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戰友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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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進了茂密的叢林,韓明月麻利的爬上了一棵大叔,觀察著追趕他的部隊。
追兵們不緊不慢的走過來,他們穿著草綠色軍裝,拿著五花八門的武器,向林子裏慢慢移動。
幾個人牽著狼狗走在前麵,狼狗呲牙咧嘴的叫起來,兩條前腿張牙舞爪,似乎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去追擊獵物了。
韓明月從樹上下來,故意弄出聲響,很快聽到惡犬的吠叫聲,和雜亂的腳步聲向自己這邊追來。他用耳朵貼地聽了一下聲音,應該是敵人的部隊都追了過來,這讓他的心稍微放下些。
原始叢林裏極其難走,積年老樹盤根錯節,藤蔓橫生,充斥著所有的空間,根本就是沒有道路,韓明月卻向一條飛蛇,在叢林中穿梭自如。或從兩樹之間攀爬跳躍,或從藤蔓之間穿梭,他經常故意放慢速度,弄出聲響,待敵人跟上來時,再繼續向叢林深處移動。
隱約犬吠聲,零散的槍聲,讓韓明月判斷敵人再一次追了過來。
“媽的,如果這一次能回到f市,一定好好練練射擊,現成的移動把子,自己隻卻能看著,這可是多好的練習機會呀!”韓明月在這種危機時候還在感慨著。
犬吠聲越來越近了,追兵迫在眉睫,子彈打的身邊枝折葉碎。
韓明月暗想“不知道那幫人是否突圍過去,自己能拖住一會兒是一會兒,但一味的向深處跑也不是辦法,必須要還擊。”
現在韓明月手上隻有一把刀和一把錘子,而敵人不光有槍,還有很多惡犬,如果幾條惡犬一起追上自己,還真不是那麽好應付。
韓明月一邊在叢林中前行,一邊想對付惡犬的辦法。
忽然韓明月想起《獵人行錄》中第三部分獵手學裏有記載,防止惡犬追擊的辦法就是用昧履支(胡椒),它能讓惡犬失去嗅覺,而熱帶雨林裏又有很多昧履支,現在季節剛好是成熟的時候。
韓明月采了很多昧履支粒後,用刀在自己衣服上割下了一片布,又用手撕成兩片。用一片把昧履支粒包裹上,用錘子在樹幹猛砸,一會兒昧履支粒變成了粉末。
韓明月又用刀在左手食指上劃了一下,血滴到了另一片布條上麵,他把帶血的布條纏到了藤蔓上,自己爬到了旁邊的樹幹上。
沒多大一會兒,跑在隊伍前麵的惡犬被帶血布條吸引過來,圍著纏著布條的藤蔓吠叫,韓明月瞅準時機,一下子把昧履支粉末淩空撒下,幾個惡犬嗅個正著,竟不約而同打起了噴嚏。
韓明月見達到目的,悄悄從樹上滑下來,幾個轉身便消失在叢林中。
……
老街的部隊在叢林裏繼續向前搜索著,二百多人一進到叢林裏,便隻能排成兩排行走。前邊有幾個人用砍刀輪流開路,後邊的士兵順著臨時開的路走過,這樣隊伍拉的很長。
隊伍裏有個小頭目賽丹和彭南建議別追了,彭南‘啪’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要問彭南為什麽生氣。跑了幾個人對他到無所謂,關鍵是儲物室被這幫人放火給付之一炬。它裏麵放的可都是的給養和糧食。戰爭時候這些東西有多重要,沒有人比彭南更清楚。對於彭南來說,這些東西不是花錢就能買到的,政府軍把資源供應的道路已經封鎖了,沒有這些東西部隊很快就會動*亂,所以彭南恨死這幫人了。
這時候部隊後麵一陣騷亂,緊接著槍聲大作,彈雨紛飛,打得樹枝藤蔓四處飄舞,足足掃射了半分鍾。
彭南的派了副官昌蓋過去查看,昌蓋回來說:“走在隊伍後麵兄弟大腿被刺了一刀。”
彭南問:“誰刺的,找到人沒?”
昌蓋搖了搖頭:“兄弟們說沒看到人,一個黑夜一閃就不見了。”
隊伍繼續前進,沒多久後麵又一陣騷亂,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槍聲。
昌蓋回來報告:“又一個兄弟腿被刺了一刀,這次也沒看到人。”
彭南的感覺不妙,招呼昌蓋命令眾部隊“散開搜捕,間隔不要太大,要互相看得見。”
不久又有一名士兵腿部中刀,叢林裏的槍聲響成一片,但都是盲目射擊,因為根本就不知道目標在哪裏。
“忽然有個士兵喊:“看到他了!”
