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世人皆醉我獨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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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鬼臉麵具人落在了黑衣人麵前,打落了黑衣人的劍,冷冷地說道,
“你在幹什麽!”
“當然是拿劍訣。”黑衣人說道。
“我說過,平衡不容許打破!”鬼臉麵具人壓抑著怒火,低聲喝道。
“這是最直接最簡單的辦法。”
“你這是在泄私憤!”鬼臉麵具人盯著黑衣人說道。
“是又如何!”黑衣人同樣瞪著鬼臉麵具人說道。
鬼臉麵具人冷冷地盯著黑衣人,一言不發。
良久,鬼臉麵具人突然一掌拍在了風振的頭頂,強大的真氣湧到他的手中,撕扯著風振的腦海中的記憶,將這些記憶抽取到他的腦海中。
風振的眼珠逐漸地翻了過去,眼中隻剩下了白色,他的生命正在迅速地消失。
一會兒,鬼臉麵具人將已經死去的風振隨意甩到一旁,站起身來看著黑衣人說道:“他沒有雪學過劍訣。”
“不可能!”黑衣人大聲道,“你的意思是,他並不知道劍訣的內容?”
“嗯。”鬼臉麵具人點頭。
“可惡!竟敢耍我。”黑衣人怒道,憤怒地在風振的屍體上狠狠地踹了幾腳,對他身後的蒙麵人說道,“給我搜,將這裏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搜出來。”
“是。”
數百個蒙麵人瞬間散開,衝進了武館的各個角落,如同蝗蟲過境一般搜刮著。
風振已死,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攔他們,至於武館中的其他人,早就被他們殺幹淨了。
很快,所有蒙麵人都回到了黑衣人這裏聚集了起來。
“回大人,沒有發現劍訣。”
“沒有?”
“是。”
黑衣人的眉頭緊緊皺起,不在風振的身上,也不在武館中的話,那麽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了。
風逸凡!
“哼,正好還要去找他算賬。”黑衣人冷哼一聲,化作一道幻影消失在了原地,其餘的蒙麵人也都跟著他離去了,唯有鬼臉麵具人在原地摸索著自己臉上的麵具,不知道在想什麽。
......
當風逸凡回到乾元城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行走在大街上的時候,他發現每個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很奇怪,如見鬼神。
“怎麽回事。”
風逸凡的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眼中有著疑惑,在他的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升起。
一個布衣劍客擋在了他的身前,攔住了風逸凡,看了看風逸凡,眉頭皺起:“你去了城外?”
無心在風逸凡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他從未見過的氣息,這種氣息不屬於乾元城,雖然無心沒有遇到過,但是他的心中卻有一個聲音肯定地告訴他這種氣息來自城外。
“沒有,我隻是爬上了城牆,就被人攔下了。”風逸凡搖搖頭道。
“被誰攔下了。”無心問道。
“一個帶著鬼臉麵具的人。”
“是他。”無心沉吟了起來,低頭思考著什麽,顯然他是知道此人的。
“對了,有一件事要問你一下。”風逸凡看著無心問道,“為什麽我總感覺今天這街上的人都怪怪的。”
無心抬起頭來,看向風逸凡,歎了一口氣說道:“風振武館,被屠了。如今的風家,隻有一個人存活。”
“什麽!”風逸凡身體一顫,“這不可能。”
“這是真的,就發生在今日。”
風逸凡看著無心眼中的肯定,再結合著今天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頓時心中便信了三分,但是他依舊不願接受這個事實,立即朝著風振武館趕去,身形疾速,讓人看不清身形。
無心看著離去的風逸凡,冷漠地眼中閃過了一絲隱晦的光。
“果然,這就是他的心魔嗎?”
一絲笑意從無心的眼中閃過,無心沒有猶豫,悄悄地跟在了風逸凡的身後。
風振武館門前,一道身影落下,風逸凡看著武館那被打爛的大門,心頓時被捏緊,他向著門內邁步進去,剛一進門,就聞到了那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氣息。
武館的院子中,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具屍體,他們都是武館中的仆人。
風逸凡向著裏麵走去,這裏的大部分房屋都被夷為了平地,到處都是廢墟。
而在靠近書房廢墟的一個牆邊,渾身布滿了劍痕的風振躺在那裏,已經徹底的斷絕了氣息。
在看到風振屍體的一瞬間,風逸凡的胸膛急劇的起伏著,他的心髒就好像被什麽使勁的捏住了一樣,讓他喘不過氣來。
那感覺,就好像要死了一樣。
風逸凡蹣跚著走到了風振的屍體旁,跪倒在了地上,在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再次出現了今日在城牆上時他看到的那個畫麵。
血月當空,遍地怨魂。
那畫麵好像與自己眼前的這幅場景相融,結合在了一起,讓風逸凡有些分不清楚哪個是現實,哪個是虛幻。
但是不論是哪一個,都讓他心如刀割。
他的家,已經是第二次被毀掉了。
“啊啊啊!!!”
