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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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淩織雲也一直在懷疑鍾鈴兒和鍾平的關係不一般,鍾平對鍾鈴兒的關心,超過了堂兄妹的關心。

    起初,她想不出所以然來,聽鳳紅羽這麽說,她才明白。

    但父親對這位小嬌妻十分的寵愛,甚至不惜罰小弟來討好那個女人。

    鳳紅羽又道,“我父親死後,鍾淮安為了扶持自己的部下,打壓並加害過我的幾個哥哥。後來,還想害我三叔和我。不過,老天不幫他們一家,他們被皇上罰了。沒想到,我們冤家路窄的,在這淩霄山莊又碰麵了。鍾鈴兒又想害我,於是刺傷你的弟弟,陷害我!”

    “……”

    “你們起初說是我刺傷你的弟弟,雖然你們目睹了我站在你弟弟的麵前,但事實上,你是清楚的,我沒有刺殺他對不對?因為我沒有動機,說什麽我紈絝不喜歡小孩才殺了你弟弟,但事實上那是鍾鈴兒在誹謗我!我再蠢,也不會來這裏殺人,我這不是自己尋死嗎?”

    淩織雲聽著鳳紅羽的分析,心中越發地惱恨起來。

    鳳紅羽分明是在諷笑她頭腦簡單,一時衝動,分不清真正的仇人。

    她沒什麽表情地說道,“說完了嗎?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淩織雲轉身就走。

    “等等!”鳳紅羽又喊住她,“我還沒有說完,你走什麽?淩大小姐平時管理莊子,就是這麽不耐煩,不上心的?”

    話裏帶著譏諷,淩織雲惱怒地又轉身過來,冷冷盯著鳳紅羽,“鳳紅羽,你在嘲笑我?你不過是得了慕容墨的庇護才這麽驕傲罷了,失了他,你什麽都不是!你還不如我!”

    鳳紅羽也不跟她爭這個問題。

    鳳家大小姐在益州城的人們心中,的確是個膽小無用的草包的形象。

    淩織雲瞧不起她,她料想得到。

    而且,淩織雲從十歲起喜歡身為墨龍的慕容墨,喜歡了十年。

    她這麽針對她,一定是得知了慕容墨便是墨龍吧。

    女人吃起醋來,是不講道理的,她沒必要跟淩織雲爭下去。

    “還有件事,我想告訴你,你的弟弟,其實是死於北燕烈王單於烈之手!是他親手殺了你的弟弟!淩少雲的傷口並不深,並沒有性命危險,但頭蓋骨卻破了,對不對?”

    淩織雲神色大變,聲音顫抖道,“你說什麽?你怎麽知道的?”

    “是單於烈親口跟我說的。”鳳紅羽道。

    她沒有說,是想救淩少雲,反而因單於烈想陷害她,而殺了那個孩子。

    “單於烈?他為什麽殺我弟弟?他又為什麽告樣你?”淩織雲冷笑,“鳳紅羽,你想讓我跟單於烈爭鬥,而兩敗俱傷,你們鳳家軍坐收漁翁之利對不對?”她拂袖冷笑,“我沒那麽傻!”

    “事實便是這樣!我沒有騙你!”鳳紅羽道,“他為了炫耀,跑到舊屋的門前對我說了,他殺了你的弟弟。是想讓我背負這個黑鍋,讓我們兩家鬥起來,益州城一亂,他好趁機攻城!”

    “我不會相信你的話!”淩織雲一雙鳳眼透著戾色,“雖然所有的證據都說是鍾平殺了我弟弟,但是,事情卻是因你而起,你要是不來我淩霄山莊,我弟弟怎麽會死?”

    鳳紅羽怔住。

    的確,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

    是她間接地害死了那個孩子。她有責任。當然,這筆帳,她會一起算到單於烈的頭上!

