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有何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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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過後,黑奎和黑耀兩兄妹來到了蒼無念的府上,讓蒼無念和安如月都始料未及的是,古問天居然要求安如月也一同前往。

    “少主,若是都準備好了,我們這便出發吧。”黑奎恭謹的抱拳道。

    蒼無念麵色微微凝了凝:“你二人先去外頭候著吧,我還有些事要跟管事交代一下。”

    黑奎與黑耀相視一眼,皆是覺得有些奇怪。平日裏古問天下達什麽命令,蒼無念幾乎從不曾對府上的人有所交代,可謂是說走就走幹脆利落。為何今日看少主的神情,卻好似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模樣。

    即便是心生疑惑,二人也不敢忤逆蒼無念的意思,恭敬的退到了府邸之外。

    在黑奎和黑耀消失在他視線的那一瞬,蒼無念立馬進入了自己的法力密室,受召而來的還有安如月、荊從義以及畫傾城。

    “我與如月需得離開幾日,這幾日畫兒的一切便交給你了。”密室之,蒼無念麵色嚴肅的對著荊從義說道。

    “屬下遵命。”荊從義恭聲應道。

    “無念哥哥,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一聽說蒼無念要離開,畫傾城便忍不住擔憂的問道。

    “暫且還不知道要去哪裏,不過我一定會盡快趕回來的。”蒼無念淡淡的笑了笑,隻不過眼神之卻並沒有笑意。

    一旁的安如月張了張口,最終一個字也沒有說。隻是神色複雜的在畫傾城和蒼無念身上來回打量著。

    “這期間我會想辦法聯係你,若是日之內我無法歸來,你便催動這密室的關。此間密室與我心意相通,可以盡快帶你們到我的身邊。”蒼無念對著荊從義再次叮囑。

    交代完他目前唯一憂心牽掛的事,蒼無念便與安如月離開了這皇郊府邸。

    馬車一路西行,約莫過了半日光景,蒼無念一行四人來到了一個位於皇都周邊的一個小村莊裏。

    一間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農舍內,古問天悠悠然的品著香茗。見蒼無念和安如月的到來,他放下茶杯哈哈一笑:“念兒和如月長老來得挺及時。”

    “義父有命,孩兒自當遵從,不知義父此番需要孩兒和如月做些什麽?”蒼無念抱了抱拳,語氣恭謹的問道。

    “你們先下去吧。”古問天對著黑奎和黑耀揮了揮,示意他們二人退下。

    待黑奎、黑耀兩人離去,古問天這才悠悠道:“念兒可聽曾說盤溪鎮最近有些奇怪的動靜?”

    蒼無念心頭一跳,麵色卻是波瀾不驚:“有所耳聞,據說那個小鎮上的人好像都感染了瘟疫。”

    “不錯,不過為父還聽說,那似乎並不是普通的瘟疫。此番為父打算帶你們過去瞧瞧,興許能發現些什麽特別之處。”古問天神色如常,可卻偏偏給蒼無念和安如月帶來一種他話裏有話的感覺。

    不好的預感同時湧上蒼無念二人的心頭,憑直覺,他們猜測古問天十五年前收留並控製他二人的目的怕是要揭曉了。

    盤溪鎮距離他們現在落腳的地方有近千裏的路程,古問天卻是袖袍一揮雙結印,不出一盞茶的時間便將蒼無念與安如月二人帶到了盤溪鎮上。

    雙腳踏在盤溪鎮地界上的那一瞬,蒼無念的內心就忍不住開始動蕩起來。他自然是知道古問天是有些能耐的,隻是沒想到他到底還是低估了他,這千裏之遙的路程,若是正常的車馬出行也得用去小半月的時間。而古問天卻是單憑一己之力還帶著兩個人,居然隻用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

    一陣陰風刮過,安如月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個鎮子地處萬桑國與高絲國的交界線上,照理來說平日裏應該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可是如今站在鎮子口,入眼的卻是一副荒涼破敗的景象,陰暗的天空隱隱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死氣。

    “這鎮上的人都哪去了?”蒼無念皺著眉頭低聲問道。

    “既然感染了瘟疫,應該是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估計也都閉門不出了吧。”安如月小聲嘀咕道。

    “如月長老倒是冰雪聰明,不過據本座的調查,這鎮上的人自從感染上那古怪的瘟疫,白日裏皆是閉門不出,夜間倒是活躍非常。不如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等日落之後再出來探查些端倪。”古問天提議道。

    聞言,安如月下意識的與蒼無念相視一眼,兩人皆是在彼此的眼看見了一抹憂慮和懷疑。不過他們倒是十分默契的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古問天了提議。實際上,他二人既然已經跟著古問天來到了這個處處透露著詭異氣氛的地方,自然一切都會順著對方的意思,好弄清楚古問天究竟想玩什麽花樣。

