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黃巾化符傳大道,蕭一赤手入油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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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盡秋至,秋去冬來。蕭一來陳留任職已經有大半年了,這裏要說明一下的是,王允原本是想借小職來磨練蕭一心性,可不得不說我們的王司徒誤會大了。蕭一可不是那麽容易改變的,原本懶散不理事的他在和典韋結拜後就更甚了,整天不是飯館酒店飲酒作樂,就是山林草場行獵觀景。大有人生得意不知今夕何年之感。

    而要說光和六年能讓蕭一掛心的事就隻有兩件,一者是自己未過門的老婆自認為貂蟬,二者就是大賢良師天公將軍張角了,這位東漢末年的農民起義領袖挑起了東漢末年數十年的動亂,自己隻知道他在中平元年揭杆而起,卻不知道之前都在幹嘛。這種不確定性讓蕭一很不安。

    萬幸的是,張角並沒有讓他等多久,光和六年十月初一,這天陽光明媚。蕭一和典韋在一個酒樓二樓臨街的位置喝酒,忽然蕭一看到街上有一個紮著黃色頭巾的人很是顯眼,似乎在對圍著他的百姓說什麽。蕭一心想終於來了,招呼典韋兄弟兩個下了樓,出酒店大門徑直往人群去。

    走近人群,蕭一終於聽到黃巾男子的話,“我大賢良師,天命所指,得南華大仙授天書三卷,名曰太平要術學之可呼風喚雨,點石成金。大賢良師學得仙術,代天宣化,普度眾生。諸位當順應天意歸於大賢良師門下,共享太平大道。”聽了他的話,人群不禁竊竊私語。似有意動,蕭一也沒有任何表示,隻是看著那名黃巾,除了頭上的頭巾,他還有一個與人不同的地方就是他肩上搭著一個搭鏈。所以蕭一認為他的傳教還沒完。

    果然,人群中有人問,“你說的那麽神乎其神可有何憑證?”黃巾一臉驕傲的回答道,“這個自然,大賢良師座下高徒五百餘人皆能書符念咒,在下不才,仍蒙大賢良師恩賜符水祛病之法。如有不信者,大可上前一觀。”說著從前麵的口袋拿出一張黃符紙,又在路邊的茶肆要了一碗水。然後用食中兩指夾住符紙念念有詞,卻不在上麵寫什麽,隻是把符紙往碗裏一放,喊了一聲,“現!”那符紙上真的顯現出了符文。圍觀的人不禁都大呼神奇。

    這一切被蕭一看在眼裏,不由會心一笑,他知道為什麽黃巾起義能迅席卷中原九州了,信徒,通過這種裝神弄鬼的方式在信徒心中塑造一個天人般的張角,讓他們衷心信服太平道,然後待時而變,後世所說的黃巾信徒以白土書“甲子”於門上,想必就是張角估算太平教傳播範圍與程度的方法,隻要信徒達到一定數量,在“天人”張角的一聲令下各地州縣自然望風而降。不過這事生在自己眼前自己少不了要壞他好事,以絕後患。

    蕭一分開人群向前,指著那黃巾爆喝一聲,“呔!小子,你是我那師兄張角的門徒嗎?”那黃巾一看,一個年及弱冠的年輕人,居然說自己是張角的師弟,不由無名火起,“哪來的狂妄小兒,居然冒充我大賢良師同門,離去,不然休怪我不客氣了。”

    黃巾橫,沒想到蕭到更橫。“大膽,我師兄張角就是這麽教徒弟的,目無尊長。修道之人修身養性,你學得些許皮毛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賣弄成何體統?”圍觀的人群中有好事的喊了一聲,“你說是他師叔,你也會化符水嗎?”

    蕭一等的就是這個,“這有何難,師侄拿符紙來。”說著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從黃巾男包裏搶過一張黃紙,兩指夾住,也不掐訣也不念咒。直接往水裏一放喊了聲“現”,果然符文出現了。

    圍觀的有聰明之人已經有點懷疑所謂符水的真假,人群開始蠢蠢欲動。那黃巾看勢頭不對,急忙道,“就算你知道化符水,也不過和我一般,憑什麽說是我師叔?”

    蕭一哂笑一聲,“看來不給你露一手,你不死心。且隨我來。”

    蕭一一走,黃巾和看熱鬧的自然跟隨。來到一個小食攤。典韋正在那裏等候,看蕭一來了衝他點了點頭,蕭一會意,來到一個油鍋前,鍋中熱油滾滾,熱氣騰騰。蕭一從容的拿出一枚銅錢扔進油鍋,“師侄,可敢伸手取出這枚銅錢。”

    嘶……!四周傳來了倒吸涼氣的聲音,赤手入熱油,這可是玩命呀。黃巾滿頭大汗,不知是熱的還是嚇的,看著油鍋半天說不出話來,大賢良師隻教我傳教可沒教我下油鍋呀。

    “怎麽?不敢?”蕭一的表情依然從容,可在黃巾的眼裏這個表情如死神的微笑一般。更恐怖的是蕭一在一片驚呼中把手伸進了油鍋像沒事人一樣拿出了那枚銅錢。而手,完好無損。

    在場所有人都看傻了。蕭一卻像沒生過一樣,“我師南華老仙乃叫張角替天宣化,造福百姓。他居然以此為自身之功,他日師尊自會處罰於他,你且回去叫他好自為之。”

