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殺母之仇,一天也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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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紅羽又對鳳玉琴叮囑了幾句,讓她跟著四皇子去找鳳昊。

    單於烈關著鳳昊,她沒有證據,當麵去要,他肯定不會給人。不如,讓輿論去給他施加壓力。

    鳳玉琴擔心地拉著鳳紅羽的手,“大姐,你要保重。”

    她當然會保重了,她得去尋那個罪魁禍首蔣玥去!

    鳳紅羽將她摟在懷裏抱了抱,“我會的,你也要小心行事,一切,聽四皇子的。”

    “嗯。”小姑娘點了點頭。

    “四皇子。”鳳紅羽轉身看向趙元昕,神色凝重說道,“我妹妹就交給你了!你說會保護她,那麽,就拿出你的行動來!”

    “放心吧,容王妃。”他認真的點了點頭,“我雖不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但也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鳳紅羽這才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

    太子的臥房方向火光衝天,人聲鼎沸。這處地方卻寂靜無聲。

    鳳玉琴緊張的看著四皇子。她心中其實很害怕,為了救出弟弟,她隻好忍著,姐姐不能露麵,隻能她出手了。

    趙元昕低頭看著小丫頭,彎腰拉著她的手微笑道,“別怕,一切有我呢!”

    鳳玉琴想抽回手,但趙元昕卻抓得很緊,娘說,女孩子的手不可以隨便讓男子握的,除非,那人是自己未來的夫君。

    可四皇子,會是自己未來的夫君嗎?她心中亂得很。

    她隻有十一歲,她該怎麽做?娘沒有告訴她,大姐也沒有跟她說。

    趙元昕見她局促得不得了的樣子,心中歎了一聲,到底是個小丫頭啊,便安慰說道,“你也聽見了,剛才我答應過你大姐,要護你周全的。可眼下天又黑,燈籠又壞了,這太子府裏的後園裏,道路不平,我擔心你摔倒了。還是我牽著你的手走路吧。”

    原來是這樣?

    她仰著頭,不敢相信地眨著大眼睛,看著趙元昕。夜色朦朦,月色淡淡,這少年公子的臉,看不分明,隻看到一雙極亮的眼睛正定定看著她。

    趙元昕看出她的顧慮,又道,“一會兒走到人多的地方,或是路平坦的地方,我就鬆開手,好不好?你還穿著濕衣呢,我們得快點辦完事好回家。”

    為了將戲唱好,他隻好讓她先委屈著穿著濕衣。

    鳳玉琴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

    兩人溝通好,趙元昕這才抬腳踢了踢章公公,沒好脾氣的道,“章公公?”

    章公公的腿上一疼,醒了過來,“四皇子?”

    “哼,我問你話,你且老實的答。鳳府的琴小姐,為什麽會在你們府裏?太子將她關起來,想做什麽?快說,說慢了,看本皇子不踢死你!”

    琴小姐?

    章公公一愣,這才發現四皇子的身後還藏著一個小人兒,月色朦朦朧朧的,依稀可見,是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子。

    她穿著一件寬大的男子披風,那披風長得都拖到地上了。

    壞了,琴小姐怎麽被四皇子發現了?

    這下子可出大事了。這四皇子的手裏頭雖沒有權,母妃還是個外邦的女子,母子倆是對毫無存在感的人,但卻被皇上莫名地喜歡著。

    四皇子動不了主子,動動他這個小奴才,還是有能力的,章公公嚇得臉都白了。

    他心神慌亂,也顧不上去想自己剛才為什麽會暈倒的事了,飛快從地上爬了起來,陪著笑臉說道,“奴才不知,管後園的是寧奉儀,她應該知道。”

    那寧奉儀隻是主子的一個棋子,用了就會棄,他且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去再說。

    “那好,快帶我去找寧奉儀!我得討要個說法!哼!”

    “是,是是是——”章公公心中叫苦不迭,燈籠壞了,他隻好摸黑領著二人往前走。

    ……

    鳳紅羽對四皇子和鳳玉琴吩咐好後,很快就離開了太子府。

    現在,她是一人行事,行動可謂自如。

    太子府失火可是大事,沿路上都可見官差衙役們,快速往太子府的方向趕去。

    “快快快——,動作快點!”

    鳳紅羽回頭望去,太子府臥房的那把火燒得可著實的旺,除了那處臥房,其他的房舍,也應該受到了影響。

    夜色裏,衝天的火光,隔著幾裏遠都看得分明。

    寧奉儀,你死定了!

