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活得像喪家之犬的承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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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站在枯井旁,提劍攔住了他的歸路。
前有數十人的伏兵,後有攔路者,他這是死定了嗎?承德帝心中慌亂起來。
月兒從雲層裏鑽了出來,清清冷冷的月光照在這人年輕冷俊的臉上。一雙桃花眼,不似往日那般的含笑,麵是透著肅殺。
那眼底裏含著恨,一種要將人拆骨抽筋的恨!
月光映射在年輕男子的長劍上,泛著森寒的冷光。
而且,他的聲音同樣的冰冷森寒。
“我慕容氏已經讓了江山給你們趙氏,你卻犯著疑心病,一直對慕容氏的族人進行大肆的打壓!屢次派人暗殺本王!”
“……”
“十六年前,你更是指使手下人殺我父王母妃,本王今天來,便是要跟你清算這筆血海深仇之債!”
前一世,他並不知道承德帝是殺了自己父母的仇人,當單於烈攻入趙國時,他甚至放了承德帝一馬,讓他活到壽終正寢!
這一世,他也對江山不感興趣,即便他跟單於烈爭天下,他也可以替趙氏打天下,讓趙家子坐天下。
也沒有想過,要將承德帝怎麽樣。
但是,當他得知父母的仇人及小羽母親的仇人,便是承德帝時,他發誓,一定要讓承德帝不得好死!
承德帝呼吸一頓,眯著眼冷冷盯著來人,“慕容墨?是你?你敢弑君?”
“有什麽不敢的?我可敬的皇帝陛下!”慕容墨笑,“本王連天都敢逆,連地府也敢闖,何況殺一個你?十六年前,你派人殺本王父母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殺人要償命嗎?”
“慕容墨,今晚皇城的兵變,是不是你的手筆?”承德帝努力平複著心情,使自己不要慌亂,一如平常般威嚴,他冷笑道,“朕派你去大散請援兵,原來,是你的一出障眼法!”
崔家和沐家都是文臣之家,說這兩家人會反,隻怕有鬼。他當時也是氣懵了,沒有沉住氣才讓事情發展得不可收拾。要是當時讓暗衛們查一查就好了。這會兒細細想來,兵變一事有著許多的破綻在裏麵。
八成,那崔家和沐家的一萬反兵,就是慕容的人。
還有安世誠,一定也跟著反了!
半夜三更的,兩方人做著假,廝殺一場,誰又能知曉其中真相?
慕容墨笑,“沒錯,正是本王的手筆,為的是,抓你!你的另外三個黃袍太監,驚雷,驟雨,閃電,已死在本王墨羽衛的亂刀之下!”
承德帝驚得眸光閃了閃,卻依舊保持著帝王的傲然。
他哈哈一笑,“慕容墨,你殺了朕又如何?我趙氏還有人在,朕還有兒子!你占了這皇城又怎樣?我趙氏的龍脈還在,你妄想得逞!”
“那麽,你且看著!看本王有沒有那個本事將你的江山拿下來!”慕容墨長劍一劃,一道劍光閃過,承德帝的左肩頭被削了一大塊肉。
疼得他慘叫一聲。
“如風,救朕!”
“救你?現在,誰也救不了你!”慕容墨收了劍,朝五生等人說道,“守好咱們的皇上,別讓他跑了,這個如風,由本王親自來殺!”
慕容墨轉身,揮掌迎上如風的掌力。
這如風果真是武功高強,幾十個墨龍衛,居然都沒有將他製服。
“是,主子!”王生幾人棄了如風,將承德帝團團圍住了。
一身是血的承德帝,兩眼血紅朝如風吼道,“如風,給朕殺了慕容墨!將他的一雙臂膀給朕砍下來!”
如風看了承德帝一眼,未說話,揮掌迎上慕容墨的長劍。
“隻怕,你砍不了!反而會丟了自己的腦袋!如風!”慕容墨冷笑,“本王等你出現,等了十六年!”
他的劍,劍劍帶著仇恨,刺向如風。帶著十六年前父母被殺無力報仇的恨意,隻想將麵這個仇人刺成刺蝟!
