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腥風血雨的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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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句說明訂閱不到60%,補訂閱或等72小時就能看到正文哦  在勇利來之前, 雅科夫手下的男單選手就隻有他們兩個加退役的大師兄。因為跟女孩子的話題聊不到一起, 所以男單的幾位關係都還不錯。勇利來了之後也加入了男單小圈子,但波波維奇還是自認為自己跟維克托關係更好——結果現在貌似被打臉了。

    維克托眨眨眼:“我在期待他給我的生日禮物啊。”

    “……還有四個月才十二月呢。”波波維奇黑線,“你為什麽這麽早就開始期待了?”

    維克托漫不經心地說:“你知道的, 我很喜歡勇利編舞的風格,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看看他給我編舞是什麽效果, 但雅科夫不讓我幹擾勇利……”

    波波維奇猜:“所以, 勇利要送你個編舞?”

    “嗯,之前無意中發現的。他說是以我為靈感的,所以會找機會送給我,我說那還等什麽,九月二十七號就是世界旅遊日了——”

    “世界旅遊日跟你有什麽關係啊!!!”波波維奇都不知道該震驚於維克托居然知道這種節日,還是震驚於他找借口這麽爛!

    維克托百無聊賴地撐著臉:“我就是想早點看到嘛,結果最後還是生日禮物。”

    不管怎麽說,得知內情後波波維奇鬆了口氣,覺得這還是自己認識的維克托——要隻是為了勇利而走神就太可怕了!

    算算日期, 波波維奇問:“今天是最後一天?所以差不多明天就能回來了吧?”

    “今天表演滑, 但因為是日本站,又距離下次比賽時間還早, 大概不會馬上回來……時間差不多了。”

    “什麽時間差不多……”

    看著維克托打開餐廳的電視機,波波維奇無語了:“……我參賽的時候你都沒看!”

    “因為你的節目沒什麽好看的啊。”維克托一臉天然, “但是勇利的表演滑我還沒看過完整版呢。”

    波波維奇:“……你這樣會失去我的。”

    維克托時間算的很好, 屏幕上這個人結束後馬上就是勇利的表演滑。

    波波維奇覺得自己越來越無法理解維克托的行為了, 節目名稱剛報出來,維克托就開始低頭不知道在手機上幹些什麽……要看的人不是你嗎!?

    好在前奏一開始維克托就又馬上抬頭了,不然波波維奇就想要建議他去看醫生了。

    前奏是清脆的曼陀鈴彈撥出來的略顯陰暗的小調,沒一會兒合成器加入了進來,音樂陡然沉重了起來,整體的基調都陷入了憂鬱,但木琴明亮的音色點綴著,又像是在苦悶中還留有的希望。

    與比賽時燈火輝煌的場地不同,表演滑時燈光隻照亮了冰場,周圍的觀眾台是沉浸在黑暗中的。

    乍一看去,勇利就像被黑暗包圍了一般。

    白色的光打在他腳下,他仿佛踩著月光一樣輕柔地拂過冰麵。

    漫長的前奏結束,唱著德語的女聲和著冰冷的旋律盤旋在場地上,沒一會兒壓抑的男聲也加了進來,為這首歌更增了幾分陰鬱的氛圍。

    我看見你,星星,在那天空上

    如此冰冷,如此遙不可及

    而你曾給予我安慰

    也一向是我忠實的陪伴……

    因為是表演滑,所以勇利編入了一些正規比賽不合適的非規定動作。

    他跳Axel時沒有按照規定跳躍姿勢收緊身體,而是抬高了腿像是在空中做了個蹲轉一樣的跳了個Tuck Axel,落冰後又沿著大弧線軌跡連續做了幾個轉三。

    哦,我的星星,你那銀色的光芒

    在這絕望的夜盡情閃耀

    如果我還是獨自前行

    你也依然會守護我吧……

    標準而優美的燕式轉卡著節奏旋轉著,他逐漸地一手拉起冰刀變成了半貝爾曼旋轉,仰著頭的樣子溫柔又虔誠。旋轉產生殘影在這種環境下顯得有幾分飄逸和虛幻。

    哦,天上的星星,我相信

    如果有朝一日我的肉體消亡

    我的靈魂也依然能認出你……

    ……

    …………

    直到勇利完全退場,波波維奇才忍不住問又低頭看手機的維克托:“你到底在看什麽?”

    “搜歌詞。”

    維克托盯著手機頭也不抬地說:“隻聽的話還是有些理解障礙,我德語不怎麽懂,雖然知道估計又是失戀的事,但還是有點好奇具體情況……唔。”

    波波維奇湊了上來:“怎麽樣?”

    看著翻譯成俄語的歌詞,維克托表情微妙:“他好像還沒放棄那個人……”

    “……所以你那麽關注勇利的戀愛是怎麽回事。”波波維奇表情更微妙,他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維克托覺得自己理由充足:“勇利不是靈感型嗎,我有點好奇他給我編舞的是什麽主題,他的資料太少我隻能多關注一下他的感情動態來猜啊!雖然他送什麽我都很開心,但萬一送我的也是失戀怎麽辦,我沒這種體驗啊,如果滑不好的話不是很浪費勇利的心意嗎?”

