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章 界橋靜待風雲起,蕭一飛箭刺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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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公孫瓚聽到張燕說出蕭一的計策,不急反笑。張燕感覺奇怪,“公孫將軍何出此言?”

    公孫瓚冷笑道,“世人皆到公孫好白馬,卻多有自作聰明之徒以為老夫是喜歡白馬鮮亮,哼。想來那蕭一也以為老夫隻是個沽名釣譽之輩,他們卻不曾想老夫征戰烏桓憑的是什麽。也不想想老夫為何用白馬,白馬鮮亮,於白日顯而易見。烏桓但見白馬既知公孫來也。自然膽寒。我軍未戰已誅敵戰心。”

    張燕恍然,公孫瓚縱橫漠北多年,讓烏桓聞名喪膽。果然不是一介好勇武夫,隻是這與曹期又有什麽關係呢?

    公孫瓚似乎看出了張燕的疑問,“張將軍覺得要讓敵人望而生畏要多久?十年,十年間老夫的白馬義從每每殺敵奮勇。悍不畏死。人員和馬匹更替了一批又一批。此時白馬義從不單個個是百戰精兵。而馬匹也是千百之一的極品。不說日行千裏也有九百九。那蕭一估算十五天之期是以良駒為標準,白馬義從,十一二天足矣。到時隻怕他們工事還沒齊備。白馬義從就已經來到了他們營前了,到時你我合力夾擊,隻怕他就會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

    “隻是那白馬義從輕裝深入,如果敵方堅壁清野。白馬義從要得到返程糧草隻怕要花費一番功夫和時日。”

    “這個,張將軍倒不用擔心。”關靖接過話頭。“雖然擾敵後方的計策是你提出的,但細節方麵關某也做了點補充。此次白馬義從的任務是擾敵安寧,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所以說擾敵最佳方法就是擾襲敵方的運糧隊,我給白馬義從的建議就是,四處襲擊袁軍運糧隊,這樣及可斷袁軍補給,又可以自我補充,以戰養戰。我還特別囑咐了他們一觸及走,不在一地多做逗留。隻許襲劫糧隊,不可貪功冒進。如此就算袁紹想抓住他們也會摸不透他們的行蹤,無從下手。同樣就算袁紹堅壁清野。白馬義從也可沿途襲擊運糧隊。根本不會耽誤多少時間在糧草上。”

    公孫瓚聽完也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雖然關靖說的輕鬆。張燕滿腦子卻回蕩著蕭一臨走時那句話,南岸火起之時,將軍歸曹之日。

    不過貌似關靖還是有點不放心,“主公,還是要提防謹慎。屬下嚐聞,那曹操起事之時兵不過數千,地不過一城。主公且看他今日,坐擁兩州,帶甲十萬,挾天子以令諸侯。據傳他之身家一半都是那蕭一的功勞,此事縱有誇大,也可知那蕭一不是普通角色,主公莫要輕敵才是。”

    “士起,所言極是,如今還有些時日,我等且先靜觀其變。”公孫瓚又轉向張燕,“到時還請張將軍一同出兵,你攻袁,我攻曹。兩家用力,一舉功成。”

    張燕心中冷笑,你倒好計較,你去攻遠勞之師,讓我去啃袁紹這塊硬骨頭,也罷,不跟曹軍起衝突,真有個日後,也好相見。名為同盟卻不能同心,何來不敗之理?

    這之後的幾天對戰雙方默默的做著各自的事。不久後,公孫瓚接到袁軍內的細作來報,這幾日他們都在後營砍伐樹木,搭建鹿柴拒馬之物。蕭一還親自到了現場查驗並對他們說要加緊在十五天內堆起五條防線,看他所指防線長度,少說也要十三四天方可完成,公孫瓚和關靖鬆了口氣,看來那蕭一也不是什麽神人。待白馬義從一到,看他還有何花招?

    而公孫瓚日思夜想的白馬義從也已收到了,公孫瓚危機的假消息,大統領李猛正和幾個剛剛會師的百夫長商量著對策。

    “諸位兄弟,”李猛站起來,正是那天放走蕭一一行的人,他看看四周,除了一個叫韓於的百夫長以外,其他的大小頭頭都到齊了,這個地方也是他們事先約好的,如前線有變,就在此聚齊。“諸位兄弟,”李猛再次喊了一聲,壓住四周的竊竊私語“想來諸位也聽到了主公有難的消息。不知諸位有何看法?”

    “打回去,我早憋壞了,我們白馬義從何時幹過這種宵小之事,打回去幹翻袁紹救出主公。”

    “萬一這是個假消息呢?主公探馬未到,萬一是假消息,我們被人家一句謠言就騙了回去,豈不壞了主公大事。”

    “你的意思,難道就看著主公見死不救呀。”

    “我不是這個意思,主公自然要救,可問題是主公到底要不要我們救呀。”

    “別吵啦!”李猛大喝一聲,他算看出來了,這樣下去不會有個結果,這也是他正左右為難的事,他知道探馬未到,想來是被袁曹聯軍嚴防死守衝不過來,可是家裏沒有準信,自己到底該怎麽辦呀?

