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018 善良是最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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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頭老虎的坐騎讓蘇文找回了自信,但拉風的下場很容易被人踩。

    72小時內到達山頂就算通過,沒有人數的限製,正是第二關最讓人惱恨的地方。因為人的本性是自私,參賽的人不會想到團結兩個字,資源共享更是扯淡,為了贏,掠奪成了主題。

    上山至今一天了,環境條件該熟悉的也都熟悉了,過去的8個小時裏,按下sos按鍵的人數不少,救援直升機就沒消停過,現在清靜了,如今能在山中搗騰來搗騰去的都算是牛人,絕不存在什麽戰五渣。

    生存戰也就進入了pk戰。

    “放手,不準搶我們的食物!”蘇文緊緊抱著裝滿野果和野菜的袋子和掠奪的人較勁。

    “臭丫頭,放手!”來人長得高壯,身高至少一米九,體型是蘇文的兩個半,一腳將蘇文踹得滾了出去。

    張凡撲過去和對方扭打,“你敢欺負小文,我打死你個混蛋。”

    “這小子力氣真大!放手!”

    對方是兩人組合,是對兄弟,年紀十七八歲,憑著一身腱子肉橫掃了好幾支隊伍,背包裏的糧食和水都是掠奪來的,看到張凡和蘇文一個瘦弱一個嬌小,自然不會放過。

    張凡這一天已是領教到關卡的慘烈了,誓死護住糧食和水,她力氣是天生的大,格鬥雖然沒什麽經驗,但反應速度很不錯,與兄弟組合中高壯的哥哥打得勢均力敵。

    弟弟趁著蘇文落單,搶走了裝野果的袋子,“哥,拿到了,我們走。”

    “臭小子,算你走運!”掠奪的目的是糧食和水,到手了就不會繼續纏鬥下去。

    張凡拔腿想追,但蘇文被踹了一腳爬都爬不起來。

    “小文,你沒事吧?”

    “沒……沒事……”蘇文掏出塞在衣服裏的半袋野果和水,“沒被全部拿走!”

    九歌在暗處觀察,那一腳問題不大,疼上幾分鍾就不會有事了,至於水和野果,自家宗主分分鍾能補給回來,他不是不能出手,但現在是白天,出手容易被人發現,如果不危及性命,他沒必要出手。

    “你真傻,他們要你就給好了,死拽著不放做什麽,踹疼了沒有?”

    “還好,坐一會兒就好了。”疼肯定是疼的,但尚能忍,她抹了一把汗珠子,“小嬈快回來了吧?”

    “嗯,探路探了半小時了,差不多了。”

    山腰以上的路極為艱難,不是斷崖就是峭壁,除非有壁虎的能耐,否則隻能尋找能走的路。

    蘇文改裝的老虎坐騎一出現就成了令人眼紅的存在,若她知曉會這樣,鐵定會安裝幾門電子炮上去,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我回來了!”妖嬈拎著路上打到的野兔回了駐紮地。

    山中的野獸都是機器做的,但兔子、野雞、鬆鼠都是活物,這一天盡吃野果了,沒點肉食怎麽行,她探路時遇到了兩隻,果斷弄死帶了回來。

    “晚上有肉吃了。咦?你們倆怎麽這麽狼狽?”

    “被人打劫了!”張凡鬱悶道。

    打劫這事,已經遇過幾回,不稀奇了,重要的是人沒事。

    “小文,站得起來嗎?”

    “嗯。不疼了。不過野果被搶掉了一些。”

    “沒了就沒了,量力而行為先,打不過就跑,懂嗎?”

    之前有她在,問題不大,她不在的時候,九歌會保護她們,就怕她們太倔,將自己送上絕路。

    “沒事就走吧。天快黑了,我們找個地方先休息,順便將兔子烤了。”

    張凡背起行囊,扶著蘇文往前走,“去之前發現的那個山溝吧,有個夾層,爬進去就是個山洞。”這是中午探路的時候發現的地方。

    三人到了山溝的洞中,稍作休息便準備吃飯,架火烤肉是張凡的長項,野兔丟給她就行了。

    野獸是機器做的對於還留在山上的人已不是什麽秘密,但是像蘇文這樣能改造的卻一個沒有,山路那麽難走,靠一雙腳真有點費力,蘇文就想能不能再弄一隻老虎回來。

    妖嬈也有想過,但她的能力不能太過暴露,前次好不容易瞞混過去,再來一次肯定穿幫,尋思著不如撿漏,便讓九歌殺幾隻狼,丟在一塊地方,她借找野菜的理由讓張凡過去,算恰巧看到,看到了自然拖回來。

    蘇文吃一塹長一智,改造成了一隻三頭狼,電子炮是沒什麽希望的,沒這個條件,但因地適宜,有了其他方案,讓三隻狼頭噴火。

    “這可以烤肉了啊!”張凡將野兔遞了過去。

    妖嬈道,“小心烤焦!”

