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叢林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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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明月躺在床上,把今發生的事情在腦海裏過了一遍電影。他到現在不敢相信,自己和蔣欣欣居然約會了。他們一起看電影,一起吃飯,一起去酒吧。還有就是蔣欣欣回宿舍之前和自己說過的話。韓明月一想起來,自己就一種酥酥的感覺。難道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嗎?韓明月問著自己。
韓明月又想起酒吧裏那個大鬢角的男人,那個不識相的家夥,在對自己和蔣欣欣下藥之後,沒有去追究他,哪成想他又叫了人,找自己和蔣欣欣麻煩,看樣子應該好好教訓他一下。
隨著韓明月對《獵人行錄》的不斷練習,他現更對自己有信心了。
……
工業街上,韓明月沿著街道一間一間查著門牌號。
“十六、十七、這個應該就是十八了。”韓明月小聲嘀咕著。
韓明月抬頭望去,是一家台球室,名字叫做‘玩球有方’。
“媽的,從桌球室叫的名字,一看這家夥就不是什麽好鳥,估計是找對地方了,看來昨晚那家夥沒撒謊。”韓明月心裏暗道。
韓明月踹門進去,裏麵很暗,上午時間尚早,桌球室裏空蕩蕩的,隻有一張球台有人,有四個人圍著打桌球。在整個桌球室裏,隻有單調的桌球撞擊聲,和音響裏傳來的哀傷的藍調布魯斯。
咣當一聲,大門外的刺眼陽光照了進來,一個身材消瘦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桌球案子旁正在躬身瞄準的青年慢慢直起了身子,桌球杆子在手中掂著,其他幾個人也轉過身來,眯起眼睛看著這位不之客。
“馬勒戈壁的,你來玩球就玩,踹個毛門啊!”拿著桌球杆子的青年說道。
韓明月說:“我找耿偉。”
幾個青年一看這小子不是來玩桌球的,直接有過來,把韓明月圍在了中間。
韓明月又說了一遍:“我找耿偉,讓他出來見我。”
幾個青年互相對視了一下,嘴角都掛起了冷笑,似乎在嘲笑韓明月的不自量力。
麵對豺狼目光一樣注視著自己的幾個人,韓明月眉頭都不皺一下,說:“我找耿偉有事。”
“媽的,偉哥的名字也是你喊得?”拿著球杆的青年猛然揮起球杆迎頭砸過來,韓明月身子一側,伸手奪過球杆,一聲脆響,桌球杆在青年頭上化作三段,血從額上流下來,青年一聲不吭便栽倒了。
另一個黃毛青年從側麵動襲擊,台球杆帶著勁風以勢不可擋的雷霆之勢掃過來,卻被韓明月一隻手牢牢握住,黃毛青年一愣,想往回抽,哪裏還能抽的動,抬頭正看見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自己。
黃毛青年怒罵道:“操!”話音沒落,韓明月一隻拳頭就親密的和他的臉來了個接吻。黃毛被打的滿臉開花,他慘呼連連,捂著臉跌跌撞撞,向樓上跑去。
剩下的兩個青年停止了行動,有些驚恐的看著這個凶神惡煞的家夥,他們不過是幫著耿偉看著這個桌球室,又不是耿偉聘來的專職打手,見到這個場麵未免有些吃不消。
“我找耿偉。”韓明月再次開口,語氣淡淡平和如初。
“誰找我?”聲音是從樓梯發出來的,不多時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出現在韓明月麵前,他嘴裏還叼著一根煙。
韓明月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他就是昨天酒吧裏那個大鬢角男子。
漢子看了看地上斷裂的桌球杆,和躺在地上頭還有血流出的青年,臉上沒有絲毫的震驚之色,隻是瞪了韓明月一眼,冷冷道:“到我辦公室談。”
韓明月走進辦公室,耿偉已經坐在了大班台後麵,一指牆角的椅子,冷冷道:“坐吧!”
