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初出茅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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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手機上網查了下兼職,又想了想自己身上有什麽可以拿去賣錢的東西,最終得出的結論是,無論如何,三個月內我都湊不出兩萬塊來。然後我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天無絕人之路,或許我並不需要求助於周湛。

    這一夜我注定睡不安穩,大清早的就起來了,周湛還在睡,我收拾好吃過早飯,跟吳媽說了一聲我去馬婆婆那裏了,就離開了別墅。

    出小區門我就開始打電話,我想找個隻做上午的兼職,哪怕我湊不夠錢,能湊出多少來,我還是要湊的。因為已經到寒假,學生兼職的不少,我問了好幾家都不要人了,還有些聽我說隻能幹半天,也果斷拒絕了我。

    我越來越失望,坐在公交車上望著窗外發呆,忽然聽到背後有兩個學生在議論,說是他們的一個同學,前天晚上跑去周湛家的那個小區和女朋友約會,結果回來之後就昏迷不醒,醫院裏都看不出問題,也不知道是不是搞的精盡人亡了。

    我的耳朵立刻就豎了起來,晚上去了周湛家所在的小區,難不成是遇上髒東西了?我還記得馬婆婆說那小區裏還有不少鬼物潛藏,我得彌補自己的錯失,於是我立刻轉過身去。

    兩位小帥哥,能不能把你們那個同學的家庭住址給我?”我盡量讓自己笑的看起來很和藹。

    可我的笑容,在這兩個高中孩子眼裏,大約是像狼外婆的微笑,他們警惕的看了我一眼,起身就想換座位。

    我急了,一把抓住一個男孩的胳膊:“我沒有惡意,你們那個同學的情況,我可能有辦法解決,真的。”

    公交車上的人雖然不多,卻也都紛紛回頭看我們,被我抓住的男孩感覺很尷尬,甩著胳膊讓我把他放開,我說你們告訴我那個同學的家庭住址,我就放開,另一個穿紅色外套的男孩看了我一眼,拽著和他一起的男孩重新坐下了。

    你有什麽辦法,你是醫學院的?”他說著,打量了我幾眼,“我覺得不像啊。”

    這你們不用管,反正知道我有辦法就行。”我強作鎮定。

    紅衣男孩笑了起來:“你該不會是神婆吧,我還沒見過這麽年輕的神婆,你是不是會跳大神?”

    我被那男孩說的渾身不自在,臉都有些發燒,我腦補了一下自己穿的花花綠綠,然後圍著個大火盆神神叨叨搖頭晃腦的畫麵,忍不住一陣惡寒。

    其實吧,告訴你也沒什麽,你要真有辦法,他爸媽還得謝謝我們呢,你說是吧。”他搗了一下另一個男孩的胳膊。

    那個一直沒說話的男孩,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過他最終也沒說什麽反對的話。

    紅衣男孩嘿嘿一笑,露出兩顆調皮的虎牙:“我說神婆姐姐,告訴你地址也沒什麽,不過嘛,我有個條件。”

    半個小時以後,我跟那兩個在公交車上遇到的男孩,坐在出了事的男孩家客廳裏,腦子還有些發暈,那家父母還在用疑慮的眼光看我,而紅衣男孩則是在給我大吹大擂,說我多麽神奇,多麽牛逼,曾經做了多麽偉大的壯舉,其實他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們肯帶我來,是因為我答應了,給他們同學驅邪的時候,他們可以在一邊旁觀,隻是不能插手也不能說話。大約他們把這當成了一次新奇的冒險,為他們乏味而緊張的高中生活,做個調劑。

    叔叔阿姨,我能先看看錢書嗎?”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偷偷拽了下紅衣男孩的衣角,想阻止他繼續吹牛。

    錢書就是那個遇事的男孩,他爸爸和他媽媽對視一眼,他媽媽問我:“你有把握嗎?”

    七八分。”我小心翼翼的回答,沒敢把話說的太滿。

    那,就算你看不好,會不會對我們孩子造成什麽傷害啊?”他媽媽依然不放心。

    這當然不會了,我要束手無策,肯定碰都不碰他家孩子,怎麽會造成傷害。看我堅定的搖頭,他媽媽考慮了片刻,說“那你跟我來吧。”

    錢書就躺在他自己的臥室裏,他爸媽前兩天一直帶他在醫院住著,可是各種檢查都做了,也沒得出什麽結論,隻能把孩子先接回家。兩人正在想辦法聯係北京的醫院,想把孩子帶過去看。不過看的出,錢書的媽媽有懷疑自己的兒子並不是生病了,否則他們也不會讓我看孩子的。

    客廳裏的人嘩啦啦全都進了錢書的臥室,我有些緊張,我接仙還不到三天,而且這一次並沒有告訴馬婆婆,對於給人驅邪,我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

    我先是裝模做樣的扒開錢書的眼皮看了看,結果發現他眼珠上翻,幾乎兩眼全是眼白,在看印堂部分,黑氣繚繞,明顯是被鬼纏住了。我馬上讓錢書媽媽給我找根香來,可錢書家裏並沒有香,紅衣男孩馬上舉手,說他現在就下去買。

    男孩一溜煙跑了,錢書的媽媽湊到我麵前問我,孩子到底怎麽了。

    阿姨,我現在還不能明確的告訴你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我可以確定,錢書肯定是跟髒東西衝撞上了,不過您別急,應該不嚴重。”我認真的看著錢書媽媽的臉。

    我見過周湛陰氣襲體的樣子,臉色煞白體溫冰涼,而且簡直跟死了似的沒什麽呼吸,錢書雖然昏迷不醒,但是體溫呼吸還算正常,如果忽略印堂的黑氣,就好像在做夢一樣。

    對了,做夢!我腦子裏忽然閃過馬婆婆提過的“豔鬼”之事,錢書到那個小區是去和女朋友約會的,難道他是被豔鬼纏上了?

    香來了,香來了!”紅衣男孩跑的滿頭大汗,手裏抓著一盒衛生香,我抽出一支點上,拿到錢書的額頭邊。

    香頭的火星立刻變暗了,煙霧也成了深灰色,但是還沒有變黑,情況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我回頭看了一眼屋子裏的人,咬了咬嘴唇,在心裏默念了一句,大仙,這次就看您的了。

    請仙!”我壓抑著心中的尷尬,壯著膽氣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