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三 得血詔馬騰勤王,獻謀子虛舉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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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獻帝得了子虛的計謀第二天令內史宣董承入。

    董承急忙忙入宮見劉協,“朕夜來與皇後說起霸河之苦,念國丈大功,故特宣入慰勞。”董承知道陛下隻是說給宮中細作聽的,假意頓稱謝。

    此時劉協又裝作憂傷帶著董承出了大殿,到太廟,轉上功臣閣內。劉協一如往常焚香禮拜,一切流程走完又帶著董承去看閣中供奉的畫像,他指著中間劉邦的畫像問董承,“吾高祖皇帝起身何地?如何創業?”

    董承急忙答道,“高祖皇帝起自泗上亭長,提三尺劍,斬蛇起義,縱橫四海,三載亡秦,五年滅楚,遂有天下,立萬世之基業。”

    劉協歎息一聲,“祖宗如此英雄,子孫如此懦弱,豈不可歎!”然後又指劉邦身邊二人,“此二人非留侯張良、酂侯蕭何耶?”

    “然也。高祖開基創業,實賴二人之力。”

    劉協此時看身邊侍從已經離得遠了,來到董承身邊輕聲道,“卿亦當如此二人立於朕側。”

    不等董承答話,劉協又高聲道,“朕想卿西都救駕之功,未嚐少忘,無可為賜。”然後解下自己的玉帶,“卿當係朕此帶,常如在朕左右也。”劉協將玉帶交到董承手裏,用力捏了董承的手一下,“望卿忠心依舊,莫失朕望”董承會意,急忙謝恩然後係上玉帶,辭別劉協出了功臣閣。

    剛到宮門卻遇到曹操在那裏等候,嚇得董承急忙往旁邊讓道,隻希望曹操沒看見他,可惜曹操這次就是得到報告特意來等他的,“董國丈這是從哪來呀?”

    董承見躲不過了,知道撒謊也沒用,幹脆實話實說,“適才蒙天子宣召,賜以玉帶。”

    “就是國丈腰間這一條?可否解下借操一觀?”

    董承心中畏懼,不敢不從,遂解帶獻上。操親自以手提起,對日影中細細詳看。看畢,自己係在身上問董承,“長短如何?”

    “大將軍係上自然是比承好看”

    “既然如此國丈將此帶轉賜與吾,何如?”

    “這,”董承猶豫了好一會,“大將軍如要,便當留下。”

    曹操哈哈大笑,“公受君賜,吾何相奪?聊為戲耳。”說話間將玉帶還給了董承。

    董承告辭曹操歸家,至夜獨坐書房中,取玉帶檢看,乃白玉玲瓏,碾成小龍穿花,背用紫錦為襯,縫綴端整,亦並無一物,心中疑惑不解。

    同樣不解的還有曹操,“仲德你肯定那玉帶有問題?”

    “當是不假,據線報,當時陛下是避開左右賜下玉帶,若是沒有隱情又何必如此隱秘。”

    “可是操仔細端詳了那玉帶,並無不妥之處呀?”

    “說到怪事,今日守衛宮門的一個侍衛暴斃而亡,莫非與此事有關?”

    程昱猜的不錯,那封血詔確實不在那玉帶中,就在曹操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董承身上時,血詔已經被子虛派人帶出宮中了,而那個暴斃的守衛,就是他的內應,為保密,信使一出宮就被子虛滅了口。而那信使在城門關閉前出了許都城門一路狂奔北上。

    卻說這信使一路馬不停蹄奔向了西涼,望征西將軍馬騰處而去。卻說騰字壽成,漢伏波將軍馬援之後,父名肅,字子碩,桓帝時為天水蘭幹縣尉,後失官流落隴西,與羌人雜處,遂娶羌女生騰。騰身長八尺。體貌雄異,稟性溫良,人多敬之。靈帝末年,羌人多叛,騰招募民兵破之。初平中年,因討賊有功,拜征西將軍,與鎮西將軍韓遂為弟兄。

    馬騰聽下人報說許都來人,急忙叫進來,那信使自懷中掏出布帛,馬騰接看乃天子手書血字密詔也。詔曰,“朕聞人倫之大,父子為先尊卑之殊,君臣為重。近日操賊弄權,欺壓君父結連黨伍,敗壞朝綱敕賞封罰,不由朕主。朕夙夜憂思,恐天下將危。卿乃國之大臣,朕之至戚,當念高帝創業之艱難,糾合忠義兩全之烈士,殄滅奸黨,複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灑血,書詔付卿,再四慎之,勿負朕意!建安四年春三月詔。”看完血詔,馬騰居然留下熱淚,忠臣之心可見一斑。

    馬騰連夜和長子馬商議,“今陛下身陷危難,泣血詔書。為臣者不可不救,”

    馬道,“此是大好機會,父親可竟往京師,於中取事,則昔日之誌可展也。”

    馬騰的侄子馬岱認為不妥,“曹操心懷叵測,叔父若往,恐遭其害。”

    馬站起來,“兒願盡起西涼之兵,隨父親殺入許昌,為天下除害,有何不可?”

