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是你親手種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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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暖放不顧梅菱的勸阻,三兩步走到展黎的身前。

    “黎兒,你是來找我了是嗎?”

    展黎點了點頭,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

    梅菱看在眼裏,內心酸澀不已,醋壇子早已打翻了不知幾壇子。

    “我……”想說些什麽,卻不知要從何說起。

    “走,我們到裏麵說話。”

    如今花暖放已然成了眾花妖之王,整個七星國內的花妖奉他為主,而逍遙坊也便成了眾花妖的總舵了。

    梅菱就是花暖放手下的其中之一,隻是,她似乎對花暖放存了心思。

    看著二人相擁離去,梅菱氣的一跺腳,離開了。

    “黎兒,你是不是記起我來了?”

    剛坐到桌邊,花暖放便迫不及待的攥著展黎的手道。

    “嗯。”展黎點了點頭。“暖放,我此次下山,是師父授意,叫我降服你的。而且,族內聖女有令,要我和另外兩個伏妖師一同前來鬱金城,若是誰能降服於你,就將成為伏妖族下一任聖女。”

    花暖放聞言漸漸沉下了眼簾,收回了緊握著展黎的雙手。

    展黎見他半晌不說話,似乎有些不悅的樣子,於是便繼續道:

    “暖放,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用你的性命換取聖女之位的,我此次下山,就是要阻止公孫姐妹傷害你,我已經完全憶起了從前的事,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黎兒……為何你會變成伏妖師?為何?”

    再抬起眼時,花暖放已經眼含熱淚了,一臉受傷的神情,完全沒了素日裏的妖王氣勢。

    “我也不想啊!隻是,那日被師父……不,是傅長老帶回山後也不知發生了什麽,我竟一點都不記得你了,這些年,我被傅長老逼迫修習伏妖秘術,也親手斬殺了不少花妖,暖放,你會不會恨我?”

    展黎這一次主動的握上了花暖放的雙手。

    怎麽會?她好不容易想起他了,他怎麽舍得恨她?等了五百年,就隻為了那一紙遺言:

    如有來生,黎兒願傾其所有與君廝守,暫別、勿念。

    五百年前的筆跡,被他藏於逍遙峰上,如今逍遙坊開張,他又將其輾轉至坊中。

    隨手一幻,百年前的紙張被小心攤開。

    “黎兒,你可還記得這上的字跡?”

    展黎疑惑著接過紙張。

    細細品讀上麵的內容。

    “這……”

    花暖放偷偷拭去了眼角的淚痕,好聽的聲音響起道:

    “這是五百年前,你留給我的遺書,你說你是天上仙子下凡,要曆經劫難,前世,是你親手種下了我,以天神之淚讓我化作人形,前世種種讓你我嚐盡了離別之苦。

    我依你,等了百年,可如今,你卻成了我花妖一族最大的天敵,伏妖師。

    黎兒,你說,這是不是上天注定了我們倆注定無緣呢?”

    看著那早已不太清晰的字跡,展黎的心不知為何竟那般劇痛。

    這些事,都發生過嗎?

    她到底遺忘了多少他們之間的事?到底還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事?

    “不會的,不會無緣的,若真如你所言,那麽我們便是有著宿世情緣,不會無緣的,我現在不是已經記起你來了嗎?不會的,暖放。”

    展黎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愫,雙手顫抖著環抱住了花暖放。

    真的會好起來嗎?一切都會好的,對嗎?

    屋內二人早已經哭成了淚人,坊內的喧囂卻並未削減分毫。

    “感謝諸位的蒞臨,今日我逍遙坊四美初日掛牌迎客,初夜難求,多謝各位賞臉!”

    老鴇扭動著水桶腰笑眯眯道。

    “首先有請我們第一位美人——湛碩公子。”

    老鴇話音剛落,自樓上便嫋娜走下一淡黃色外衫的男子,頭上插著一朵含苞待放的菊花,甚是搶眼。

    “湛碩見過各位官人。”

    男子雖然蒙著麵紗,但麵紗及薄,可以若隱若現出那棱角分明的下巴。

    “湛碩公子初夜的底價是一千兩紋銀,有哪位官人願意出價?”

    很快底下便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湛碩站在看台上,雙手不安的攪動著。

    他雖為花妖,但畢竟還未經世事,修為不過一百年,若非妖王下了命令,一定要他前來,他真的不想踏入凡塵之中,隻想著安心修煉就好。

    人群中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

    “一千一百兩。”

    隨即便有人高喊“一千二百兩。”

    “一千三百兩!!”

    “一千五百兩!!!”

    隨即眾人便都看向了那喊價的女子。

    老鴇張了張嘴,看向了那位女子,半晌才回神道:“一千五百兩一次!一千五百兩……二次!!一千……五百兩……三”

    “等一下!”

    逍遙坊門口忽然傳來鼓噪聲,隨即一紅衣長裙女子飛身到看台邊上,衝著看台大喊道:

    “三千兩!我出三千兩討公子一夜春宵。”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嘩然一片。

    “天呐!”老鴇的小心髒已經有些受不了了,“三……三千百兩……”這可是要比當初暖如的初夜還要高上整整一千兩的價格啊!