如風冷笑,“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小子!當年沒有將你一掌打死,以至於釀成這今天的大禍,咱家真是後悔!不過,今天殺你也一樣!”
“是嗎?且看誰殺得了誰!”慕容墨笑得冷然。
如風不用劍,隻用單掌同慕容墨對殺。
承德帝眯著眼看著這二人,打了半個時辰,竟然是不分上下。他眼眸一轉,忽然想起一事來,“如風,驅蠱蟲!”
如風看了他一眼,“是!”然後,雙眼如劍盯著慕容墨,口裏開始念念有詞。
同時,承德帝也配合著,將右手的食指放在唇邊,一聲低低的蕭音從他的唇中傳來。
哪知兩人用盡全力,如風更是念得滿頭大汗,慕容墨的身體卻毫無反應。
承德帝漸漸變了臉色。
如風冷笑,“慕容墨,你將蠱蟲去除了?咱家小看了你!”
慕容墨微笑,“那得托皇上的福,去年冬天時,皇上將本王派往鎮江治瘟疫,不想,本王染上了瘟疫,別人染上十有九層會死,但本王卻活了,還越活越好,原因便是,那瘟疫將本王體內的毒給驅除了!”
“原來是這樣!算你好命!”如風氣得咬牙。
承德帝更是氣得要吐血,沒有操縱慕容墨的蠱毒了,隻得硬碰硬的廝殺。
他大聲道,“如風,你若將慕容墨殺死,朕封你為護國公!”
“本王建議他,還是到地府裏去做閻王的護國公吧!”慕容墨冷笑。
他的劍越刺越快,如風的腳步,已不似剛才那般的從容不迫,神色也慌亂起來。
慕容墨往他後麵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提劍步步緊逼,如風隻得往後退。
他這一退,就踩到了一個小坑裏。
如風的腳步本就淩亂了,這下更亂了幾分。
慕容墨借機提劍朝他狠狠地刺去。
如風想逃,但慕容墨左掌的掌風又掃到了,如風逃無可逃,心口被狠狠的刺了一劍。
接著,慕容墨又飛快地揮掌,擊向他的胸口。
將如風的身體,重重地打倒在地。
他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被擊碎了,狂吐了一口血,咬牙冷笑道,“慕容墨,咱家十六年前沒有殺掉你,是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
慕容墨冷冷道,“本王活著,就是要讓你們這些人後悔著,後悔惹了一個不該惹的人!”
“……”
“你們殺我父王,居然用著慘無人道的砍頭之法!你殺我母妃,一個弱女子,居然要連打她三掌!害她死於碎骨之痛。”
“……”
“鳳夫人懷著身孕,與你有何仇?你竟然要打碎她的肋骨讓她活活疼死!害我妻鳳紅羽險些死於早產!本王要敲碎你全身的骨頭,以泄我心中十六年之恨!”
他扔了長劍,雙掌連發,將如風的身體又打飛了幾丈遠。
一身是血的如風在地上疼得抽搐起來。
“成王敗寇,算你狠!”如風不甘的吐了幾個字。
“如風,孟輕衣是你殺的?你敢背叛朕!朕好吃好喝的供著你,朕讓人抓來童男童女供你練武,你要多少金銀,朕都給你,為什麽還要殺孟輕衣?為什麽——”承德帝忽然咆哮起來,整個人因為激動而全身發著抖。
兩眼冒著火,好似野獸發狂。
但王生的長劍抵在他的脖子上,讓他無法去殺如風。
如風喘息了幾下,大笑一聲,“為什麽?皇上你說為什麽呢?一是,她看到我殺了容王夫婦,這個人,就得死!二是,她是皇上喜歡的人,她必須得死!”
承德帝咬牙罵道,“為什麽是朕喜歡的人,你就要殺她,你這個瘋子!”
如風冷笑,“對,我是瘋了!從被你抓進宮裏,將我閹割後,逼迫我做了太監後,我就瘋了!”
“……”
“我也有喜歡的姑娘,卻隻能默默的看著她嫁給別人,而不敢再相認!”