    “不會啦,我有設定大中小的按鈕,烤肉用小的,對付人用大和中。”蘇文的臉上沾了不少機油,一抹就抹開了,白臉成了黑臉。

    “真行!”妖嬈豎起大拇指,“你簡直就是天才。”

    蘇文擦了擦鼻尖,一臉傲嬌。

    “兔肉熟了,可以吃了。小文那多餘的狼腦袋給我,搗騰空了,倒過來就是個鍋,正好給我煮湯。”

    “拿去,拿去。”

    肉有了,湯有了,一頓美餐。

    “有沒有覺得越來越熱了!”

    張凡望著洞外,明明是冬天,可一點不覺得寒冷,烤肉的時候她都熱出了一身汗。

    妖嬈扯了一塊兔肉塞進嘴裏,“你發現了?”

    “什麽?”

    “這山也可能是人造的。”

    “人造?”蘇文掰扯著剩下的零件,正尋思著能不能整兩支防狼棍出來,再遇到有人來搶劫,她就電死這幫混蛋。

    “對,我探路的時候,發現昨天的路線和今天看到的不一樣,山體似乎能移動。”

    “不是吧?”張凡的眼睛瞪直了。

    “沒什麽大驚小怪的,軍隊操練少不得嚴苛的環境,相信這座山就是為此開發出來的,我估摸著溫度上升是因為整座山可以調控氣候,現在這熱度應該是模仿熱帶叢林,到了半夜恐怕會更熱。”

    “這是要弄死人嗎?”

    “有sos鍵,撐不住可以按。想活還不容易。”

    蘇文搗騰了半天,電棒沒搗騰出來,搗騰出了兩隻手電筒,燈泡用的是狼的眼珠子,樣子很慎人,聽到妖嬈的話,瞅了瞅地上的零件,這個節骨眼電棒手電筒都沒什麽用,還不如整個電風扇出來,她果斷拆了,重新弄。

    吃過晚飯後,三人並排睡在一起,洞口放了三頭狼守夜。

    蘇文沒什麽睡意,半夜爬起來歎氣。

    妖嬈睡得淺,聽到歎氣聲就醒了。

    “睡不著?”

    “嗯!”

    “是不是傷口疼了?”她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一個姑娘家未必能承受得住。

    “不是,聽你的話,腰腹都綁了鐵板,就出了點淤青,過幾天就好了。”她掀開衣服,腰上有點紅,不過皮外傷。

    “沒事就趕緊睡覺,四個小時後我們就出發了。”

    天一旦熱的話,太陽沒出來前出發是最好的。

    “我就是鬱悶!”

    “什麽?”

    “為什麽大家要搶來搶去的,團結在一起前進不好嗎?第二關卡有沒有人數限製,隻要上山頂就好了。”

    “他們不是我們三個,我們有感情基礎,彼此信任,但在別人眼裏我們是敵人。小文,人都是自私的,想贏就不能有婦人之仁。你也看到了,襲擊我們的人都已各自組隊,他們隻相信自己選擇的人,別的人就成了敵人。即便知道這一關沒有通過人數的限製,團結就可以穩穩地合格,但現在不過是第二關,後頭還有幾關誰也不知道,通過的人數越少,成為對手的人數就會越少。你和小凡為什麽想考軍校?”

    “出人頭地啊!”

    “別人也是這麽想的,但出人頭地的名額不會太多。盡可能地清除對手才能保有自己的勝利。聰明的話,像這樣條件苛刻的環境更是將強敵清除的絕佳機會,找幾個誌同道合的人組隊,看誰強就放倒誰,為後麵的考試鋪平道路,提高自己的勝算。你呢就是太善良了。”她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善良不是壞事,但要看是什麽環境,在險惡的環境裏善良並不是美德,隻會害人害己。”

    “除掉了強敵,那組隊的人之間就不是敵人了嗎?”蘇文覺得自己的人生觀被顛覆了。

    “那就看誰有本事站到最後,合作是權宜之計,隨時可以分崩離析。你隻要記住敵人的敵人是朋友,但對敵人善良就是對自己殘忍!”

    “好複雜!”蘇文垮了臉。

    “慢慢體驗吧。”

    妖嬈不討厭蘇文的善良,甚至很喜歡,因為這份善良,自己才能與她和張凡相識,才能像米蟲一樣的在八寶齋生活那麽久,若是換做別人家,早被當成叫花子趕走了,哪還能每天吃飽喝好,長好幾斤肉。

    她慶幸自己跟著來考試了,第一關就不說了,這第二關弄個不好兩人都會死在這。

    “小文,看開點,這種環境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適當的改變一下。但保持自己的赤子之心。”

    “被你說得暈乎了,一會兒變,一會兒又要保持。”

    “簡單點說,就是對我不用變。對我,你永遠可以是八寶齋的蘇文。”

    “哦,這我就懂了。那……小嬈,你會變嗎?”

    “我?”妖嬈哈哈笑,“放心,不會。”

    因為沒人能改變她。

    “睡吧,明天的日子會更艱苦,一定要養好精神!”

    “嗯!”