    要說剛才化符水時周圍群眾隻有一小半對大賢良師產生懷疑,那麽現在看過蕭一這手撈油鍋之後,九成九的人都認定張角是個學了點本事就欺世盜名的主了。而那個黃巾見事不可為,灰溜溜的逃出城去了。

    看過熱鬧,眾人紛紛散去。而人群中走出一位將官,“見過工官蕭大人。”那將官也是趕巧,帶隊巡街路過這裏看到圍滿了人群就過來查看,正好趕上蕭一伸手進油鍋。就沒有上前,現在見人散去按耐不住好奇上前向蕭一問好。

    蕭一看看來人,“原來是韓將軍,蕭某說過,在外叫某逸山即可。”這個將官叫韓浩,字元嗣。是守城副將。為人正派,剛正果敢。平時倒是見過幾次。

    “不敢,小的隻是好奇,不曾想蕭大人居然還身懷奇術。”

    蕭一笑了笑,“蕭某何來奇術?”

    “蕭大人剛才……”韓浩指指蕭一的手,又指指油鍋。

    蕭一故作神秘的說,“韓將軍想學?若想學,蕭某可傾囊相授,不過在下有一個條件。”

    韓浩一愣,這種神技他願意傳授給自己,莫非戲我?可蕭大人的名聲素賢斷不是這種人。

    “不知韓某有何能為大人效勞的?”

    “在下的條件就是請韓兄莫要再稱呼我為大人了。”

    “就這樣!?”

    “就這樣。”

    “如此那韓某就稱呼您為先生吧。”

    蕭一撇撇嘴,算了先生總比大人好。蕭一看看四周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就對韓浩說,“將軍,你且上前來。”

    韓浩老老實實的靠近蕭一,蕭一對身邊的典韋道,“大哥,且幫韓將軍一把。”韓浩心中疑惑,難道這典韋也會撈油鍋之法。隻見典韋上前二話不說就把韓浩的右手按進了滾油中。按理說韓浩也是習武之人,沒這麽容易被人偷襲得手。可是一者生的太突然,二者典韋武力高他不止一籌。所以當韓浩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手掌早已沒入滾油。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抽手,奈何典韋的手像鐵箍一樣怎麽也掙脫不了。韓浩心道,完了,自己這隻右手算是廢了。可過了一會兒,韓浩現油鍋的溫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熱。再一看自己的右手居然在滾油中完好無損,典韋這時也鬆開了手,韓浩抽出右手仔細檢查,隱隱聞到一股酸味。韓浩恍然大悟,“白酢醋的前身”

    蕭一故作神秘的笑笑,“知道就好,蕭某如此也是迫不得已。韓將軍,我還有一事相求。”

    韓浩算是徹底佩服眼前這位年輕人了,雖然他並沒有什麽法術,但他所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蕭大……先生有什麽事但請吩咐。”

    “我想請你明日起巡街時但見門上書甲子二字的人家盡皆記下告知於我。”

    “此事易爾,韓某一定照辦。”

    就在蕭一和韓浩聊天時,有兩個人也在遠處看著他們,較年輕的那個對身邊年長者恭敬的說到,“師尊,那人冒充您之師弟,好生無禮。”

    聽這意思,年長者居然就是大賢良師張角,蕭一的所做所為張角師徒是從頭看到尾。隻是覺得此子甚是有趣,當他隱約聽見蕭一吩咐韓浩查看民宅一事,心中一驚。莫非他已看出我心中所謀,想不到他弱冠之齡居然有這般見識,看來是張某小看了天下豪傑。如此那件事隻怕夜長夢多,越想越不安。張角轉身對身邊的徒弟說,“白騎呀,此人不可小看,若他日戰場相遇當慎重對之。”說完往城門走去。

    張白騎從未見師傅如此重視一人,不禁多看了蕭一一眼,“師尊,我等現在該當如何?”

    張角淡淡的說了一句,“回去,起事。”

    張角自得南華老仙授以天書太平要術三卷即曉夜攻習,能呼風喚雨,號為“太平道人”中平元年正月內,疫氣流行,張角散施符水,為人治病,自稱“大賢良師”。角有徒弟五百餘人,雲遊四方,皆能書符念咒。次後徒眾日多,角乃立三十六方,大方萬餘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帥,稱為將軍。青、幽、徐、冀、荊、揚、兗、豫八州之人,家家侍奉大賢良師張角名字。各以白土,書“甲子”二字於家中大門之上。角早有不臣之心,私造黃旗,欲待機舉事。

    誰知今日見蕭一施為,張角頓覺自己小看天下豪傑恐夜長夢多,星夜舉兵,自稱“天公將軍”,其二弟張寶稱“地公將軍”,三弟張梁稱“人公將軍”。申言於眾曰,“今漢運將終,大聖人出。汝等皆宜順天從正,以樂太平。”四方百姓,裹黃巾從張角反者四五十萬。賊勢浩大,所過城池多有徒眾為內應破開城門引黃巾入,官兵望風而靡。

    張角更遣管亥為帥攜眾三萬一路直行往陳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