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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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岩有可能會調走,秦桑聽見這個消息並不意外,隻是沒想到這件事來得這麽早,要是再過兩年就好了,“所以接下來的兩年我們要分開嗎?”
她現在大二,就算扣掉實習的時間的,也要分開一年多,雖然不是很長,但心裏還是不高興,上次紀岩還說任務結束了好好陪他們……果然又食言了。
“隻是有可能,不一定會去。”他想讓對方有個心理準備,省得到時候太突然。
“嗯,順其自然就好。”其實秦桑的心裏已經知道答案了,但是想到兩人要分隔兩地,還是有些傷感,雖然之前他也老是出差,可總覺得還有個家裏能等他回來,現在她連也這份等待的心情也要沒有了。
想到這裏,她更為用力地抱著對方,就連指節也微微泛白。
從來,都沒有這麽害怕分開,好像他們的距離變得越來越遠了。
“秦桑?”紀岩感受到她的力氣,眼裏有些不解,難道是自己刺激到她了?
“讓我抱一下吧。”她有預感,他們真的要分別了。
見她這副樣子,紀岩的放到對方的後腦勺上,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柔聲道,“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秦桑搖搖頭,她不希望他走,卻不能說出口,“之前我就說過,不要因為我影響你的工作。”她伸摸著對方的臉頰,“紀岩,不管你走得再遠,我都會在你身後等你的。”
“嗯。”他俯身過去,噙住對方的嘴唇,一個綿長細膩的吻落下,將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一些……
半個月之後,紀岩接到了調令,到市軍區,任職特種大隊長。
上麵的意思是覺得宮君良比較熟悉軍區的狀況,在這裏融合得也比較好,而紀岩才剛到一兩年,家裏又離市比較近,可以更快地調整過來,適應市的環境。
紀岩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家裏,看秦桑正在廚房煮吃的,過去抱住她的身子,“對不起,我本來是想一直陪著你到畢業的。”
秦桑拿著鍋鏟的一頓,很快就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看樣子該來的還是來了,她抿抿嘴,“紀岩,別再跟我說對不起……能在你身邊固然是好,但是你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不用太過抱歉的。”
“你就,這麽看得開嗎?”有時候紀岩總覺得秦桑不夠喜歡他,好像隨時能把他丟掉一樣。
“……那我跟你要抱著哭一場嗎?”她當然也舍不得,可紀岩如果時時刻刻陪著她,寵著她,又會給他太多束縛,對方同樣也會厭煩的,秦桑把火關了,轉身望進他的眼睛。
紀岩深邃的眼眸裏,此時透著一股濃濃哀傷——他是真的舍不得,舍不得與秦桑分開。
“秦桑。”他勾住她的後腰,把人緊緊地抱在懷裏,雖然不至於大哭一場,但是他心裏卻是真的難受,自己好不容易調來了北京,轉眼又要被調到外地,那樣見麵的會肯定更少了。
“好了,兩年很快就過去了。”秦桑把放到他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再說學校也會放假,到時候去看你,好不好?”
她為什麽要這麽懂事呢?哪怕鬧一下也好啊,起碼自己不會那麽心疼,紀岩沉沉地應了聲,“嗯。”
“先吃飯吧。”秦桑把人鬆開,正好看見徐桂英帶著毛毛從房間裏出來,她走過去抱起自己的兒子,“毛毛,餓了沒有?吃飯飯好不好?”
“好。”毛毛邊說還邊鼓掌,笑得沒心沒肺。
飯桌上,徐桂英聽說紀岩要調走的事,拿著筷子的放了下來,“兒子,你要到市去工作啊,那麽遠呢?”
直接從北方調到南方,他們就是想跟過去也有難度啊。
“那毛毛怎麽辦?”她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孫子,如果留在這裏就見不到爸爸,如果跟著去市又見不著媽媽,總不能兩頭跑吧?
“回頭我們先商量吧。”這些秦桑也還沒考慮,可是不管從哪一方麵考慮,兒子還是跟著她比較合適,她就算再忙也會回家,不像紀岩每次出任務都要那麽長時間。
徐桂英皺起眉,“哎呦,這不是為難人嘛。”領導怎麽回事?就不能讓別人過去嗎?非得把她的兒子和媳婦給分開?
“……”平日覺得好吃的飯菜,紀岩吃得如同嚼蠟。
睡覺前秦桑把毛毛抱到床上,埋頭問道,“毛毛,你喜歡跟媽媽在一起,還是跟爸爸在一起?”
毛毛毫不猶豫地說,“媽媽。”
坐在旁邊的紀岩皺起眉,“你這麽問,好像我們要離婚了一樣。”
“現在就是要分居嘛,難不成我們把毛毛分成兩半嗎?”秦桑一邊逗著兒子,一邊說道,“雖然我舍不得你,但是你別太在意了,又不是要一直分居,你有時間也可以來看看我,對了,過兩天我們把家具搬到秦月那邊,正好那裏還有個主臥和客房,我跟媽也夠住了。”
她都已經考慮要搬出去了?紀岩皺起眉,“你不打算繼續住在軍區嗎?”
“你都不住這兒了,我留著有什麽意思……那邊離學校還更近一點。”
“……過幾天我叫人過來搬家。”他下個月就要去報到,這些活總不能讓秦桑自己做,紀岩將她又摟緊了一些,眼裏透著濃濃的傷感,“媳婦,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多注意。”
“注意什麽?”
“照顧好自己,天冷了多穿衣服,晚上早點睡,工作別太累了……”
“那我要是想你了呢?”
一句話,將對方的話語打斷,紀岩摟著她的僵了一下,除了撲在秦桑懷裏的毛毛之外,屋子裏好像被人靜止了一樣,紀岩將秦桑和孩子一同抱到懷裏,兩人貼得那麽近,那麽用力,“有時間我會給你打電話,給你寫信。”
他肯定會比她更想念他們的。
“嗯。”秦桑正醞釀感情的時候,就覺得有人在抓自己的衣服,她隻好鬆開紀岩,把毛毛抱起來,“毛毛是不是也舍不得爸爸?”
“爸爸……”
毛毛好像是聽懂了她的話,奶聲奶氣地叫了一句,圓溜溜的眼睛望著紀岩,後者伸摸了一下對方的腦袋,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苦澀,那是硬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