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子欲養,親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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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家夥慢慢從花葉擠了出來,直到整個身體都露在了白棋的視線內,此刻注意到白棋在盯著它看居然還露出了兩個尖尖的小牙齒,很凶的樣子。
白棋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隨後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樹上的青色小獸,小獸生著一個胖乎乎的臉蛋,圓圓的腦袋上長著半個白色的角,不知是生下來就這樣還是怎麽回事,一對豆大的眼睛綠油油的,給人的感覺反倒很可愛。
“唉,管它是什麽東西,我還是抓緊時間回家吧。”
怕家父母擔心,白棋不再去關心這隻青色殘角小獸,瞄了一眼天上緩緩移動的彩雲,右腳微移,左腳驟然提速,身形箭一般射了出去,來回落腳相隔竟足有數米遠,步法看似隨意卻又有著一種奇怪的規律,似雲般漂浮不定,更奇異的是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而青色小獸看到此幕後明顯愣了一下,隨後晃了晃小圓腦袋悄悄地跟了上去。
“喲喲喲,這不是白家的大傻子嗎?”
剛剛穿過街頭白棋就被金又生一腳踹飛到了街旁的土牆上,白棋的表情卻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平靜,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緩緩站了起來,這麽多年他早就已經能完美地隱藏掉自己的怒火。
“哈哈哈,又去修靈了啊大蠢貨?”
“簡直就是一個廢物!都年了還沒打開靈門,還有臉去修靈!你爹媽都是沒用的廢物,你也是個小廢物!!哈哈哈哈!”
“我說過了,罵我可以,別罵我爹和我娘。”
白棋緩緩抬起了頭,瞳孔變成了血紅色,他什麽都可以忍受,唯一忍受不了的就是有人侮辱自己的父母。
“我去你的吧小廢物!!”
賈缺一巴掌呼了過來,白棋身形突然後撤同時伸出右狠狠地鎖住了賈缺的腕,後者掙脫不動頓時勃然大怒:“媽的!傻廢物還敢反抗!給我照死裏打!!”
幾名家丁呼啦一聲就圍住了白棋,上來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白棋也沒閑著,堅硬的拳頭對著賈缺的腦袋雨點般落了下去,頓時殺豬般的慘叫聲傳了出來,不過很快白棋就被一名家丁打了太陽穴倒在了地上,唾沫,侮辱,拳腳,嘲笑,漸漸地交雜在了一起………
指緩緩動了兩下,白棋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渾身的筋骨像被打碎了一樣,疼到神誌不清。
“娘?爹?”
一把推開了家門前陌生的藍衣女子,看清躺在地上的兩人後白棋腦某樣東西轟然爆炸開來,發黑的爪印如閃電一般狠狠地刺進了他的雙眼,失神半晌沒有言語,緩緩拾起地上的柴刀向金府的方向走去。
“不要去啊,你也會被它們殺死的。”
跪在一旁的藍衣少女看到這幕停止了哭泣,爬起來緊緊拽著白棋的衣角,後者像是沒有聽到少女的話一樣,竟是就那麽拖著她一步一步地往前挪著。
“好純粹的殺意。”
走在大街另一頭的風懷歌驚起了頭,遲疑片刻後快步向金府跑了過去,和白棋剛好撞了個滿懷。
“小兄弟,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但還是要請你考慮清楚再決定啊,千萬別被情緒蒙蔽了你的頭腦”
“考慮?考慮清楚?考慮清楚我爹娘就不會死了嗎?考慮清楚夏城的畜生就能滾回鬼界了嗎?”
白棋冷聲打斷了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的話,風懷歌聽到他的話後心卻是一驚,怪不得這少年會是這番模樣,但若就這麽放縱他去不管,恐怕他一定會和他父母一樣被野鬼殘害,正當風懷歌剛想再開口金府門前的一名家丁卻是搶先吼了出來:“別在金家門前擋著,趕緊滾!”
白棋聞言舔了舔嘴唇,冷笑一聲朝著兩人走了過去,握著柴刀的右微微提了起來。
“別,別過來啊!”
