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使人淚目的過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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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裏一直想著那個老阿姨,眉頭緊鎖著,色鬼在我脖子旁邊瘋狂吹氣,見我沒反應,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頭,手輕輕撫摸著我的小腹。

    “你在想什麽?”

    這麽不專心……

    我沒有回他,色鬼明顯生氣了,低頭狠狠地在我的肩頸處咬了一口,咬著牙道:“我在你身邊,你還給我開小差,是不是想要為夫懲罰你?”

    我聽到這句話後,轉身看著他,依然是熟悉的麵具,但他卻換了一身衣服,鮮豔的紅色如同血一般,十分刺眼。

    透過那暗紅色的惡鬼麵具,我看到了他狹長墨黑的眼瞳,猶豫了會,便將最近自己一直在八匹銅馬那看到的阿姨告訴給了他。

    “你說,她會不會也是鬼啊?”

    色鬼聽罷,冰涼的手捧起我的臉頰,撫摸著,另一隻手按在了我的小腹上。

    “你肚子裏懷著我的孩子,所以你受到一部分他的影響,你才能偶爾看到一些彼岸的家夥。”

    我想到小黃,不禁有些擔心地問:“她為什麽沒有去陰間呢……”

    男人看到我為了一隻鬼發愁擔憂,眉頭一挑,將我用力拉進了他的懷裏,鼻子直接撞在他堅硬的胸膛上,猛地一酸,眼淚差點飆出來。

    “你很擔心?”

    我揉了揉眼睛,拭去淚水,點了點頭,將臉頰貼在了他的懷裏,他的外袍摩擦著我的皮膚,很舒服,一點都不紮。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那個老阿姨一直徘徊在小區門口,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小黃去世後,靈魂被困在咖啡館,無法解脫,那她是不是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我聽到一聲歎息從頭頂傳來,他將我摟得更緊了:“如果你想去,我陪你去。”

    這句話是我萬萬沒想到的,色鬼是誰,閻王呢,怎麽可能跟著自己到處跑,顯然我把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想的有點低了。

    說我是聖母也好,吃飽了撐著也罷,但那個老阿姨真的讓我十分在意。

    “好。”

    我心中感覺有點暖,想不到色鬼還有如此溫柔的時候呢!

    如果我知道下一秒發生什麽事情的話,我絕對不會去這樣想!

    色鬼一個用力,將我橫抱了起來,走進臥室,把我往床上一扔,我立馬醒悟過來,他要做什麽事情!頓時驚得從床上翻身下來,雙手環胸。

    “那個……你別亂來啊!”

    我因為緊張,說話有點結巴,看到色鬼邊脫外袍邊往我這邊走,我雙腳連連往後退。

    剛剛還好好說話的呢,怎麽突然就化身餓狼了!

    “現在天色尚早,待晚一些再去那裏,在這之前,我們總該做一些趣事來打發時間,你說對麽,華兒?”

    我聽到他有些促狹的聲音,尾音帶笑,便知道他心懷不軌,我磕磕巴巴地開口:“我……我警告你啊,別亂來啊!別動手動腳啊!”

    “那為夫動口不就好了。”

    一瞬間,色鬼從我的眼前消失,我還沒反應過來,身後就貼上來一個冰涼的身體,我都沒跨出去一步,他一隻手將我抱了起來,放在了床上,整個人壓了下來。

    我害怕地用雙手捂住了臉,不敢去看他,隻感覺頭頂有一塊黑壓壓的影子壓了下來,預料之中羞羞的感覺並沒有出現。

    他的手臂攬住了我的腰,將我摟在懷裏,蓋好被子,還真是沒有動手動腳。

    動口……貌似也沒動啊……

    “華兒真是有趣的很呐,臉都紅了,我不會對你做什麽,你先休息會吧,如果真的要去找你說的那隻鬼,也得等夜深。”

    我一愣,在他的懷裏轉了個身,眼睛直筆筆地看著他,盯著他這張麵具,腦中幻想著他的長相,話說,他的穿著是古裝,我腦中閃過的,是一張張古裝美男的容顏,每一張都能讓女人為之瘋狂和尖叫。

    色鬼點了點我的鼻子,撫摸著我的頭發:“你今天去了一個古董商家?”

    我一驚:“你怎麽知道?”

    他輕笑了聲,抓著我的手臂,指了指我手腕上的鐲子:“有這個東西,我就能知道你的去向。”

    好吧,我心想,心裏突然有些後悔,手指撥弄著手鐲,想要將它取下來。

    卻想不到,一點作用都沒有。

    “你是摘不下來的,這個鐲子可以讓我很快找到你,我不能時時陪在你身邊,陰間那邊……這事就不提了。”

    色鬼欲言又止,我立刻聽出了他話中的怪異之處,心裏多少有點猜中了些——陰間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

    我也沒有問他,既然他不說,自己也不去問了,免得讓他心裏嫌的煩悶。

    “古董商那邊,是不是有一些鬼物?”

    連這個他都知道!

