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進了拘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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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老爺子的眼睛也閉上了。
穆皛蝶使勁的推著老爺子,撕心裂肺的喊著:“啊……爺爺!”
無措的樣子,邊哭邊說:“爺爺,你醒醒。”
又轉過頭衝著門外喊,“快來人啊,醫生……”
這個時候醫生已經衝進了病房,任鍾杉緊隨其後。
“來,我看看!”醫生上前扒開老爺子眼睛,又聽聽心跳。
“進手術室,快!”醫生焦急的說著。
幾個醫生護士七手八腳的老爺子推進了手術室!
任淩楓來的時候,穆皛蝶已經哭的不成樣子了,看到任淩楓,直接就撲到他的懷裏!泣不成聲,“爺,爺……”她指著手術室,哭的不成樣子!
任淩楓沒有說話,隻是摟過她,拍了拍她的肩!
時間似乎停止了,一分一秒都過得特別漫長,誰也不說話,每個人臉上都寫著緊張,焦急等在手術室外
可是也隻是半個小時,人們仿佛等了好久,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醫生走了出來了,老爺子也被推了出來,潔白色的布遮蓋著老爺子。
那醫生看見任淩楓,低著頭一臉悲痛,上前輕施一禮:“任總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老爺子已經去了,請節哀順變吧!”
任淩楓不敢置信的臉上,頓時紅了眼眶,逼問著醫生:“你,你說什麽?”聲音都是顫抖的!
他是怎麽都不敢相信,自己就隻是幾個小時沒在,爺爺就走了?
滿眼嗜血的殺意,猩紅的眸子瞪著那醫生,拎起那醫生的脖領,“今天早上還好好的?怎麽忽然就說去了呢,你給我救,必須救醒他,救不活我殺了你!”怒吼聲響徹整個樓層!
那醫生被任淩楓一甩,直接摔倒在地,踉踉蹌蹌的爬起來說:“任總,你不要激動,我們確實盡力了,不過,老爺子的死有些蹊蹺,按說頭幾天情況都穩定了,可老爺子是因血壓驟升,導致了心髒不能負荷,腦血管破裂!才這麽快就去了,老爺子是不是吃了什麽東西?”
穆皛蝶聽醫生這麽問,緊跑過來,抹了兩把眼淚說:“就喝了一碗魚湯,這魚湯是我親手熬的,應該沒有問題!”
任鍾杉卻是用質問的眼神,盯著穆皛蝶!
醫生鄭重其事的說:“喝魚湯這本身是沒有問題的,不過老爺子血壓驟升,這說明他是吃了含有什麽藥物東西,如果不是外力的作用下,老爺子是不會出現這樣情況的,即使是情緒不穩也不至於這樣,如果隻喝了魚湯,我建議把這魚湯還是送去公安部質檢!”
這個時候,任鍾梁和王美雲也趕到了!
“你是說,有人在這魚湯下藥?”任鍾杉又確認一次。
醫生本著謹慎的原則,“這隻是我的懷疑,所以說還是得需要去質檢化驗!”
這話扔出來,直接震驚了所有人,所有人驚訝的目光,全都看向穆皛蝶!
但是大家都知道,醫生既然敢把懷疑的說出來,也就證明這件事是**不離十的!
穆皛蝶同樣震驚的臉上,驚慌的看著大家,著急的擺著手,“不,不,我沒有下藥了,他是我爺爺,我又怎麽可能給他下藥呢!”說著眼淚又控製不住的落了下來!
任鍾杉直接就衝了過來,朝著穆皛蝶就扇了一耳光。
“啪……”清楚的巴掌聲,伴隨著她歇斯底裏的哭喊,“不是你,還有誰?這魚湯是不是你熬的?在這之前老爺子根本就沒吃過什麽東西!”
然後像恍然大悟一般,接著又說:
“我就說你為什麽非要讓我喝魚湯,你是想把我們都害死,就沒人能阻止你和淩楓是吧?”
任鍾杉像瘋了一樣的搖晃她。
這件事對於穆皛蝶來說,太突然,她也同樣震驚。沒有過多辯解,隻是使勁的搖著頭,哭著說:“沒有,我真沒有!”
王美雲也衝了上來,尖銳的聲音逼問著:“除了你還有誰?難道是淩楓,是鍾杉還是我和你二叔?你看淩楓姑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就想著一勞永逸都害死算了,是不是?”
