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認大哥公堂答辯,義典韋命不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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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一和典韋一路有說有笑的向縣衙走去,一點也不像是吃官司的人,倒像是好友結伴出遊,路上典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蕭一。天籟
原來典韋有一酒肉朋友叫做賈四,賈四原本家底倒也富足,誰知道生意虧了本。一夜之間就成了家徒四壁,所以賈四常常借酒澆愁,一來二去竟然和典韋混成了熟人,這賈四雖然沒有財運,但卻有一個賢惠的妻子劉氏,自從家道中落劉氏就去給大戶人家打雜工一手撐起家計。賈四知道自己無能,所以對劉氏心懷內疚。平日裏又敬又愛。嗬護備至。可誰知禍從天降,劉氏打工的大戶主人叫李永,一日李永怒氣衝衝回到家中,見東西就砸。正巧劉氏正在打掃客廳因躲閃不及被李永用桌上花瓶砸中額頭,當場血流如注。幸好送醫及時,不然就一命嗚呼了。賈四得知此事,自然是不肯善罷甘休,當天賈四上門找李永評理。不曾想李永不單不認錯,反而說劉氏用頭撞壞了他的花瓶,要賈四賠償。賈四聽罷就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衝上前去要和李永拚命,可是大戶人家怎麽會沒有看家護院之人,那賈四硬生生被李永的兩個惡奴打殺當場,魂歸西天了。可憐劉氏身受重傷,又經喪夫之痛。回想起亡夫生前曾對自己提起典韋急公好義愛打抱不平,若有難事求於他跟前他一定會幫。於是乎劉氏找到了典韋。
典韋聽了劉氏訴說自然是怒衝冠,獨自一人來到了李永的府門口,也不敲門也不叫罵。隻是扮作腳夫假裝等人,不過李永沒等到隻看到那兩個打死人的惡奴,典韋本來覺得冤有頭債有主不想計較此二人,誰知這兩人也是該死,居然當著典韋的麵嘲笑賈四還說他活該雲雲。典韋一時無名火起將二人格殺當場,還用布匹包裹了二人人頭要去貢於賈四墳前,雖然是光天化日下殺人但典韋一點也不怵,反而提著包裹若無其事的橫穿鬧市而過,這使得李家一幹人等心懼不已,所以就出現了蕭一初見典韋時的那一幕,然後到後來典韋祭拜賈四,正趕上縣衙派人來拿他。來的兩位也是典韋的熟人,分別叫趙彪和高虎,典韋不欲為難這兩位。自願上了鎖鏈和他們往衙門走一趟。
聽著典韋的訴說,蕭一的腦子在飛快的運轉,亂世不遠,現在亂世存活光靠自己的一點小聰明遠遠不夠,雖然自己從幾千年後來到這裏知識麵比“土著”們要廣,可是這並不代表古代人就比自己笨,別的不說光諸葛亮造的木牛流馬不是到現在還沒有確實還原嗎?再者天下大亂,光有智慧有時反而活不長,君不見那許攸助曹操大敗袁紹,一統北方。卻沒能擋的住許褚手中快刀,身異處,還有就是貂蟬。如果自己能和她在大亂之前離開洛陽最好,如果離不開自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呂布的出現。對付這位三國第一武將就要有和他旗鼓相當的武力值。觀典韋在這次事件中的作為看似快意恩仇實際暗藏智慧,他如果在殺人之後立即逃走的話此時隻怕早已在人海戰術之下非死即傷了。正是他那份殺人之後的從容和不以為然讓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這正應了兵法中的弱則示敵以強,實則示敵以虛。足見典韋並不是隻有勇力的一介武夫,再者加上後世那一句,一呂二趙三典韋。蕭一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就算與呂布正麵接觸,憑自己與典韋聯手想要全身而退是綽綽有餘的。打定了主意蕭一自然不會讓典韋折在這裏。看來這次又要與古人鬥鬥嘴皮了。
陳留縣衙,縣丞坐於書案之後好不威風。
“堂下那廝,見了本官為何不跪拜?”
蕭一看看跪在身邊的典韋,再看看四周,確認縣丞說的是自己。“大人容秉,我乃大漢陳留工官姓蕭名一字逸山。按大漢律你我是同級,無需下拜!”
縣丞感覺奇怪,自己倒是聽說過新來了一個工官,沒想到居然如此年輕,據傳他與洛陽某位大人物關係不淺,自己要小心應付。“不知蕭大人來此有何需要本官效勞的?”
“縣丞大人客氣了,典韋乃是我義兄,聽聞他和李鄉紳生了一些誤會,我大哥嘴笨,怕到時說的不清楚,影響了大人明察秋毫。是故由小弟代為說明。”
不是說典韋隻是個小混混嗎?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做官的義弟?縣丞一陣的疑惑和為難,疑惑是一定的,因為典韋也正在疑惑,自己有義弟嗎?而讓縣丞為難的是自己已經收了李家的錢要在斷案中整死典韋,可是半路殺出來這麽個“義弟”。李永是本地的地頭蛇,以後想財少不了要和他打交道。而這位同僚又背景深厚不好得罪,真真叫人左右為難呀!
