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 第八十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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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那天,韓明月搖搖晃晃進了一草叢裏,野草一人多高,他一步一步艱難的走著。他邊走邊想,“爭取找到公路,攔一輛車,把自己送去穆罕默德那裏。”

    雖然一身傷痛,韓明月還是在自己能力範圍允許的情況下,盡量走的快一點兒。

    ……

    拖著疲憊的身軀,韓明月終於看到一條盤山公路,說是公路不如說是一條土路,出奇的窄,還有點坑窪不平,等了很久也不見一輛車,甚至連經過這裏的人都沒有。

    韓明月藏在“土路”邊沒走,他決定留下,至少在這裏還有一線希望。繼續順著這條路走下去,他已經沒有了力氣。

    正當韓明月絕望的時候,從山路上來過來一輛破舊的皮卡,車行駛的速度不快,一顛一顛,搞得像飛機拉線,一路塵土,看的出來這車是下山的。

    韓明月從草叢裏跳出來揮著手,示意汽車停下來。

    汽車停到了韓明月的跟前,從車裏跳下來兩個人。這兩個人都穿著一身破舊卡其色的迷彩,其中一個人的手裏還端著galil步槍。

    兩個人瞧著韓明月,這個長著華夏人臉龐的青年衣衫襤褸,破舊的衣衫上還有大塊大塊的血漬。他倆交換了一下眼色之後,拿槍的那人把槍口對準韓明月,然後一揮手,示意他上車。

    韓明月踉踉蹌蹌的上了汽車,那兩個人也先後上了汽車,一個人去駕駛汽車,另一個人則坐到了韓明月後麵,槍口對著他的後腦勺。

    韓明月坐好之後,就閉上了眼睛,他要抓緊時間休息,一上汽車他就猜出這兩個人的身份。因為他看見汽車貨倉還有不少爛菜葉,駕駛室裏也有股腥膻味道。由此猜出這輛車應該是給山上燈塔**隊送給養的。山上現在隻有燈塔**隊,瓦斯軍已經被清剿了。所以他們肯定是給燈塔**隊送的。這兩個人暫時應該不會對自己下手,如果想下手剛才就下了,根本不會讓自己再到汽車上。

    汽車顛簸在盤山道上行進,一起一伏,饑勞交迫的韓明月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

    三個小時之後,韓明月睡醒了。他眯著眼睛觀察一下,汽車依然在路上行駛,隻是沒有那麽顛簸,兩側都是樹林,連綿的山脈已經被甩到了身後。

    汽車又行駛了一陣,路兩側會時不時出現房舍,偶爾在路上也可以看到一個兩個的行人。韓明月輕輕挪動了一下肩膀,後麵那人馬上把槍口重新頂到了他的後腦。

    韓明月慢慢扭轉頭,麵露痛苦。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下身,示意要上廁所。

    拿槍人看明白了韓明月的意思,他哇哇的一通嚷嚷,從語氣上看說的肯定不是什麽好話。然後極不情願的拍了拍前麵司機的肩膀,示意同伴停車。

    汽車放緩了速度,慢慢的停到了路邊。

    拿槍那人鼻子一哼,槍口朝車外一指,示意韓明月下車。

    韓明月下了汽車,拿槍人也緊跟著下來了,槍口依然對著韓明月的後背,顯然他對韓明月還是保持著很高的警惕性。

    韓明月沒有回頭,憑感覺判斷後麵那人的移動的位置。走了沒幾步,前麵就是一條幹涸的排水溝。他站在溝邊,雙手解著褲子。

    突然,剛才還步履蹣跚的韓明月迅速轉身,一隻手快速抓住了槍管,另一支手把那人攔腰摟住,接著一用力,兩人一起滾進了排水溝。

    還沒等那人反應過來,韓明月一肘重重擊打他的太陽穴上,他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掛了。

    韓明月一縱身,從排水溝裏跳了出來,飛速奔向汽車。

    司機被這突然的狀況搞的搞的有點發懵,剛才還病病殃殃的青年,怎麽轉瞬間變得生龍活虎。他趕緊擰鑰匙打火,準備獨自離開。可是,這還哪裏來得及,韓明月已經拉開車門,一把把他揪了出來,一腳把他踢倒在地。