“……”
“即便我有吃有喝有穿有銀子花,可我活得仍像一條狗,你這個正常人,哪裏懂?我殺了她,讓你一輩子活在孤獨裏,一輩子——”
“朕要殺了你!”承德帝咆哮起來。
“哈哈哈——,我沒有愛人,你也沒有,大家都沒有,豈不更好?”如鳳大笑起來。
沒一會兒,他的嘴裏漸漸的湧出了鮮血,接著,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鮮血朝承德帝吐去。
“閃開,血有毒!”慕容墨大聲提醒王生。
王生的身子飛快閃過,受了傷的承德帝躲閃不及時,被噴了一臉的血。
“啊——,疼——”承德帝捂著臉慘叫起來。
隻見承德帝那沾了如風吐的血的肌膚上,開始慢慢的變黑,他在原地狂跳起來,手指拚命的撓著臉上和脖子上,撓得肌肉外翻,慘不忍睹。
王生吸了口涼氣,問慕容墨,“主子,這如風好狠毒!臨死了,還要拉個墊背的。”
“這是咱們的皇上自找的!他算是徹底毀容了!”慕容墨扔了長劍,冷冷一笑,“從此,世上再無承德帝。”
承德帝臉上的血水,又順著他張開口的嘴巴流入喉嚨裏,漸漸地,他的嗓音也嘶啞了。
承德帝驚恐無比地慘叫起來。
此時,王生沒有看著他,得了自由的他,撿起慕容墨扔掉的長劍,衝到如風的麵前,怒吼一聲,“朕要將你碎屍萬斷!朕要將你砍成碎肉!你敢殺孟輕衣,朕要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無力動彈的如風一直在大笑著。
被承德帝砍死後,他的那雙鷹一樣的冷戾的眼,一直睜著看向承德帝,那唇角也一直揚著,仿似在諷笑著承德帝的愚蠢。
“為什麽——”承德帝虛脫的倒在地上,吼了一聲,“為什麽——”
慕容墨轉身過來,諷笑著看著他,“你口口聲聲說,有多麽愛孟輕衣,可知,殺她的人,都是你的身邊人?”
“……”
“他們得著你的寵愛,享受著你賜與的富貴,孟輕衣在九泉之下,一定在嘲笑你的愚蠢!你根本不配喜歡她!”
“……”
“你說,你不知道哪點不如鳳繼業,我告訴你,便是識人這一點,你就比不上!鳳繼業沒有你有權,沒有你有錢,但他懂孟輕衣。”
“……”
“孟輕衣從小愛自由,不喜歡拘束的生活,鳳繼業全都滿足她!而你呢?尊敬的皇帝陛下?”
“……”
“你的喜歡,隻會讓她感到束縛!她根本不喜歡皇宮的生活!你許她皇後之位也沒有用!”
“小毛孩,你懂什麽?”承德帝冷笑一聲,“看看,你父母被人殺,便是死於無權!”承德帝忽視著慕容墨的嘲諷,怒目看著他,“還有誰殺過孟輕衣?誰!”
他從慕容墨的話裏,已聽出對方話裏有話,都是——,便是說,不止一人殺了孟輕衣。
慕容墨朝他走近兩步,俯視著看著他,冷冷一笑,“便是你寵了二十年的蔣玥,之前的貴妃,現在的才人!”
“……”
“她的真名叫莊宛秋,是北燕前皇後,假冒蔣家女兒入宮做秀女,為的是,殺孟輕衣,和——奪你的江山!”
“是那個賤人!”承德帝心中無比的震撼,他的唇角顫抖著,“朕後悔沒有將她碎屍萬段!”
說完,他捧著臉大哭起來。
慕容墨笑,“你哭得這般淒淒哀哀,做樣子給誰看呢?人都死了,說什麽後悔?趙晃!真要喜歡一個人,是喜歡著她喜歡,擔憂著她擔憂,而不是占有,否則,這種喜歡隻會讓人心生負擔!心生厭煩!”
“……”
“人活在世上,不可能隻被一人喜歡著。誰沒有幾個傾慕者?都像你這般,喜歡一個人就去搶,搶不來就強行拆散。這天下,還有太平嗎?”
