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紅葉帶了個電燈泡過來，寒熙心裏是很有怨言的，但聽到顏離浩幹的傻事，笑得樂不可支。

    “別笑了，趕緊替小符想想辦法！”

    “這種事，別人不能插手，越幫越亂，還得他們自己來。”

    聽聞，小符的臉就垮了。

    紅葉道：“你真沒辦法？你不是鬼主意很多嗎？”

    “我真沒辦法，解鈴還須係鈴人。不過有個辦法可以試試……”

    小符跳了起來，“什麽辦法，你快說！”

    “你真嫁過去不就行了……”

    “我操！”小符對他豎起了中指，“你這是幫我呢，還是要害我，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小心我詛咒你，我可是占星家的後代……”

    “占星家不是祈福的嗎？”

    小符嚎：“副業！”說著就掏出了她隨身攜帶的符——便秘一個月符，想往寒熙腦門上貼。

    寒熙機警地往後退了一步，笑道：“別生氣，這個主意很不錯啊。”

    “不錯個毛！”

    “那我問你，你的人生目標是什麽？”

    “啊？我的人生目標和這事有什麽關係嗎？”

    “有啊！你先說說看……”

    “每天都有珍饈美味吃，嫁個有錢人……”

    “你看你看……”她的人生目標，他還是從紅葉那偶然聽到的。

    小符憤慨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嫁給離浩不就實現了嗎？”

    小符：“呃……”

    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親啊，還真是那麽個理兒，但是……

    “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你的目標可沒說要嫁給什麽喜歡的類型……”

    “你管我！”她氣呼呼地鼓起了腮幫子，“我怎麽說也是個女人，嫁人這種事當然不能隨便，再說了，顏家那是什麽人家，我高攀不起，而且顏離浩也未必願意，就算我真嫁給了他，那也不是出於愛情，萬一這貨以後有喜歡的人了怎麽辦？”

    “你會拿到一筆很可觀的離婚贍養費。相信我，數字估計還能任你開。”

    “哎！？”小符一臉震驚，沉默數秒後，開始掰指頭算能要多少錢了，她老家的房子已經很舊了，該修繕了，靠軍餉是不成的，都被她吃光了，還有……

    “阿熙！”紅葉看不下去了，“胡說什麽呢，要你出主意，不是出餿主意。”她又看向小符，“還有你，別掉進錢眼裏了，結婚是人生大事，不是交易。”

    小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我知道，我知道，嗬嗬嗬……”

    寒熙道：“我覺得這個法子不錯啊。”

    紅葉氣道：“我要是懷著這個心思嫁給你，你樂意不？”

    “那你可離不了婚，我不同意！”離婚贍養費那是離婚書雙方都簽字了才能生效的。

    “我看你是皮癢了！小符，別聽他的。”

    小符哀嚎：“那我怎麽辦啊，繼續躲他嗎，那家夥像狗一樣，我到哪都能找到。”

    “我覺得吧，我的提議……”

    “你給我閉嘴！”紅葉狠狠拐了寒熙一肘子。

    寒熙聳聳肩，“好了，我知道了，先別煩惱了，我找個時間和離浩說說。”

    小符眼睛立刻一亮，“真的！？”

    “嗯！”

    “太好了，那家夥看上去挺怕你的，你說的話他一定聽。那麽這件事就拜托你了，千萬別讓他再來煩我，還有他奶奶……雖然挺對不起顏奶奶的，但是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對我那麽好，我卻騙了她。”

    小符心裏莫名有些不舍，豪門裏能有個這麽好的奶奶，真是挺不容易的。

    “放心吧，顏老夫人就是知道了實情，也不會怪你的，是離浩要你幫忙的麽，但是能不能說服他，我可不能打包票。”

    “你盡力啊，這件事再拖下去，我和他都得玩完！”

    寒熙瞅了她一眼，眼神忽閃過一絲玩味的波光，“那可不一定……”

    “不一定也要變一定，你你你一定要說服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我不想以後頂著女騙子的罪名做人，萬一顏家氣我欺騙了他們，報警抓我怎麽辦？我還年輕，可不想吃牢飯。”

    “好了，我明白了，包在我身上吧。”

    “說定了。”

    “嗯嗯……”