    馬騰了解自己這個長子,性格太過火爆,於是道。“你自統羌兵保守西涼,隻教次子馬休、馬鐵並侄馬岱隨我同往。曹操見有你在西涼,諒不敢加害於我也。隻是當以何借口帶兵前去,為父還沒想好。”

    “這個的話,孩兒倒有一計。”

    不久曹操得到西涼軍報,馬騰與韓遂交惡,韓遂突然暴起襲擊了馬騰,馬騰一時不查,被韓遂擊敗長子馬於亂軍中走失馬騰乃引西涼兵敗兵三千,及馬休、馬鐵,馬岱望許昌潰逃而來。離許昌二十裏屯住軍馬。曹操聽聞馬騰前來,親往犒軍,還帶著馬騰入了許都覲見獻帝。

    見駕之後天色也晚了,於是劉協安排馬騰在城中住下,當晚董承趁著夜色避開耳目來到了馬騰住所,禮畢坐定,馬騰問,“國丈深夜至此所為何事?”

    “久聞將軍威名,今日冒昧,深夜來訪乃為一瞻將軍虎威。”其實董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來,他是白天受了子虛示意才深夜拜訪的。

    “不敢,騰隻是一介武夫,當不得國丈盛讚。”

    董承見馬騰未露半點異象,知道這樣說下去說到天亮也沒個結果,於是他出言試探道,“馬將軍覺得大將軍曹,為人如何?”

    馬騰擔心董承有詐,假裝惶恐道,“曹大將軍乃國之大臣,朝廷所倚賴,非是騰能妄議的。”

    董承見馬騰還是滴水不漏,一想子虛叫自己來找馬騰一定有他的道理,索性一咬牙,大怒道“你居然說曹賊是好人?”

    馬騰見表情激憤,不似作假這才相信董承和自己是一個想法,於是道,“國丈且息怒,某有一物請國丈觀之。”說著從懷中摸出血詔交到董承手裏。

    董承這時才明白了當初劉協賜玉帶之事,此人雖然不才,但是對劉協卻是真的忠心,今日見了血詔,更是毛倒豎,咬齒嚼唇,滿口流血。

    馬騰看他這樣子心中疑慮盡消,對董承道,“騰乃一介武夫,不懂謀略,公若有舉動,吾即統西涼兵為外應。”

    “將軍莫急,承明日去問過陛下。我等再好行事。”說是問劉協其實是問子虛,畢竟向來都是子虛在暗中策劃一切。

    同夜,曹操送馬騰回住所後徑直來到了蕭一府中,蕭一剛從徐州回來時,黃月瑛告訴他,先前諸葛亮和龐統前來拜訪他,但是見他不在家,就離去了,不管黃月瑛如何苦留他們都沒有留下之意。蕭一聽完深深看了黃月瑛一眼,對方並沒有異常,蕭一卻知道,諸葛亮並不是來見自己的,他是特意趁著蕭一不在,來看黃月瑛的。而既然黃月瑛都留不住他,那就說明他還是心存芥蒂,不想和自己共事,而至於龐統,自己這位師兄向來行事古怪,連他也不知道龐統到底在想什麽。隻是有一點他卻知道,此二人一走,日後隻怕師兄弟隻能在戰場相見了。不過那是以後的事了,蕭一將黃月瑛攬入懷裏,現在自己要珍惜眼前人,別人都一直念念不忘的好女人,自己更沒有理由不好好珍惜了。所以當曹操來找蕭一的時候,蕭一正陪著夫人們吃飯呢。

    “看來操來的正是時候呀,今天的菜又是逸山做的吧。”

    秀兒知道曹操不是外人,急忙去拿了副碗筷給曹操擺了椅子。然後示意另兩位,三人就要離開。這三位都不是一般女子,知道曹操此來絕不是單純的蹭飯,所以都乖巧的準備回避。

    “三位夫人,且安坐,操要是讓三位不能安然吃飯,隻怕逸山不會放過操的。”

    “就是,你們都坐下,是他跑來蹭飯的,哪有主人離開的。”蕭一白了曹操一眼示意,算你識相。

    曹操早習慣了蕭一的處事風格,也不理他,“逸山覺得馬騰此來可是真的為韓遂所敗?”

    “韓遂要敗馬騰,就憑他?”

    “那逸山的意思,此事有詐。”

    “那是自然,我問你,要是曹昂下落不明,你是去找他,還是跑路?”

    “這麽說來,操也看出點古怪,他所帶的三千人馬,居然個個精神飽滿,無一傷殘。實在不像是經曆過大戰的樣子。照逸山的意思,他們有什麽圖謀?”

    “有什麽圖謀,一倒是不知道,不過外藩兵馬不得入城,他們要做什麽,隻有一個時機。”

    “是何時機?”

    “許田圍獵。”

    話說董承見過馬騰後第二天就進宮麵聖,告訴了劉協,他們謀劃之事,並問子虛具體如何行事,子虛還是一副神神秘秘隻叫他們隨時準備就好了。

    “那先生至少要告訴承,我等何時起事吧?”

    “許田圍獵之時,對了,要成此事還需要以為忠君愛國之士,有他此事才能功成。”

    究竟子虛說的是何人?曹操知道了馬騰不軌,又將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