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空手套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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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天中午,袁子晉在門口信箱裏居然瞅到了一封信,稀奇得很,拿著信件就往廚房去了,隔老遠就衝連盼吆喝,“閨女,你的信!”

    連盼正在做廚房裏做臘肉,手上戴著薄膠手套,一時也挪不開手,袁子晉把信遞到了她跟前,連盼瞅了一眼,卻發現信上沒寫地址,就是寄到食園來的。

    “哪個老粉絲寫的吧?門口這個信封,還是頭一回收到信呢!”

    袁子晉嗬嗬笑了兩聲,把信擱到了廚房的大案桌上。

    連盼醃製好了臘肉,放入了壇中,這才洗手去看信。

    說實在的,現代社會通訊發達,還真沒什麽人寫信了,突然收到一封信,連盼也覺得挺稀奇的。

    信紙是a4紙打印的,並不是手寫,連盼展開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信件上寫了一樁新聞。

    講的就是前廣元董事左宗泉之子左榮軒入獄而後“因病身亡”的故事。

    信件末尾提到了三個人,一個是嚴易,還有兩個,就是嚴家那一對雙胞胎。

    對方索要一億,三天內必須給到製定地址,否則所有詳細的事件細節,就會被對外公布,嚴易將有牢獄之災,雙胞胎將因此失去父親。

    信件措辭很謹慎,又頗為模糊,全文都充滿了惡意。

    連盼原本是站著的,此刻卻忽而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她知道左榮軒在獄中因病去世的事情,說實話,在宮裏頭呆了這麽多年,雖然她從無害人之心,卻也不是個傻子。

    當時左榮軒出事實在有些太巧合,連盼也懷疑過是不是嚴易動了什麽手腳,隻不過嚴易沒有對她說這件事。

    他們夫妻二人,榮辱一體,何況左榮軒還斬斷了她的手指,連盼那時心情灰敗,自然也不會對左榮軒有過多同情。

    何況左榮軒的父親左宗泉還參與了謀殺嚴易的父親一案,按照古代因果輪回,一報還一報的說法,左榮軒此舉是自己送上門來找死。

    但是……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暴露了!

    那也就是說……左榮軒的死,真的是嚴易動的手?

    連盼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稍稍冷靜了一些,然後迅速給嚴易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左榮軒的事,是你動手的嗎?”

    嚴易在那邊沉默了兩秒,卻沒有回答,隻問了一句,“怎麽突然這麽問?”

    連盼迅速把中午收到信件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她聲音不自覺都在發抖,顯然受了不小的驚嚇。

    其實嚴易這麽說,無疑已經是在默認了,連盼不知怎麽,鼻子一酸,雙眼忽而垂下淚來,衝著電話道,“不要再做這種事了,我真的很怕……”

    她沒有再往後說,但是嚴易心裏已經明白了連盼的想法。

    他們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組建了一個幸福美滿的小家庭,還有了兩個小豆丁,幸福來得不容易,不怪連盼如此小心翼翼。

    實際上,嚴易何嚐又不是這個想法。

    他手上罪孽深重,若非有妻有子,或許早已走上一條不歸路。

    “你不要多想,我馬上來食園,如果有人給你打電話,不管什麽條件,你全部答應他就是,家裏那邊別擔心,我會增派人手。”

    連盼點了點頭,掛了電話。

    她怕家裏人聽出不對來,沒有再往嚴宅裏打電話,隻在群裏發了一條消息,問兩個豆丁的情況。

    連盼:媽媽想寶寶了,@劉姐@小花,發個照片看看。

    嚴青現在有孕在身,又是高齡產婦,是家裏的重點保護對象,全家就她最閑,一看到手機消息,她迅速就拍了一個小視頻過來——毛毛跟豆豆兩個,正趴在兒童墊子上比賽爬呢!

    連盼見狀,心裏頭終於稍稍安定了一些。

    她吩咐保安往外掛出了臨時停業的通知,一直坐在廚房心驚膽戰地等電話。

    不過預想中的勒索電話卻一直沒來,半個小時後,嚴易來食園了。

    一看到他到廚房來,連盼迅速起身,撲到了他懷裏。

    “沒事的。”

    嚴易伸手在她腦後摸了摸,“沒人打電話過來嗎?”

    連盼搖了搖頭,含著淚把信件遞給他看。

    信封就是文具店裏最常見的那種五毛一個的白色信封,信封上的地址是打印的,信件也是普通的a4紙,內容也是打印的,實在沒什麽線索。

    不過秘辛劉這封信最多也就是詐一詐不知實情的連盼了,嚴易把這封信來回看了兩遍,很快冷笑了一聲,“不知死活,竟然敲詐到我頭上來了!”

    信件寫得虛虛實實,對連盼來說,和她心裏的猜想差不多對上,故而十分恐慌。

    但是對於嚴易這種心思縝密又精通商業談判的人來說,這封信實在是漏洞百出。

    左榮軒那件事是他親自負責的,用的全是會所裏生死相交的兄弟,經手過的人少得可憐,外人絕不可能知道。

    就算知道,也拿不到證據,更不用說這信裏有些地方還壓根就對不上,擺明了是在詐他。

    會所那邊的人已經有一批人先去嚴宅了,其實嚴宅裏一直都有保鏢24小時守護,尤其是家裏雙胞胎出生以後,老太太把巡邏的人又加多了一倍,生怕兩個金孫出事。

    食園這邊,連盼隨身帶的保鏢隻有兩個,此刻就在廚房外麵守著。

    嚴易把兩人叫進來問了一下情況,一切如常,食園附近並沒什麽可疑的跡象或人物出現,連盼連電話也沒接到一個。

    嚴易一來,連盼心中的慌亂也跟著安定不少,人總算回了一點神,見嚴易這麽說,她心裏大概也明白怎麽回事了。

    “這是空手套白狼?”

    但不管怎麽說,這人顯然是個知情人,隻是知道得不多而已。

    嚴易嘴角跟著扯了扯,“手法太過拙劣。”

    連盼迅速抹了抹淚,“如果三天內我沒送錢呢?或者我報警了呢?會不會有什麽其他的影響?”

    她平生最恨這些敲詐勒索的人,一張嘴顛倒黑白,抓住了別人的一點把柄就能直接害人一輩子。

    就算對方並麽有什麽證據,要是真有好事者把這事爆了出去,對嚴易來說,也是一樁驚天醜聞。

    何況因為父親嚴學海的意外,嚴易手上的確沾了不少人命,連盼怕的就是這個。

    這件事雖然她站在嚴易這邊,但說到底大家都已經遊離在道法之外了,這不是什麽值得四處宣揚的事。

    她怕的就是越扯越多,如今嚴易好不容易才恢複了健康,生活也走上正軌,連盼實在太害怕又有人像溺死鬼一樣要把嚴易拉下馬。

    信件裏倒是沒說不允許報警,反而說的是“報警也不怕,正好可以向警方報案,好好查一查嚴總”,似乎真的非常胸有成竹的樣子。

    一時還真把連盼給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