了線索,接著迅速的朝洞口跑去。
陸汲遠慢慢跟在後頭,見它直直朝外頭的蛇群奔去。
蛇群見到它,紛紛回頭顯出攻擊之態。它退至洞口,盯著蛇群,焦急的咕咕叫著。
陸汲遠順目望去,竟發現,在側身而躺,幾近趴伏的沈晚身下赫然壓著一頭小“黃鼠狼”!
小“黃鼠狼”雙目圓睜,搖頭晃腦,卻動彈不得,隻能發出微弱的叫聲。
那叫聲是在求救,大“黃鼠狼”聽到後,變得更加焦急狂躁,卻又迫於群蛇壓力,不敢出手。
它一步三回頭的退回小孔洞,不一會兒就從各個孔洞中湧出一大批幫手。
這麽一大群“黃鼠狼”遠遠行來,竟讓人產生一種又見到龐然大物的錯覺,陸汲遠急忙往更深更隱蔽處挪了挪。
“黃鼠狼”們見到群蛇,一哄而上,它們專挑蛇的脖勁處咬。有些毒蛇反應很快,趁著“黃鼠狼”不留意,矮身去咬它們的短腿,然而“黃鼠狼”似乎並不在意,就那麽大大方方的,任憑那淬毒的尖牙刺破皮膚。接著迅速扭身張口,毒蛇頃刻斃命。
陸汲遠恍然:這“黃鼠狼”竟然不懼蛇毒!
先前還仗勢欺人的一眾毒蛇,此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驚嚇,僅剩的數十條,忍著傷痛,慌亂逃離。
有隻“黃鼠狼”咕咕叫著,立即跑到沈晚跟前,把那隻“小黃鼠狼”給撈了出來,隨後檢查了一翻,見它除了渾身濕透外,並無別的傷痕,才終於放下心來,親昵的蹭著它濕噠噠的毛發,給予溫柔的安慰。
自從群蛇敗陣,陸汲遠便出了山洞,立在別處觀望,見“黃鼠狼”成群結隊的返回了山洞,方急忙來到沈晚身邊,試圖喚醒她。
沈晚卻一直昏迷。陸汲遠見她渾身濕透,腹部微微隆起,想來應是灌了一肚子水,立即就抬手壓胸,試圖把她腹中的積水給擠出來。
他不懂醫術,動作笨拙且粗糙,出於對疼痛的條件反射,沈晚不自覺的哼了兩聲。
陸汲遠以為她醒了,立刻停止動作,傾身探看。
“噗”旁邊有人笑出了聲。
陸汲遠猛抬頭,卻見不遠處有兩個身著奇裝異服,頭發高高挽起,並帶著頭巾的女子,共乘一匹棕色小馬,見他望來,便立即驅馬上前,對著他道:“你這手法不對。”
兩個女子邊說著邊跳了下來,隨後就分別給沈晚和奎英宿診治起來。
待簡單處理完畢,帶紅色頭巾者好奇問道:“你們就是這窮極山的守護者?”
另一帶黃色頭巾者靠近對方耳朵,低聲道:“父親說這窮極山有三個守護者常年守候,不曾想竟個個都生的這般俊俏!”
這時,沈晚和奎英宿都醒了。
“你們醒了!”陸汲遠有些激動的問沈晚:“可還有哪裏不適?”
沈晚搖了搖頭,立即就瞥在身旁的兩個姑娘以及棕色馬匹。
而紅頭巾姑娘,正巧也在偷瞄著她,頓時四目相對,紅頭巾低下頭,羞紅了臉。
先前救人時不覺的,如今方害起臊來!她暗罵自己一聲窩囊。
也了掩飾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她立即問道:“你們可是這裏的守山使?”
陸汲遠不知該搖頭還是點頭,幹脆默不作聲。
紅頭巾卻得到肯定一般,扭頭就小聲的對黃頭巾說:“姐姐,父親說過守山使都不會輕易暴露身份,看他這樣子,想來應是守山使無疑了。姐姐,這守山使長的可真好看。”
“嗯。”黃頭巾讚同的點了點頭。
憑陸汲遠的耳力,自然聽清了這單純姐妹二人組的對話。如今被這般誤會,倒是好事。
“你們既是守山使,我們也就無需隱瞞身份了。本小姐是巴族首領巴樸家的二小姐,這位是我姐姐,巴族的大小姐!”
完全清醒過來的沈晚和奎英宿,聽到這番話,頗有些意外。
紅頭巾介紹完畢,接著義憤填膺的說道:“我姐妹二人是來找藥的!然而我族奉蛇為尊,先前那一窩子的短腿毛子究竟是何物,竟敢棲息我巴族,卻不守我族規矩?!正好替諸蛇出口氣,順帶捉一隻回去。”
陸汲遠心道:短腿毛子?就是那一大群“黃鼠狼”了。
沈晚和奎英宿也反應過來,她說的這短腿毛子,就是沈晚先前在水中無意救起的獴。
說起獴這種動物,她隻在自然讀本上見過,而今還是第一次見到且觸到。據說獴是毒蛇的天敵,它們腿短迅捷,口齒鋒利,且不怕蛇毒,天生就喜食眼鏡蛇。
隻是,她救起來的那隻獴,去哪裏了?
陸汲遠見她左右搜尋,立即會意,馬上就解釋道:“它被同類救走了。它們就棲息在那邊山洞中。”
這後半句,算是說給這姐妹二人聽的。
果然,她二人立即上馬,調轉馬頭,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就朝山洞行去。
然而沒過多久,她們就捂著鼻子退至洞外。姐妹倆稍稍掛了點彩,一臉不服氣的罵道:“畜牲就是畜牲,這短腿毛子,竟使陰招!”
沈晚聞言,忍俊不禁。
她笑著向陸汲遠和奎英宿解釋道:“這東西叫獴,跟黃鼠狼有些類似,天生汗腺發達,打不贏了就使陰招,可熏人了!”
紅頭巾妹妹無意中聽到了沈晚的話,立即就下令道:“你既知道這畜牲,定有捉它的法子,你來!倘若捉住了,本小姐的三叔就有救了,屆時本小姐重重有賞!”
奎英宿對治病什麽的還比較感興趣,他打聽道:“令三叔是患何病症,竟要拿這畜牲來醫?”
紅頭巾妹妹單純慣了,有問必答:“本小姐也不知是何病症,但巫醫說了,需得這短腿毛子的血救命,不過要點血罷了,本小姐又沒要它的命!”
說起要命兩個字,紅頭巾妹妹似乎恍然大悟,她扭頭就對姐姐獻計:“姐姐,用火攻如何?這石洞隻有入口,未見出口,用火把這些畜牲燒死便是,省的捉來捉去。它們死了,還便宜取血。”
黃頭巾姐姐一手指著沈晚,擰眉催促道:“你,速去放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