    聽到寒熙的保證，小符拍拍胸口，安心多了，忽地好奇地問道：“你們倆來這裏幹什麽，約會嗎？這麽枯燥的地方？”

    第一次聽說在檔案室約會的。

    “不是約會，是找東西。”

    “找什麽？”

    “找一個組織資料……”寒熙抬手往她頭頂拍了拍，“對了，你正好也在，不如幫個忙，一起找吧，三個人找起來更快。”

    小符環顧整個檔案室，這地方太大了，找東西肯定花時間，她為了躲顏離浩消耗了不少體力，現在有點餓啊。

    “我能不能不參加？”

    “禮尚往來，我幫你，你總該也幫我一下吧。”

    “要挾？”

    “可以這麽想。”

    呃……

    小符妥協了，擺擺手道：“好了好了，我留下幫你們，不過說好了，我可是一日三餐不能缺的，到了飯點我就得走了。”

    “沒問題。那麽……”寒熙指向檔案室的一角，“你從那開始找起，我和紅葉這裏。”

    “有什麽提示沒？”

    “WFP，白烏鴉，白色的烏鴉。”

    “英文啊……”

    “隻是一個稱呼，你按照這個提示進入閱覽目錄查吧，有的話，叫我。”

    “嗯，知道了。”

    說完，三人便分頭尋找有關當年的資料和記錄，但毫無所獲。

    回家的路上，紅葉給康一打去了電話，想問問她那邊有找到什麽沒。

    康一很快就接起了電話，“真巧，我剛好也想找你。”

    “這麽說……你找到了？”

    “找到一些，但記錄並不完整，不過……”

    辦公室裏，康一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對著電子文檔中的一行字念道：“WFP一舉殲滅了白烏鴉這個組織，但是代價很大，WFP紐約總部死傷過半，負責殲滅行動的AKA829小隊也有兩名幹將因此殉職了，。”

    “殲滅了？”

    “嗯，記錄是怎麽寫的。”

    “詳情呢？”

    “沒有，隻是寥寥幾筆，而且並不是正規檔案，是報紙。”

    “一千多年前的報紙啊！”

    “是啊，電子文檔存儲了，我也覺得挺出乎意料的。”

    紅葉納悶了，“既然殲滅了，怎麽現在還會有？難道有漏網之魚。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

    “漏網之魚可能性不是很大，因為殲滅行動後，WFP對白烏鴉分部組織進行了大規模的清掃活動，全球響應，我這裏有當時的一些報道，漏網之魚的可能性很低啊。”

    “有沒有說殉職的兩個人是誰？”

    “沒有記錄。”

    “可惜了，要是有記錄，通過世府的ID卡信息偵查，說不定能找到他們的後代。”

    “一千多年前的事了，就是有後代，能不能逃過大災難還是兩說，就是逃過了，還有大災難後三百年的黑暗時期，我覺得這個漏網之魚的可能性還低。”

    “那就麻煩了……”紅葉有些疲累的擰了擰鼻梁骨，“我們現在對白烏鴉的線索少的可憐，根本沒法進行有效的偵查。我覺得你找到的信息也可能是不全的，若是沒有漏網之魚，現在白烏鴉又是怎麽回事？”

    “WFP是執行力度非常強的組織，既然用了殲滅這個字眼，應該是很篤定了。”

    “那你說現在白烏鴉算什麽？新的組織？此烏鴉彼烏鴉嗎？那更麻煩，線索更少了。”

    “你們有沒有想過可能是模仿犯！”

    “模仿？”

    “嗯……”康一對著虛擬屏幕點了點頭，屏幕裏有她找到的所有資料，有些部分用電子筆做了標記，她是個很會找細節的人，也擅於將細節匯總，“紅葉小姐，知道宗教嗎？”

    “宗教？當然知道，這個白烏鴉有關係？”

    “宗教的主旨是信仰，不管時光怎麽流逝，隻要有信徒在，它就不會滅絕，瀕臨滅絕時又會枯木逢春。”

    “你是說……現在的白烏鴉是當初那個白烏鴉的信徒？這個說法很有趣啊，那白烏鴉的信仰是什麽？”

    “按照目前的信息看，涉及麵就有些廣了，利用人類大腦整合的人工智能，恐怕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了吧？”

    “偉大！那麽可怕的事！”