“典韋,城南李家狀告你當街殺死其家人兩名,可有此事?”
“冤枉啊!大人!”這一聲喊冤自然不會是典韋所出的,蕭一喊完冤之後,對縣丞拜了拜,“大人,即是殺人命案,苦主何在?”這下倒把縣丞問住了,原來那李永仗家中錢財跋扈日久,就算是這種人命關天之事,他也隻是派人帶著禮物傳話縣丞。自己並沒有到場,“大人,這沒有苦主就問我義兄之罪好像不妥吧?”
廢話,我當然知道不妥,縣丞心中念叨了一句,不得已他對手下差人說道,“來呀,去城南李家召李永過堂。”
約摸一頓飯的功夫,差役帶著李永前來,蕭一仔細打量這位,中等身材,文巾長衫,穿著打扮像個讀書人,可是一雙小眼閃爍不定,一看就不是什麽善主。
蕭一看著李永,而後者卻以詢問的眼神看著縣丞,縣丞無聲的苦笑了一下,“李永,本官問你,你家下人今日來報,典韋在你府門前殺害你府中管事二人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還望大人做主。”
“本官問你,那典韋為何殺你家管事?”
“典韋之友賈四與我有過節,那典韋自持武力欲為友出頭,我家管事與他理論,不想卻被他行凶殺死還砍下頭顱。”
“可有人證?”
“我家下人皆可作證。”
“可有物證?”
“我家管事的人頭現在還在賈四的墳前,乃典韋所放。”
“好,如今動機,人證物證。三者齊全,典韋你還有何話說?”最好沒有,讓我馬上結案。
蕭一一直看著這兩位一唱一和的,現在見縣丞終於問到自己這邊了,他上前一步,“大人,可不可以容我向李鄉紳問詢一二。”縣丞點頭同意,蕭一轉向李永,“李兄有禮,你說我義兄殺死你的管家,有你家下人為證,那你家下人可曾親眼看到我義兄殺人?”
“這個……,沒有。”
就知道沒有,在來的時候我早問過典韋當時的情況了。當時除了死者和典韋就沒有其他人在,李永所謂的人證恐怕隻是看到無頭死屍和典韋提著人頭遠走的背影。“既然沒有,所謂人證一說就不成立吧!大人,事情是這樣的,我義兄確實因賈四之事與李永成仇,今晨也確實是欲與李永為難,然而等我義兄趕到時,那兩個管家已經被人砍去頭顱,義兄見不能親報大仇隻好拿布包裹頭顱以祭奠亡友。”
這麽巧撿到兩個人頭,你騙鬼呀!縣丞翻了個白眼,“你也說了,典韋是為尋仇找到李府,且當時也無其他人,不是典韋行凶還能怎樣?”
蕭一笑笑,“聽大人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縣丞被問得一愣,怎麽問到自己了,不過他還是回答,“本官是冀州人氏,本家並不在此。”
“那大人,我可否向上司告你夜宿花街柳巷。”
“荒唐!”縣丞一驚,“本官乃是讀書人怎會做此無恥之事。”
“大人容秉。”蕭一還是不急不慢,“縣丞大人孤身赴任,家眷不在身邊。孔子曰,食色性也。如此,大人也有動機,而且今晨我看見大人從花街走出。可做人證。”
“你誣陷本官……。”縣丞有點急了,不為別的就因為蕭一歪打正著不幸言中了縣丞的醜事。
“著呀!”蕭一打斷縣丞的話語,“大人言我誣陷,那李永與我義兄有隙,又怎麽不能誣告我義兄呢?就因為我義兄正巧路過,就說他殺人,那大人……。”
“這……”縣丞為難的看著李永,蕭一看到縣丞的神情,知道他在等李永表態。
“李兄,”蕭一對李永施了一禮,“我聽聞那兩個管家經常假借李兄名義欺行霸市,危害鄉裏。想來仇家不少,一定是過去受他們迫害的人含怒出手,要不請縣丞大人將那些苦主一一叫來問話,某覺得一定能問出線索。”
“這兩個刁奴果然做了那麽多壞事?那這兩人死了也是活該。”李永似乎剛知道他那兩個管家做的“好事”一樣,怒衝冠痛斥那兩人,你道李永真不知道那些事?那諸般壞事都是他下的令,他又怎麽不知道,他也知道蕭一話中玄機,今天這個啞巴虧自己是吃定了。
看到李永認栽,縣丞也不再多話,“堂下聽判,今典韋殺傷李永兩名家人一案,因證據不足,本官宣判,典韋當堂釋放。”
本已經打算一死抵命的典韋沒想到這個認識不到半天的義弟隻憑幾句話就讓自己“起死回生”。也許他能做到那件事。
“先生,典某有一件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蕭某說過你我是兄弟,你若再如此見外就什麽都不用講。”
典韋被蕭一說的一愣,當聽完蕭一的話又不禁動容,“是,是,是愚兄失言了。義弟能否替愚兄幫劉氏一把,也好告慰亡友”
自己才剛死裏逃生還不忘友人,典韋高義可見一斑。蕭一看著典韋不禁想到自己救人的別有用心。心中汗顏,“大哥放心,交給小弟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