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七章 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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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到山壁上,我都做好了被撞得眼冒金星,暈頭轉向,甚至是內傷,卻沒想到,在我後背撞到山壁上的一刻,任何難受都沒有,相反感覺到後背有些溫熱,很軟,整個人像被嚼爛的口香糖貼在了山壁上,接著我就被一股怪異的力量向後拽去,眼前是一片淒迷的血紅色。
我聽到塔納一聲驚呼,看到了她焦急驚恐的臉龐,她縱身向我撲來,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抓住了塔納伸出的胳膊,塔納拽住我使勁向後拉扯,我感覺陷進去的身體被塔納拉出去不少,耳聽得她焦急喊道:“薛偉,堅持住,念咒語啊!”
“上真玄靈,五鬥覆身。神清氣爽,蕩穢安寧。急急如律令。”塔納提醒下,我急忙念誦淨身咒,也不知道是被什麽東西在往山裏麵帶,之前那個紅色影子的出現,絕不是偶然,咒語聲中,我感覺身上似乎輕鬆了點。
塔納也念誦著聽不懂的咒語,在她身後,夜叉高舉著鐵叉朝著塔納頭頂砸落,哥們一驚,猛地拽了下塔納,想把她拽開,一拽之下,我身體突然騰空,一股大力抻的我全身一震,再也抓不住塔納的胳膊,噗通摔倒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我搖搖腦袋,根本沒有時間發蒙,一躍而起去找塔納,卻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黑乎乎的洞穴之中。
前方是一麵黑乎乎的石壁,不管是惡鬼和鬼差,一個都沒有了,我已經不在墳局當中了,讓我想不到的是,眼前的石壁上,我隱約看到一隻手在我前麵,我沒多想,上前一把抓住,使勁向後一拽,一個人被我拽了過來,我力量用的太猛,那個人穩不住身體,撞在了我身上,把我撞了個跟頭,趴在了我身上,我感覺到她身上的溫暖氣息,開口道:“塔納,你沒事吧?”
我剛要把她扶起來,噗!一口鮮血,噴了我一臉,哥們什麽都看不見了,後背還撞到了堅硬的石頭上,我急忙拽出張黃符,念誦咒語:“天地玄宗,萬氣之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吾獨尊。體有金光……”
仍然是金光神咒,黃符反手貼在石壁上,黃符亮起金色的光芒,光亮雖然微弱,卻能看清楚東西了,我擦了把臉去看,就見我拽進來的不是塔納,而是……慕容春,慕容春臉色慘白如紙,藍色的衝鋒衣裂開個好大的口子,不斷有血跡滲出。
“慕……慕容春?”我忍不住驚呼了聲,上前扶起她,慕容春雙眼緊閉,呼吸微弱,顯然受了重傷,她右肩膀上還掛著藥箱,可哥們也不會治病啊,搖晃了下慕容春,沒有半點反應,我有點慌了,都沒時間去想為什麽我拽進來的是慕容春,而不是塔納。
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要想辦法把我慕容春救過來,可哥們除了符籙之術,醫術真的是一竅不通,深吸了幾口氣,從符袋裏找出黃符,雙手捏訣,念誦咒語:“太虛玄妙神,空洞幽元君。生於眇莽中,運化標玄根。淡漠居正性,返照滅邪氛。消魔卻害除,衝融和至真。昭昭智慧鋒,威化比妖群。五濁安能擾,明輝華景形。佩服景霄文,雲光煥爾身。玉符鎮內景,龍虎纏胎嬰。水火金木交,混一宗皇靈。百脈息宣暢,帝真衛爾生。”
咒叫做治病保生咒,顧名思義就是治病保命的咒語,哥們會念,卻從沒用過,如今這種情況,沒用過也得用啊,我很認真的念完了咒語,把黃符輕輕貼在了慕容春的印堂上,同時捏了個手決為慕容春加持。
符籙治病由來已久,當初道教祖師爺張道陵就是靠符水治病才成立的天師道,哥們雖然沒有老祖宗的神通,多少也懂一點,用手決牽引慕容春體內的氣機,慢慢緩解,讓她通氣,我剛點了慕容春幾個穴道,呼!慕容春有了反應,呼出一口濁氣,身軀抖動,我精神一振,低下頭,輕聲召喚:“慕容春,慕容春……”
慕容春慢慢睜開眼睛,眼神之中有些迷茫,可在看到我之後,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猛地一把推開我,掙紮著去夠藥箱,我擦,這是個什麽情況?我有點懵,眼見著慕容春掏出個銀刀,要跟我拚命,哥們突然就明白了,急忙喊了聲:“我不是命蠱!”