“沒有,沒有,爺爺對我那麽好,我怎麽可能去害他!二嬸不能想這麽說就怎麽說啊?”穆皛蝶著急的說著,悲痛的不能自已!
“你還說,仗著淩楓寵你,你什麽不敢做啊?你看看自從你和淩楓在一起,哪有幾天消停日子?打自己的弟弟,上報紙漫天輿論,對我大呼小叫的根本不算啥。
現在可好,又毒害老爺子和鍾杉,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件事跟你沒關係?”
穆皛蝶搖著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理由害爺爺啊?爺爺是不反對我和任淩楓在一起的,我根本沒有害他的動機啊!”
任鍾杉忽的一下衝上來,指著她說:“我知道,其實你就是想害死我,你是看我反對你和淩楓,老爺子是替我枉死的。”
說著直接衝著任淩楓去了:“我讓你離開她,你偏偏不聽。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喜歡到把你親爺爺都給害死了!”她喊的歇斯底裏,樣子也有些癲狂。
任淩楓則一直坐在床上,自從醫生說完老爺子是中毒死後,他就維持這個姿勢都沒變過,眼,看著任老爺子,麵無表情,渾身泛著冷冽的氣息,不發一語。
聽任鍾杉這麽說,他把目光悠悠的轉向穆皛蝶。滿眼盡是哀傷。不知道是因為老爺子去世的難過,還是穆皛蝶讓他失望了,而覺得難過。
穆皛蝶望著任淩楓,心裏期望著,這個男人在這個非常時期,能相信自己是無辜的!
可是……漸漸地,她知道了,他那冰冷的的眼神,也是懷疑自己的。
嘴上沒有辯解一句,卻是哭的更狠了,隻是木呐呐的搖著頭!
心裏卻死命的喊著,任淩楓要相信我,我沒有害爺爺!
所有人都看向任淩楓,等著他說話。仿佛這個時候他要敢對穆皛蝶有一絲寬容,都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一樣,特別是任鍾杉,一直用質問的眼神盯著他!
任鍾梁則一直沒有說話,沒有參與質問,也沒有掉一滴眼淚,臉上無悲無喜,眼神也晦暗不明!
任淩楓漠然的看了穆皛蝶好半天,又轉過頭去看著老爺子,陰冷的語氣說著,“把魚湯送去質檢!”
老爺子雙目禁閉著,平靜的樣子,他想,走的時候應該還算安詳!
穆皛蝶微微張開的的小嘴,證明她當時聽到任淩楓的話,是有多麽驚愕,泛紅的眼噙著淚,難以置信的看著任淩楓,淚水模糊了她的眼,讓她看不清他。
她以為,他會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是相信自己的,難道,他也認為是她下毒害了爺爺嗎?爺爺對她那麽好,她怎麽可能去下毒害他!
任鍾杉掛著淚的眼,厭惡的瞪了穆皛蝶一眼,往外走出了幾步拿著電話,直接報了警!
20分鍾後,警察趕了過來,並且在王美雲的指引下,徑直走到了穆皛蝶跟前。
“我們懷疑你,蓄意謀害他人,輕跟我們走一趟!”警察不帶一絲感情,冰冷的說著!
把她劃入了那些殺人放火的罪犯的行列!
她從沒有見過這種陣仗!而且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被嚇壞了,無助的目光,求助的望著那個曾經說愛她,信她的男人!
可是他冷冷的臉上,看不出在想什麽,當然,他也沒有阻止警察去抓她。
冰冷的手銬,無情烤住了她的雙手,讓她最後的一絲希望,如同風吹向本就搖搖欲墜的殘燭,一下子就破滅了,身體都不由的輕顫了一下。
兩個年輕的警察,不客氣的推搡著,把她推著往前走。
她不甘心,回過頭又看了一眼那個男人。
而那個男人,還是那種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沒有一絲不忍,不舍!
穆皛蝶的心,涼了,冷了,無邊無懼的恐懼蔓延擴大。
其實,她不怕外人誤會她,懷疑她,可是,他是任淩楓啊?他怎麽也不相信自己?
自己怎麽會是這麽忘恩負義的人?
還有可憐的爺爺,到底是誰害了你?
