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雪陽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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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來來,喝喝喝!”
“幹了它,哎哎哎,這就對了,爽快!”
山穀另一邊忽然傳來了熙熙鬧鬧的勸酒聲,八個野鬼或躺或坐在一塊空地上,正在不停地往口灌著烈酒,白棋躲到了一塊山石後麵悄悄地盯著這些野鬼。
“哎,你說這次回去大王會不會賞給我們幾百瓶鬼靈丹什麽的?”
一個格外尖瘦的野鬼晃晃悠悠站了起來,邊說話邊踢了另一名很胖很胖的野鬼一腳,後者譏笑一聲滿臉的不屑:“幾百瓶鬼靈丹?你也太沒出息了吧!!”
“就是就是,要我說這次回去以後冥君最起碼也得給我們每魂弄一個鬼夫長當當啊哈哈哈”
躺著的一名紅發野鬼聞言把酒壺摔在了地上,臉上滿是得意,仿佛自己就是層界的尊神一般。
“嗝~不過話說回來,這次還真是驚險啊,差點就被鬼王的下發現了。”
“是啊,幸好還是把消息帶給了楚家二長老啊,嗝~”
“什麽人?!!”
紅發野鬼像察覺到什麽一樣,突然把目光投向了白棋藏身的地方,後者暗叫一聲不好,連忙起身拚命地跑了起來。
夜已然很深了,陰風嗖嗖地從白棋的臉龐刮過,很快白棋就跑得上氣接不上下氣,連身上的衣服都早已被汗水濕透變得黏黏的,小腿生疼的像撕裂了一般,看了一眼背後,暗罵一聲更加拚命地跑了起來。
在白棋身後的野鬼不知為何越來越多,漸漸竟變成了數百個,往後看去像蟻群一樣密密麻麻,好不容易終於甩掉了這些野鬼,卻突然又被一名從天而降的紅袍野鬼攔住了去路:“咯咯咯咯,第二靈門,有什麽用,不還是一樣得死!”
紅袍野鬼發出一連串的詭笑聲,目光突然變狠,伸出幹癟的鬼爪對著白棋狠狠抓了幾下,後者便被野鬼掐著脖子提到了半空,因缺少氧氣很快就被憋得滿臉通紅,眼球上爬滿了細細的血絲,白棋想掏出身後的柴刀,可卻發現全身上下根本就沒有一點力氣。
體內的心肺火辣辣地疼了起來,感覺就像是被人拿著火鉗在一下一下地灼著,白棋甚至感覺連上的靈門都快要生生裂開了,在巨大的疼痛下終於漸漸支撐不住,眼睛睜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就在這個時候半空突然又多出了一位老者,老者一身清風袍,長袍後麵有著一個淡金色的星星,老者一出現就朝紅袍野鬼衝了過來,右心浮滿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掌即將落在野鬼身上的時候金光突然變得濃鬱了起來,驟然一緊,化為了一把金色長劍從野鬼的脖子上穿了過去。
“鬼塵老兒!你什麽意思?!”
紅袍野鬼被迫放開了白棋,身形化為了一團紅色的煙雲,麵色陰沉地望著清袍老者,卻是沒有還。
“嗬嗬,他是我的徒弟,你自然不能動他。”
清袍老者淡淡地說出了這句話,用撫了撫下頜上的胡須,神情沒有多大變化,剛喘過氣來的白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在下一刻卻又接著沒命地咳嗽了起來。
“哈哈哈哈,我可從來沒聽說過你有什麽徒弟,鬼塵老兒,你最好別多管閑事!”
紅袍野鬼突然狂笑了起來,笑到一半話音驟轉,語氣也冰冷了起來,夾雜著一絲不容違抗的威嚴。
“孩子,沒事吧?”
清袍老者卻是緩緩走到了白棋麵前,伸出把了把後者的脈,略一沉吟:“脈象柔軟空,大而無力,失血過多。”
“鬼塵,你別欺人太甚,我冥天絕非怕死之輩!”
紅袍野鬼額上青筋暴起,同時雙眼漸漸變成了血紅色,燃起了不可遏製的怒火。
“來,把這個吃了。”
清袍老者金光一閃多出了一顆金色的丹藥,金丹緩緩浮起飄到了白棋麵前,後者原本還在擔心著自稱冥天的紅袍野鬼會不會偷襲,瞧見金丹後心大喜,莫非這就是傳說可以讓人靈氣大增的轉生丹了,當下便欣喜地將金丹吞了下去。
看到鬼塵壓根沒把自己放在眼裏,紅袍野鬼勃然大怒,渾身血光大放,幻化出一道巨大的血刃劈向了兩人。
清袍老者冷哼一聲,就那麽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在血刃馬上就要落下的時候閃電般舉起雙,雄厚的靈氣化成了一條巨大的金色火龍,火龍隻是衝著血刃發出了一聲足以震碎山河的咆哮,血刃上就多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縫,片刻後轟然破碎開來………
一旁,白棋還來不及品味金丹的味道,已然傻傻地呆在了那裏。
鬼界冥君府
“噗……來人!”
正打坐著的冥天忽然變得麵色如金紙一般,胸口開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終於一口殷紅的鮮血噴了出去。
“大人,怎麽了?”
一名野鬼侍衛慌慌張張跑了進來,有些擔心地看著自己的主子。
“你去紫微穀走一趟,看看鬼老回來了沒有,記住,千萬別被他發現。”
“是,大人當心您的身體,小的這就去!”
侍衛拱一禮後就跑了出去,冥天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臉色由白變成了鐵青,終於喉一甜,又一口血噴了出來……
虛乙大陸紫微穀
“好奇怪啊,白哥哥身上的傷怎麽這麽快就沒了啊?”
封天洞內,蘇音遙眼睜睜看著白棋大腿上的傷口終於完全消失,秀臉上的表情已經由不解變成了震驚。
“我也覺得很奇怪,我的藥不可能有這麽大的作用,這小子身上一定有什麽秘密。”
風懷歌看著這一幕不由得也皺起了眉頭,他自己的藥他自己清楚,雖然不算差但也絕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使白棋腿上的傷口完全消失不見,連條傷疤都沒留下,更令他吃驚的是白棋的脈象居然這麽快就平靜了下來,像根本沒有受過傷一樣,甚至比之前還要強了不少。
“不管了,我把這小子叫醒問問!”
風懷歌終於忍不住好奇,焦急地拍了白棋幾下,後者臉上馬上出現了一種古怪的表情,雙牙緊咬,滿頭大汗,像是痛苦又像是解脫,幾秒後終於睜開了雙眼:“原來是個夢,嚇死我了!”
“快說你夢到什麽了?”
風懷歌見到白棋這副樣子,不免更加好奇了起來,一雙眼直直地瞪著白棋。
“沒什麽啊,就是夢到被一群野鬼追,然後被一個紅袍野鬼掐住了我的脖子,憋的我喘不過氣來,然後我就醒了,咦?我腿上的傷呢?!!”
白棋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看了眼自己的大腿,揉了揉眼猛然坐了起來,像被針紮了一樣。
“……你就沒夢到其他的事情?”
風懷歌聽到白棋的話忽然感到頭腦一陣眩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想不起來了……我腿上的傷怎麽好的這麽快啊?你醫好的??”
“啊哈哈哈,可以啊大叔,沒想到你這麽厲害啊!”
見到風懷歌沒有回答,白棋以為他是默認了,輕輕掐了下自己腿上的肉,疼!不是在做夢!!
白棋激動地緊緊抱住了風懷歌,而後者像被雷劈了一樣,一張嘴張開又合上無數次,終於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不是…不是我醫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