    湛碩抬眼看向來人,女子濃妝豔抹,卻美極了。

    那春水流波的雙眸,此刻正略帶柔情的望向他。

    直到老鴇再次吆喝了三次無人出言後,二人方才醒神。

    “恭喜這位姑娘,湛碩公子的初夜,是您的了。”

    隨即,便有小倌引著那女子到後麵交付銀兩。

    自始至終,湛碩的眼神都始終跟隨著女子遊移。

    此後的幾位花妓的初夜價格也都不菲,但都沒有湛碩的出價高。

    女子一身妖冶的大紅衣袍,裹著她玲瓏曼妙的身姿,憑添嫵媚。

    二人對坐房中,湛碩緊張的不知所措。

    這可是他第一次接客,耳畔響起花暖放的話語。

    “要循序漸進,但也要主動些才行,要有種欲拒還迎,欲說還休的感覺。”

    二人對坐了有一會兒了,女子方才將頭轉向了他。

    “公子,小女子弩月,胡部部落酋長的女兒。”說這話時,女子的聲音及輕,但看湛碩始終低著頭,女子便又加了一句“最不起眼的女兒。”

    湛碩聽到了她最後那句低聲的話語,似是低喃。

    “官人,時辰還早,要不,湛碩為官人彈奏一曲如何?”

    弩月輕笑了下。

    “好。”

    琴聲起,低沉的音符自指尖劃出,今日房內點的熏香是茉莉梔子香,聞著格外沁人心脾,配上湛碩悠揚的琴聲竟讓人有些心曠神怡。

    弩月深深地閉上了雙眼,心情在此刻徹底放鬆了。

    胡部敗落,她一個亡國公主,隻能逃到中原,趁著月色七星國守衛換位,她連夜入城。

    如今北方部落南侵,將她胡部徹底掃平,她本是最不起眼的公主,所以才有命活到今日。

    這一路走來,她見識過了七星國的繁昌順遂,直到途經鬱金城,她便深深地愛上了這座城,人群最為密集的當屬逍遙坊。

    人生何處不逍遙?如今她已淪落至此,何不放鬆下心情,到這逍遙坊逍遙快活一日?

    恰逢逍遙坊今日四美掛牌,她老遠便瞧見了那抹淡黃色的身影。

    男子似乎格外緊張,雙手始終不斷的攪動著衣襟下擺。

    一千兩的底價,說少不少,說多也不算多。

    或許就是有眼緣吧!她覺得她應該做些什麽。

    一千五百兩的定價,對於這樣一個雛菊般的男子有些過於輕賤。

    可她身上所帶銀錢不多,隻有區區三千兩的銀票。

    鬼使神差的,她將身上所有的銀票都壓了進去。

    不過她並不後悔,至少此刻這美妙悠揚的琴聲讓她連日來緊繃的神經有了片刻的舒展。

    琴聲還在繼續,但樓下卻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草原上紫銅彎刀出鞘的聲音。

    她對這個聲音極為敏感。

    雙眼驟然睜開。

    這些人還真是緊追不舍啊!她都逃到這裏了,他們居然還能找到,莫非聞著味兒一路追來的?

    湛碩意識到了女子的不對後也跟著睜開了雙眼,琴聲驟然停止。

    弩月看向他停頓的動作,自椅凳上起身道:“繼續彈,別停。”

    湛碩應聲,琴聲再次響起。

    弩月卻已經幾個靈墟微步輾轉到了門邊,朝樓下望去。

    果然這幫蠻夷還是尋了過來。

    不行,這胡部血脈的香味實在太過明顯,那些北方部落的牧蝶實在厲害,這一路上她被追的四處逃竄,卻怎麽都甩不掉這幫可惡的家夥。

    湛碩意識到了她的緊張,但他唯一能做的就隻有彈琴了,似乎樓下的腳步聲漸漸逼近了樓上,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在心頭湧動。

    此時弩月也變得越發不安了起來,一個轉身便將湛碩攔腰抱起,二人瞬間糾纏在榻上。

    身子被榻上的被子緊緊地裹著,從外麵看什麽都發現不了。

    很快,門被大力推開,弩月下意識閉上了雙眼,湛碩反應過來後,紅唇毫不猶豫的朝著弩月印了下去,並翻身將其壓倒在身下,紗帳亦在瞬間放下。

    那幫蠻夷掃視了一圈未發現任何異常,於是便又悻悻地離開了。

    待眾人走後,弩月麵色一紅,大力將湛碩從自己身上推開,從一側支撐著自己起身。

    “官人……”湛碩小心的叫了一聲,卻被弩月一個銳利的眼神嚇退了。

    不過目光在觸及到湛碩溫柔的五官曲線後變得柔和了幾分。

    “吻技不錯嘛!是何人教你的?”

    弩月略帶嘲諷的語氣讓湛碩表情一滯,隨即便嫵媚一笑道:

    “官人說笑了,湛碩還未曾吻過任何人呢!”

    “哦?”弩月忽而挑眉,外衫不安分的慢慢下滑,露出白皙勝雪的肌膚來。

    湛碩立即將臉轉到了一邊,卻被弩月一隻手挑起了下巴,不得不直視著她。

    單手扣住湛碩的後腦,唇畔相依,弩月深深地閉上了雙眼,開始撕扯身上的外衫,直至全部落地。

    湛碩有些緊張,雙手不知要如何安放。

    弩月卻毫無局促感,一雙玉手在湛碩的身上遊走,褪去淡黃色外衫,又幫其解去了綰衣,瞬間,湛碩雪白的胸膛暴露無餘。

    “官人,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