韓明月卻並不按照耿偉的吩咐坐在牆角,而是拉了一張沙發到辦公室正中央,大模大樣和耿偉麵對麵坐下。
耿偉從衣兜裏摸出一盒軟中華,拋了一根煙過去說:“抽煙。”然後自己也拿出一根,在鼻子下麵嗅了嗅,才用火機點燃。
耿偉重重吸了一口煙,慢慢的把煙霧吐出。他仰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中,俯視著韓明月。
韓明月直接把煙丟到了垃圾桶,眼睛卻盯著耿偉。
耿偉也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盯著韓明月。
兩分鍾過去,耿偉便有點撐不住了,他企圖以氣勢壓倒對方,但可惜失敗了,這個青年的眼神有如野獸一樣犀利,而且看不出有任何感情,讓他不敢再對視下去。
耿偉暗想“不是猛龍不過江,對方敢一個人打上門來,說明此人有這個實力,能坐在辦公室裏和自己放膽對視,而不是急火火的提什麽條件,說明此人並非魯莽之輩。”
耿偉拉開抽屜,拿出一疊錢推過去,銀行捆紮好的一百張紅色大鈔,一萬塊。
耿偉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上次有個體校的學生來找事,一個人可以打七八個,那可是散打專業選手啊!到最後還不是被放倒,耿偉親自挑了他的腳筋,別說賠錢了,耿偉還得讓他賠桌球室損失的裝修費用呢。
可是這次不同,耿偉竟然破天荒的拿出一萬塊錢來,這是因為他從對方身上嗅到一絲讓自己不安的味道。
殺氣,不錯就是殺氣。
“錢拿走吧!車留下。”耿偉很簡短的說,力圖使自己顯得鎮靜自若,可是他手中微微顫抖的煙蒂,已經深深將他出賣。
韓明月拿起錢來掂了掂,忽然唰的一下子甩到耿偉臉上,耿偉猝不及防,被打了個正著。
“一萬塊,你打要飯的呢!”韓明月冷冷說道。
耿偉下意識的蹦起來,額頭青筋的直跳,他直勾勾的瞪著韓明月,半晌還是泄了氣,坐回去低聲道:“現在桌球室也不景氣,這裏隻有這麽多了。”
韓明月盯著他看了一會,耿偉額頭上的汗都滲出來了,再也撐不下去,低三下四道:“小兄弟,哥哥真的隻有這點錢了,店裏平時不留錢的。”
韓明月哼了一聲,將那一萬塊塞進兜裏,轉身就走:“車我先玩兩天,玩夠了還你。”
“小兄弟,有話好說,那車……”耿偉站了起來。
韓明月一回頭:“你不高興?”
“不是,不是。”耿偉連忙說。
“事情是你自己惹出來的,總應該付出點代價吧!”說完,韓明月揚長而去。
出辦公室的門,圍在門口的幾個青年下意識的往後退,都不敢和韓明月對視。
等這尊凶神出了桌球室,青年們才湧進辦公室。
“偉哥,怎麽不做了他?
“再厲害他也是一個人,怕個毛啊!。”
青年們七嘴八舌的嚷著,恢複了往日的神氣。
耿偉又點燃一支煙,猛抽了一口,道:“你們不明白,這個人不一般。”
“有啥不一般的,不就是會兩手功夫麽?”
耿偉搖搖頭,噴出一股煙:“你們不懂的。”仰頭躺在老板椅上,陷入了回憶。
青年們知道偉哥有話要說,便都靜了下來。
“那年,我被監舍抽調去陪死刑犯,其實也就是陪著說說話啥的,防止執行前一天犯人想不開,那人確實是條硬漢,縱橫六省一市,手底下七八條人命,其中有兩個是警察,臨行前一天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沒事人一樣,我們這些小輩佩服的五體投地。”
青年們瞪著眼睛等待下文。
孫偉掐滅煙蒂:“今天這個人,和那個人有一樣的眼神,很像是同一種人。不,他們跟本就不是人,是野獸。”
辦公室內鴉雀無聲,桌球室的小混混和江洋大盜完全不能同日而語,每個人都在後怕,今天他們都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韓明月摸了摸兜裏的錢,又掏出了廣本車鑰匙,心裏暗道:“厲鬼也他*媽的怕惡人啊!不管人類怎麽文明,到最後還要遵循野蠻的叢林法則。我,深山裏長大,又有爺爺傳下來的《獵人行錄》。或許有一天,我真能做到叢林之王,自由收割著人和動物的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