“你…你想幹什麽?”
兩名看門家丁看著渾身是血的白棋,牙齒不自覺地打顫了起來。
“阿你先看住這小子,我去稟報老爺!”
當一名家丁看到白棋磨得雪亮的柴刀後終於再也承受不住這股讓人窒息的恐懼感,撒腿就跑進了金家。
“我警告你千萬別過來啊!”
餘下的那名家丁雙腿像篩糠一樣抖了起來,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往日被他們欺負了這麽多年的白棋突然像變了一個人。
白棋終於停了下來,看著麵如土色的家丁忽然咧嘴一笑,原來,這些欺壓百姓的狗也有怕的時候啊。
“你……”
叫阿的家丁低下頭,怎麽都覺得捅進了自己身體內的柴刀太過耀眼,白花花的,伸出去想摸摸它,阿卻又發現柴刀又忽然從自己的身體內抽了出去。
這下他終於看清了,連帶著半截腸子,整個刀都是紅色的,血紅血紅,抬起頭望著白棋剛剛說出一個字,整個人就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少爺,就是這小子!把他圍起來!啊!阿!!阿?!”
從院內呼啦啦躥出來了八個大漢,每人都拿著一根腕粗的大棒,一上來就把白棋緊緊圍了起來。
“我說你個傻子今天是找死啊,給我往死裏打!啊~啊啊啊!!”
金又生話音剛落,白棋搶先一步掄起柴刀朝他狠狠地砍了下去,後者慌亂之下連忙用的扇子去擋,柴刀切豆腐般直接將金又生握住扇子的劈成了兩半,隨後直直地在金又生臉上揮了下去,可憐金又生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麽從頭至腹部就已經被柴刀劃開,鮮血頓時像泉水一樣從傷口處噴了出來。
幾名大漢還沒反應過來金又生便變成了一個血糊糊的死人,相視一眼玩命地舉著的大棒朝白棋砸了下去,不過在這一眼的功夫間又是一名家丁的腦袋直接從他身上滾了下去,兩個眼球還瞪得圓圓的。
密密麻麻的大棒終於落在了白棋身上,巨大的疼痛感傳來,白棋胸一悶一大口鮮血就吐了出來,緊接著又是一棒直接朝他的頭頂砸了下去,頓時一朵血色蓮花在白棋的頭頂盛放,白棋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咦,我說阿,剛剛你有沒有看到什麽人?”
金府的家丁許一疑惑地撓了撓頭,偏過頭望著正在打盹的同伴。
“你小子眼花了吧,這大街上哪有一個人了?”
阿不滿地睜開了一隻眼睛,看了眼街道:“這兒是金府,誰會那麽不長眼敢在這礙事!”
“別呆著了趕緊離開這裏!”
雖然不知道這少年為什麽停了下來在原地揮舞了半天柴刀,更不明白金府的家丁明明就站在那居然不過來管管他,不過風懷歌還是把暈了過去的白棋快速地背了起來,衝同樣楞著的藍衣少女喊了一聲。
“誰?!”
許一聽到聲音馬上扭過了頭,可看到空蕩蕩的街道後臉色又暗了下去。
“我說你小子是神經了吧?這除了你和我之外哪還有人啊!”
阿像看白癡似的看了同伴一眼,接著又眯上了眼睛打起盹來。
另一邊的風懷歌和白衣少女見狀嚇了一跳,匆忙向城外跑去,而在白棋待過的地方浮現出了一隻青色的小獸,踉蹌著向幾人追了上去………
“剛剛你們有沒有看到有人在這兒?”
金府門前多出了一名野鬼,朝著阿一揮爪後者直接飛到了幾米開外的大街上,掙紮了幾下就不動了。
“稟…稟報大人,小,小的們沒有發現任何人。”
許一看著這一幕腦門上爬滿了冷汗,連忙低下腰去。
“沒道理的啊,我明明感受到靈力波動了啊……”
野鬼低聲嘟囔了幾句,片刻後搖了搖頭又走進了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