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曹真一箭殺敵將,蕭一數語退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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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的事緊鑼密鼓進行這,得到蕭一提點的當天,韓浩就前往了兩大世家。果然,一開始方衛兩家家主都是再三推委。而當韓浩拿出戰報時,兩位的態度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表示守土抗賊,匹夫有責。事情進展的很順利,韓浩又去安排甕城之事。而蕭到一直閉門不出靜思破敵之計。直到黃巾將至的頭一天他才走出家門。
中平六年十月,朔風凜厲,管亥奉大賢良師張角之命攜大軍三萬攻打陳留。大軍分三麵圍定陳留,而中軍大營就在城東外,當管亥帶大軍到達陳留城東門準備叫陣時,不禁有點傻眼,前兩天探騎還匯報陳留一切正常。怎麽隻有三天時間,東城就多了一座甕城,管亥眉頭一皺。城中真有奇人?其實陳留小城本不需三萬大軍前來。隻是張角在出兵前親自下令,叫管亥務必生擒蕭一去見他。而管亥一路攻來也從陳留難民中聽到了蕭到的軼事。當看到麵前這座甕城。管亥心中為難,義軍倉促起兵,軍械糧草極其不足,要不然大賢良師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為屠殺世家以充軍費。自己如果不能攻隻怕三萬大軍就會不戰而潰。
就在管亥到達的那一刻,早有小校報告給蕭到,當管亥觀察東門時。蕭到也到了城門之上,韓浩緊跟在他身後。蕭一看了看城外大軍,該來的終於來了。
“先生,末將已經探聽清楚,黃巾起兵三萬分東南北三軍圍城,正如先生所料,東門外的當是此軍主攻之處。”
圍三闕一,看來對麵主帥不是普通人物,至少不會是滿腦子肌肉的莽夫。蕭一點點頭,“韓將軍,我軍布防怎樣?”
“先生放心。末將已經按你的吩咐把南北二門交於衛方兩家全權處理,並撥給他們兵士以固城防。加上他們的家奴兩門俱有步卒兩千弓手三百。西門因未見敵蹤,末將隻留了一千士卒以策意外。而其餘兵力盡數聚於東門,有步卒三千。弓手四百。”
蕭一心中暗歎,太少,人真真太少。靠此等兵力就算擋下黃巾攻城,隻怕守城將士也會九死一生。看來隻有兵行險招出奇製勝了。
就在蕭一思考時,從黃巾軍陣中一將奔出,在一箭外勒馬傲立。“城上的人聽著,我乃管亥將軍麾下副將段顧,天兵至已,爾等還不開城獻降。”
“鼠輩好膽。”蕭一還沒什麽,倒是氣壞了身邊的韓浩。倒持長槍就要出城殺了那副將,蕭一攔住韓浩,“韓將軍,不可輕動。”
韓浩低聲道,“我也知道,這是賊軍激我出戰欲試我方虛實。可是先生你看……”
蕭一順著韓浩目光,看到臨近一個守軍的手正在抖。眼睛直直的看著城外的黃巾軍陣,那是恐懼無助的眼神。其他士兵蕭一沒看到,但想來相差無幾。士氣低迷呀。
蕭一正要開口,一個小卒冒了出來“殺雞焉用牛刀,待小的下去取他級於陣前。”
蕭一看看那小卒。劍眉朗目,年紀雖輕卻有一團尚武的精神。蕭一好奇的問道,“你是何人?需知道對方來勢洶洶,如果你不勝,性命事小,徒損我軍士氣事大。”
那小將一挺腰板,“秉大人,小的名叫曹真,字子丹,沛國譙人,近日去拜訪族中叔父途經此地,見黃巾攻城,特意留下來助大人一臂之力。”
這小子,蕭一一陣好笑,“我大哥典韋勇猛無敵,韓將軍有勇有謀。我為什麽要用你一臂之力呀?”
“這……額……。”曹真為難了,他畢竟是個孩子,怎麽能說的過蕭一。
蕭一看這小子似乎也不是敵人派來的,“子丹,可會射箭?”蕭一是這樣想,讓他用箭射殺那將,就算不中至少也不會害了他自己這條命。
“這個自然,我可是從小習武,射箭自然不在話下,我在十歲時就射死過吊睛猛虎。”曹真說到得意處,小腦袋又抬了起來。
十歲射虎,真的假的?不止蕭一,韓浩也吃了一驚,如果這小子沒說謊。假以時日必成大氣。
“能射中他嗎?”蕭一看了看太陽的位置,又指著那個叫陣的黃巾副將問道。
“這個……”
“怎麽?你剛才說的那麽神。怎麽現在做不到啦?”
“不敢有瞞大人,那副將離城樓起碼有一箭半的距離,就算我是後羿在世,普通弓箭也射不了那麽遠。”
“這樣啊?”蕭一轉身看看韓浩,韓浩點頭示意。“那就是說,隻要箭能飛這麽遠,你就能射殺那將。”
“易如反掌。”曹真回答的響亮,看來對自己的箭藝相當有自信。
蕭一聽完,低頭四處看看,又來到就近的一個士兵身邊,“這位兄弟,能不能借你腳上的麻繩一用?”