    鳳紅羽又行了一路,隻見前方跑來一輛馬車,看不清車上的名牌,但那趕車人的身影,很像韓大。馬車寬大,拉車的馬兒,是一匹大黑馬。

    慕容墨……

    新婚後分開兩天一晚,鳳紅羽卻感到像是分開了一年一樣,想著那人想得心裏莫名難過。

    當她得知是單於烈關著她時,整個人都沮喪了。現在看到慕容墨的馬車,哪怕是沒見到他本人,她也是欣慰的。

    他在找她!

    不過,鳳紅羽沒有上前攔車,而是將身子悄悄地隱沒在暗處,目送著馬車離去了。

    她讓鳳玉琴跟著四皇子去找太子,便是要給世人一個消息,她鳳紅羽,已經被太子燒死了!

    她不知道四皇子有沒有這個能力將太子狠狠地整一次。但今天前往太子府的人多,又有鳳玉琴這個人證,即便太子不倒,也會被人所唾棄!

    囚禁臣子之妻且將之燒死了,傳了出去,太子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她倒要看看,單於烈還如何再假冒這個太子!

    她現在沒法將真太子趙元恒尋回趙國來,她何不將假太子逼下台?

    讓他成個喪家之犬?

    慕容墨坐在馬車裏,斂眸沉思著,忽然,他心頭跳了一下,“韓大,停!”

    韓大馬上勒住了馬韁繩,口裏“籲”了一聲,轉身看著馬車裏問道,“主子,何事?”

    慕容墨未說話,而是閉了眼感知了一下,身子忽然躍出馬車,往馬路旁的巷子裏掠去。

    韓大以為是有刺客暗襲,從他的座位下飛快地抽出了刀來,跟著衝了過去。

    “主子,可是有刺客?”韓大探著頭,四處張望著,巷子裏一片黑漆漆,什麽也沒有。

    慕容墨眯了下眼,“沒有,繼續走。”

    啊……,啊?

    韓大眨眨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是!”

    等著馬車離去,鳳紅羽這才從一間舊屋子的窗子裏跳出來,無聲一歎,往鳳府方向快步而去。

    ……

    太子府的今晚,注定是不能平靜的。

    當單於烈從詹事府趕到太子府他的臥房思怡園時,那處園子已成了一片火海,且將旁幾處小閣也一並燒著了,火勢衝天。

    半個太子府的仆人和隨後趕來的一些兵差衙役們,正腳步如梭神色緊張地提著水桶倒水滅火。

    火已燒到屋頂,十幾間房子一起著火,根本撲滅不了。

    “寧奉儀在哪兒?將她給本太子速速找來!”單於烈現在隻想殺了寧奉儀。

    “快去找!”有人將他的話遞了下去。

    此時到處都是人,又是深夜,根本分不清誰是誰,找人找了許久。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有人高聲喊道,“找到寧奉儀了!”

    “帶過來!”單於烈咬牙切齒。

    嚇得戰戰兢兢的寧奉儀,被府裏的仆人推到了單於烈的麵前。

    隻見她渾身是水,裙子的下擺上,還沾了不少泥漿,頭發亂成一團,臉色發白,整個人不停地抖著。

    單於烈一臉的殺氣,盯著她冷冷喝道,“說,思怡園怎麽會起火?”

    寧奉儀哪裏敢說是自己放的火?

    她死勁地搖著頭,“不……不知道,臣妾不知道,臣妾帶著人清掃完屋子,就離開了思怡園,侍女春桃跟秋桂可以做證。”

    “將春桃和秋桂帶過來!”

    “是,殿下!”

    寧奉儀被鳳紅羽扔進水裏,又是暈過去的,又是天黑,尋來的遲。

    那兩個跟著她的侍女見太子的臥房起了火,料想到太子會隨時問話,一直站在仆人中間,聽到傳話聲,兩人自覺地走了過來。

    當然,單於烈什麽也沒有問出來。

    寧奉儀將兩個侍女打發走了後,她才遇上了蔣玥,之後她行事,都是一個人悄悄地進出,沒有帶侍女。

    這不是單於烈要的結果,他俯下身,伸出兩根手指來捏著她的下巴,半眯著眼陰煞煞的低聲問道,“屋子裏的兩個人呢?”

    “人……人人……”寧奉儀哆嗦著,“不……不知道,臣妾服侍好二人後,按著殿下的要求,鎖了門離開了。” 寧奉儀見他不吱聲,以為他相信了,又道,“她們……曾說,不放她們走,會……會……”

    “會什麽?”單於烈目光冷沉盯著她。

    “會燒屋子!”寧奉儀咬了咬牙,吐了幾個字。

    單於烈的氣息一沉,緩緩地鬆開了手指,心中苦笑一聲。鳳紅羽,這是老毛病又犯了嗎?