    波波維奇的重點一下子歪了,他感覺自己膝蓋中箭:“你又不是沒有被甩過……真要說起來比我被甩的次數還多吧!”

    “話是這樣說……”維克托笑容天真,“可我一次也沒體會過你所說的‘心如刀割’、‘痛不欲生’的感覺啊,這樣子沒辦法演繹失戀吧?”

    “因為你根本就沒在認真談戀愛吧!她們甩你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了吧!”波波維奇看得可清楚了,“你滿心都是花滑,沒有哪個女人受得了你這樣的。”

    維克托一臉無所謂:“反正她們喜歡我也是因為這張臉啊,或者我的名氣?既然都不怎麽認真,分了就分了吧。”

    波波維奇羨慕嫉妒恨:“真想看你墮入愛河的樣子。”

    “這種事情強求不來的。”維克托看著電視上再度出現的勇利,心不在焉地說,“時機到了,愛情自然會降臨。”

    “唔……”被旁邊的動靜弄醒的勇利往被子裏縮了縮,習慣性地伸手在枕頭底下摸了一會兒,沒摸到手機。他有點茫然地睜開眼,正對上一雙好看的藍眼睛。

    那雙熟悉的眼睛中流露出的感情卻太過複雜陌生,勇利像是被針刺了一下般驟然清醒,猛然想起來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一旦勇利意識到這個維克托不是他熟悉的那個維克托,他的從容就完全消失了。憋了幾秒,勇利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早安。”

    從我是誰我在哪我做了什麽的疑問中回神的維克托保持著麵對麵躺著的姿勢,遲疑地問:“早安。請問……我為什麽會睡在你的宿舍?”

    “……大概因為你昨晚喝醉了吧。”

    維克托的語氣更加遲疑了:“那……我昨晚喝醉後到你宿舍來做了什麽嗎?”

    勇利沉默了,在年輕的、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以至於還不擅長掩藏情緒的維克托突然緊張起來的注視下,鎮定地回答:“你搶了我的床,所以才會變成這樣,沒發生什麽,請不用在意。”

    維克托稍微鬆了口氣:“那就好……不,我是說,對不起……說起來,現在能麻煩你讓一下嗎?我的頭發好像被壓住了。”

    這時候因為太過緊張而僵住的勇利才明白過來,為什麽維克托也要保持這個姿勢聊天。他連忙照做,維克托總算成功地起了床。

    “不到五點……”維克托看了眼擺在床頭的鬧鍾,又看了看椅子上疊的整整齊齊的自己的衣服,心情複雜,“天啊……看來我真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是不是?我真的很抱歉,昨天是我第一次喝醉,沒想到會走錯,我以為我的酒量其實沒問題的……”

    勇利打了個哈欠,心虛地回答:“沒關係,反正床夠大,你也不用太在意了。”

    既然已經完全睡醒,兩人幹脆就起床了,畢竟這氣氛不適合睡回籠覺。

    “我有冰場的鑰匙。”雖然勇利說不用在意,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維克托還是有點尷尬,他像是想要彌補勇利什麽一樣地跟他搭話,“起得早的話,可以單獨占用整個冰場,一會兒要一起去嗎?”

    這件事勇利早就知道了,曾經的維克托告訴過他。而現在,他不想錯過上冰的機會,也不想錯過這個似乎可以刷好感度的機會,當然不會拒絕。

    感覺自己的補償方式被接受了,維克托更加放鬆了些,他的笑容也真誠了幾分,一邊體貼地幫忙開門一邊說道:“說起來,我早就想看你滑冰的樣子了——”

    勇利和維克托站在打開的宿舍門前,沉默地望著正巧路過的波波維奇。

    波波維奇吃驚的視線在維克托和勇利之間來回,他緊張地退後了一步表示無辜:“我……”

    維克托先聲奪人:“早上好啊波波,你今天怎麽起這麽早?”

    “我頭疼,醒來後就睡不著了,所以想著幹脆下去晨跑……”波波維奇衝勇利點了點頭全當打招呼,“我沒誤會什麽,你們放心,我什麽都沒看到。”

    維克托的笑容燦爛了幾分:“勇利還不太熟悉這裏,我隻是想要幫助他,所以早點過來跟他講解一下而已。”

    波波維奇猶豫了一秒,勇敢地問了出聲:“那你為什麽還穿著昨天的衣服?”

    維克托:“……”

    波波維奇其實本來真的沒有誤會什麽,畢竟勇利看起來還挺正常的不像出事的樣子,而維克托也一直對那方麵沒興趣。隻是維克托剛才的解釋太爛了,他真的不是這麽熱心的人,這欲蓋彌彰的反而讓人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