    **

    第二關卡已過了30小時,如妖嬈說的氣候環境變得極為苛刻,40度高溫的深山,人體很容易脫水,水就成了最為關鍵的東西。

    山中的小溪藏得很嚴實,不是熟路的人找起來很花費功夫,知曉天氣會變熱後,妖嬈就做好了準備,利用蘇文改造的三頭狼,儲存了三加侖以上的水,沿途掠奪的人越來越多,生存環境的改變會讓人的本性往最壞的地方發展,而世府和聯盟的pk也沒消停。

    世府披著平民外衣的軍隊預備生都是出自阮家軍,參加考試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阻擾聯盟的人,用的是盯人戰術,不分晝夜的騷擾,聯盟也不是吃素的,一樣軍隊出身,質素的差距不大,所以鬥得你死我活,救援直升機的出現率再次提高,嗡嗡地在山脈附近轉悠。

    因為是世府的軍校,世府的軍隊總會占點先機,聯盟就是能敵對,勝率也不會很大,所以他們盡量不和世府正麵衝突,要掠奪資源的話就隻能找平民下手。

    “媽蛋,一來就來八個,看我好欺負是嗎?告訴你們我蘇文不是那麽好惹的。去吧,凱洛貝洛斯,讓他們嚐嚐你的地獄之火。”

    三頭狼的小馬達啟動,衝向聯盟軍。

    “這他媽的是什麽東西?哎呦,我衣服燒著了!”

    本以為是無害的平民,結果是悍匪,聯盟軍怎麽也想不到,草叢裏會竄出一隻三頭狼,還是會噴火的三頭狼,一下子就亂了。

    蘇文操控著三頭狼,又是噴火,又是咬,欺負人欺負得挺嗨的。

    妖嬈扶了扶額頭,凱洛貝洛斯是地獄三頭犬的名字,這名字也太中二病了。

    張凡捉準時機衝過去搶水,山路越往上走,水會越難找,水的儲備很重要,反正是他們先動手的,她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搶到了!”她背著兩袋水跑了回來。

    “撤!”妖嬈喊道。

    三人火速騎著三頭狼撤退,一眨眼就沒了蹤影。

    “哈哈哈,你看他們狼狽的,想搶我們的東西,沒門。”蘇文傲嬌得鼻子都要翹到天花板了,“我決定了,今天開始叫狼王蘇文。”

    “好,狼王,讓你的狼駝水去。”妖嬈將水袋拋了過去。

    裝完水,三人繼續上路,路上遇到不少敵人,但有新晉的狼王蘇文在,有驚無險,妖嬈一隻手指都沒動過,一切順利,但到了下午氣候又變了,竟然飄雪了,而且越下越大,很快就積了厚厚的雪。

    亞馬遜叢林的日子一去不返,改冰天雪地了。

    “好冷!”

    蘇文和張凡凍得直跺腳,不停地用狼頭取暖,因為太冷,水都結冰了,口渴不如吃雪。

    妖嬈探了回路,找準了前進的方向,但雪下個不停,身體的熱能在迅速消耗,野果就很沒用了,越吃隻會越冷,必須熱食。

    “我去看看有沒有小動物可以獵。小凡,野菜還有一些,做些湯吃。”

    “嗯!”

    張凡找了一處能遮蔽風雪的地方,架起了鍋子,將在山中找到的幾味可以用做調料的植物磨碎,這麽冷的天,辣的食物是最好的取暖食物。

    “小凡,你快來,這裏有個受傷的女人!”蘇文放哨時發現草堆裏有個人影。

    張凡放下手裏磨植物的石頭,聞聲跑了過去。

    果然是個女人,凍得臉都紫了,腿上還有傷。

    “快,將她拖到火篝旁。”

    兩人合力將她拖了過去,張凡煮好了湯,喂受傷的女人喝了一口。

    受傷的女人緩緩轉醒,醒後看到張凡,像見鬼了似的尖叫,推開她,往後縮,眼裏充滿恐懼。

    “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是我們救了你。你受了傷,又凍僵了,最好別亂動。這是我煮的湯,我喝給你看。”張凡喝了一口,“看,沒事吧。很好喝的。”

    女人冷靜了,盯著她眼神依然充滿了戒備。

    “給!這麽冷的天,喝湯最合適了。我放這裏。你想喝的話,自己動手。”

    好一會兒後,她才拿起湯碗,可能是餓了,一口下去後狼吞虎咽,很快吃完了。

    “你把碗給我,給你再盛一碗。”

    “謝……謝謝。”

    張凡又遞了一碗給她。

    她喝完後,臉色好多了,不過有腳傷,看樣子動不了。

    “你的腳要止血。”

    “謝謝,若不是你們,我肯定死了。”

    “互幫互助嘛。”能在山上出現的肯定是考生,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同伴,蘇文問道:“你一個人嗎?”

    “本來有兩個同伴,但是……”她動了動腿,可能是疼得厲害,出了一臉虛汗,“我的腿跌傷了,成了累贅,所以……”

    張凡和蘇文明白她是被同伴拋棄了。

    真可憐。

    “我幫你包紮一下。”蘇文撕了衣服上的一塊邊角替她包紮,“應該沒傷到骨頭,問題不大,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莊流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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