    她就這麽喜歡放火燒屋子?

    而這時,有人從屋裏抬出了一具屍體,已燒得麵目全非,不知男女。

    “殿下,在您臥房的門口發現了一個人。”

    寧奉儀眼皮一跳,這是鳳紅羽嗎?看身高八成是她。

    單於烈袖中的手指顫了顫,臉色漸漸變得慘白,他閉了下眼,將頭扭過,神色黯然的朝寧奉儀擺擺手。

    “你下去吧,換身衣衫,仔細著涼了。”

    啊,啊?

    太子關心她?

    寧奉儀的心兒幾乎要從口裏跳了出來。

    難道,太子知道鳳紅羽死了,已死了心,開始對身邊之人感興趣了嗎?

    那她今晚的行動,沒有白費力氣,鳳紅羽死了,真是太好了。

    “殿下,這個人怎麽處理?”一個仆人問著單於烈。

    單於烈正要開口,身後的人群忽然出現喧嘩。

    “姐……”一個淒厲的聲音響起來。

    圍觀的人紛紛轉頭看去。

    一身是水的鳳玉琴由四皇子扶著,慘白著臉往這裏疾步走來。

    她跌跌撞撞地衝到寧奉儀的麵前,雙手死死抓著寧奉儀的衣襟,大哭道,“你還我姐來,你還我的姐姐,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的姐姐死的好慘啊!她被你活活燒死了!”

    “你……你胡說什麽?”寧奉儀的臉色大變,伸手將鳳玉琴的手打掉,又一把推開,“你發什麽瘋呢?”

    該死的,這個小丫頭怎麽沒有同鳳紅羽一起燒死,怎麽隻燒死了鳳紅羽一個人?

    鳳玉琴倒底是年紀小些,寧奉儀的這一推,她腳步狠狠地踉蹌了一下,身子往後倒去。

    “當心!”四皇子飛快地扶住了她,另一隻手則毫不客氣的去推寧奉儀,“你想幹什麽?”

    推一下似乎不解氣,他又抬腳踢了一下。

    這一腳帶著十分的怨氣。他年紀不大,但畢竟是個男孩子。

    寧奉儀被踢得重重地摔倒在地。

    啊——

    她痛的慘叫了一聲。

    這時,一件古怪的東西從她的衣衫裏飛了出來,正好落在單於烈的腳邊。

    “那是這什麽?牛皮袋?這不是專門用來裝火油的牛皮袋子嗎?”四皇子意有所指的盯著寧奉儀,“太子哥哥的屋子忽然起了火,你又是哥哥的侍妾,可以進出自如,身上卻藏著這等危險的東西,琴小姐又說是你放火燒死了她的姐姐,寧奉儀,你不給個解釋嗎?”

    寧奉儀看到袋子從懷裏飛出來時,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不不不……,不是的……”打死她也不敢承認,“我什麽也不知道!”

    “你撒謊也沒有!”鳳玉琴大怒道,“你下藥將我們姐妹二人藥倒了。又在屋子裏灑了火油,點著了火,再鎖了門,自己跑掉了。要不是姐姐將我推到水裏,我早就死了。可我可憐的姐姐啊,她卻沒有力氣爬出窗子,就……就……,哇……”

    鳳玉琴唇角一撇,扯著嗓子就嚎啕大哭起來。

    她本是個調皮的小丫頭,林氏平時要罰她,她就裝哭躲避處罰。鳳鎮川就勸林氏,看,將她都嚇哭了,別罰了。

    裝哭的本事,自她五六歲起練到現在,早已是爐火純青,兩行淚水說出來就出來。

    驚得四皇子都皺了皺眉,正想著,這往後,他分不清真哭還是假哭可怎麽辦時,原本小聲議論著的人群,忽然間安靜了起來。

    有不少人往後看去,他心中納悶也跟著往那裏看。

    慕容墨?

    好吧,不用他出手了,今天的戲,一定會唱得圓滿。

    “太子!本王的王妃為何會出現在你的府裏?你的侍妾又為何要燒死她?說!”慕容墨的聲音音量不高,但聽著著實的嚇人,那可是慕容墨!

