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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瘋子？瘋狗？

    第二天一早，肖崇毅就跑來了，還笑得賤兮兮的，“怎麽樣？昨天睡得還好吧？”

    “沒跟你住在一起，挺好的。”

    “……”

    紀岩擦完臉，將裏的毛巾搭在肩上，“來的正好，我有個事要問你……見麵就動，是這裏的歡迎儀式？”

    昨天那麽多人，他心裏再不解，也不至於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正好這裏有個解惑的。

    肖崇毅來這裏都快一年了，自然有所耳聞，脫口而出，“是不是碰到厲瘋子了？”

    “瘋子？”紀岩有些不解地看著他，為什麽要叫別人瘋子？

    “這是尊稱。”肖崇毅迅速地看了眼周圍，壓低了聲音說道，“平時大家都叫他瘋狗……對了，他好像是峰生的哥哥，以前倒是沒聽他提起過。”

    他剛來的時候也被挑戰過，結果厲峰鵬一聽他是職幹部，不屑地掉頭就走，肖崇毅不服氣，追上去要跟他打，沒過兩招換成他被追得滿軍區跑。

    當然這麽丟臉的事，肖崇毅是不會當著紀岩的麵說出來的，他那是屬於探測敵情。

    “峰生的哥哥？”紀岩邊說邊跟他進了宿舍，突然對厲峰鵬感興趣了，除了名字，這個人看起來跟厲峰生並不是很像。

    “聽說他昨天在宴會上直接跟你下戰書了。”因為肖崇毅還不到師級，昨天的宴會沒法到場，那些消息都是聽別人說的，挑著眉道，“你答應了？”

    “嗯……為什麽要叫他瘋子？”

    “說道這個，就得提一下過去的事了。”肖崇毅見他看向自己，繼續說，“厲峰鵬跟你一樣打過戰，當年你在北方，他在南方，沒見過麵也正常。”

    厲峰鵬雖然比紀岩大個兩歲，人卻有些瘋瘋癲癲的，話也特別多，當年在戰場上，猶如脫了韁的瘋狗，能追得敵人找不著北，加上他名字裏有個“峰”字，所以有個外號叫“瘋狗”，後來大家明了，就改成了“瘋子”。

    不過現在也隻有軍銜大一點的敢這麽叫，那些新兵蛋子見了還是得乖乖地叫師長。

    “跟他比試，你可要小心。”畢竟叫了瘋狗就不能對不起這個名字，非但會咬人，還會咬死人，凡是被他盯上的，非死即傷，肖崇毅就是前車之鑒，現在見到厲峰鵬還有些陰影。

    “可是……”紀岩剛想多問一些，就聽到外麵傳來一個聲音。

    “紀岩，你小子在哪呢？是不是嚇得躲起來了？別讓我瞧不起你……”

    聽著這嗓門就是厲峰鵬到了，本來紀岩是打算擦個臉就去赴約的，對方卻已經迫不及待地趕過來了。

    “嘿嘿，我還以為你嚇得要尿褲子了！”厲峰鵬看到紀岩從屋子裏出來，瞬間衝了過來，“吃我一拳，哎呀居然沒打到左邊其實是右邊居然被你猜對了，再來再來哇小子身不錯接下來我可是玩真的了……”

    肖崇毅小心翼翼地趴在門邊，看著麵前已經纏鬥在一起的兩個人，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嘴裏還念叨了起來，“居然在這裏就打起來了……哎呦呦，厲瘋子的身見長啊，一段時間沒見，紀岩也進步了……”

    “又躲過了？”厲峰鵬好像有些打累了，話也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幾個哼聲，表情也認真了起來，心裏卻是極度興奮，總算遇到勁敵了，他很高興！

    兩人你一拳我一腿，誰也沒招，除了一些小磕小碰，誰也沒能重傷誰，倒是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最後打得難舍難分，還是被一個路過的首長分開了，不過對方在看到厲峰鵬的時候，眼神卻嫌棄得不行。

    “又是你這個瘋狗！”

    對方留下這麽一句話，跟眾人的憋笑聲，轉身離開。

    “呼~”厲峰鵬不顧寒冷的天氣，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對麵喘氣的紀岩，臉上露出快意的笑容，“喂，有時間再過招，怎麽樣？”

    紀岩挑起一邊的眉毛，“還是打架？”

    “那你想玩什麽？射擊？格鬥？拉野？打球？”厲峰鵬雙一攤，“隻要你會的，隨便挑！”

    能有個人跟自己消磨時光，實在太難得了，他很樂意隨時奉陪。

    聞言，紀岩的眸光幽深了些，“在不違反紀律的條件下，當然可以，不過……”

    “不過什麽？”

    “我們總得比出一個結果。”

    “有道理……輸的人答應贏的人一個條件哈哈哈我要你跟我比個痛快點的。”

    “誰贏還不知道呢。”

    “小子，有種，等著吧！”厲峰鵬拍拍身子從地上起來，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這次來的人他很滿意，滿意極了。

    *

    秦桑拿著一張紀岩的照片，對自己的兒子說道，“毛毛，這個是爸爸，以後要記住了，知道嗎？”

    毛毛坐在秦桑的大腿上，好奇的看著照片上的男人，“爸爸去哪了？不回來了嗎？”

    秦桑：……怎麽感覺好像紀岩已經歸西了一樣？

    “爸爸到外地去了，以後要記得每天早上都要跟爸爸問好，明不明白。”

    “嗯。”毛毛認真地看著麵前的照片，眨眨眼，“爸爸。”

    “這就對了。”她點點頭，這樣紀岩回來的時候，毛毛應該不會再叫他“叔叔”了吧？

    “秦桑，出來吃飯了。”外麵傳來徐桂英的聲音。

    “誒。”秦桑把毛毛放到地上，讓他自己走出去，對方走著走著，直接把裏的小黃鴨給扔到了地上，然後奔著飯桌的方向過去了，見此，她兩道細眉皺了起來。

    看徐桂英放下東西要過去撿，她趕緊出聲製止，“媽，你別動。”接著秦桑冷下聲音說道，“毛毛，誰讓你亂扔東西的？”

    “媽媽？”毛毛好像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媽媽。

    秦桑往前兩步，指著地上的小黃鴨，語氣嚴肅，“誰告訴你可以亂扔東西的？”看毛毛還委屈地站在那，她又說，“再不撿起來，我就當垃圾扔掉了。”

    “嗚……”毛毛這才知道過去把自己的玩具撿起來，嘴巴嘟了起來，媽媽從來沒有這麽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