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的離燁沒有聽到李木東說的話，他太累了，之前的過度消耗讓他透支了太多的體力。

    李木東上前觀察了離燁的傷勢，確定了都是些皮外傷後，抱起了離燁，他並沒有帶離燁回鐵匠鋪，而是釋放出了靈識，掃視著附近的山林。

    閉著眼睛的李木東，釋放出的靈識將周圍的一草一木盡收眼底，直到在一處瀑布旁看到一處天然形成的山洞，然後一躍而起，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離燁實在太累了，足足睡了次日中午，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我……這是在哪？”

    離燁拖著酸痛的四肢，勉強的坐了起來，略有些清冷的山洞內，有些昏暗，僅僅有幾縷陽光從洞口照在裏邊。

    回到頭，看到一襲白衣的李木東正在一旁打坐。

    “你醒了？”

    “恩，東先生，這是哪？”

    “還是在女床山，你且先坐好，別亂動。”

    身上劇烈的酸痛讓離燁疼的有些齜牙咧嘴，看到了離燁醒來了，李木東站起身走到了離燁跟前，伸出手握住了離燁的手腕，李木東的手掌有些涼，離燁感到一股冷冽的氣息從手腕處流向全身。

    “恩，不錯，資質還算可以，之前的透支並沒有留下什麽病根，休息幾日就無恙了。”

    離燁聽到李木東說自己資質還算可以，心中並沒有太開心，反而有些失望，畢竟還是小孩子的心性。

    “還算可以？東先生，你是不是沒摸仔細，再好好摸摸？”

    看著麵前皺著眉頭的小離燁，李木東感到有些無奈，有多少資質愚鈍的人，不論怎麽努力卻始終與修道一路無緣，資質還算不錯的離燁，似乎並不滿足。

    “離燁，聽過傷仲永嗎？”

    “恩……聽過！”

    古有金溪平民方仲永，天賦極高，什麽東西一學就會，但後天卻沒有再努力，後來被大浪淘沙便泯然眾人矣。

    李木東接著說道：“離燁，資質僅僅是修道一路的一個所謂的起點高低，有的人資質再好，領悟力卻極低，而且最重要的是勤奮與堅持，天賦再高卻不努力就如那個傷仲永的故事一樣。”

    “恩，東先生，我明白了。”

    離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有時候天賦異稟並不是一件好事。

    “離燁，你且先休息吧，兩日後，我便教你用劍。”

    “東先生，我可以的，不必等兩日！”

    報仇心切的離燁一刻都不想等，有些焦急的想站起來，可剛剛一用力，酸痛無比的四肢立刻便疼的他冷汗便流了下來。

    李木東看著麵前逞強的離燁，語氣略帶慍色的開口道：“凡事都要循循漸進，急不得！”

    “恩，東先生我知道了。”

    看著麵前有些生氣的李木東，離燁隻好乖巧的點頭應允。

    “我去給你找些吃的。”

    看著不知所畏的離燁，李木東轉身離開了，離燁卻沒有看到，李木東轉身後，嘴角卻揚著了一道詭異的弧度，離燁，好好珍惜最後的安逸吧，兩日的休息時間，是我對你最後的仁慈。

    ……

    兩日後，鬱鬱蔥蔥的女床山深處，一道湍急的瀑布下，一名帶著白色孝布的小男孩，此刻正大汗淋漓的紮著馬步。

    在小男孩的身旁，一名一襲白衣帶著鬥笠的男子，拿著樹枝正不斷抽打，矯正著紮馬步的小男孩。

    “東…先生，不是教我練劍嗎，怎麽僅僅紮馬步就用了半日的時間。”

    “你雖資質不錯，但體質太弱，先進行體能訓練，什麽時候你體魄強健了，再想練劍的事。”

    離燁苦著臉並沒有反駁，他體會到了李木東的嚴格，心裏也清楚李木東這麽做的是對的。

    “好了，站起來了吧。”

    離燁如釋重負的趕忙站起身，一邊擦著汗一邊揉起了酸痛的腰部，可還沒等離燁回過勁，李木東就發布了的新的指令。

    “繞著瀑布周圍的山林跑二十裏，兩個來回”

    離燁沒有廢話，咬著牙邁開腿就跑了起來，他知道，隻有早些練好體能，李木東才能教他用劍。

    片刻後，喘著粗氣的離燁，終於跑完了這兩個來回，累的他癱倒了在地上。

    “休息三分鍾，深蹲跳，一百米十個來回。”

    ……

    “別趴著，站起來，去對著樹樁一百次直拳，一百次側踢。”

    “速度快！再快！”

    “用力打！早上沒吃飽嗎？”

