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遠方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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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薇,你知道在古時候,每當民間鬧饑荒,就會發生同類相食的事情嗎?”馬婆婆麵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

    我的胃又想抽搐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隻點了點頭。

    那時候他們把被吃掉的人稱作兩腳羊,而兩腳羊的肉就是米肉。”馬婆婆繼續解釋,“所謂腐米引,就是用腐爛的人肉做引,而這人肉也不是一般的人肉,而是被分食的人剩下的肉。小周嘴裏吐出來的東西,應該是摻了那個人身上的脂肪打發的奶油。”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用猜也知道周湛肯定是生日那天被下了降頭,雖然周湛的生日蛋糕我一口都沒吃,但是剛才大仙上身的時候,曾經沾著周湛口中吐出的泡沫嚐過。

    原本覺得從別人嘴裏吐出的東西,再放進自己嘴裏就已經夠惡心的了,沒想到那奶油裏還摻了人的油脂,我隻感覺一股酸氣從胃裏湧出,衝到洗手間裏吐了個翻江倒海,我有些後悔我為什麽要問馬婆婆這個問題,用被分食的人剩下的肉做引,這樣惡心又變態的方法,該是怎樣窮凶極惡的人才能用的出來。

    等我吐完了,狠狠漱了口,才回到沙發邊,馬婆婆和老夫人正在低聲說著什麽,見我過來了,問我那天去周湛生日會的人都有誰。

    那些人我大都隻見過一麵,除了楊天楊瀾和簫良,剩下的人我連名字都沒記住,我說那天是楊天負責打電話送人回去的,他應該最清楚。

    蛋糕是哪兒訂的?”老夫人又問我。

    這我就更不知道了,那天大家是來幫周湛慶生,還是周湛告訴我的,周湛為這個慶生會做了哪些準備,恐怕隻有他自己清楚。

    老夫人當下就給楊天打了電話,隨便扯了些閑話,然後裝作不經意的問起了去參加生日會的都有哪些人,大家玩的好不好,蛋糕都吃了嗎。

    掛了電話,老夫人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說去的都是周湛的朋友,蛋糕大家都吃了,沒有一個落下的,看來是蛋糕在製作的時候被人動了手腳。

    這我同意,如果知道那蛋糕的奶油裏摻了人身上的油脂,哪個人還能吃的下去,看到那個蛋糕的時候,恐怕就已經想吐了吧!

    周湛是因為聞了那朵花,然後降頭才被引發的嗎?”我看著馬婆婆。

    馬婆婆點了點頭:“花盆裏的那個人的頭骨,應該就是兩腳羊的頭顱。”

    說到這裏,馬婆婆忽然“咦”了一聲,她問老夫人要那個中年女人的畫像,說想看看那女人到底是什麽樣的。畫像很快送來,馬婆婆盯著畫像上的人看了十幾秒,臉色忽地就變了。

    是她!”馬婆婆唰的站了起來,“原來是她!”

    我一頭霧水,誰啊,馬婆婆認識這個女人?

    馬先生,她是?”老夫人也著急的看著馬婆婆。

    如果我沒猜錯,她是衝著我來的。”馬婆婆的手用力捏著那張畫像,紙張被捏皺,上麵的人臉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表情。

    馬婆婆說,大約二十年前,有個降頭師在瀾城給一個人下了降,當時那人找了馬婆婆解降頭,馬婆婆那時接仙雖然不久,不過因為降頭是很普通的毛線降,就是用了被下降的人衣服上的毛線下的,也沒有摻雜頭發指甲一類的物品,所以馬婆婆很快就將降頭破解了。

    降頭師的降頭被破解了,降頭師一定會遭到反噬,而反噬的程度則是根據降頭師下降的厲害程度而定的。那個降頭師當時並沒有受很重的傷,而且還找上了馬婆婆,要跟她鬥法。

    具體怎麽鬥的馬婆婆也沒說,隻說最後馬婆婆依靠修煉多年的大仙贏了降頭師,降頭師走的時候身負重傷,說以後一定會回來尋找馬婆婆報仇。

    那個中年女人,就是當年的降頭師?”我好奇的看著馬婆婆,二十年前,那個女人也不過二十出頭,哪怕她從娘胎裏就開始學降頭術,怎麽比得上修煉兩百多年的大仙呢!

    馬婆婆搖了搖頭:“當年的降頭師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不過他身邊帶著個年輕女孩,是他的養女,也是他的徒弟。”

    原來這次來找馬婆婆的是當年那個降頭師的徒弟,徒弟都這麽厲害了,那當年的降頭師豈不是更厲害,周湛這次沒被那個女人的食降弄死,接下來恐怕就要輪到她師傅出手了。

    老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我也能理解,馬婆婆和別人鬥法,結果卻連累周湛受苦,換了誰心裏都不舒服,何況知道了下手的人,也知道了恐怕還有下一次攻擊,在沒找出那兩個降頭師之前,周家恐怕要一直提心吊膽,畢竟降頭術真心防不慎防。

    知道了出手的是誰,那你能找到他們嗎?”老夫人還算挺有理智。

    馬婆婆苦笑了一下:“這我得推算一番,隻是我如今受傷了,怕是算不準。”

    那小薇呢,她能算嗎?”老夫人期冀的看著馬婆婆。

    馬婆婆將目光轉向我:“小薇,大仙教了你什麽推演之術沒有?”

    我愣了一下,什麽八卦分水之類的大仙都沒教過我,不過他倒是教了我問米,我連忙問馬婆婆問米可以嗎,馬婆婆點了頭,立刻就讓老夫人準備東西,讓我問米。

    問米需要的物品十分簡單,一張有字的紙,比如報紙之類的,一把糯米。我先點了支香拜了拜,心中默念請大仙保佑,指點我敵人方位,然後從碗裏抓出一把糯米,灑在了老夫人拿來的報紙上。

    糯米嘩啦啦的散開了,落在字上的分別是“二”“西”“周”“我”四個字,我跟馬婆婆翻來覆去的看這幾個字,怎麽都無法將這幾個字連成一個完整的句子。

    是不是不在字上?”我猶豫的看著馬婆婆,“這三粒米都落在這幅圖上了,會不會那兩個降頭師,就在這圖裏的地方?”

    這是一張瀾城晚報,有糯米的那張圖,是本地一片爛尾樓,就在城西近郊的位置。

    這可是藏身的好地方。”老夫人麵色一冷,“這次可要好好會會這兩個遠方來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