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有一種浪漫,叫宿命(零雪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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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雪篇又名:心癮難耐

    人們都說渥太華是地球上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城市之一。

    但是大概沒有人比他更惡心這個地方,這個臨近北極的國家,外人眼中美麗的旅遊勝地。

    “洪寺,你這個婊子養的,嘖嘖,這麽漂亮的身子就是該配著如此的表情才養眼,來,這一組,說說,想要哪個?”

    少年莞爾一笑,帶著魅惑人心的音節從紅唇中溢出,“當然是最大的那個。”

    “媽的!真騷氣,你那撿來的便宜老爹還真是把你調教的不錯。”

    “嗬嗬,多謝吉田叔叔的誇獎,今天多給點兒唷。”

    起身收拾掉滿室的狼藉,這間小屋隻是這塊貧民區裏不起眼的廉價出租屋,剛才走的那位是日籍的吉田先生,是山野次郎的好友。而山野次郎,他大概此生都不想再提起那個人,噩夢一樣的人。

    “凱爾,今天那該死的曰本鬼佬給了你多少錢?”問他的人是嘉文,加拿大人,渥太華土生土長的公子哥,不過那是曾經,自打他父親賭債纏身公司破產,這公子哥兒如今也和自己一樣,幹著出賣自己換取三餐溫飽的活計。

    凱爾是他的英文名字,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異域風情的臉孔,這是那個人送給他的名字。如今他對客人們介紹也都是使用凱爾,至於山野洪寺,隻能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惡心又肮髒。

    他還有一個名字,叫雪,南宮雪,記憶裏聽那女人說起過他原本是個ns,是個華夏人,不過他並沒有什麽印象了,因為三歲的時候,那女人就帶著他改嫁到了這裏,嫁給了一個曰本人,就是那個毀了他整個人生的惡魔,山野次郎。

    華夏啊,聽說那兒是一個美麗夢幻而又神秘的國度。

    “嘿,黃種豬,今天進錢了哦,記得請吃酒哈!”這層樓隔了許多的格子房間,現在說話的算是鄰居吧,樓道對麵錯了幾個房間的住戶,是個非洲人。

    “去死吧黑鬼,叫你室友那個黑驢尿一壺給你!”嘉文罵了句,然後拉著南宮雪下了樓,房東是加拿大歐巴桑,對南宮雪不錯,路過那裏時候就被喊著進屋吃剛炸的雞腿,不過南宮雪此時身子不適,方才被折騰的不輕,便婉言拒絕了。

    “快入冬了,欸,我那該死的被子又臭又硬,我都沒錢買棉衣過冬了。”嘉文又在哭窮。

    “那還不趕快洗幹淨屁股去掙錢,你還不知道吉田那個狗娘養的,就這麽點兒錢,隨便買點兒東西就沒了。”南宮雪沒好氣的咬牙道。

    “欸,走吧,散散心去吧,咱們做公交車去赫爾吧?”嘉文興致倒是很高。

    “去那裏做什麽?”南宮雪實在懶得動,不過也確實該換新的被褥了,他是有些潔癖的,被糟蹋過的東西他不會再用,當然,如果能把自己也扔了,他也就扔了。

    “隨便逛咯,走吧走吧,今天我那個死鬼老爸忌日呢,我們去好好慶祝一下。”加拿大男孩兒的玩笑還真是悲哀。

    “你老子隻不過是敗光了家產而已,你作為兒子的不當如此記恨。”

    “走吧走吧,陪我散散心吧,凱爾你最好了。”

    “好吧,敗給你了。”無奈,南宮雪心還是很軟的,他知道這個金發的加拿大男孩兒心裏其實也很難受。

    於是被嘉文拉上了去赫爾的公交車。赫爾是加拿大的一個城市,與渥太華很近

    或許這就是宿命,如果沒有這次意外的被加拿大男孩兒拉去赫爾,又如果沒有遇到放高利貸的那夥兒混混,隻怕便會錯失掉那個人吧?

    後來漫長的歲月裏,每次南宮雪想起那次相遇,都有些後怕,也分外感激大嘉文,說去赫爾德公交車就是自己的紅娘。

    嘉文這個該死的,說是一起逛街,結果拿了他二百加元便自己跑去了商場,於是南宮雪隻好在這家冰球室等他。

    可不曾想卻遇到了曾經借過錢的印度混蛋,一夥人圍著他一頓海揍,剛掙得那點兒錢剩下的全被搶了去,其實當時隻不過借了幾百加元而已,現在利滾利滾到了幾千,去哪兒一下子弄來那麽多錢?那個該死的溫哥華白種犬竟然要在這裏扒了他的褲子羞辱他!