“朕是皇帝,朕理當擁有世上所有的美人,你小子懂什麽?”承德帝被慕容墨說得惱羞成怒,怒罵起來。
王生早不耐煩了,衝上前踢了他一腳,“皇帝了不起嗎?要不是你們趙家人卑鄙無恥,我們主子也是皇帝!”
王生的這一腳力道不小,將承德帝踢得倒地不起。
“別踢死了,他還有用處!”慕容墨說道。
王生往承德帝的身上看去,“主子,一個廢物而已,能有什麽用處?”
承德帝已被如風的一口帶毒的血毀容,也毀壞了嗓音,誰還認得出,他是當今天子承德帝?
慕容墨拂袖微微一笑,“有個人,等著砍他的手指,等了十二年了,我們將他送給那人,他一定十分的歡喜!”
“對,不能這麽快讓他死了!”小院的牆頭上,又跳一個人來。
煙青色長衫,在淡淡地月色下,劃過一抹清冷。
那人手提長槍,大步朝承德帝走來。
“孟昀,你也參與了兵變?你跟慕容墨勾結了?容王府跟鳳府,跟本就沒有仇?”承德帝驚異看著孟昀。
他果然大意了,他身邊的幾隻狼崽子長大了,開始咬人了!
“我不是孟昀,我是鳳昀!鳳家二少沒有死,我隻是改了個樣子而已!”鳳昀在他麵前一丈遠的地方停下了,冷冷盯著他,“你都沒死,我怎麽會死?”
“……”
“要不是你的默許授意,我父子幾人,會遭遇那麽大的災難嗎?我鳳家人,一連三代替你保家護國守疆土,你卻在我們背後捅刀子!你這等人,死不足惜!”
“……”
他使了一招鳳家槍法,將承德帝刺到在地,“看到沒有?這是我爺奶奶和爺合創的鳳家槍法,傳嫡不傳庶,傳子不傳女!我是鳳家嫡次子,鳳昀!我今天來,是來看看你這狗皇帝,倒在別人腳前的狼狽下場!”
“鳳昀?孟昀?哈哈哈……,好狡猾的小子!”承德帝冷笑,“那又怎樣,朕死了,朕還有兒子,還有趙氏皇族!你們鳳家人,一樣不會有好下場!”
“那麽,我就讓你看著,你們趙氏,能奈我鳳氏如何!”鳳昀看向王生,“王生!”
王生走上前,“二公子請吩咐。”
“這個人,我不想他這麽快死。等我迎回我爹的屍骨,我要讓他跪在我爹的屍骨前,磕頭賠罪,直到磕死!”
“是!”
承德帝叫嚷起來,“朕是皇帝,你不能這麽對朕!”
鳳昀冷笑,“你現在不是皇帝,你是階下囚!”
。
月兒漸漸的偏西。
慕容墨離開後,王生隻帶著五六個墨龍衛羈押著承德帝,往這片住宅區的深處走去。
“主子說了,皇帝享受慣了富貴繁華,就得讓他吃吃苦,讓他住世間最破舊的屋子,吃著最粗劣的食物!讓他知曉世間的疾苦,來世,不要做皇帝禍害他人!”王生對身邊人吩咐道。
“是,王哥!”
幾個人踩著月色,走了一條巷子又一條巷子。
承德帝挨了打受了傷,又中了毒,又受了驚喜,又是個享受慣了的人,幾時受過這等罪?
他往地上一倒,不走了。
王生大怒,抬腳朝他狠狠踢去一腳,“怎麽?耍賴是不是?起來!快走!”
承德帝什麽時候受過這等委屈?
他馬上叫嚷起來,“那戰場上的俘虜,還有憂待的呢,朕是皇帝,你不能這麽對待朕!”
王生冷笑,“皇帝?哈——,我是不是聽了一個十分好笑的笑話?成王敗寇懂不懂?給爺老實點!快走!”
承德帝被他毫不客氣地拎了起來。
王生繼續冷笑著,“要說憂待,我倒想起一件事來。當初你們是怎麽對待慕容氏的讓帝的?”