    司機從地上掙紮著站起,伸手摸向腰間。韓明月哪裏給他機會,飛起一腳,又把他踢翻在地。

    坐在地上的司機又把手摸向腰間,韓明月跟進一步,又是一腳,司機仰頭躺在了地上。

    韓明月俯身在司機腰間摸了摸,有一把短刀,和一把叫不出名字的手槍。他把手槍扔進了排水溝裏,然後把短刀壓在了司機的臉上。

    司機不住的晃著頭,示意自己老實,不再亂動。

    韓明月一把把司機拽了起來,扔進駕駛室,他坐到了司機的後麵,刀刃從側麵頂在司機的後腰上。

    剛才韓明月的幾腳明顯收力,因為司機對他還有用處。

    司機扭轉頭誠惶誠恐的看著韓明月,不知道接下來他要做什麽。

    韓明月先用刀尖指了指方向盤,接著又向前方指了兩下。司機點點頭,發動汽車,向前駛去。

    韓明月的想法很簡單,汽車開到集鎮,想辦法聯係到穆罕穆德,然後讓他通知馬哈裏德來接自己。當然他也可以聯係古天擎,不過既然這次自己單獨行動,他就會用自己的力量回去,絕不求助組織。

    韓明月雖然這麽多年在大山裏長大,跟藺老戶生活十多年,但身體裏依然流淌著的家族血脈,讓他有著倔強不服輸的個性。

    漸漸的前方已城鎮的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晰,韓明月把手向旁邊的樹林指了指,很明顯他讓司機把車開進去。

    司機把車速減緩,扭過頭的時候臉上都是淚水,他一隻手扶著方向盤,一隻手伸進褲兜。韓明月很警覺的注視他,他在哪個地方有不利於自己的行為,哪個地方就會是他的死亡之地。這個人的作用已經完成,隻等到了樹林裏麵,就會把他解決。現在的韓明月不會有任何仁慈,他今天碰到韓明月,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司機從兜裏掏出一個皮夾子,用力的攥在手裏。韓明月皺了皺眉頭,雙目凝視著司機,隻要汽車一進樹林,就把他解決。

    汽車拐進樹林停下了,司機似乎猜到了韓明月接下來的動作。他兩眼含淚,轉過身打開皮夾,一邊在上麵指指點點,一邊說著韓明月聽不懂的語言。

    “哢”韓明月一記手刀劈在司機的脖頸上,司機順勢倒在了座椅上。他把司機的衣褲脫了下來,自己換上,雖然大了點兒,但卻能遮住身上的血漬。

    韓明月又從車貨箱裏取來繩子,把司機捆了起來。然後關了車門,一步步向林子外走去。

    是什麽讓一向倔強的韓明月改變了主意呢?當是司機打開皮夾子的時候,裏麵是一張一家四口人的照片,男主人、女主人分別抱著一個小男孩和小女孩,兩個小孩在父母懷裏開心的笑著。一時間,韓明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看著照片裏兩張可愛的笑臉,他怎麽能讓兩個小孩失去他們的父親,失去父親的愛呢!

    ……

    走進城鎮,實際情況有些讓韓明月失望,路上行人很少,店鋪都關門。街邊偶有幾個膚色黝黑的南亞人,嘰裏呱啦說著聽不懂的話。

    韓明月想“得找人打聽打聽這是哪裏?然後去穆罕默德那裏,到了那裏就一切就都好辦了。”當然語言不通也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他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多麽希望可以遇見一個華夏國的人,那樣很多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就在此刻,一輛防雷裝甲車從對麵開了過來,上麵架著的762機槍,槍口正對著韓明月。

    韓明月心往下一沉,原來裝甲車上掛著燈塔國的國旗正在迎風飄揚。他歎了一口氣,“該在水中死,不在岸上亡啊!聽天由命吧!”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躲不開機槍的掃射。

    這樣,就出現了這麽一個場景。在一條不是很寬的路上,一個人和一輛防雷裝甲車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