你的丫頭還沒有跟你好好的下一盤棋,還沒有跟你大戰三百回合呢!
淚水已經無法自控,仿若開了閘的洪水,源源不斷的湧了出來。
就這樣,警察把穆皛蝶當成犯罪嫌疑人,給拘留起來。也帶走了那碗魚湯!
警車呼嘯而過一條條街道。刺耳的警車聲,聽得人,心都一點一點的跟著往下墜。
在20分鍾後到了城北的看守所。
“哐啷……”一聲,拘留所的大門打開,穆皛蝶被無情的推了進去。
本就已經進入冬季,拘留所裏更是冷的徹骨,陰冷潮濕的環境,讓她剛一進去,就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戰!
她借著昏暗的燈光,看了看,除了一個簡單的單人床外,什麽也沒有了,床上鋪著一個軍綠色的草墊子,上邊是一個疊成豆腐塊一樣的軍綠色的被子,看起來還算幹淨。
其實這樣的環境比她想象的要好多了,她以為,是去那種好幾十人擠到一起的那種房間呢,這最起碼不還是單間嗎!沒有人打擾自己多好!調節著心情,自娛自樂的寬慰著自己!
她看了一眼那張小床,並沒有去床上。
那樣的床上住的都是犯罪的人,她不是!
她慢慢的往裏走了走,找了一個還算幹淨的牆角,貼著牆蹲了下來。
蒼白的小臉,滿是狼狽,發白的唇緊抿著,哭的紅紅的眼睛,黯淡無光,沒有聚焦點。此刻顯得有些呆滯。
太多的事情讓她反應不過來。
那感覺像是墜入了萬丈深淵一樣。讓她還來不及呼救,就已經沉入穀底了。
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她不知道,從小到大,從不惹事生非的她,
有一天,也會帶上冰冷的手銬,蹲進了看守所。
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處境!讓她不自覺的抱著自己!
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了,無處不在的冷,像是穿透了身體,要把她吞噬一樣,延伸到了四肢百合。
她自己親手做的魚湯,怎麽就會混進什麽藥物成分呢?難道是調料添加了什麽?和爺爺的病症相克的?
怎麽想都想不明白,她知道他們隻是懷疑,懷疑是不能作為定論的,明天質檢結果出來,就能證明她的清白!
可是,爺爺再也回不來了!
最終,拘留所裏再冷也擋不住困意,不知不覺,自己竟也窩在牆角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隻聽見又是“哐啷……”的一聲,門被打開,而後被推進了一個女人。
這女人很漂亮,一身皮衣,很是善意的朝她笑了笑,把自己帶的包打開,被子,熱水,一個飯盒,還有一件外套。都掏出來,放在那張單人床上。
自始至終沒有跟她說一句話,而是做完了這些,又去敲了敲拘留所的門,外邊的人開門把她放了出去!
穆皛蝶詫異的望著床上的東西,這些都是她此刻比較需要的,難道?是任淩楓派人給她送過來的嗎?他是相信自己的對不對!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高興的情緒,這眼淚卻不聽話的又落了下來!
她站起身走到床邊,把衣服穿上,把被子鋪開,先給冷的不像樣的自己保暖。
坐到床上,把飯盒打開,白米飯,一葷一素兩個菜,她卻吃的異常滿足,隻要他相信她,那她就沒有什麽可怕的!她相信,他會救自己的。
第二天。
天還沒有大亮,昨晚來送被子的女人,又進來了,還是一語不發,把昨天送進來的東西,又通通裝進包裏,轉身要走。
穆皛蝶卻攔著她問:“是任淩楓讓你來的嗎?”
那女人冷著臉看著她,“什麽任淩楓?我不認識他!”
這話說出來讓她不自覺的有一絲失落,原來不是他找人送的!
見那女人要走,穆皛蝶不甘心的又追了上去,“那,是誰讓你送過來的?”
那女人望著她,“我也是被拘留的人,你用的隻是我的東西而已,不過用了就用了,我也沒有打算和你計較,你攔著我幹嘛?!”說完,沒在等她回話,就走了出去!
她的東西?
穆皛蝶是沒有聽懂她說的什麽意思,但是,她聽懂了,這些不是任淩楓派人送的……
她又把蜷縮在角落裏,無盡的失望噙在心頭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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