銀刀幾乎脫手,硬是被慕容春生收住,胸口一悶,差點又吐出口血來,顯而易見,那個命蠱沒少讓慕容春上當,我急忙道:“我真是薛偉,不信……不信……”
想說出點證據來,發現短時間還真找不到證據能證明我是薛偉,難道要把身份證掏出來?我著急著辯解,慕容春咳嗽聲,虛弱對我道:“我相信你是薛偉,不是命蠱,你要是命蠱,現在該撲上來殺了我才對,咳咳……”
“慕容春,發生什麽事了?我咋把你給拽出來了呢?”
哥們懵逼的問了句,慕容春咳嗽了幾聲,沒回答我的問題,茫然問道:“這是那?”
“這是……這裏應該就是龍穴了,我誤打誤撞在餓鬼道碰到了屍叔,接著我倆又到了奈何橋,碰到了烏羽,然後……”
我並沒有感覺到此地有什麽危險的氣息,奇怪的是先前心中強烈的不安都消失了,加上慕容春受傷不輕,怎麽也得恢複一下,哥們把經曆從頭到尾跟慕容春說了一遍,不光是說給慕容春聽,自己也想把所有頭緒捋一遍。
慕容春靜靜聽我說完,臉色更加慘白,沉聲對我道:“薛偉,對我們來說,你的確是關鍵,但對龍穴裏那個妖胎太說,你更是關鍵,沒有你,妖胎無法降世。”
“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實在是有些摸不著頭腦,慕容春出了下神道:“煞星,張獻忠!”
張獻忠,煞星……什麽意思?我琢磨了下,突然想起張獻忠的來曆,不由得心中一動。
明朝萬曆年間,陝西省延安府膚施縣地方,有一個小小村莊,名叫柳樹澗村,村中有一個姓林的讀書人,他的才學雖好,可奈命運不濟,屢次應試,不得考取,家中又貧,不得已,隻能在離柳樹澗約六十裏遠的東土橋地方開一個小館,教些蒙童,糊口度日,他的妻子卻依舊住在柳樹澗家中。
有一日,這姓林的從東土橋回到他家中去,走到半路,忽然之間,天色昏黑,大雨如繩的下來。他沒有辦法,隻得向近旁一個古廟中暫時躲避。那個古廟隻有三間房屋,卻已牆坍壁倒,破敗不堪。細看那當中所供的神像,金色的衣裳早已剝落,神座前的香案亦複欹斜欲倒,想來是個久已無人住持的古廟了。
這個姓林的人,本想等雨下得小一點,拔腳就走,不料那雨竟下個不停,隻好打開行李,在香案之下暫時休息。
正要朦朧睡去,忽然聽得兩廊之下人聲嘈雜。睜眼一看,隻見無數公役,在那裏往來奔走,有的掃地,有的灑水,忙碌之至。旁邊又看見有許多大廚,牛、羊、豬、雞各種之類陳列其中。又有許多廚夫,拿了刀正在那裏切割,以備烹調。再看那神祠堂上,但見燈燭輝煌,一切陳設非常華麗,也不知道它是哪裏來的,更不知道它是什麽時候換的。又看見一個穿紅袍,戴冕旒,捧朝笏,像個帝王模樣的人,親自在那裏指揮眾人,布置一切。當中設著筵席,旁邊列著鼓樂,仿佛預備筵請貴客似的。廟門之外,探聽消息的人,絡繹往來不絕。隔了一會,探聽消息的人匆匆跑來報道:“煞星下界了!煞星下界了!”
那紅衣冕旒的王者慌忙趨出廟門,垂著手,彎著腰,恭恭敬敬在路旁伺候。這時姓林的亦跟出廟門,在旁邊觀看。
但見遠處雲端裏,一簇人馬,擁著一乘車輿,飛奔而來。
兩旁環繞的,都是絕色的仙娥。音樂之聲,聒耳震天。漸漸近著地麵了,那穿紅袍的人,又上前幾步站著,拱手侍立,態度愈加恭謹。一轉眼間,車輿已在廟門之外落下。車中走出一個怪人,赤發藍麵,巨齒獠牙,好不怕人!大踏步就向廟中進去,一直到當中席上第一位坐下。那穿紅袍的人緊跟在後麵,他仿佛沒有覺得,穿紅袍的人向他參拜行禮,他亦仿佛沒有看見,但用手拍著席,大叫道:“快拿飯來!快拿飯來!莫誤我的事。”
那穿紅袍的人在旁陪坐,聽見之後,立刻就叫幾十個人,扛了無數山珍海味之類,放在他麵前,供他的大嚼。其餘跟來的人,亦都有供給。那時兩廊之下音樂齊作,有歌的,有舞的,非常之熱鬧。吃完之後,撤去了筵席。那紅袍的人站起來,又向那怪人行禮,並懇求道:“今日星君下界,雖是奉天帝敕旨,亦是萬民的劫數,無可逃免。但是某以好生為心,伏乞星君於十分之中暫留殘喘三分,則感德非淺了。”說罷之後,垂手恭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