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我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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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良跟著我上了二樓,鬼嬰一直在不懷好意的看著我,他對於我的做法似乎無動於衷,楊瀾也來了,他們和我一起進了周湛的臥室。
他在哪兒?”門剛關上,楊瀾就迫不及待的問我。
應該在我身上。”簫良倒顯得很鎮定,“否則為什麽要我上來。”
楊瀾扭頭看向簫良,眼神之中帶著訝異和一絲愁怨,看楊瀾的樣子,他們倆的關係,好像不單純?可我現在根本沒心情想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我隻想立刻將這個鬼嬰解決掉。
我不能請仙,因為馬婆婆說了,大仙受了傷在修養,就憑我的本事,我有些沒把握。
我是陰陽師。”我從周湛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了符紙,還有三張,不知道夠不夠用。
我知道你是陰陽師,阿湛說過你是馬先生的徒弟。”楊瀾的語氣好像有些不耐煩。
簫良看了我一眼:“她不是在跟你說,她是在跟那個孩子說。”
楊瀾愣了一下,不說話了。
我抽出一張符紙,定定看著簫良頭頂上的鬼嬰:“你剛剛成型就被迫離開母體,未能降生所以心懷怨恨,但是你若害人,到了下麵,陰差不會因為可憐你而給你減刑,你好生上路,你的母親會給你多燒些紙錢香火的。如果你執意不肯,那你就連投胎的機會都沒了。”
鬼嬰齜著尖利的細牙,朝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他緩緩直起了身子,露出了他的腹部。纖細的青色臍帶像是藤條一般紮入了簫良的頭皮,如果剃掉簫良的頭發,一定可以看到他的頭皮上有許多像是植物根須一般的灰色線條。
怪不得他趴到簫良頭上之後就沒了別的動作,原來是暗渡陳倉!他已經將自己和簫良連在了一起,所以他有恃無恐!
你不過是個新死的小鬼,就算成了怨靈,你以為你能有多大本事?”我怒目瞪著他,抬起了拿著黃符的手。
鬼嬰根本不懼我,甚至挑釁的伸出了長舌,卷住了簫良的額頭,我一直怕傷到簫良所以不敢隨便動手,可是現在我也顧不了太多了。我一狠心,將手指放在口中咬破,快速的在黃符上點了三下,心中默念“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敕就等眾,急急超生。”
黃符唰的像鐵紙一般展開,我伸手就往簫良頭頂上拍去,沒想到一直很清醒的簫良忽然一矮身子躲了過去,因為鬼嬰就趴在簫良頭上,這一點我早有防備,手指一鬆,黃符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朝著鬼嬰飛去。
鬼嬰的臉色終於變了變,嘴巴一瞬間就張到了極致,朝著簫良的腦袋狠狠咬下去,眼看利齒就要刺入簫良的頭皮,黃符終於狠狠貼在了鬼嬰的身上。
吱”
鬼嬰像是老鼠一樣發出了尖細的叫聲,貼在他身上的黃符仿佛變成了一座山,將他死死壓住,我趁機撲了過去,雙手攏出一個環,黃符立刻圈了起來,原本有小貓那麽大的鬼嬰,嗖的被黃符圈了起來,隻剩下拳頭大小。
簫良雙眼一番,重重摔在了地上,楊瀾慌張的跑了過去,立刻就想去拉簫良。
別動。”我一把拽住了楊瀾的胳膊,“鬼嬰和他連在一起了,還沒從他身上拿下來。”
連在一起了?”楊瀾一怔,眼淚忽地就湧出了眼眶。
樓下已經在唱生日歌,歡快的歌聲穿過房門傳入我的耳中,我歎了口氣,樓下的人正高高興興的給周湛過生日,大約沒人注意到楊瀾和簫良不見了,誰能想到就在他們頭頂上,正有一直低級怨靈在呢?
楊瀾很快回過了神,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徐小姐,你有辦法把他們分開嗎?”
我對楊瀾苦笑了一下:“我做陰陽師還不到一個月,把這個小鬼鎮住已經很費勁了,想分開,非得讓馬婆婆出手不可,我沒辦法,但是馬婆婆現在不方便看事。”
楊瀾的眼神立刻就失望起來,不過她比我想象的堅強幹練多了,她理了理衣服,做了兩個深呼吸:“簫良的生命有危險嗎?”
我搖頭:“暫時沒有,隻要盡快把那個怨靈拿掉,他最多也就是頭疼鬧熱幾天,很快就能好。”
我還認識別的陰陽師,方不方便找別人來給簫良看?”楊瀾又問。
一般來說,陰陽師還是很忌諱一件事兩人看的,尤其是我和馬婆婆這種請仙的,明確的表示自己無能為力,就相當於打了自己大仙的臉,不過我並沒有請仙,剛才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個人行為,大仙應該不會怪罪,何況我上次已經把大仙得罪慘了,他就算罪上加罪,估計也嚴重不了多少了。
這事別拖,能盡快就盡快。”我對楊瀾點了下頭。
楊瀾立刻拿出了手機。楊瀾的語言很簡潔,沒兩分鍾就掛了電話,而我則是心裏有些堵得慌,因為楊瀾找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梳著大背頭的張先生。
上次我看出周湛有災禍但是不肯幫他擋災,周湛就找了那個家夥來,這次我鎮住了小鬼又無力徹底解決問題,楊瀾又找了那個張先生,難道瀾城除了那個張先生,就沒有別的陰陽師了嗎?
張先生是瀾城最有名的陰陽師,如果馬先生不能來,他是最好的選擇。”楊瀾對我說了一句。
最有名?這個頭銜份量可不輕,不過由此也可以得出,那個張先生恐怕高調的很,馬婆婆對我說過,陰陽師走陰陽看鬼神事,最好低調做人,賺錢不是不可以,但是這錢拿到手裏也是業,如果不積德行善,總有一天會有果報,就算不報在自己身上,也會報應在自己親近的人身上。
楊小姐,原本有些事情,我不該多嘴的,可是現在出了這種事,我覺得我必須得說了。”我正色看向楊瀾。
楊瀾的表情僵了一下,垂下了眼眸:“我沒想到一個三個多月的孩子,居然有這麽深的怨氣。”
不僅是這個。”我搖了搖頭。
楊瀾奇怪的抬眼看我:“那還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