    本想今天是在劫難逃了,想呼救,但是冰球室裏哪有人會管這個?況且這家冰球室管事兒的還和這幫混混的領頭兒有點兒關係。

    然而就在心想完蛋了的時候,那一聲嗬斥聲卻仿佛讓時間和空間都定格下來。

    是個黃種人,二十出頭樣子,論穿衣打扮以及自己多年來練就的慧眼來看,這人不是大富大貴就是絕對的權利上層人士,隻是不知道是來自亞洲的哪個國家,南宮雪心想,長這麽帥的男人,大概是來自韓國吧?希望不要是曰本。

    “他怎麽你們了?”男人很有氣勢,一口流利標準的英文沒有一些亞洲人常有的口音,而且他的氣場很強,隻是淩厲的眼神就讓其他人第一眼便畏懼三分,多管閑事兒都這麽帥。

    問清楚了情況,男人很利索的甩出一遝加元給了那幾個雜種,雖然很納悶兒他怎麽會隨身攜帶這麽多現金,可還是非常感激他讓自己免遭了在這公開場合被羞辱的可能。

    “以後沒錢就別花,借錢又還不起,丟人現眼。”男人似乎相當厭惡南宮雪,雖然幫了他,但是話語是絲毫的不留情麵。

    說完男人轉身離開。

    見他要走,南宮雪趕緊粘了上去,感謝是假,借機攀談是真,要說自己現在可是身無分文,而且這麽一個帥哥,又如此多金,如果能看上自己好吧,職業病,其實心底裏還是很感激這位救命恩人的。

    “嗨,大叔,你是亞洲人,我也是,請問你的國籍是?華夏?曰本?韓國?還是朝鮮?”

    叫對方大叔,純粹是吸引人注意的一種手段,要這麽一個帥哥來講,叫大哥都覺得叫老了才是,根本和大叔毫不沾邊。

    果然男人聽到大叔兩個字時候先是一愣,繼而臉色相當不好看,很是鬱悶,也很不耐煩,一邊訓斥南宮雪煩人,叫他不要跟著自己,一邊又強調,不是大叔!

    哈,真是個有趣的人!南宮雪心想。

    看著男人大步離去,南宮雪笑得有點兒心疼,莫名心中失落,大概世上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煩人的吧,嗬嗬呃!低頭間,目光卻落到地上的一張相片之上,他趕緊撿了起來,應該是剛才那位掉落的,隨身攜帶的照片,一定是他心上很重要的人才是。    照片上是一個年輕人,很好看,這是南宮雪給的評價,與其說是評價,倒不如說是吃味,那年輕人的皮膚白皙若嬰兒一般,這般好的皮膚大概能氣死護膚品代言的女星,其次就是這長相,多的不說,但真的是好看,請恕他輟學太早語言貧乏,找不到適合的詞來形容。

    “切,照片好看的一般現實都很醜,照片也肯定是美圖休整出來的,這白皮膚,鐵定美圖軟件一鍵磨皮,哼。”南宮雪酸倒了牙。

    連忙追了出去,果然男人看到又是他,不耐煩到了極點,好看的眉毛蹙起,臉上帶著怒氣,“你有完沒完?”

    “不是大叔,你剛才掏錢包,這個掉了。”南宮雪一臉討好的將照片給雙手奉上。

    而男人看到照片,臉色驟變,跟丟了什麽重要的寶貝似的,一把就將照片給搶了過去,臉上有疼痛也有懊悔,似乎在怨自己的粗心,表情很是複雜。

    “大叔,他是誰啊?長挺好看的,是大叔你的兒子麽?”南宮雪完全是故意的,就是想捉弄一下眼前的人罷了,興許是男人救了自己的緣故,南宮雪對他相當有好感。

    這人看起來真的很幹淨,尤其是方才他嗬斥下那群王八蛋救下自己的一幕,回眸的第一感覺,就仿佛,他是英武的騎士!

    不過聽到他的問話,騎士的臉都綠了,甚至有些扭曲,隻怕照片上的人大概是他的心上人,對於同戀,南宮雪自我感覺看的還是挺準的,眼前的男人大概並非是同戀,隻或許是他喜歡的人,剛好是個男人罷了,否則怎麽會對自己這魅惑的笑容視若無睹還噗之以鼻?

    “大叔,我是曰本人,我叫山野洪寺,我吧啦吧啦”南宮雪嘰嘰歪歪了一堆,惹惱了男人。

    他狠厲的瞪著南宮雪,“第一,我最討厭在我心煩的時候,在我麵前唧唧歪歪的人,第二,我最討厭曰本人。”

    然後男人甩給他一遝加元,丟下一句別再糾纏,便徑直上了一輛剛好停在他身旁的公交車揚長而去。

    南宮雪高興壞了,一是本來身無分文了卻白撿了幾千加元,這個男人可真闊氣,二是剛才那公交車,去的是渥太華啊,如果能再次相遇多好了?

    哈哈,別白日做夢了,那麽美好的人,自己這種人,怎麽敢奢望?

    嘉文提著購物袋跑來,被南宮雪劈頭蓋臉一頓臭罵,聽他說了剛才的遭遇,嘉文連連道歉,不過南宮雪手裏的大鈔可是高興壞了他,兩人倒也並非摳門之人,還沒忘了給那黑人帶了幾罐酒,這才心滿意足心情大好的坐上了回渥太華的公交車,嘉文說自己老子的忌日,果然是咱們的幸運日,哈哈哈

    回去出租屋,黑人鬼叫著在過道裏狂奔,“噢買噶!凱爾你真是我的天使,愛辣無油,來來,幹杯,一起幹杯!”

    “自己喝吧。”南宮雪興致缺缺,徑直回了自己房間。

    過了會兒,嘉文回來,遞給他一個針筒,臉上帶著心疼之色,“凱爾,戒不掉麽?那些個黑心鬼佬,隻這一管,花了近二百加元,我知道你不是甘心被這玩意兒控製的,你的癮還不是太久,戒了吧?”

    南宮雪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卷起袖子將那一管東西給打進了胳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