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尹很後悔，但是沒辦法，都是年輕時候犯的錯，現在到了改償還的時候了。

    丁凱看著曾經的上司，心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他朝手下揮揮手，示意先帶回局裏。

    緊接著丁凱走到白三麵前，握住他的手說：“這次多虧你們了，沒有你們的幫助，這次就會讓方尹逃脫。那時候我怎麽對得起領導的信任，怎麽對得起我頭上的國徽，怎麽對得起人民的期望。”

    “快別這麽說丁局長，你布置的已經很好了，隻是對手是你的同行，對你們的手段非常了解，而且身份又特殊，不容易讓人懷疑。”白三說道。

    即使白三這麽說，丁凱還是一臉慚愧，他知道今天是自己剛愎自用，沒有聽進去別人的意見。

    丁凱突然對白三說：“白兄弟，你是個人才，有沒有興趣加入到我們的隊伍？”

    麵對丁凱的邀請，白三笑著說：“我可不是什麽人才，如果再早些年，說不定我們還是對手哩！現在跟著老板我過得非常開心，也非常充實，我永遠不會離開我的老板，除非他不要我了！”

    韓明月知道這都是白三的心理話，他心理一陣感動，接著又是一陣欣慰。能有這樣兄弟在身邊，何嚐不是一件人間幸事！

    正在大家為揭穿方尹真麵目，成功抓到毒死龔棟成的幕後黑手而喜悅之際，醫院樓裏傳開“砰砰砰”幾聲刺耳的槍聲。眾人迅速循聲向醫院走廊裏跑去，當跑到二樓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眾人目瞪口呆。

    此刻的方尹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頭上有三個血洞，鮮血汩汩的往外流淌著，他人估計已經死了。

    而三名押解方尹的警察正端著手槍，槍口齊刷刷對準一名叫趙自強的警察。趙自強也是押解方尹四名警察當中的一位，而此時他正靠在走廊的牆上，雙眼注視著趕來的眾人，雙臂下垂，右手裏也握著一把手槍。

    “這是怎麽回事，誰對嫌疑人開的槍？”丁凱大聲吼道。其實之前史俊傑就建議用韓明月和白三的人，不過丁凱沒有采用史俊傑的建議，因為他對自己帶來的這幫兄弟相當信任，可是沒想到……

    一名押解方尹的警察說：“丁局，剛才我們押解方尹到二樓的時候，趙自強突然拔出手槍，對著方尹頭部就是三槍，整個過程隻有短短的不到兩三秒鍾的時間，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方尹人就已經不行了。”

    丁凱目光射向趙自強，丁凱很看好這個年輕人，也很信任他，不然這麽重要的任務也不可能帶上他。在所有來的警察裏，他是最年輕的。可今天的一幕著實讓丁凱不解，“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趙自強麵對著昔日對自己信任有加的丁局長，還有曾經的戰友和同事黑洞洞槍口淒然一笑。他充滿歉意的看向丁凱說道：“丁局長，對不起，我辜負了您對我的信任和栽培，我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對不起各位朝夕相處的同事們。但是，今天我必須這樣去做。丁局長，現在我真的很後悔走上如今這條路啊，不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向您保證除了殺死方尹，我沒做過一件壞事。我和劉建明相似，注定是一個悲劇任務啊！我好……後悔啊！如果……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選擇做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守著我的老母親身旁，孝順她老人家。朋友們，來生再見吧！”話音剛落，趙自強把槍口對準著自己的腦袋，“砰”的開了一槍。槍聲過後，他的身體便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這一刻，在場所有的人全都呆住了，一切的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太突然了，一個年輕的生命就此終結。

    “趕快叫醫生過來搶救！”回過神來的丁凱大聲喊道。

    立刻有警察跑去喊醫生，丁凱最後看了一眼血泊之中的方尹和趙自強，年輕的生命好端端就這樣沒了，其實以方尹犯的罪行，足夠槍斃的了。趙自強是臥底也好，內奸也罷，至少沒有做過壞事。隻是選錯了路，注定他短暫悲劇的一生。

    十分鍾之後，醫生經過搶救無效，宣布兩人死亡。

    丁凱心情沉重，對自己的剛愎自用悔恨致極。

    現在嫌疑人方尹被趙自強開槍打死，因為他的死亡，造成他身上很多的謎團沒有解開。他為什麽要殺龔棟成，他和醫院的四名槍手有什麽關係，他在警察係統有多少個安插的釘子，槍殺他的趙自強又是誰派進警局的？一時之間，丁凱的腦海之中，一連串的問號接連湧出，他卻找不到答案。

    韓明月和白三始終都沒有說話，兩人在對視了一眼之後，白三走過來拍了拍丁凱的肩膀，“丁局長，現在案子基本都破了，方尹就是最近一些事情的幕後黑手，對你來說‘天亮了’，可以放鬆放鬆了！”

    丁凱說道：“趙自強是誰派進警局的？警局裏究竟還有多少個‘趙自強’？這麽多問題我又怎麽能放鬆？”

    白三說道：“丁局長，恕我直言。不管說的對不對，您啊！千萬別生氣。有句話老話說的好，‘水至清則無魚’，凡事您不要太鑽牛角尖。想想沒有發現方尹和趙自強的那麽多年了，什麽受到影響了？是國家不發展了，還是百姓沒飯吃了，又或是孩子沒有書讀了？我認為以上這些什麽都沒有受到影響。現在，國家越來越富強，人民生活水平越來越富裕，孩子們的學曆也是越來越高。而他們這些人不過是滄海裏的臭魚爛蝦，對大海本身沒有影響。而您現在既然已經把臭魚爛蝦都清除了，又何必找那些讓它們發臭的根源呢？還是那句話，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我曾經就是一個賊，這個行業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有的，但至少這行當也存在有上千年了吧，這行當不光華夏國有，外國也有賊。世界上有那麽多些偉大的人，誰也沒能把賊都給清光吧！所以說，適當退一退，不是放棄，而是準備更猛烈的前行！”

    聽白三說完，丁凱並沒有生氣。他在細細回味白三說過得話，覺得說的很有道理。

    丁凱轉過身對著手下說：“打掃現場，然後收隊！”

    “這個給你！”白三把方尹的那把手槍遞給了丁凱。

    丁凱接過槍問道：“這把槍你是怎麽變到你手裏麵的，如果在方尹手裏，說不定我們的人會有傷亡呢？”

    白三走到韓明月的身邊，回頭對丁凱說：“我可不是在舞台上賣弄技巧變著變那的魔術師，我就是一個賊！”接著就哈哈大笑起來。

    丁凱望著白三的背影，越發覺得這人深不可測，而這樣深不可測的人，卻偏偏跟在那個青年韓明月左右。口呼老板，對他畢恭畢敬且忠心耿耿。這青年到底有何德何能呢？丁凱對韓明月到底是怎麽樣一個人，突然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