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六章 蕭一巧舌阻田豐,郭嘉設計渡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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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瓚經此一敗,可謂兵敗如山倒,公孫瓚的放線一縮再縮。當他退回自己的老巢易京時,他把三州之地的大部分糧草和兵馬也收攏到了易京周邊。而曹操的兵馬也緊隨其後來到易京城下,然後停了下來。不是曹操不願意趁勝追擊,易京城外濤濤易水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此時正在汛期,易水水勢難測。公孫瓚令挖壕溝十道環繞,堆積山丘高各五六丈,上築營駐兵。想要渡河勢必損失慘重。而易京城離河又近,就算破了河岸守軍也會遭到城樓上居高臨下的打擊。

    公孫瓚自從回到易京之後就終日飲酒不理政事。性情也越暴戾,曾有長史常青勸他當振作精神。誰知他大罵常青居心不良,想讓他去送死。更於帳下文武眼前親手殺了常青。自此易京城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公孫瓚也是不理,他又在城中央建高樓一座,號曰“易京樓”。公孫瓚擁重兵攜妻小自居樓中,置鐵門,呈送文書係繩引上。樓內儲穀3oo萬斛。公孫瓚打算死守不出,耗死敵方。

    這一天,公孫瓚醉眼半睜看著庭中的單經,“單經,老夫問你,老夫交代的事你為何不辦?”

    下的單經唯唯諾諾的看著公孫瓚,“主公,當真要如此嗎?我等如此作為隻怕遺禍北地百姓。”

    “恩……。”公孫瓚一瞟單經殺機畢露,“不如此,你倒是給老夫出個退兵之策,老夫若是死了,百姓與我何幹?”

    單經被公孫瓚瞟得冷汗直冒,想要再說,卻怕自己落得常青的下場。隻好戰戰兢兢的應答,“是,下官這就去辦。”

    “單經。”公孫瓚又喊了一聲,傳到單經的耳朵不亞於閻王索命之聲。“要知道,老夫如果死了。你等也與我無關了!”

    單經急忙應諾,“是,是,是,下官這就去辦。”說完立馬灰溜溜的跑了。

    公孫瓚望著單經離去的背影,一口喝幹杯中酒,望著南方惡狠狠道,“曹操,蕭一。老夫難過,你們也別想有好日子。”

    易水南岸,曹營。曹操眾人正望著易水大有望河興歎之意。曹操撿起一塊石頭扔進河水,“這易水湍急,諸君可有什麽良策渡河?”

    “要渡河無外乎架橋行船。可是這水勢……。”郭嘉也接口道。

    “是呀,子龍呀,易水每年都是如此凶險嗎?”戲誌才轉身問趙雲,他又補了一句,“當然,你不願意,也可不說。”

    “戲先生言重了,易水每年汛期雖然水流甚急,但是也能勉強行舟,似今年這般,想來是公孫瓚改變河道所致。”

    “哦,”戲誌才點點頭,“既然行舟不行,那就隻能架設浮橋了。要架浮橋,就要有人先行過河。”

    “不可不可,”蕭一搖頭,一指對岸,“你看對麵,公孫瓚堆了那麽多土坡可不是玩的,小隊人馬過河,隻怕不消一個時辰就成了一隊冤魂了。”

    他們正在聊著,有小校前來回報說田豐前來求見。

    “這田別駕不在後方忙著安排治地善後,來這前線幹嗎?”

    “田大人來這幹嘛,奉孝會不知道。”蕭一打趣郭嘉。

    原來之前公孫瓚節節敗退,袁紹自然是借機大肆侵占公孫瓚城池,安排官員武將駐守。他想的是極好,曹操遠來,在怎樣也不可能把公孫瓚的城池帶走,這以後公孫瓚的治地就是自己的了。雖然損失五千匹戰馬,但是換了三個州的治地也算劃算。可等袁紹指派的官員進城時大都有著同一個現。城池確實沒有被曹軍帶走,但是卻隻剩下城池沒有帶走。除此以外空空如也。原來郭嘉每克一城就會搬空城中的物資,然後又讓城中百姓集體南遷。可謂是人財兩空。當時袁紹的官員看著那遍地狼籍,雞犬不留的場景真的是想哭都哭不出來。如此的報告不斷的遞到了袁紹手中,袁紹也是一個頭兩個大,自古征戰誰取了,城池就是誰的。但是曹操是來幫自己的。原本他就打著占曹操便宜的想法,隻是現在自己這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所以他急忙忙叫田豐過來一探究竟。

    “這,誰去迎田別駕大駕呢?”

    眾人望向了蕭一。

    “看著我幹什麽?”蕭一望著其他人,“一正在想渡河的方法呢?”

    曹操一聽,激動道,“逸山想出好主意啦?”

    “本來想到了,剛才被你們一打斷,我忘了。”

    “那不就是屁話。”郭嘉學著蕭一的語氣說到。

    “嘿,郭奉孝,你這是要挑事呀。有本事你來。”

    “我來就我來,嘉來管渡河。你去應付田元皓,怎麽樣?”