    “啊啊！”離燁對著木樁狠狠的擊打著，鮮血順著拳頭流了下來，一旁的李木東冷冷的看著，不僅沒有絲毫的心軟，而且還不停的讓離燁加快速度。

    李木東近乎魔鬼的體能訓練，從太陽升起，直到依稀的月光灑落下來才會停止。

    除了每日的馬步與長跑的訓練，擊打樹樁的雙手與雙腳，傷口剛剛結痂就又打的開裂。

    就這樣日複一日，一晃便將近兩個月了。

    經過兩個月魔鬼訓練下的離燁，相比之前的瘦弱，明顯健壯了許多，動作也利多了許多，而且星眸中似乎多了一絲淩厲。

    此刻正迅速的擊打著樹樁，每一拳都堅實有力，磨出繭子的拳頭重重的擊打到樹樁上，並沒有再像一開始那般流血，而且麵前的樹樁已經被打的布滿坑坑窪窪的拳印。

    一旁到李木東滿意的點點了頭，他知道，此刻的離燁體魄已經達到標準了。

    訓練結束後，在夜色下，離燁在瀑布下生起了篝火，烤起了野兔，雖然沒有放任何的調味料，但訓練一天的離燁早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野兔剛剛烤熟，不顧灼熱，隨意的吹了幾下，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小燁，明日我就真正的教你用劍。”

    口中塞滿了食物的離燁愣了一下，強掩著內心的激動，含糊不清的問道：“恩？真的嗎？”

    “不然呢？”

    “啊？我體能過關了嗎？”

    李木東聞言看了離燁片刻，才開口道：“之前你體魄太弱，根本容納不了道氣。”

    “東先生，什麽叫做道氣，”

    “所謂的道氣，跟宗教道家並無關係，而是自然萬道，這世間的一草一木一砂礫，都為自然道，不論飛禽走獸也好，萬物也罷，追其本源雖是不同的萬道，但萬變不離其宗，皆可稱為道之氣，人乃萬物之靈，世間萬物若有領悟，都能汲取到道氣。”

    “既然萬物都為自然道，是不是萬物都可領悟？”

    “是也不是，都領悟是不可能的，世間萬物雖都為自然道，但終歸有所不同，有帝王之道、武之道、歲月時間之道、鑄造之道等等，而且之下還可細分，比如我修的劍道就屬於武之道，每一終道修到極致，都能觸及到其本源之力。”

    “那道氣是不是可以隨意汲取？”

    “人就像一個容器，當裝滿的時候，就要突破瓶頸，到達更高的層次。”

    “東先生，有幾個層次呢？最高的層次是什麽”

    “修道之人把實力概括為九個境界，分別是初窺，融匯，禦器，結印，天驕，通幽，斬情，超凡，封神。”

    說到此時，連一向冰冷的李木東，也透出了一股狂熱，而一旁離燁雖天資聰慧，但修道之路其複雜的程度太過於深，此刻也聽的雲裏霧裏。

    “東先生，恕燁兒愚鈍，我還是不清楚什麽才是道。”

    李木東笑道：“什麽才是道，這個問題大概是這世上最大的難題了，你不懂，我也不懂，這全天下的人，也沒幾人懂。”

    離燁聽到李木東的話，嘿嘿的笑了起來說：“東先生，看來不僅僅隻有燁兒愚鈍。”

    “你說的不錯，人若是不愚鈍，何必要蚍蜉撼大樹，與那天命鬥呢，可笑不自量力。”

    李木東幽幽歎道，其實他自己心裏清楚，自己又何嚐不是呢，他鬥不過天，甚至連自己心愛的女人也救不出。

    “東先生，那您是什麽境界呢？”

    看著麵前眼眸閃著好奇的離燁，李木東自信的說：“結印！”

    可李木東卻沒有料到，等待他的不是一臉的崇拜誇讚他，而是一臉嫌棄的一聲“咦~”。

    “東先生，你怎麽才結印呢，平日裏偷懶了吧。”

    李木東愣愣的看了離燁半天，氣極反笑開口道：“真是不知所畏，你可知，結印境在古國已經是頂尖高手了，而結印之上寥寥數計的天驕，哪個不是能攪動風雲變幻的真正巨擘。”

    “啊？那天驕之上的境界呢。”

    “通幽都未曾聽聞過，何況其他，修道一途，太難了，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離燁用力的點了點頭，他心中從未有此刻這般的豪情萬丈，若之前修煉是為了複仇，而此刻他就不僅僅隻有複仇那麽簡單了，哪個少年兒郎，沒有名揚天下的心？

    李木東從懷中掏出了一本古樸的冊子，遞給了離燁，接過冊子的離燁，古樸的冊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小衍訣三個字。

    “東先生，這是什麽？”

    “我劍宗的入門心法，明日體能訓練減半，剩下的時間就研習小衍訣。”

    “您不是要教我劍法嗎？”

    “達到小衍訣第一層，也就是研習劍法的第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