“……”
“你們欺負人家是個孩童,常常叫進宮裏去訓斥恐嚇!而且,還進行毒打虐待!將他折磨得二十來歲就死了!”
“……”
“你現在跟我談什麽憂待?做你娘的春秋大夢去!小爺我隻知道,別人怎麽待我,爺我就怎麽對待別人!”
“……”
“皇帝?你到閻王那兒稱皇帝去吧!快走!走慢了,當心小爺我餓你三天三夜!”
王生罵罵咧咧地,一言不和就踢他兩腳,承德帝再不敢吭聲。
“啊?皇帝?前方有人說是皇帝!”巷子前麵,忽然有人大聲說道,“快來人啊,皇上找到了!”
“哪兒,皇上在哪兒?”緊接著,從一條巷子裏,跑出來一夥人。
“前方那幾人中,有人說是皇上呢!”
“攔著他們,不要讓他們跑了!”
承德帝聽出對方一夥人是來尋他的,心中大喜,便高聲說道,“正是朕,救駕有功者,一律賞五品官位!”
跑來的一群人開始議論起來,“皇上放心,我們一定救出你!”
王生一愣,“不好,遇上官兵了!大家夥護著犯人,咱們轉道走!”
“是,王哥!”
幾個墨龍拖著承德帝往回跑。
哪知另一頭又跑來幾人,“站住,幹什麽的?”
當先說話的那群人中,有人說道,“這裏麵有皇上,快來救皇上!別讓賊匪將皇上劫持走了!皇上說,救駕有功者,一律有賞!”
“什麽?皇上在前麵,大家不要放走賊寇啊!包抄他們!”
兩方人喊殺著朝王生衝來。
漸漸地,來人們近了,王生便推開承德帝,對身旁幾人說道,“一個狗皇帝而已,不要因為他,害得大家夥丟了性命,走!”
“是!王哥!”
王生將承德帝踢倒在地,臨走前,還砍了他胳膊一刀,“帶不走你,殺你總可以!”
“啊——”承德帝疼得驚呼起來,一隻斷臂滾到了地上。
“有人殺了皇上,不要放走他們!”
前後兩方的人越圍越近。
“王哥,走吧,別管狗皇帝了!”有人拉著王生,往屋頂上躍去。
“賊寇跑了,追呀!”
“啊,皇上受傷了,快叫去大夫!”
一夥人慌亂地叫喊著,
有人往屋頂上追來,但都不是王生的對手。王生幾人,很快將追兵甩掉了。
幾個人踩著黎明前的黑暗,回到了容王府。
雖然慕容墨並未出麵主持大局,但坐鎮宮中及防守京城街道的武將,全是慕容墨的人,他便堂而皇之的開了門,宣告世人,他慕容墨回來了!
王生來到書房匯報情況。
慕容墨已換了一身衣衫,正坐在書桌前查看趙國疆域圖。
上麵畫著單於烈布兵的情況。
“主子。事情辦好了。”王生走進來,回道。
“沒人發現有異樣吧?”慕容墨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向桌上的地圖。
“沒有,屬下故意訓斥老皇帝,被人聽了去,引來一群人同屬下幾人廝殺,臨走時,屬下還砍了老皇帝的一隻胳膊。”
“嗯,很好。”慕容墨點頭道,“下去休息吧,明早隨我進宮。”
“是,主子。”王生點頭應道,但他沒有馬上離去,想了想還是問道,“主子,為什麽放走承德帝?”
慕容墨微微一笑,“並不是放走,而是,交到了龍一的手裏,龍一是鄭淩風的人!本王答應過鄭淩風,會讓他親手殺了仇人!”
王生恍然大悟,笑道,“承德帝大約以為還可以靠著鄭淩風東山再起呢,殊不知,鄭淩風一直等著他,自送人頭!”