    “不怎麽樣!”蕭一話鋒一轉,原本情緒高昂的語氣,一下子回複平靜。“想用激將法激我,當我傻呀。”

    郭嘉差點被自己憋出內傷,“好逸山,論辯才在場諸位,又有誰是你蕭逸山對手。此事非你不可。”

    “這還差不多,”蕭一見郭嘉服軟了,心滿意足道,“既然這樣,一就去一趟吧。奉孝,好好幹呀,一還等著過河呢。”

    “田兄,別來無恙呀。”蕭一一腳踏進營帳看到田豐正坐在那裏等待。

    “原來是逸山呀,好久不見,愚兄甚是想念呀。”

    “哈哈,一還好,隻是北地氣候不同南方。最近有點胃口不佳。”

    “哦,這也無法,”田豐笑笑,“當戰事平定,回到許都就好了。”

    “是呀,回到許都就好了。”蕭一也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一還好,可惜苦了麾下將士呀。田兄不知,我軍中好多人都水土不服。水米難進。”

    “這可是大事呀。”田豐急忙關切道,“可曾看過軍醫?”田豐在曹軍呆過一段時間,知道曹軍的醫療水平可是很高的。

    “看了,可是軍醫也說了,這水土不服難有治方。不過隻要帶他們回鄉就夠了。”

    田豐一驚,這話怎麽這麽耳熟呀。蕭一也不理會他,“這不嘛,我就征集了一些馬車把他們運回許都養傷。”

    果然如此,田豐心中了然,“隻是,遠送傷兵需要這麽多馬車嗎?”此處曹軍的“洗劫”行動最讓袁紹肉疼的就是公孫瓚的那些馬匹。那可是數千匹好馬呀。

    “運送傷兵當然不需要這麽多戰馬。不過……。”蕭一話鋒一轉,“傷兵的盔甲,還有死難將士的骨灰及遺物,各種物資等等。”

    “這死難將士的遺物也要帶回?”田豐疑惑道。

    “田大人。”蕭一正色道,“將士也是人,他們也有家庭。他們的妻兒老小依門而望,望穿秋水。我等不能將他們的兒子,丈夫帶回去。已是壞了人倫。至少帶他們的遺物回去以寄托哀思。”

    “逸山莫要激動。”田豐急忙勸解,“曹將軍愛民如子理當如此。隻是這物資……。”

    “多謝袁使君體諒。”蕭一連連稱謝,“那些物資,自然是為了補償死傷將士家屬的。家裏頂梁柱倒了,若朝廷不撫恤一二,隻怕日後生計艱難。田兄乃謙謙君子,想來自是明白的。”蕭一說著,拿眼盯著田豐。

    田豐一時也無法反駁,“隻是這戰馬……。”

    “說到這戰馬,”蕭一打斷田豐。“不知袁使君答應我主公的五千戰馬何時可以交付,你知道。我們戰馬本來就少,這次為了運送傷兵,幾乎用盡了馬匹。可是還是力有不逮。袁使君可否行個方便,先給我們兩三千匹的用用。”

    “這個,戰事未平,我們馬匹也有點緊張。此事再議,再議。”田豐急忙找了個借口。開玩笑,還給你戰馬,讓你把公孫瓚的全部家底都搬空呀。

    “哦,既然袁使君有難處,那一就替主公做主。多等幾日吧。”蕭一假裝了一把大方。

    “多謝曹將軍包涵。這物資馬匹之事也就罷了,可是這百姓……?”

    “說到這,”蕭一又一咋呼道,“田兄,一有一緊急軍情通報。”

    “何事?”

    “我軍現最近北方匈奴似有異動。想來是想趁著此次戰亂之機趁火打劫一番。”

    “此話當真?”

    “一哪敢開玩笑呀。”蕭一一臉無辜。“你說百姓這是招誰惹誰了,剛剛經曆了一場彌天戰火,如今又要被匈奴洗劫。天下大亂最苦的還是百姓呀。”

    田豐是個君子,被蕭一這麽一說,感同身受,“是呀,戰火過處,生靈塗炭呀。”

    “所以呀。”蕭一見田豐上鉤了,“我主公為了百姓生存著想不辭辛苦帶著這些百姓南遷,為他們找一方安寧樂土。”

    “這……”田豐這時才現,自己這趟是白來了。想要答案得不到。自己再問下去隻怕蕭一又會問自己要戰馬。“逸山軍務繁忙,田某就不打擾了。”

    易水邊,隻剩下郭嘉和趙雲還在觀看水勢。郭嘉望著易水出神,一會兒他回頭問趙雲,“子龍將軍,這易水上遊有水勢平緩的地方嗎?”

    “有。”趙雲略一思索,回答道,“離此數十裏,有一水流過彎處。此處水流較為平緩。”

    “那裏可有樹林?”郭嘉又問。

    “有的。”

    得到趙雲肯定的回答,郭嘉胸有成竹的笑了笑,“世人隻知逸山神乎奇技,卻不知嘉也有一點小戲法。且看嘉為諸君耍一個飛渡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