原始叢林內能見度很低,參天大樹的樹冠遮蓋了大部分的陽光,到處是蔓延的藤蔓和樹葉,隻見一個黑影敏捷的如同猿猴一般,在樹上借助藤條跳來跳去,動作之快讓人根本無法做出反應。
又是一陣彈雨傾瀉過去,但是對方早已消失了蹤跡。
這個人專門從意想不到的方位發起突然襲擊,還專門刺人的大腿,這絕不是因為他有著一副慈悲心腸,而是因為傷員更可以降低對方的戰鬥力,一個傷兵起碼需要一個人來照顧,傷兵的慘狀也能打擊敵人的士氣。
老街的部隊又變了隊形,每十人一組集體行動。
不過這樣更慘,經常每組裏有一個人腿部被刺傷,更增加了整個隊伍的恐慌。
彭南氣急敗壞,本來是來搜捕圍獵的,沒想到卻被對方給“圍獵”了,短短時間十幾個兄弟大腿被刺傷,大腿失血很快,剛剛已經有兩個人,因為救治不及時,失血過多而死亡了,再這樣搞下去自己的這點家底子,早晚會被對方搞光。
“撤退。”彭南發下了命令。
手下有人報告說:“帶來的狼狗還沒回來,要不要找找。”
“媽的,我的命令聽不懂嘛!”彭南氣急敗壞的說道。
老街的部隊開始集體向叢林外撤去。
……
老刀選擇有利地勢,以精準的點射壓製住了小股士兵,蠍子也從地上拿起步槍。看對方士兵被老刀火力壓製不敢露頭,他匍匐繼續前進,距離對方隱蔽處越來越進。
距離敵人越近蠍子看的越清楚,這夥人的頭目,不知從從哪裏弄來了火箭筒,正瞄準老刀隱蔽的方向準備發射,說時遲那時快蠍子瞄準小頭目手榴彈袋裏的67式手榴彈,“啪啪”就是兩槍。槍聲過後,緊接著的就是轟隆隆的連續爆炸聲,隱藏的敵人被炸的血肉橫飛。剩餘幾個距離爆炸點稍遠的士兵,一看頭目掛了,作鳥獸散,很快就看不到一個人了。
老刀帶著王軍他們也趕到蠍子身邊。
“幹的漂亮兄弟。”老刀伸出了大拇指。
“你的傷沒事吧?”老刀又指了指蠍子還在滴血的胳膊問道。
“沒事,就劃破點兒皮。”蠍子輕鬆地說道。
“敵人現在都跑了,趁他們還沒有再集結,咱們快點去傘南吧!那裏比較安全,老街的部隊不敢過境。”郎溪說道。
“是的,你們先去,我留下。”老刀說道。
“怎麽不一起走?”蠍子問道。
“那個小兄弟把老街部隊引走,我回去看看,萬一有危險,得把他就出來。”老刀說。
這時候所有人表示都要和老刀一起去。
老刀說:“小兄弟為救大家引走了敵人,現在大家又要都回去,小兄弟所有努力不就白費了嘛!你們都走,我一個人去找他,到時候我們傘南集合。”
“哦對了,你們傘南在哪個旅店?”
楊勇把旅店具體位置告訴了老刀,大家這次分別。
……
老刀終於抵達和韓明月分手的地方,沿著痕跡搜尋過去,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戰鬥痕跡,叢林樹上成排的彈孔,厚厚的腐殖土中隱隱有亮晶晶的東西,翻出來竟然是一枚枚彈殼。
老刀仰天四望,一道道陽光從斑駁的樹影間照入,啾啾鳥鳴聲打破原始叢林的沉寂,顯得生機盎然,但卻怎麽也無法尋到小兄弟的蹤影。
老刀在叢林裏尋找了兩個多小時,依然沒有小兄弟的下落,無奈之下隻好順著之前做的標記,向叢林外走去。
忽然前麵出現了閃出黑影,老刀馬上端槍隱蔽,做好了戰鬥準備。
“是我。”
一個熟悉的聲音,老刀馬上辨別出是營救自己出來小兄弟的聲音,他立刻從樹後閃出。
隨著不遠處的黑影漸漸靠近,小兄弟的輪廓越來越清晰,老刀仔細看了看這位並肩戰鬥過的戰友,臉上和身上濺滿了血水,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衣服和褲子已經被刮的一條一條的,可以用衣不遮體來形容。
韓明月走到了老刀麵前,如血的夕陽餘暉,從枝葉的縫隙中射到了他的滿是血水的身上,配合他充滿戰鬥的眼神,還有插在腰間閃著紅芒的刀鋒,簡直就像是一位從遠古而來的戰神。
老刀和韓明月兩個戰友緊緊擁抱在了一起。隻有親身經曆過戰爭生死考驗的人,才知道戰友的真正含義是什麽,那是一種純淨的靈魂交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