……
另一處,龍一和幾個龍影衛們“救出”承德帝後,將他安置在小巷中的一處小宅裏。
“你真是皇上?”龍一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頭發亂蓬蓬,且一臉是血,衣衫上沾滿了血和塵土的老男人。
其實,他早就知道這是承德帝,他也根本不是路過,而是特意等在那裏,等著容王的人,“敵不過”他們龍影衛,丟下承德帝,他好“救駕”駁得承德帝的信任。
承德帝的左肩頭被刺了一個大洞,右胳膊也被砍斷了,血將身上的一身明黃色的龍袍,染得斑斑駁駁。
袍子也不是完整的,前後擺有好幾處大洞,或是劍刺的,或是在哪兒勾破的。
這還是那個整天板著冷戾臉色,掌控著他們五千五百三十三名龍影衛及其家人生死的鐵血皇帝嗎?
這還是那個要誰死,誰不敢生的當今天子嗎?
這分明是個叫花子!
“朕的確是皇上!”承德帝即便是處於逃亡之時,也不忘自己的帝王身份。“試問,這京城還有第二個敢穿龍袍的人嗎?嗯?你們居然連朕也認不出來了?朕養你們十幾年,養成豬了嗎?一群廢物!”
他端坐在椅上,抬著下巴,無比傲然的看著眼前十幾個龍影衛,這些人,都是他的奴才!是他養的狗!
他掌著他們的生死,他能給他們財富。
果然,他養著這樣的一群人,是對的。關鍵時刻,他們救了他的命。黃袍太監武功雖高,但隻有四人,還有一個背叛了。
龍影衛有五千多人,武功差一些,卻都忠心耿耿。
但他又哪知龍一的想法?龍一袖中的手指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心中冷笑著,老皇帝都死到臨頭了,還在罵人!
但他沒有發作,他還有一件任務沒有完成,還殺不得這個惡魔!
“臣該死,臣沒有認出皇上。”龍一跪倒在地,“因為城中出現反兵,臣擔心有人假冒皇上。”
“你當然該死了,要是認不出朕來,朕豈不是會被反賊殺了?”承德帝毫不客氣的罵了,“還愣著什麽?還不快帶朕回皇宮!”
回皇宮?他還以為他仍是皇帝呢?龍一心中冷笑。
“回皇上,宮中現在極不太平,臣認為皇上先在外頭躲避一陣子,再回皇宮為好。”龍一回道。
“宮中現在情況怎樣了?”承德帝問道。
龍一道,“四處都是反兵!龍影衛勢單力薄,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不過,臣已通知西山軍的李副統領帶大軍來解圍皇城了。”
承德帝想了想,“好吧,就依照你的法子辦,先在外頭避上一避。”
龍一點頭,“是!”
於是,承德帝就在這處破舊的小院裏住下來。
當然,龍一才不會像以往那般對待他,隻說,外頭四處都是亂兵,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商鋪全關了,吃的用的住的,能將就,就將就著吧。
就這樣,六月末的酷暑日子裏,承德帝被關在一間沒有窗子,屋子隻有一丈來見方的小屋子裏,悶了一晚,且被蚊子咬了一晚。
次日,就在他滿心歡喜著,等著西山軍的李副總統領來解圍皇宮時,聽到龍一匯報了一個讓他驚駭的消息。
昨晚,有人在皇宮的一角,發現了一具燒得焦黑的男子屍體。
從殘缺的衣料及身上配戴的飾物來看,死的是皇帝。因為,死者穿著龍袍,腳上登著龍靴,頭上係著龍冠,腰間配戴著龍紋玉佩。
朝中的臣子,和後妃,還有太後,還有四皇子,全都認為,死的是皇帝。
於是,承德帝已駕崩的消息,便由禮部發布出去了。
而且,臣子們已擁立四皇子為新皇。年號都定了,為天聖。
“不,朕沒有死!朕活著呢!哪個瞎子認為朕已經死了,朕滅了他九族!”承德帝聽聞這個讓他驚悚無比的消息,頓時暴跳如雷。
“是太後當先認出,死者便是皇上。”龍一回道,“您現在即便是回去指出那隻是個誤會,可誰又相信您說的話呢,您已毀容,已毀了聲音,要不是屬下長年見著皇上,隻怕,也是認不出來的。你現在進宮說自己是皇上,隻會讓人以為是假冒的,會惹來殺身之禍。”
承德帝頓時啞了口,癱軟在椅上。
他默然了片刻,咬牙對龍一道,“不,朕不會甘心輸的。朕還有五皇子,朕還有柳州的鄭淩風,朕還有你們五千龍影衛,朕會奪回失去的一切!你馬上進宮將五皇子偷偷帶出來,咱們一起到柳州去,隻要事成,你便是鎮國公!”