    我驚訝,色鬼像是看出了我的驚訝,解釋道:“你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一股很獨特的死氣,很古老,隱約有著一股很強的力量,估計是哪隻惡鬼殘留下來的。”

    我靜靜地聽著他說著。

    “原先我察覺到了這股氣息,便想去尋你的,但我發現你身邊有一個陰陽人,而且他還和你是熟識,我暫時將你托付給了他, 等你回來。”

    連安爺爺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突然出聲,有些不滿道:“那是不是,連我洗澡,你也能知道?”

    色鬼明顯愣了下,隨後便哈哈大笑起來,寵溺地說道:“華兒真可愛,我當然知道,而且,華兒在十八時就嫁給了我,全身上下,我哪裏沒看到過,你害羞什麽?”

    “你!”

    我又羞又惱,雖然心裏知道答案,但是從色鬼口中聽到答案,自己還是不由地感到惱羞成怒。

    “別笑了!有那麽好笑嗎?!”

    我被他笑得變成了鴕鳥狀,頭縮在他的懷裏,不敢再說話。

    “好……哈哈哈,不笑了,哪天我要去親自見一下那個陰陽人。”

    警惕心頓時升起,我有些緊張地問道:“你想幹嘛?”

    “我不能一直待在陽間,那必須得有個人在我不在時替我保護你,我的華兒。”

    我的心顫抖了下,聽到他如此溫柔的話語,說著這般話,不禁有些感動。

    色鬼是閻王,雖然現世不講地位高低什麽的,但是,他可是統領陰間眾鬼的王,居然為了我,做到這種地步。

    他是真的喜歡自己,才會這樣做的。

    “好了,睡一會吧,等會我叫你醒來。”

    我閉上眼睛,朝著他的懷裏蹭了蹭,睡了過去,夏日炎炎,他的體溫十分冰冷,抱著非但沒感到不舒服,反而覺得十分舒適。

    ……

    等到我醒來之時,天已經全黑了,外麵傳來了蟋蟀的叫聲,一個手還是搭在我的腰上,房間一片漆黑,我聽到從頭頂上傳來的平穩呼吸聲。

    我小心翼翼地抬頭,通過從外麵透進來的亮光,我隱約看到色鬼戴著的麵具。

    他沒有醒,要不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讓我來看看……你到底長什麽樣子。

    我盡量放慢了抬手的速度,眼看自己的手要接觸到他麵具的下端時,一隻大手立刻抓住了我的手腕,沙啞磁性的聲音傳來:“華兒。”

    我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忙從他的手中掙脫開,嗬嗬傻笑了兩下,坐起身來,手忙腳亂地解釋起來:“啊……你醒了啊,那我們馬上就走吧。”

    色鬼看到我慌張的樣子,在那不斷地笑著,我準備下床時,手臂被身後的人用力一扯,腳底一滑,跌進了他的懷裏。

    “你……”

    “再抱一會,等會陪你把事情解決好,我得有一段時間不能來這裏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落寞和失望,我聽了後,便知道,定是陰間出了什麽事情,我感受著他有力的懷抱,說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

    溫熱的夜風吹在臉上,當色鬼帶著我到八匹銅馬所在的小區門口時,路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了。

    隻有橘黃色的路燈照著,現在時間,也指向了淩晨一點。

    這段時間,是夜間陰氣最重的時候,無論什麽鬼,都喜歡在這個點出來遊蕩。

    夏夜的天上,閃爍著點點星光,稍稍幫助我放鬆下心來。

    色鬼抓著我的手,兩人朝著八匹銅馬走去,果不其然,我在銅黃色的雕塑前,看到了那個老阿姨。

    她依舊穿著工作服,手裏拿著一把掃帚,眼睛愣愣地看著空曠無人的馬路,灰蒙蒙的眼中,沒有一點點的光芒。

    她像是聽到了腳步聲,朝著我看來,原先耷拉著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不知為何,這個笑有些詭異。

    “是地縛靈。”色鬼解釋道。

    這個答案,我心裏早就清楚地知曉了,所以今天我來這裏,隻是想替她解脫。

    “小華……是小華嗎……”

    老阿姨將手中的掃帚朝地上一扔,往我這邊靠近,色鬼立馬將我護在身後,她一看到他後,臉上的笑容消失,轉瞬間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抖著雙腿,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

    但她沒有轉身就跑,或是消失,而是帶著哭腔,眼巴巴地看著我,念道:“我的小華啊……奶奶終於等來你了啊,你終於來找我了,小華啊……”

    我一直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自己的名字的,我完全不認識她啊。還有奶奶?我的奶奶在老家呢,這是什麽情況?

    看到這麽個老人家在那哭成淚人,我不禁有些不忍,從色鬼的身後出來,男人的手一直抓著我的,顯然,他不想讓我靠近她。

    “有你在,你會保護我,我不會靠她太近的。”

    我鄭重地對他說道,他才鬆開手。

    老阿姨看到我朝著她走過去,簡直是喜極而泣,對,我能夠感受到她劇烈波動的情緒,她抖著手,說著,聲音很縹緲:“是奶奶的不好,害得你死了啊。”

    我聽到此,頓時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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