風逸凡仰天怒吼,浩瀚的劍意破體而出,直衝雲霄,這些劍意在風逸凡內心仇恨的火焰燃燒下,逐漸地變成了灰色,裏麵盡是殺戮的**。
殺戮劍意,成。
而就在風逸凡這邊凝聚出了由殺意凝聚而成的殺戮劍意的時候,城主府中的地下,密室中燃燒的劍爐中,那柄被烈焰焚燒的斷劍也顫動了起來,殘破的劍身中湧出了無邊的殺氣。
“壓住他!”
劍爐旁,宋君行眼神淩厲,青銅古劍在他的身旁浮現出了閃耀的光芒,這光芒中蘊含著極大的威能,欲要將這斷劍中衝出的殺氣壓製住。
在宋君行的身旁,鬼臉麵具人也同樣握著自己的劍,四方山河圖在他的身後散發著王者之威,與宋君行聯手壓製斷劍。
青銅古劍與鬼臉麵具人手中的劍都是天地間少有的神劍,每一個都有開山平海的強大力量,但是現在這二者的聯手,其威能無法估計,卻依舊無法阻止他們眼前劍爐中的這柄殘劍中逸出的殺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宋君行看著身旁的鬼臉麵具人問道。
鬼臉麵具人歎息一聲,道:“平衡被打破了,秩序的改變再也壓製不住。”
“可惡。”宋君行暗罵一聲。
鬼臉麵具人看著他冷哼一聲,“要不是你,也不會如此。”
“哼,我乃是稱霸乾元城的主人,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宋君行哼道。
“一旦風逸凡察覺到這裏的動靜,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將他抓住,逼問出劍訣的所在。”宋君行冷冷地說道,本以為可以從風振哪裏拿到劍訣,哪知風振竟然也沒有看過那劍訣,甚至連一絲一毫對那劍訣的記憶都沒有,看樣子是被他強行抹去了。
這樣的話,整個乾元城之中,唯一有可能知道劍訣的人就隻剩下風振和應彩蝶的兒子風逸凡了。
接下來需要的就隻是等待了。
......
風逸凡猛地抬起頭,察覺到了那從城主府中傳來的殺氣,那殺氣中,蘊含了一種他感到極其熟悉的劍意,仿佛是他的前世所掌握的劍意。
一個身影站在了風逸凡的身後,無心麵無表情地說道:“殺你父親的,是宋君行。”
“你怎麽知道。”風逸凡站起身來問道,眼中孕育著複仇的火焰。
“因為你們家裏有一個讓他非常想要得到的東西。”無心說道。
“什麽東西。”
“一部劍訣。”
“劍訣?什麽劍訣!”
“心劍!”
“心劍?”
“不錯。”
“可是我們家並沒有這部劍訣。”風逸凡說道,這部心劍,他甚至都沒有聽風振提起過。
“不,你有。”無心說道,“你是所有人中,唯一一個懂得心劍的人。”
“心劍到底是什麽,為什麽隻有我知道這部劍訣。”風逸凡問道。
“有一句話叫做,世人皆醉我獨醒,是說世上的人都醉了,隻有我醒著。”無心望了一眼這乾元城,“乾元城中的人都是睡著的,隻有我醒著。”
“什麽?”
“其實這裏隻是一個夢,乾元城中大部分人都深陷夢中,已經完全被夢境掌控,脫離不出這個世界。而在乾元城中,有極少數的人是沒有深陷進夢境,還可以清醒過來,他們就是未覺醒之人,就如你,如宋蝶夕,你們都有清醒過來的可能。”無心一指風逸凡說道。
“數百年來,乾元城的夢境中,突然有兩個人醒了過來,不過他們雖然醒了過來,卻沉迷在掌控乾元城的快感中而無法自拔,於是便又陷進了一個夢境。”
“建立起了秩序的他們為了不讓其他人打破他們製定的秩序,於是便千方百計地阻撓著其他人的清醒,而他們發現,想要更好地控製人,就必須要掌控他們的心靈。”
“而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心劍。”
“心劍,是一個傳說中的劍訣,它並沒有固定的形式,而是如同傳承一般,在每一代人中隨機的找一個人傳承下去。心劍,是隨著傳承者一起降臨世間的,在他們從母胎中生下來的時候,就已經烙印在他們的靈魂中了。”
“而你的母親,就是上一代的傳承者,她獲得了心劍。宋君行想得到心劍,千方百計之下才打聽到了你母親就是上一代的心劍傳人,但是你的母親已死,再加上他並不知道心劍的傳承方式,於是他便以為風振得到了心劍的劍訣。然後便來到這裏,向他逼問劍訣。沒有得逞的他,估計現在已經將目標放在了你身上,隻不過湊巧的是,你就是這一代的心劍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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