    淩織雲怒氣衝衝地離開了這裏。

    鳳紅羽緩緩的坐到一旁的石凳子上,心情漸漸沉下來。

    單於烈——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緩緩地走到他的麵前。墨色的袍角上,用金線繡著祥雲圖。

    她抬起頭來,見慕容墨正微笑著看著她。

    她的心裏頭,仿佛有一線陽光照了進去,拂去了陰霾。

    “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在想什麽?”慕容墨向她伸過手去,用期待地眼神看著她。

    鳳紅羽彎唇一笑,將手放在他的手心。借著他的手的力道,站起身來。他的手很幹燥,很溫暖,手指比她的要長許多,正好將她的小手包住。

    “剛才跟淩織雲說了些鍾鳳兩家的事情,不過,她聽不見去。”鳳紅羽歎了歎,未及慕容墨開口,鳳紅羽沉著臉說道,“都是你惹的事!我怎麽走到哪兒,哪兒都有個情敵想害我?”

    又想到她為什麽會來益州城找他,就不想理他了。

    “情敵?”慕容墨皺起眉,“她是嗎?”

    “她是!”鳳紅羽甩開他的手,不理會慕容墨,自己一個人往前走。

    慕容墨加快了步子緊跟在她的後麵,“胳膊上有傷,小心走快了疼。”

    “走路的是腳,又不是胳膊,哪裏就疼了?”

    “乖,走慢些。”

    “不要!不要跟你走在一塊!你什麽時候趕走你的那些爛桃花,我再跟你一起走。”

    兩個人小聲的吵著架,漸漸地走遠了。

    淩織雲從一叢樹枝後閃身出來。她咬了咬唇,轉身往另一道上走去。

    當沒有看到慕容墨的時候,她一直對自己說,鳳紅羽和他的婚姻不過是賜婚,算不得什麽,隻要有好的女人出現,慕容墨一定會甩了鳳紅羽!

    但她錯了,慕容墨看到鳳紅羽的時候,眼裏隻有鳳紅羽。

    。

    淩家二少爺死了。

    雖然鍾平已自殺,但鍾鈴兒還是擔驚不已。她拉著淩莊主撒嬌啼哭。

    淩莊主自然是心疼她的,不停地安慰著。

    而這時,院子裏響起了丫頭們的驚呼聲。

    有人在行禮,“大小姐!”

    “鍾鈴兒在嗎?”淩織雲森冷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

    鍾鈴兒驚得身子一顫,淩織雲知道了?

    她該怎麽辦?鍾鈴兒死勁地抱著淩莊主,嚶嚶地哭起來,“莊主,妾身還想著為你生一個孩子呢,可大小姐一直容不下妾身,妾身還不如死了算了,嗚嗚嗚嗚——”

    她哭的時候,一直拿一雙手臂纏著淩莊主。

    身子更往男人的身上貼。

    淩莊主的年紀還不到五十歲,怎經得住身體嬌軟的鍾鈴兒的挑撥?又想起兩人平時的恩愛,淩主主更是吝惜她。

    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溫柔說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我會幫你的,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幫你幫誰?織雲剛丟了弟弟,這是心情不好呢,我去勸勸他。”

    鍾鈴兒還在哭,淩織雲已走到了外間的屋子,大聲地喊道,“鍾鈴兒,你給我滾出來!”

    鍾鈴兒嚇得身子一顫,往淩莊主的懷裏又鑽了鑽,眼淚流得更凶了。

    淩莊主看到小嬌妻驚嚇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從小妻子進門開始,女兒就看她各種不順眼。

    他知道女兒的心情,以為他是忘記了織雲和一雲的娘親,但他總不能一直記著一個死人,餘生就不要過了吧?

    淩莊主想著,是不是平時太縱容這個女兒了,讓她無法無天的敢大喊繼母的名字了?

    他冷著臉走到了屋子外頭。

    隻見淩織雲的手裏提著一柄劍,一臉凶煞煞地衝過來,守在門邊的兩個丫頭婆子嚇得麵無顏色不敢上前勸。

    “你這是幹什麽?連為父也一起殺嗎?”淩莊主朝淩織雲怒喝一聲。

    淩織雲盯著裏屋的門,說道,“爹,鍾鈴兒呢?女兒今天非殺她不可。”

    “你殺她不如將爹一起殺了,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你記著你母親,為父不怪你,但是,為父不能因你母親過世就不活了吧?”

