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FFF團可以開始集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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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彼得堡的二月份十分寒冷,天上還飄著小雪。

    歐錦賽結束後維克托還回來訓練了幾天,順便幫雅科夫帶了帶新開的假期集訓營,但畢竟沒有正式比賽了,雅科夫看他始終沒定好下賽季的節目,就給他強行放假讓他出去找靈感。

    都賽季結束了,該放假的時候不放假,以後有他後悔的。

    雖然維克托熱愛花滑,但給他放了假他也不會哭著喊著要加訓。總體而言他還算是挺有生活情趣的人,假期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他也覺得自己待在俱樂部裏對下賽季的節目沒什麽用,出來走走也好。

    於是他就開始收拾行李訂查機票順便看看去哪裏旅遊。

    勇利因為世青賽還沒開始,所以沒辦法放假,隻能繼續保持狀態等著比賽開始。看到維克托開始收拾行李,他就感到有些寂寞。

    一開始他跑來聖彼得堡就是為了見維克托,以為馬上就能回原來的世界。後來發現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由於維克托基本一直陪著他,也就沒機會胡思亂想。現在維克托放假了,波波維奇也加訓的差不多了,宿舍一下子空了許多,勇利就忍不住開始心情低落了。

    唉……早點升組吧,最起碼四大洲賽放假比世青賽早。

    但是放假早也沒用啊,他現在跟維克托關係就是室友關係,不可能跟以前一樣一起出去旅遊……

    “什麽時候走?”勇利問道。

    “明天。”維克托已經整理出了一個大行李箱和半個背包了,好在他家就在聖彼得堡,坐車就到了。

    合上行李箱的蓋子,維克托打算休息一下。他接過勇利幫他倒的水,一口氣幹了,然後看著自己室友問:“聽雅科夫說你下賽季升組?那麽這次就是你最後一次世青賽了吧?”

    “嗯。”勇利點點頭,“雖然在成年組裏大概我沒什麽競爭力,但繼續在青年組待著也沒意義了……鍛煉一下也好。”

    維克托豎起行李箱坐在上麵,笑眯眯地說:“那你要快點啊,我等著你來贏我呢。”

    勇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說話。

    維克托隱約察覺到了勇利心情不是很好,思考了一下,他覺得是背井離鄉熟人還都走了所以有點寂寞,於是就安慰他:“就幾個月,世青賽結束你就可以回家了……下賽季的選曲想好了嗎?”

    “自由滑還沒想好。”話題一正經,勇利也沒心情糾結了,“不過斯卡布羅集市的編舞有構思了。”

    “好期待下個賽季快點到來啊。”維克托感歎,“不過在那之前還要先搞定我這邊的選曲…繆斯女神什麽時候才能眷顧我……”

    維克托盼望的時機很快就到來了。

    第二天維克托要回自己在聖彼得堡的家,他在宿舍一樓的大廳等約好的車到。勇利這天放假,幹脆就來送送維克托。

    連續下了幾天的雪,即使有著掃雪車,一眼望去窗外依然銀裝素裹白雪皚皚。雪花在光線中搖曳飄落,隻是看著這景象,都覺得寒意要透過玻璃門侵入室內。

    勇利說是來送人,但因為平時說的夠多了,現在反而不知道要說什麽,就幹坐在這兒帶耳機聽歌發呆。維克托則手上拿著波波維奇送的書看,他早就習慣了跟勇利在一起時的沉默,此刻倒也不感到尷尬。

    太陽西移,霞光漸盛,落雪被鍍了一層曖昧的金光。別離意味濃厚的黃昏氣息降臨了,來接維克托的車已經停在了宿舍院子的鐵門之外。

    收到司機短信的維克托合上書收好,戴上圍巾,提好行李,衝陪著他的勇利笑道:“來接我的人到了,謝謝你來送我。”

    勇利搖搖頭:“反正我也沒事幹,就是陪你坐坐。”

    兩人互相告別後,維克托就往大門走了。

    雪下的小了。勇利看著維克托的離去的背影,隻覺得隨著夕陽漸沉,陰霾的天空幾乎要落下來一樣的壓抑。視野中,橘紅色的餘暉隨著維克托漸行漸遠的步伐逐步被緊隨而去的黑灰色吞噬,料峭的寒意透過衣物入侵到了裏麵。

    宿舍的門距離鐵門並不算遠,維克托快走到了的時候,忽然心念一動,似有所感般扭頭看了過去,發現本以為已經回去了的勇利依然站在宿舍門口望著這邊。

    呼吸帶來的霧氣擋住了維克托的視線,他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和眼神,隻隱約感覺到對方非常驚訝自己轉頭的動作。

    維克托莫名地陷入了奇怪的境界。仿佛這一幕他早已見過許多次,又仿佛等待這個場景已等了太久。

    他呼吸漸促,心髒在沒有劇烈運動的情況下突兀地加快了鼓動,大腦陷入了一團混沌無法正常思考,隻覺得看過的無數語句在自己腦海中颯遝而過。

    愛是什麽?

    愛是亙古長明的燈塔,是長在絕崖邊緣的花,是一潭掙紮的藍藻,是生命的火花, 是友誼的升華, 是心靈的吻合……

    愛,不過是一種瘋狂。

    維克托突然就懂了。

    此刻,他的心中洶湧著奇異的瘋狂,一股甜美的暈眩占據了頭腦。他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全然的衝動支配了他的身體。

    他扔下背包和行李箱,不顧司機詫異的呼喊,往回跑去。

    那個人似乎也很驚異事情的發展,離開了房簷的遮擋,走進了落雪之中,被跑回來的維克托緊緊了抱住。

    夕陽的最後一線餘暉也燃盡了,清幽遼闊的夜幕終於降臨,彎月懸於半漫天星空,不知何處的鳥兒飛來一聲啼鳴,隱入簌簌樹影。

    勇利動彈不得,隻能看見維克托沾了霜雪的發梢。他困惑地拍了拍維克托的後背,希望對方能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

    “勇利!”

    維克托抓著勇利的肩膀將他帶離了自己的懷抱,然後用灼熱的眼神,以及一臉驚喜的表情說道。

    “我突然發現,我好像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