    人們紛紛讓開道,個個不敢吱聲看著他。

    他的王妃還沒有娶到家,半路上就被人劫走了。

    據說,他氣得都病倒了,要不是近幾日皇上一直病著需要他幫著治病,估計他這會兒還病臥在床上,這又聽到太子府裏關過他的王妃且被燒死了,還能善罷甘休?

    單於烈哪裏回答得出來?他又哪裏敢辯解?

    人證,物證,都在,根本無法辯解!

    章公公眼珠子一轉,忙著打圓場,“事情是這樣的,太子遇到容王向他求救,是出於好心收留。”

    “胡說,根本不是這樣的!”鳳玉琴尖叫起來,“太子先是將我姐姐抓起來,逼迫她嫁給他!我姐不同意,他就將我和弟弟抓到了太子府來。威脅我姐姐說,不嫁他的話,就要殺了我們姐弟。誰想到,這個寧奉儀非說我大姐已經答應了當太子妃,她嫉妒之下,就放火燒人!還說,這樣子就會查不出是她幹的!要不是姐姐將我推到了水裏,我早死了……,嗚嗚嗚嗚……姐夫,我姐死得冤啊……”

    哄——

    人們沸騰了,紛紛議論起來。圍觀的不僅有太子府的仆人和前來撲火的衙役兵差,也有幾個臣子前來安撫太子。

    慕容墨冷笑道,“本王一定要到皇上的跟前,討要一個說法!太子,你這是欺人太甚!”

    幾個進太子府的臣子也跟著附和起來。

    “太子,你當作何解釋?”

    “鳳三將軍的兒子呢?太子,你還想關到什麽時候?”

    單於烈想說不知情,是鳳玉琴在瞎編亂造,可這時,太子府的另一處忽然起了火,濃濃滾滾。

    人們又趕往那一處撲火。那是一處小園子,火勢不大,很快就滅了。

    不過,讓人吃驚的是,鳳鎮川的兒子暈倒在屋子的門口。

    韓大抱起鳳昊將他輕輕拍醒,鳳昊認出了熟人,哇的一聲抱著韓大的脖子就大哭起來,說關了他兩天了,還不給他東西吃,他就要餓死了,他要回家。

    單於烈更是怒不可遏。

    眼下,他再解釋就隻有越抹越墨,便將責任全推到了寧奉儀的頭上。

    看著頹敗的太子府,他將她碎屍萬段都不解恨。

    再加上四皇子得了鳳紅羽的吩咐,不看到寧奉儀死,他就不走。

    單於烈知道這個四皇子不好太得罪,馬上命人當場杖斃她。

    寧奉儀是搬了石頭砸到了自己的腳,害人不成反被人抓住,嚇得臉色慘白,“殿下,臣妾是受人指使的,是兩個婦人,有太子府的副總管腰牌,是……”

    是母親?

    單於烈更是不能讓她再活著了,看向章公公冷冷說道,“還不動手!”

    章公公揮手叫來兩個仆人,“帶下去!”又怕她亂嚷出什麽不好的話語,塞了塊破布到她的嘴裏,命人拖到一旁往死裏打。

    四皇子親自監督著。

    他親眼看到寧奉儀斃命後,才帶著鳳玉琴姐弟二人離開了太子府,往鳳府而去。

    慕容墨讓韓大一路護送著。他則命暗中相隨的羅二,將那具“鳳紅羽”的屍體收斂了,帶出了太子府,又連夜進宮。

    ……

    太子府,白天還是一派繁華,才幾個時辰,半個府邸便成了一堆廢墟。

    單於烈沉著臉,一言不發地進了書房。

    章公公吩咐完事情,也跟著進了書房。

    “殿下……”

    “娘娘什麽時候來過?”

    “奴才不知呀,奴才被四皇子叫到他的府邸去了。”章公公一陣懊惱,“早知府裏會出事,奴才就不出門了。”

    單於烈眸光一沉,“準備一下,進宮!慕容墨這次,一這不會罷休的!”

    章公公看了他一眼,“是!”

    。

    後半夜,月色漸漸地暗了下來,鳳紅羽正往鳳府的方向疾步而行。

    一個人騎馬從遠處而來,那身影非常像鳳昀。

    鳳玉琴和鳳昊不見了,他這是在連夜尋找二人吧?

    單於烈,為了自己的私欲,居然將她的弟弟妹妹囚禁,害得整個鳳府的人跟著擔心!

    當真是無恥!

    她從暗處閃身出來,攔在路中間,很快,那匹馬近了。

    騎馬的人用力一拉馬韁繩,停在她的麵前。

    “哥!”

