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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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磐瓠一見那巨大蛟龍,比較之下發現此蛟當不輸於自己部落的老樹妖,不由的心暗苦。天上烏壓壓一片蛟龍騎士,更有巨蛟和其背上白甲將領這等強敵窺覷,自己到底是惹了多大的禍才引來這許多麻煩!思來想去想不通其關節,遂把心一橫,今日死戰便是。若能得脫,他日再來報得此仇!

    回頭看那薑石年和姬軒轅二人已然入得山去,心又是大定。此番不論生死,也救得未來人族希望,已是無愧於心。當下青雲劍轉合連斬之術運將開來,向麵前那幾條蛟龍斬去。

    戰局立變。

    那幾個蛟龍騎士不過是尋常戰士,身下蛟龍雖是異種,卻也未有什麽神通,水依仗天賦尚可橫行,此時青雲劍劍勢一開,立刻被逼的節節後退,蛟龍身上更是不斷濺出血花,哀嚎連連。

    風廉在巨蛟上剛喚了風鮫到得近前,誇了自家兒子幾句,就眼見得前鋒敗退。仔細看時不由的眼神采連連,“端的是少年英雄!也無怪乎風夔在他上吃了大虧,不僅左膀右臂被除,連傳承子嗣都被他殺了。”

    風鮫卻是不服,“阿爸何必漲他人威風!此賊所仗,不過尺青鋒。若奪了來給我,我也一樣能勇猛無匹。”

    風廉不好點破,隻是拍了拍風鮫額頭,“吾兒有此誌,為父當盡其勞以資之。然而外物雖好,自身強大亦是不可或缺。你看此子,周身靈氣充溢,氣回轉之間暗合天道,以一人之力獨戰群蛟卻無有絲毫懼色。此等實力阿爸隻在大巫祭身上感受到過,此等心性更是在同齡人之絕無僅有。你不要小瞧了他。”

    風廉看著兒子依舊心有不服的樣子,不由的笑道,“不過再有天份,此番也要叫他隕落於此。他那尺青鋒,遲早是我兒囊之物。”說罷便指揮蛟龍衛列陣迎敵,團團圍了上去。

    磐瓠正殺的爽快,那幾頭蛟龍全身浴血,眼見就要不支。忽的天上號角聲響,那百十隻蛟龍聞號角而列陣,如烏雲一般壓將下來,立時將磐瓠團團圍在間。

    正是風從龍雲從虎,這百十條蛟龍列出陣來,大風頓起,吹在身上猶如刀割般疼痛,行動也遲緩起來。磐瓠才發覺自己還是小看了天下英雄,忽視了大部底蘊。情勢危急之下,也不再藏私,當下祭出靈犀蒲團浮於頭頂,一道乳白色光芒瀑布也似垂下護定周身各處,青雲寶劍再次奮起神威,直在陣往來衝突,又傷了不少蛟龍。

    那風廉不由的冷哼一聲道:“這娃娃倒真是個多寶童子,且看你靈氣能支撐多久!”

    磐瓠自修道開始,也是初次遇到這種大陣仗,並無太多禦敵經驗,隻知勇猛精進,見人就斬。但蛟龍皮厚,又靈巧迅捷,斬來斬去,多是傷而不死。而自己同時禦使兩件靈寶,靈氣消耗大大加快,不多時已是氣喘噓噓,往來衝突多次卻是衝不出陣去,敗勢漸顯。

    眼見得不是對,估摸自家師兄弟也去的遠了,便收了青雲劍禦起靈犀蒲團直往大山方向衝去。仗著靈犀蒲團神異非常,閃轉騰挪間硬抗了幾次蛟龍衛的攻擊後,心下大喜道:“天不絕我!宇封師兄所贈之物果然非比尋常。”

    他資質上佳,又兼兒時雲陽多次以湯藥靈氣滋補於他,如今離練氣化神的境界也隻一步之遙,靈氣煉化的速度自然也比他人快了不少。如今舍了青雲劍不用,倒也勉強能支撐的住。

    磐瓠一心一意撐起烏龜殼向山裏衝去,反而沒有人攔的住他。風廉見狀頗為無語,看了看身下巨蛟心急如焚。

    他心知這巨蛟本是前幾代雷澤部大能所收服,現已快要顯化為雷部真龍,乃是部落底蘊所在,眾皆稱之為“雷公”。現在部落衰微,巨蛟不過貪戀部族供奉,是以繼續為部族所用,自己卻是不能倨傲以坐騎視之。如今眼見得蛟龍衛不能圍殺賊人,不請它出卻是不成了。

    想到此處他隻好對那巨蛟恭敬道:“雷公,你再不出,這賊子就要逃入大山去了。”

    那巨蛟沒有感情的眼睛看了看磐瓠又看了看他,開口隆隆說道,“那蒲團歸我。”風廉聽罷大喜,連忙答應。

    巨蛟得了應承,發出一聲震天吼叫,所有蛟龍立刻讓開飛上天空。磐瓠見得蛟龍不再圍攻於自己,正自奇怪,忽見天上那巨蛟大口一張,一道雷霆閃電便直奔他而來,心下大駭。

    以前見師兄宇封子與那青毛獅子鬥時,不覺得妖物所吐雷霆閃電有多厲害,此時雷霆加身,才發現真個了不得。性命堪憂的感覺籠罩全身,卻又生不出躲避的想法,因為實在是太快了!

    磐瓠隻來得及奮起全身靈氣,不要錢似的注入那靈犀蒲團以求自保。隻聽晴天一聲霹靂,直把磐瓠劈的飛出數丈,落在湖邊泥沙裏吐血,靈犀蒲團沒了靈氣支撐,咕嚕嚕滾在一邊。

    風廉大喜,立刻約束了蛟龍衛,喚來風鮫道:“鮫兒,你的前程就在那裏,快去撿了回來。”

    風鮫此刻如何能不明白他阿爸的心思,當下得意洋洋的架了蛟龍,直衝磐瓠撲了過去,口大喊:“兀那小賊,拿命來!”

    剛到得近前,異變突生,一道匹練也似青光忽然斬出,連風鮫帶那蛟龍一劈兩段。事發突然,空風廉和一眾蛟龍衛都沒反應過來,風鮫就被斬了。磐瓠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持劍踉蹌起身,繼續往那山跑去,口還罵罵咧咧道:“太陽你個親娘咧,可疼死老子了!”

    剛才雷霆一擊,確實險些要了他的性命,虧得靈犀蒲團相護,卻也是重傷之軀。剛才那一斬,自己體內的靈氣已經是油盡燈枯了,隻憑著健壯身軀和堅強的意誌爬起來繼續逃命。

    風廉悲呼一聲險些從巨蛟背上摔下來,“小賊莫走!來人!給我追!”

    那巨蛟馱了他落得地麵,然後任他抱著兒子屍首哭天搶地,自己先去銜了滾落在地上的靈犀蒲團,眯眼笑了起來,“真是個安身立命的好東西,此番成道之莫不是到了?”

    磐瓠吐著血猶自狂奔,本已離得山林不遠,那些蛟龍衛追之不及,被他竄入山林去了。山多林木,蛟龍飛行不便也沒有追入,早有人快速來報於風廉。

    風廉抱著兒子屍首聲嘶力竭的喊道,“追,給我繼續追!舍了蛟龍,全體蛟龍衛入林追擊,不殺了此賊,我風廉誓不為人子!”

    “你為不為人子我不管,你要把部族精銳盡數折在這裏我就不能不管了!”背後陰冷的聲音響起,讓風廉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