事成?
龍一在心中冷笑,下輩子吧!
……
當天晚上,龍一果真從宮中偷出了三個多月大的五皇子。
十幾個人準備了一晚上,次日清晨,大家都化妝成送葬隊,讓承德帝和五皇子睡在棺木裏,由牛車拉著,往南城門出發。
城門口,遇上了排查的官兵。
龍一說棺中死的是得了麻風病的人。
又說因為麻風病會染給其他人,所以要馬上葬到城外去。
由墨羽們裝扮成的官兵們一聽死的是麻風病人,馬上放了行,“快走,快走!別擋道!”
“多謝,多謝。”龍一道了謝,趕著牛車出了城門。
王生從一側閃身出來,朝走遠的一行人看了一眼,回去向慕容墨匯報去了。
龍一一行人走了幾裏路後,在一處林子裏停下了。
大家都棄了身上的麻衣,開了棺木,讓承德帝出來透氣。
承德帝抱著五皇子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休息著,冷冷說道,“且等著,朕遲早有一天會回來!”
這時,從城門方向又駛來一輛馬車。
馬車普普通通,趕車的車夫,長相也十分的普通,卻有一雙銳利的眼睛。
龍一神色一凜,提刀站起身來。他看得出來,來者會武。
很快,馬車在他們的附近停下了。
趕車的車夫忽然跳下趕車位,朝龍一他們跑來,道,“我們主子說了,看上了你們帶的孩兒,送你們幾十兩銀子,孩子歸我們了!”
龍一冷笑道,“你說買,咱們就賣嗎?”
“不賣的話,那就搶了!”
他朝龍一虛晃了一拳,然後身子一閃,將承德帝手中的五皇子搶了就走。
承德帝大叫起來,“龍一,快去追!”
這時,馬車的門忽然開了,一個婦人扶著一個嬌豔的年輕女子走了下來。
女子看著承德帝幾人冷冷一笑,“這孩子,就不該投胎到帝王之家,他隻適合呆在平民之家!你們別想打他的主意!”
車夫將孩子遞給年輕女子看,年輕女子點了點頭,“是五皇子。”她看向一旁扶著她的婦人,“阿春,抱著他。”
“是。”婦人接了過去,抱在懷裏。
“這是給你們的銀子!多了沒有,愛要不要!”車夫從懷裏摸出幾塊銀子,扔向龍一。
龍一挑了下眉,接在了手裏,按著鄉下買孩子的價格來看,六十兩銀子,價格不低。能供一個四口之家,吃上三年了。
他沒有上前去搶孩子。
承德帝目光直直盯著女子的臉,唇角抽搐了幾下,他忽然推開身旁的兩個龍影衛,朝年輕子大步跑了過去。
------題外話------
承德帝:嚶嚶嚶⊙︿⊙,你們都是壞淫,朕要南下找朕的好臣子鄭淩風去,哼。
鄭淩風一邊磨刀,一邊笑得森然:來吧來吧~,刀磨好了。╮(╯▽╰)╭
ps:鄭淩風虐承德帝會放在番外裏寫,會寫他大段的番外。
接下來,墨墨要北上尋媳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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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傅府滿門被滅,冥冥中一雙黑手將她推入皇權傾軋的中心,自此鬥皇子,虐朝臣,戰沙場,兩雙素手共攪郢都風雲。
禁軍重重包圍,她於大殿前冷眸看他:“從此你為帝王,我為反賊,一生一世,再無相交!”
他卻含笑答道:“我既能權謀得了天下,自然也縛得住你。這一生,我是竹馬,你便是青梅,我是龍,你便是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