    “的確可怕，但是世界上最聰明的愛因斯坦曾經說過，人類大腦的開發不足百分之10，但僅僅隻有10卻已經成為了地球生物鏈的頂端，僅僅10便發明了核武器，改變了文明，甚至能將生生不息了幾億年的地球的生態環境徹底毀壞。但是海豚的大腦開發是百分之20，因這20，它可以接收聲納，就是眼睛盲了，也如同光明時一樣，能夠漂洋過海，不會迷失方向，如果人類大腦開發到20會怎麽樣？沒人知道，因為沒人能到達這個階段。即便是最聰明的愛因斯坦，也不到20。所以他曾說過，大腦的潛力是不可想象的，但與之匹配的是血肉之軀，它會衰老，會生病，會被感情所左右，也因此人類在大自然麵前依然渺小的微不足道，但當人類的大腦能開發到百分之100時，會變成什麽樣？”

    “呃……”紅葉犯難了，這種問題要她怎麽回答。

    康一輕輕地笑道，轉了一下椅子，看向窗外的夕陽，“大約就是神了吧！”

    紅葉驚叫，“神！？”

    “對，神！無所不能的神，我想這大概就是白烏鴉的信仰了，人類變成神，嗯……挺不錯的信仰，被世俗所折磨的人，如果給他們這麽一個願望，大約會很瘋狂。凡人渴望的不就是神的力量嗎？”

    “開什麽玩笑，這種天方夜譚……”

    “你認為是天方夜譚，但信徒不會，他們會像蜂巢裏的工蜂一樣，堅信著自己的付出會有回報的，對信仰的忠誠，就如同對蜂女王的忠誠那般。”

    紅葉聽後，莫名寒顫，“太……太可怕了。”

    “可怕的背後卻是希望，對有野心的人來說，對有欲望的人來說，這種洗腦式的信仰會是他們前赴後繼為了大業奉獻出自己的生命和所有，一個嬰兒如果出生在隻有殺手的世界裏，他長大了也會成為殺手，對生命的淡薄是不會改變的，殺人和吃飯都隻是生存的手段。”

    “呃……康大神，這是你想出來的？你認為是這樣？”

    “這隻是我的推測，是真是假，得找到了白烏鴉才知道。”

    沒有人證，說什麽都是空乏的。

    紅葉手心冒汗的捏緊手機，“我會把你的想法告訴爸爸。”

    “希望不會嚇到阮軍司。”

    “嗬嗬，你不如說這種事最好不要發生。”

    **

    白烏鴉的出現，在阮天啟的匯報下，震驚了整個世府，雖然沒有更詳細的信息佐證，但就襲擊軍工廠，偷盜最新研發的機甲，以及單憑一機就將護衛軍工廠的機器人部隊全部殲滅，已是相當的恐怖了。

    尉遲清河立刻啟動預警機製，對該組織進行大範圍的搜查。

    但，白烏鴉的存在太過匪夷所思，民眾方麵被封鎖了消息，搜查便隻能在暗中進行。

    如同苑仁和、阮天啟想的那樣，尉遲明辰主動請纓負責搜查任務，尉遲清河一口答應，並調派了不少人給他，這絕對是建立軍功的機會，比之夜辰，尉遲明辰在軍功上的建樹差了一大截，夜辰曾與聯盟鬥了七天七夜，滅了其最精英的部隊，那時他不過十幾歲，褒獎無數，在軍界的口碑是一等一的，他卻沒有這樣的功勳。

    如果白烏鴉真是如此大奸大惡的存在的話，那麽殲滅它無疑會是大功一件。

    所以，即便有關白烏鴉的線索寥寥無幾，他也沒有放棄，迎難而上的搶著幹，在此事上，阮天啟被勒令不準插手，尉遲清河親自下的死命令，可見他不許任何人阻擾兒子這次造建功立業的機會，搜查行動啟動後，尉遲明辰便下了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命令。

    白烏鴉自然是不能放過，但是白鴿子，白老鷹，凡是白色的鳥，都成了打擊的對象，這就……總之搜查開始後，弄得人心惶惶，山雨欲來的沉重感徹底衝散了元宵後殘存下來的年味兒。

    可是白烏鴉這個組織藏在哪呢，依舊無人知曉，依然是個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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