那士兵忙說不敢,急忙拆下草鞋上的麻繩遞給蕭一,蕭一微笑的說了聲謝謝。
蕭到又從兜裏掏出兩個銅錢,找了支箭把銅錢用麻繩往箭頭上綁。其他人看著蕭一在那搗鼓,也不敢說什麽,隻是在那傻站。蕭一試了幾次後,終於綁好了。他把箭遞給曹真,“現在看你的了。”
這樣就行啦?曹真滿肚子疑問的接過箭,又找了張弓,搭弦彎弓。遠遠的瞄著那員副將,大約半柱香的時間。曹真爆喝一聲,“賊將,看箭。”那支箭如長虹貫日般,朝那副將破空而去。
段顧聽到有人大喊,下意識的抬頭看看。誰知正好看見太陽直射入眼。讓他睜不開眼。不過他沒放在心上,這裏可是一箭開外,我就不信有人能射這麽遠。
咻,一聲利箭撕空的聲音急的傳人段顧的耳中,緊接著,他的瞳孔瞬間放大。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不敢相信!?這也是他生命的最後一個念頭。怎麽可能射這麽遠?下一刻他就帶著這個念頭和穿喉的長箭從馬上墮下,墮入了死亡。
“段顧……”管亥正要叫自己的副將留神,誰知“小心”兩個字還沒出口,段顧已經成了一具死屍。管亥驚懼的看向城門上,世上真有如此神射。而當他看到射死段顧那支異乎尋常的箭頭,腦中閃現一個人的名字,蕭一,蕭逸山。
同樣震驚的還有城樓上的守軍,曹真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整個城樓之上一片寂靜,許久,蕭一振臂大喊了一聲,“將軍神射!”守軍齊喊,“將軍神射!”連呼三聲,聲震九霄。隻有三個人沒喊,曹真,韓浩和那個借鞋帶守軍。三人卻是望著蕭一,心中都有著同一個想法,曹真固然是神射,可眼前這位可謂是神術呀。
蕭一揮手止住山呼的守軍。“將士們,你們可是心懼?”韓浩聽了一驚,好不容易才提高了己方的士氣。這樣豈不是又……果然蕭一的問話,讓守軍都低下了頭。
蕭一卻想沒看見一樣,“諸位,抬起頭來,螻蟻尚且苟且偷生。死,何人不懼?說實話,蕭某亦是害怕的緊。”
所有守軍都看向蕭一,這個主帥似乎較其他人都不同,誰會當著自己的兵士坦言自己怕死的。不過這讓守軍都對這位主帥有了莫名的親切感。
“但諸君可知那是什麽?”蕭一一指身後的陳留城內,“那裏是諸位的歸宿,是諸位的至親骨肉等著諸君回去的地方。諸位細想,如果我們敗了,父母妻兒就要麵臨爾等最心懼之事。諸君可敢與蕭某死戰於此?”所有人被蕭一的一番話說得如遭電擊,精神一振。眼中的陰霾盡掃。
韓浩乘熱打鐵,拔出佩劍。振臂高呼,“死戰不退,保家衛城!”
“死戰不退,保家衛城!”
“死戰不退,保家衛城!”
“死戰不退,保家衛城!”
這邊廂氣勢如虹,那邊廂管亥卻大皺眉頭。自己之所以未紮營寨就來叫陣就是要給城中守軍壓力,消磨他們的守城之心。張角倉促起兵,士卒大半是放下農具拿起刀槍的農民而已,除了因為信仰悍不畏死別無長處。管亥在盡量避免他們步上炮灰的下場。可現在自己的副將莫名其妙被射死,士氣大落。對方去在主將鼓舞下士氣大漲,此消彼長。對己方大不利呀。
“城中守軍聽著。”管亥躍馬上前大喊,“爾等暗箭傷人,算什麽本事。如今我軍遠來,待我等紮好營寨,明日一鼓作氣拿下此城。”管亥還是選擇了撤退。
“將軍,我們就這樣撤了?”身邊的一個裨將疑惑的問管亥。
“非是我欲撤退。”管亥壓低聲音,“我等遠道而來,對方一定以為我們軍馬疲憊,夜晚定來襲營。我等正好以逸待勞。然後就勢攻破南門。”
“將軍高明。”裨將恍然大悟。“我等要不要從另兩門調來人馬,爭取一擊即中。”
管亥想了想,“這倒不必。我等出其不意,料來定能功成。”
就在管亥與裨將打定主意撤軍時。蕭一又大喊,“爾等何其不知進退,趁現在天光大亮。離去。如若不然,為陳留百姓,今夜蕭某免不了要召請東嶽府君麾下惡來神將率幽冥鬼騎踏平爾等軍營,恐諸君難見明日朝陽。”聲音之大,顯然是要說給全部的黃巾聽。
蕭一要夜襲?管亥一愣,他要夜襲還告訴自己,不單如此,他居然說什麽要召什麽鬼騎襲營。這不一向都是自家大賢良師對敵軍幹的事嗎?怎麽今天輪到別人用在自己頭上了。
管亥轉頭對身後的裨將說,“去,你親自去另兩門軍營,叫他們立刻各帶五千軍前來助戰。”
望著漸漸後退的黃巾大軍,蕭一繃緊的神經一下子鬆弛了下來,整個人一軟,幸好韓浩手快,一下伸手接住了他。蕭一對他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韓將軍,黃巾真的退了?”
“先生喚我元嗣就好,先生,黃巾確實被您逼退了。”
“什麽逼退呀。”蕭一苦笑,“隻是唬退了而已,要不是那黃巾將領是個愛惜士卒之人隻怕早就攻來了。”
“他若敢來,我曹子丹定殺他個雞犬不留。曹真看著眼前這位不禁心悅臣服,區區幾句話就使守軍士氣大振,使黃巾不敢攻城。在曹真的心裏,除了自己那位叔父,最佩服的就是蕭一了,雖然蕭一現在腿還在抖。
這小子,真可謂無知者無畏。蕭一拍了拍腿,穩穩心神,“元嗣,我義兄那邊進行的怎樣了?”
“秉先生,典兄早就按先生的吩咐準備一切,在昨日從西門悄然而出,相信已經到達預定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