    此時一名小校跑了過來,李猛認識,來人是韓於親隨,“你家韓統領現在何處?”

    那小校上前行禮,“稟大統領,我們老大知道大家正為何事愁,特地叫小的來請各位,有大事相商。”

    界橋戰場,對戰雙方這段世界默契的保持了沉默。大家心照不宣的各自盤算著。

    這一日,曹操大營,蕭一正和來走動的曹操閑聊著天,手中擺弄著一根箭支,好像在改造著。“逸山此行果然以一當萬呀。”

    蕭一笑著擺擺手,“孟德莫要玩笑,那白馬義從雖勇,卻不過是一群匹夫。那袁紹不是號稱手下六大謀士嗎,怎麽就沒人向袁紹獻計圍殺白馬義從?”

    曹操嘿嘿的一笑,“田豐剛而犯上,許攸貪而不治。審配專而無謀,逢紀果而自用,沮授剛直有才多似田豐,為人卻過於謹慎。郭圖在諸人之中最是無才卻不自知自私自利,熱衷黨爭如果有一人為,操以為這六人可匹敵天下任何絕頂謀士。可惜,本初兄……。他人之事,不是我等能管的,那白馬義從縱橫漠北多年,可聽逸山的語氣間似乎並不在意?”

    蕭一也懶得管袁紹的手下,他們越不團結才越好呢,他沒停下手中的活,“那白馬義從確實讓烏桓聞風喪膽,但是那是散兵遊勇,毫無戰術可言,一個和臭棋簍子下了一輩子棋的人,孟德覺得他的棋術能好到哪去?公孫瓚讓白馬義從滋擾後方,還算他有點自知之明。但是一顆棋子離了下棋人的手它就是顆圓石頭,那公孫瓚隻把白馬義從當親兵,而一旦離身其破綻就出現了,一若沒猜錯,此時他們正為是否回兵之事左右為難之中。隻怕此時袁紹也會坐不住。”

    曹操吃驚的看著蕭一,蕭一頭都沒抬,“沒什麽好吃驚的,我個毛頭小子一來就破了你們多久的難題,這於麵子上有點過不去呀。不做點什麽豈不讓人恥笑。”

    “那逸山以為他們會如何行動?”

    “不知道,我又不是神仙。孟德,你身為三軍主帥,偶爾也要自己動動腦子,不要什麽事都隻會問謀士好吧。”蕭一很幹脆的回答到,順帶教訓了曹操一番,

    曹操一臉尷尬,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小心翼翼道,“逸山,莫非還在生操的氣?”

    蕭一一愣,“我為什麽要生氣呀?”

    “那個,虎豹營之事呀。”曹操提醒,原來,許昌的軍報除了報告孫禮的事,還提到了虎豹營不聽號令之事。當時經過商議,決定讓曹操族弟,驍將曹純去擔任虎豹營統領。這本來是再普通不過的人事調度。換作別人,也就罷了,但是虎豹營是蕭一花了半年心血打造的。自己還真怕蕭一脾氣。

    蕭一放下手中的羽箭,認真的看著曹操,“孟德覺得我和公孫瓚一樣嗎?”

    “逸山何有此問?那公孫老兒哪能和逸山相比。”

    “孟德知道就好,我不是公孫瓚,而虎豹營也不是白馬義從。我練此精兵,是希望能助孟德平定天下。而不是拿來當親兵的。好鋼要用在刀刃上,虎豹營既得優待,就注定要負起更多的義務,隻是還請保持虎豹營當前的血性,莫要改變。”

    “這個自然。”曹操見蕭一沒生氣,心情舒暢了好多。特別是蕭一那句“練此精兵是希望能助孟德平定天下”讓他很是開心。“虎豹之師自然要保有虎豹之性,我已和子和曹純說了。虎豹營是勁旅,你若想當這個統領,就要自己拿出本事來,你若不行。操就隻好換人啦。”

    “恩,這樣也好,虎豹營裏都是群桀驁不馴之徒,要是鎮不住他們是不可能統領好的。”蕭一搗鼓著手中的羽箭。

    曹操好奇道,“逸山這是在幹嘛呀?”

    蕭一見曹操問起,一臉微笑的看著曹操,“孟德,幫一一個忙吧。”

    曹操不禁打了個冷戰,他太熟悉蕭一這個笑容了,一旦他這樣笑的時候就說明有人要倒黴了。而此時要做的就是快快離開為妙。“那個,逸山,我還有軍務要處理,先走一步啦。”說完起身就走,連頭都不回。

    誰知身後蕭一大喝一聲看箭,同時腦後傳來箭支破空之聲,曹操一陣錯愕他沒想到蕭一居然真的射自己,一時震驚居然忘了邁步。

    “砰”的一聲,一支箭插在了曹操左耳邊的木柱上,曹操心中僥幸,還好逸山向來手上功夫不好。再看那隻羽箭,曹操一愣,等他看清楚的時候不禁哈哈大笑,好個逸山呀,做事永遠讓人捉摸不透。當真妙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