    “一切但憑義父做主。”蒼無念眼睫微垂,掩蓋了眼神之劃過的警惕與寒意。

    ……

    日落時分,斬羅宗內。

    “這幾日,傾城那丫頭可有傳什麽消息回來?”隨雲苑的院落之,惠姑略顯擔憂的向洛凡詢問道。

    “怎麽?決定放她獨自離開的人是你,如今倒是後悔了麽?”洛凡挑了挑眉頭,輕揚的嘴角昭示著他毫無掩飾之意的戲謔。

    “哎……”惠姑深深的歎了口氣,繼而苦笑:“洛凡前輩有所不知,傾城那丫頭自小便是我一帶大的。這十幾年來我已然是將她視若己出,對於她的脾氣秉性我是再了解不過了。自從那日我們離開皇宮,這丫頭便終一副日魂不守舍的模樣,若是不讓她了了心願,我擔心她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哈哈哈哈……”洛凡忽而開口大笑起來,笑得惠姑一頭霧水。

    “洛凡前輩,您笑什麽?”惠姑被他笑得有些發毛,忍不住開口問道。

    “小司命今年多大了?”洛凡大笑過後,卻突然問出了一個與先前所談之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惠姑微微一愣,雖不明就裏,卻仍是照實答道:“百六十八歲。”

    “可曾婚配?”洛凡的眉頭揚了揚,沉吟片刻後接著問道。

    “不曾。”惠姑輕輕的搖了搖頭。

    “可有過心儀之人?”洛凡又問道。

    “不曾。”惠姑依然搖了搖頭。

    “哎……”洛凡一聲歎息,用帶著同情的目光凝視著惠姑的臉,直到將惠姑打量得頗有些不自在之後才悠悠道:“按理說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樣貌嘛生得也不差,怎的對這男女情事卻一無所知呢?”

    惠姑聞言麵露尷尬之色,頗有些不忿的答道:“晚輩自小便跟著族的大醫師學習醫術,一心立誌於治病救人,哪有那個閑工夫去與男子談情說愛。”

    “難怪了,難怪了……”洛凡將負於身後,緩緩踱了幾步,搖著頭感慨道。

    “難怪什麽?”惠姑一臉不解的問道。

    “難怪你會放那小丫頭獨自出去啊。”洛凡回過頭,沒好氣的白了惠姑一眼。

    “放她獨自出去與我是否婚配有何幹係?”惠姑是真的懵了。

    洛凡無奈的撇了撇嘴:“你當知曉傾城心儀何人吧。”

    “自然是那個古無念。”提起這個名字,惠姑的心裏就頗為矛盾。

    “你心既然提防著他,卻又讓傾城去尋他,想必你除了明白自己管不了那丫頭的心,也存了點心思想探尋那古無念的身份來曆。隻不過你這樣做,就不擔心如此一個天姿國色的黃花大姑娘是羊入虎口嗎?”洛凡淺笑著揶揄道。

    “我相信傾城是懂分寸的女子。”惠姑的麵色凝了凝,卻是十分堅定與自信的說道。

    “要不說你沒經曆過男女情事呢!如今是我們的小傾城主動送上門去,隻肖對方稍微用點心計段,已然墜入情網的小羊羔怎麽會是那心思深沉的古無念的對。”洛凡一臉正經的說道。

    “不會吧……我雖不喜那小子,但卻也看得出來,他應當不會是個不知禮義廉恥的登徒子。”惠姑搖頭否定了洛凡的說法。

    “若是登徒子,以傾城的本事即便不是對方的對,也一定有辦法在遇到危時通知我們。怕就怕對方別有用心,讓那丫頭一步步泥足深陷,心甘情願的與他……”洛凡故意拉長了調子,煞有介事的看向惠姑。

    惠姑在聽完這番話後麵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她之所以同意讓畫傾城獨自出去,除了自知強留那丫頭在身邊是不切實際的之外,也是存了點心思想弄清楚古無念究竟是何人。

    可是如今洛凡卻是一語道出了她最大的擔憂,若是畫傾城因此受到傷害,那該如何是好。

    “不行,我這就去將畫兒帶回來!”惠姑越想越後怕,這便準備離開斬羅宗去將畫傾城尋回來。

    “得啦,現在才著急有什麽用!”洛凡出言製止了惠姑的腳步,無奈的說道:“我雖對那古無念也有所懷疑,但不知為何,他偏生給我一種可以信賴的感覺,至少他應當不會做出傷害傾城的事情。至於他二人以後會如何發展,那也都是他們自己的造化了。”