    淩織雲在氣頭上,說話就不瞻前顧後了,“爹娶繼妻女兒不反對,但是,這個女人夥同鍾平殺了弟弟,爹,這樣的女人你還護著做什麽?她跟鍾平根本不是堂兄妹,而是一對野鴛鴦!她一早就給你戴了綠帽子!”

    啪——

    一記清亮的耳光打在了淩織雲的臉上。

    “胡說八道,僅僅因為她是外鄉人,你就一直容不下她?”淩莊主沉著臉,教訓起了女兒,“你再敢胡說,休怪為父將你送到山上的廟裏去!”

    淩織雲驚愕的看著淩莊主,父親居然為那個女人打她?

    父親這是糊塗了嗎?

    “還不快滾?”淩莊主又是一聲爆喝。

    淩織雲捂著臉,忍著淚水沒有讓它流出來,快步跑出了屋子。

    守門的丫頭婆子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屋子裏,鍾鈴兒一直站在門邊,偷看著外麵。

    見那淩織雲被淩莊主打了一巴掌罵跑了,也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淩莊主輕咳一聲,轉身往裏屋走來。

    鍾鈴兒又飛快地撲到床上,裝著十分害怕與委屈的樣子,嗚嗚咽咽地哭著。

    她身段苗條,撲在床上哭得身子一起一浮,讓壯年的淩莊主心頭又生起一陣燥熱。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將織雲罵走了,她不敢來了。”

    “她都說要殺妾身呢。”鍾鈴兒又大哭起來,“殺了妾身,誰來服侍莊主呀!”

    淩莊主冷冷哼了一聲,“她敢動你試試,看我不打斷她的腿!”

    鍾鈴兒也看出來了,在女兒和她之間,淩莊主是站在她這邊的,男人都逃不過美人關。

    鍾鈴兒的唇角悄悄地浮了抹得意。

    服侍了淩莊主一頓後,淩莊主滿意地穿衣起床,“我去勸勸織雲,你好生歇著。”

    鍾鈴兒在床上點頭道了謝,“是,莊主。”

    “跟我說什麽謝?”淩莊主捏捏她的臉,笑著走了出去。

    等著腳步聲遠去,鍾鈴兒也飛快地穿衣起床。

    門外,她從京城帶出來的一個丫頭輕聲的喊道,“小姐,奴婢能進來嗎?”

    “進來!”鍾鈴兒已穿好了裏衣,正坐在梳妝鏡前整理頭發。

    丫頭往門那兒看了一眼,對鍾鈴兒小聲地耳語了幾句。

    鍾鈴兒驚得手中的梳子都掉了,“是鳳紅羽?”

    鳳紅羽攛掇著鍾鈴兒來殺她?該死的——

    “對,奴婢在那附近尋找小姐掉的一隻發簪,無意間偷聽到的。”丫頭驚慌說道,“小姐,咱們快逃吧,萬一老爺信了,咱們兩個都沒命了。”

    鍾鈴兒心中七上八下的,驚慌得手指亂顫,“莊主說一會兒就回來,萬一我偷偷走掉,就是不打自招呀!不行,再想辦法!”

    。

    淩宵山莊的芙蓉園,住著趙元恒。

    莊子裏的淩二少爺死了,他沒有去看,隻派了身邊最寵信的隨從前去安慰。

    一個戰敗的皇子深居簡出,人們也能理解。

    淩宵山莊的人並沒有抱怨什麽。

    個子高瘦,長著一對鷹鉤鼻子的風義急急匆匆而來,“殿下,鳳紅羽對淩織雲說出了鍾鈴兒的身份。”

    趙元恒正站在廊簷下,拿花蜜喂一隻紅毛鸚鵡。

    “鳳紅羽?”他的眸色旋即一沉。

    “是的,殿下,咱們的計劃失敗了。”

    趙元恒將手中裝花蜜的小琉璃碗放在廊簷下的欄杆上,走到一旁木架上的銅盆裏淨手,淡然一笑,“不是還有一個鍾鈴兒麽?去,將她秘密送走!她才是後招!”

    “是!殿下!”風義轉身飛快地離開。

    沒過多久,有守門的小仆來報,“殿下,容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