    鳳昀吃了一驚,後半夜的月光不太明亮,他馬上翻身下馬拉著她的胳膊,“小羽?”又見她一身濕淋淋的樣子,不禁皺眉說道,“你怎麽這副樣子?你從哪裏來?”

    鳳紅羽微微一笑,“哥哥打算凍死妹妹嗎?”

    鳳昀歎了口氣,“你這丫頭究竟在做什麽?上馬吧,先回家,慢慢說!”

    兩人騎馬趕到了鳳府。

    荷影和翠姨還在鳳府的鸞園裏,鳳紅羽沒有驚動她們,悄悄地潛進了屋裏,翻出以前的衣衫穿起來。這才來見鳳昀。

    鳳昀正在鸞園的外麵等著她。

    影影綽綽間,他見她挽著婦人的發髻,昔日調皮的小丫頭,已嫁作他人婦,想過個平安的日子,卻總有人暗中加害。

    “小羽。”鳳昀輕輕的按著她的肩頭,歎道,“哥哥是不是很沒有用?”

    “不。”鳳紅羽搖搖頭,反抱著他的胳膊說道,“我的哥哥們,是世上最厲害的哥哥,在戰場上殺敵,眼皮從不撩一下,身上的刀疤數都數不清。哥哥不要自責,不是你無用,而是對手太卑鄙無恥,我們防不甚防!”

    她將自己如何被囚禁如何脫身如何救出妹妹和弟弟,一一說與鳳昀聽。

    鳳昀聽說鳳玉琴和鳳昊平安了,心中這才鬆了口氣,又聽鳳紅羽提到母親的死,一時眸光如劍,“你是說,那蔣貴妃,不,是蔣才人,可能是殺母親的凶手?”

    “她這麽恨鳳府,又一直說,是娘當年的卜卦害了她一輩子,而娘臨時前手裏又攥著一塊畫著蘭花圖的帕子。哥,不是她,又會是誰?”

    聽說,生孩子是天下第一痛,可她的母親生孩子時,身上被人打斷了肋骨,肩頭被刀砍傷。所受之痛,幾人能有?

    她無法想象!

    “哼!這婦人倒是陰險!”鳳昀冷笑,“嬸嬸的鋪子裏,昨天忽然來了不少人,非得買一種竹青色的布料,但所有的鋪子裏一匹也沒有。因為那些印染的染料,出自蔣家。蔣家不肯印染,嬸嬸收了定金又拿不出貨來,二十幾家鋪子被迫關門了,依我看,八成是那姓蔣的婦人在蠱惑著她的娘家,在暗中對嬸嬸加害!”

    鳳紅羽又道,“而且,我還懷疑,她根本不是蔣家小姐,至於當年是怎麽換的,我想去查一查!她若真是殺娘的凶手,我一定要她不得好死!她敢打斷娘的兩根肋骨,我要打斷她全身的骨頭!”

    “你要怎麽做?”

    “進宮。”

    “進宮?”鳳昀眸色微閃,“你一個人?你將慕容墨撇開了?”

    “哥。”鳳紅羽道,“我為了將事情鬧真,剛才折回了太子府,將一具屍體扔進太子府起火的屋子裏,再加上琴兒的哭鬧,所有人都會認為我已經死了,那麽,我還回容王府做什麽?”

    搶親瞞不過單於烈,隻有死遁了。

    “可你一個人行事……”鳳昀不放心的握著她的肩頭,“太危險了。”

    “敵在明,我在暗!哥。再說了,你還在宮裏當著宮衛長,不是嗎?正好借著職位給我幫忙。”她笑了笑,“我從五六歲起,就一個人行走在外,師傅都沒有擔心,你擔心什麽?”

    目前來看,她單獨行事才是上策。慕容墨要時時盯著太子,鳳昀有差事在身又一直被承德帝明裏暗裏監視著,鳳鎮川要守著鳳府。鳳睿已經回西秦搬他的兵去了。

    她執意要單獨行動,鳳昀隻好由她。

    鳳紅羽見鳳昀同意了,當下又說了另外的想法。讓他悄悄地將林氏母子三人,還有阮雨宸母子二人送往城外的紅葉山,府裏隻留男壯丁。

    鳳昀想著府裏常常出事,同意了她的想法。

    ……

    鳳紅羽和鳳昀分別,走出府門正要上馬離開,四皇子送了鳳玉琴姐弟二人也到了鳳府,鳳昀和鳳鎮川夫婦帶著幾個仆人相迎。

    她沒有上前打攪,悄悄地騎馬離開了,直奔皇宮。

    殺母之仇,她一天也不想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